《陌上花会开》厉慕儒

10、造化弄人

　　SA北区的会议室里，高层基本都到齐了，大家都在议论着，在这个明天就要向总部汇报的当口突然召集紧急会议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了吗。
　　严暮生快步走到会议室门口，推开门之前，他再次看了看手表，八点整，时间刚刚好。
　　在严暮生推开门走入会议室的一刹那，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严董亲自来了。
　　这些年离开后，严暮生基本已经很少回北区了，一是东部的发展太快，SA的主要业务也都集中在那边，二是北区发展平平，这些年也没什么重大的工程值得严董亲自过来。看来这次似乎是有些不同了，就在众人各自猜想的时候，王总宣布会议开始了。
　　“在座各位都是北区的高层，我相信北区这几年的发展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相对于整个SA集团来说，我们不得不说自己拉了后腿，我相信大家在心里其实都是憋了一股子劲儿，那么今天严董亲自到来，给我们带了一个翻身的机会，我想大家都有没有兴趣啊。”
　　王总的话音刚落，下面就起了喧哗，这些年的北区的发展相对于整个SA确实不如人意，作为SA在国内的元老，每次集团开年会时，都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只是大家有些好奇，虽然这次拍下了旧城改造的地，可是这个项目的利润空间也是有限的，毕竟拆迁成本太高，拿下这块地的价格已经让大家很汗颜了，对于今后的收益其实内部并不是特别看好，那么又何谈翻身一说呢。
　　严暮生看着众人一脸的疑惑，终于开了口。
　　“这次我专门过来，是受了马秘书长的约见。上午，我已经和马秘书长进行了谈话，内容是关于A市西北的那一片厂区。我想大家都知道西北片区有一大片厂区，现在要建生态城市，大型厂区一律要从市里搬迁，那么将会空出来一大片地皮。市政府的意思是让SA接手这块地皮，将它和市内旧城改造这块联合起来综合开发利用，当然前提是我们能拿出一套优秀的有价值的开发方案。”
　　严暮生的话音刚落，下面就谈论开来了啊。
　　“严董，西北的那片厂区可是相当的大，我们能一口吃下吗？”
　　“是啊，严董，拿下这块地我们就已经有些吃紧了啊。”
　　“资金这块你们不用考虑，那块片区位置确实很大，不过由于厂区整体搬迁，费用低，政府方面也知道我们拿下这块地不容易，因此有意要让一点利给我们，到时候可以再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能够很好的利用这两块地，我的想法已经不紧紧是修建商品房这样简单了，所以资金方面，今年SA将全力支持北区。”
　　“哦，是吗，严董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有了集团的支持，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就放手一搏吧。”
　　“恩，各位就放心吧，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根据A市的具体情况拿出让市政府满意，让SA能最大获利的方案。”北区的王总补充道，在他看来，这也许是他这把老骨头为SA的最后一次卖力了。
　　“这样，我给大家一周的时间，一周以后我要看见具体的策划方案。”
　　“一周？”
　　“是的，厂区搬迁马上就要启动，一旦启动，必定会有风吹草动，一些大的地产商必定会有所动作，这块地方大，价格又低，想要拿到的手的人一定不少，所以我们要赶在大家之前行动拿出让市政府信服的开发方案。”
　　“这样，我还会调拨一些人员过来支持你们，需要什么大家尽管提。”
　　“严董，那明天的报告会还开吗？”
　　“开吧，免得大家生疑。”
　　“恩，那好，那大家明天会后赶快进入准备状态。散会。”王总说道。
　　等众人离开后，王总跟随严暮生走出会议室。
　　“暮生，按你的吩咐把那你以前那间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啊，今天都打扫好了，不过你确定要睡那儿吗？”
　　“呵呵，王伯，谢谢了啊，就今天一晚而已，凑合一下。”
　　严暮生笑着和王伯走到电梯门口，“走吧，我没事，明天见。”
　　送走了王伯，严暮生来到会议室旁边的一个办公室，这里是以前严暮生在SA北区时的办公室，当时选了这里办公，就是因为这个办公室紧邻会议室，安静不说，旁边还有一个带卫生间的休息间，严暮生刚毕业上班时就是住在这里。
　　推开休息室的门，严暮生走了进去，他关上了门，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后躺在了床上。
　　这次回来，依旧选择在这里办公室因为这里有着严暮生抹不去的回忆。
　　还记得那时莫悠然还在上学，周六的时候和他约好了看电影，结果那天的他临时有个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九点，散会后他找到了还在电影院门口傻傻等着的莫悠然，那是一个夏天，眼见打雷闪电就要下大雨了，俩人只好买了外卖带到了这里。吃完了外卖，莫悠然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生气的躺在了床上不去理会他，他却也没时间去安慰她，只是留在房间里继续办公。半夜的时候雨终于下下来了，一阵雷鸣电闪，正在办公的他只听见莫悠然直呼他的名字，他赶忙来到床边，也许是这里太过陌生，加之雷声太大，睡梦中的莫悠然被惊醒后害怕的不得了，直扑入他的怀中。
　　“不怕，不怕，悠然，我在这里。”他安慰着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她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肩。
　　“好了，好了，不怕，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严暮生安慰着他，那贴在自己身上的小胸脯通通直跳，看来是吓坏了。过了好一会，莫悠然的情绪总算恢复了正常，发现两人太过亲密，扭了扭身体，想往后退退，却不料被严暮生搂的更紧。他抚摸着她的头发，黑暗中，慢慢捧起她的脸，他吻着她的额头，慢慢到她的唇，慢慢的，慢慢的，只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温度越来越高。
　　“暮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的莫悠然终于开始发声了，她伸手想推开他的身体，却好像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只感觉到那燥热的身体压的她动弹不得，被严暮生那只上下游走的手挑逗的莫悠然开始轻声的呢喃，可是她不知道这声音却更挑动着严暮生神经，激发着他的欲望，眼看着胸扣被解开，挣扎和呼喊都无望的莫悠然说出了一句话，让他停下了动作。
　　“暮生，我来那个了。”她将头埋在他胸前小声道。
　　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的莫悠然轻轻松了口气，却不料被他感觉到了，他翘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那吻霸道极了，几近让莫悠然喘不上气，
　　“你跑不掉的。”他松开了口，轻揉着她的长发，在黑暗里微微地笑着，他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刚才弄疼你了吗？”
　　她在她怀里摇摇头，小声说，“只是，肚子疼。”
　　“是吗？”他柔声道。他再次叹了口气，将她的身体反过来，然后从背后拥她入怀，一只手则抚上她的小腹，慢慢的画着圈，一圈又一圈。
　　这腹间传来的力量和温暖让莫悠然很是舒服。
　　她在他怀里呵呵的笑，“你怎么知道要这样啊。”
　　“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啊，这个时候不能生气对不对，所以啊，刚才你还生气。”
　　“什么嘛，我哪有。”她撒娇道，小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别动，乖乖的，快睡觉。”他抱着他的身体紧了紧，不让她乱动，殊不知这样已经让他很难自制了，要是再被她挑动起来就糗大了。
　　不一会，在这份温暖中，莫悠然就睡着了，感受到怀里传来的鼻息声，他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爸爸会提醒年幼的他不要惹妈妈生气，好像父子俩达成的最有默契的事情就是那几天把妈妈奉为公主。其实那时候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爸妈联系了，原因就是爸爸要他商业联姻，他不明白，那样爱妈妈的爸爸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自己选择一份属于他的爱呢，想到这里，他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

　　严暮生独自躺在床上想的出神，当时的他自信的以为自己的幸福将会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可是呢，幸福还是悄然溜走了，如今的他呢，还能拥有当初的那份自信吗，此时夜幕中的严暮生早已褪去了白天里严肃总裁的形象，是的，他不得不承认，在没有莫悠然的无数个夜色里，他，是落寞的。

　　次日清晨，莫悠然早早起了床，忙了这么久，她希望今天一切顺利，因为如果顺利，那么她会慢慢将重心转回公司，不用再两边奔跑。简单的上了妆后，莫悠然挑了一件白色的西服搭黑色的小脚西裤，因为她知道今天作为MR主讲的黎霞一定会穿黑色的西服。
　　一进到会议室，她果然看见了一身黑色着装的黎霞。

　　“哇塞，悠然，黑白配啊。”
　　“那是，谁让你是黑色女超人啊。”莫悠然调侃道
　　“得了吧你，让你贫嘴，和你说啊，昨晚贾瑞被叫去开紧急会议，今天说不定有啥大事情要爆料哦。”黎霞忽然压低了声音道
　　“哦，谁那么大胆儿，打扰霞姐的约会啊。”莫悠然继续打趣道
　　“一边儿去，别怪我没提醒你就行。”黎霞白了莫悠然一眼
　　一会儿的功夫，参会人员就来齐了，就差SA的人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王总在门口，怎么还没进来。”莫悠然小声道
　　“你说呢，什么人值得王总亲自在门口候着啊。”黎霞说这话时，斜眼瞟着莫悠然。
　　大门开了，一道英挺俊朗的身影走了进来，王总和SA的一众高层跟在其身后。
　　看见来人，会议室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莫悠然静静地望着走过来的那道身影，心中各种滋味翻滚，莫名的情绪让她紧紧皱了皱眉。
　　严暮生在首位坐了下来，其余人也纷纷入座。
　　“今天我们很荣幸的邀请到了集团董事长严暮生出席会议，这也可以证明SA集团对于该项目的重视，会议开始之前我们有请严董说两句。”
　　“各位，SA的任何一个项目代表的都是SA的品质，所以希望SA不会让全市人民失望，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不会让我失望。”严暮生的嘴角虽然挂着标准的微笑，但是话语却依旧冰冷，一股无形的威严施压于在座的所有人。
　　莫悠然看看黎霞，她也正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报告会很快开始了，根据前期的商讨，各方依次对负责的部分做了汇报，严暮生的到来让整场汇报的气氛变得严肃和紧张，只是除了对于个别问题提出了疑问之外，严暮生并没有作过多的发言和表态。会议一直开到将近中午才结束，SA会后为大家准备了工作简餐。
　　在自助餐厅里，三三两两的人员还在讨论着刚才的会议内容，莫悠然黎霞和贾瑞坐在一个桌上。
　　“昨天你们开会就是因为严董来了啊。”黎霞问道
　　贾瑞点点头，“对了，悠然，你们俩人下午还要留下来一下，王总有事情要吩咐。”
　　“啊，还要留啊，贾瑞，我是不是被卖给你们公司啦，我那边下午还有一堆事情了。”
　　“这样吗，那我给于皓天打个电话说一下吧，你们最近可能会很忙，具体内容王总下午会和你们说。”
　　黎霞垂下了头，忽然又扭头看向一旁的莫悠然，“怎么哪里有严暮生哪里就没有好事呢。”
　　莫悠然别过头去，懒得理她，却正好望到了和王总坐在一起的严暮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那么一眼而已，她赶快让视线离开了那道身影。
　　就在莫悠然转头的时候，严暮生的目光看了过来，其实在早上的会议上，虽然让自己刻意的不去看她，可还是没忍住的远远望了望她，她瘦了好多，本就小巧的脸庞更加瘦削，几年的时间而已，那个属于他的阳光何曾变得如此忧郁，只是，她依旧那样的美，这份美丽少了明媚的青春多了成熟的风韵。
　　身边的王总顺着严暮生的目光看了过去，笑道，“悠然这些年成熟了不少啊。”
　　严暮生收回了目光，没有回话，吃完盘中的餐后和王总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下午，MR负责该项目的黎霞和莫悠然来到了王总的办公室，按照严暮生的意思，两块地的整体策划需要MR的参与，因此王总与二人单独商谈。
　　严暮生来到楼下，他简单的行李已经被搬到了车上，上了车，他开向了帝国公寓。

　　门开了，还没有换锁，严暮生暗自庆幸，家里的钥匙他一直保留着，不过他早已想过，即使莫悠然换了锁，他依旧会进去，因为在他心里，这永远都是他的家。
　　房间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他将行李拿进了房间，也许是早期太过独立的生活，以至于今日，他依旧保持着自己打理一切的习惯，随身用品是一定会自己携带，将洗漱用品和毛巾挂在了莫悠然的旁边后，他打开衣柜，莫悠然的衣服并不多，看见旁边还有多的衣架，他便将自己的衣服挂了进去。
　　收拾完毕，严暮生来到厨房，打开橱柜，想拿个杯子喝水，却无意间看见了放在一旁的一瓶没喝完的干红。
　　他拿出来看了看，以前在家的时候俩人经常就会喝一点干红，可是从有一次他醉酒后，莫悠然便在家里下了禁酒令，看来现在，她又开始喝酒了，想到了三亚的酒会，严暮生笑了笑，难怪她的酒量比以前好了不少。放下了红酒，严暮生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倒了一杯白开水，端着水杯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还记得那一次是为了拿下一个单子陪客户去喝酒，喝的多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只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睡到一半恶心的厉害，便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顿吐，谁知道吐完后便再也没有力气起来，躺在卫生间就睡了。当时莫悠然急得没办法，又是叫又是拉，可是就她那点力气哪里拉得起醉酒的他呢，想尽了一切办法的她最后尽然傻到拿个小刀威胁他，要是再不起来就割手腕，哎，他当时就那样看着她在那细小的手腕上划上去，眼看着都有血丝渗了出来，他的酒顿时就清醒了不少，终于在那柔弱肩膀的搀扶下，他站了起来，她将自己拖到床上，脱掉了吐得一塌糊涂的脏衣服，擦了身体，还给他灌了一晚蜂蜜水后盖好了被子，他迷迷糊糊睡去，她却还在卫生间打扫。次日，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醒来，看着身边的人儿，想起昨晚的事情，拿起她的手腕，切切实实的看见了那一条刀痕，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里。也就是从那以后，莫悠然考虑到他在外面会经常应酬喝酒，因此在家里下了禁酒令，其实她并不知道，那次之后，即使在外面他也决然不会让自己再喝醉了，直到如今，身边的人都知道，严暮生是不喝酒的，因为，他害怕她再傻一次，害怕自己承受不起。
　　收回了思绪，喝完杯中的水，严暮生见时间还早，便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家居服，这一套还是以前莫悠然送他的生日礼物，是她为他精心挑选的，那时候她总是说，家是让人感觉得舒适和放松的地方。来到卧室，严暮生拉上了深色的窗帘，而后毫不客气的躺在了莫悠然的床上，昨天真是太累了，现在的他需要好好补一觉，是的，在家里才是最舒服和最放松的。在床上，他嗅到了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莫悠然的味道，属于他的太阳的味道。
　　在严暮生睡觉的时候，SA里的每个人却都是忙的不可开交。下午在王总的会议室里，除了莫悠然和黎霞，于皓天也是被请了过去，内容很简单，由于两个项目一周内需要向市政府拿出满意的设计，所以黎霞和莫悠然需要完全借调过来，全力配合SA的策划部门拿出这个项目的策划，同时，一旦项目成功，那么这个巨大的蛋糕MR当然会分得一块，SA承诺这两个项目相关的所有广告将全权委托MR。
　　“好吧，悠然，我们就这样被卖了。”黎霞在SA门口看着开车走远的于皓天笑道。
　　“得了吧，你心里乐开了花吧，可以假公济私的和贾瑞约会。”莫悠然拿胳膊顶了顶黎霞的肚子说道。两人被暂时分配给贾瑞调配，贾瑞也很快给二人专门腾出了一间办公室作为设计室。
　　“我乐开了花，你有没有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啊，我们这刚开始就要这样近距离的相处，难啊。”
　　“臭美吧你”，莫悠然实在懒得在去理会偷着乐的黎霞，“走吧，卖命的日子开始啦”莫悠然耸耸肩。

　　六点的时候，莫悠然从SA走了出来，黎霞主动提出留下来陪贾瑞加班，莫悠然则被她打发回公司帮二人拿些简单的东西过来。一回到公司她就被于皓天拉进了办公室。
　　“悠然，你怎么想，如果不愿意，回来就好。”于皓天看着一脸疲惫的莫悠然，心底只觉得隐隐作痛。
　　莫悠然笑笑，没有直接回答于皓天的问题，而是转身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是啊，本以为今天开完会议，自己便可以抽身而退，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严暮生的到来让她觉得自己将再次陷入尴尬的局面，她本能的想逃离，可是她知道逃离永远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时间并不会让问题消失，就像三年前，她选择了逃避，可是如今，她似乎依然面临着问题，她笑了，与其这样，当初还不如直面自己的内心，自私的留下，这样既不会伤害当初的暮生，也不会伤害如今的于皓天。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自己的心境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成熟了不少，至少她知道不能逃避，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所以要勇敢的去面对。
　　“放心吧，我没事儿 ，只是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太累，我先躺会，你一会走的时候叫我。”莫悠然轻轻的闭上了眼，想想却也觉得好笑，在她认真爱着的时候，老天却将他们分开，而在她选择放下的时候，老天却将他们又都送了回来，是老天爷在和她开玩笑吗？又或者还是在惩罚她呢？难不成是在喜欢她，将她所爱的又都还给她？她忽然想起了以前于皓天和她说起的那句话，那些珍惜她的人，最终都会回到她的身边，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
　　被于皓天叫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莫悠然迷迷糊糊中坐起了身，身上盖着的一件西服滑落在地。她弯腰捡起了衣服，讪讪笑笑，“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一个半小时而已 ，本想让你多睡会儿，可是太晚吃饭不好，走吧，小不点，吃饭去。”
　　莫悠然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哦，我还要帮黎霞收拾明天过去的东西，我先去，你等等我。”
　　转身出去，莫悠然很快将自己和黎霞的东西收拾完毕，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她朝于皓天笑笑，“走吧。”
　　简单的吃了晚饭，于皓天开车送他回家，“明天我送你过去吧，你拿个箱子也不方便。”
　　“恩，好啊，那箱子就放车上吧”，莫悠然笑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的忙，注意身体。”
　　“恩，好。”于皓天点点头，两人从车库出来，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