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繁花之清波绿水》初虞

10、桃花三枝苦无缘（3）

　　清晨，我打开门，唐爷站在门口，我低头笑了笑，倚靠在门上。
　　“唐爷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我抬头看着这个满面愁容的男人，“唐爷，进来坐。”
　　唐爷进门，先是没有说什么，四处打量了我的住所，而后感叹道：“你人前多风光！人后……不及人前……风光啊！”
　　对于我生活的条件，我不想做什么解释。我到了一杯茶，递给唐爷，“胡蝶的人前风光，也是唐爷给的。”
　　我左手一挥，邀请唐爷入座。
　　唐爷接过茶杯，坐了下来，低声说到：“【玫瑰花苑】能有今天，有你一大半功劳！”
　　我左手托腮，笑道：“哪里的话，两年前，若不是唐爷收留胡蝶，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胡蝶呢？”
　　“那时候的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没有纯真年华，眼神透露犀利的光芒，拒绝身边的一切，可是……”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说，我要做【玫瑰花苑】的王牌，我要成为上海的焦点。这让您吃了一惊。”我没等他说完，就把话接了过来。
　　“是啊，确实是吃了一惊呢！”唐爷点头。
　　“可是，这不也正是，您想看到的结果嘛？收留我，让我成为【玫瑰花苑】的王牌，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别这么说……”唐爷摆摆手，惭愧道：“我确实，是看中你的才华，在歌唱方面……而且你和别人不一样，就像最初的玫瑰，虽然嫩生，但仍然鲜艳，有骨子里的傲气。”
　　“可是，我又像蝴蝶，若即若离，让您根本不能好好掌握。”
　　唐爷沉默不言，沉思片刻，说道：“两年前的【玫瑰花苑】不过就是大上海的一粒尘埃……”
　　听完这话，我不禁笑出了声，唐爷纳闷的看着我，我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俯视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不过很少，少的可怜……
　　“听唐爷的话，难道是觉得，现在的【玫瑰花苑】不是大上海的一粒尘埃吗？难不成现在的【玫瑰花苑】可以在大上海掀起什么狂风暴雨，腥风血雨吗？”
　　唐爷走到我的面前，一脸迷茫。
　　“生在乱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想做也得做，想做，却不能做，我知道，唐爷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您永远缺少一样东西，所以您永远也实现不了，鱼熊兼得的野心。”
　　唐爷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看来我说的是正确的，可他似乎不准备隐瞒，直接问我：“什么东西，愿闻其详……”
　　“这东西，说不上来，要真想解释的透………………那么我就这么跟你说，来，我们坐着说。”
　　我呡了一口茶，缓缓的说到：“唐爷，我没有家人，没有牵挂，我就是一个任人唾弃的乞丐，现在的我，人前风光，只要我想要做什么大事，必定拼尽全力，因为，我输的起，最坏的打算我也承受的了。”
　　“既然如此，以你的才质，为什么不呢？”唐爷问。
　　“两年前，我还没有认识唐爷的时候，我有太多的屈辱，那时候我想成功，可是我只要有了一点点成功，却会很难受！”我低头笑笑，“反正，我不需要为任何人努力，所以，只要我开心就好，不一定，非要成功。”
　　人都散了，要什么功名利禄，再怎么成功，又有什么意思……在乎的人，又不在身边。
　　我愿意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交换，只要可以换回片刻曾经，醉生梦死，又何妨？
　　我看向唐爷：“现在，您应该知道了，您缺少的是什么了吧！……您要是坚决走这条路，若成功，必定伤痕累累，若失败，必定一塌糊涂。”
　　这话，是我说的，可是以后，我……
　　唐爷，沉默片刻，笑道：“你是说……让我放手。”
　　“何必执迷不悟呢？我若是唐爷，一定不会冒着牺牲幸福的危险，而做着自己也许根本就不喜欢的事情！”
　　我走到，他面前：“唐爷，您想坚持，还是想放弃，对胡蝶是没有得失！”笑了笑说：“我知道，您也累了这么多年，若是放弃，也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你若是想回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也不会推辞。”
　　“这是我的事情了。”唐爷说，“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现在想放弃也难了！”
　　“这就看你，是把什么看的最重要了。”
　　唐爷眯眼思考，不一会儿他却说：“没想到，我们可以这样谈心。”
　　“我也没有想到可以和唐爷您这样谈心，不过上次在【玫瑰花苑】和唐爷也算是谈过心了吧。”
　　唐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唐爷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
　　“您……对我……就真的有这么大兴趣……”
　　唐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又笑了笑：“就对我的身世，这么感兴趣吗？”
　　我话锋一转，气氛凝固。
　　“毕竟，你也是我【玫瑰花苑】的人……”
　　“是啊，可就算这样，您又有什么收获吗？了解我多少，你又知道了多少？”
　　和我有关系的人都死了，认识我的人，除了现在，还剩下谁呢？
　　“两年前，你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
　　“所以，您就开始猜测了，对么？”
　　“是。”他没有打算隐藏，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那您是怎么猜测的。”
　　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我的，他以为什么，他认为什么……
　　“两年前，南京大屠……”
　　“南京！……离上海挺近的……不是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开始泛红。
　　自己怎么会让他一步步了解我，难道是因为离了康城，我没了可以交心的人了吗？
　　“原来……是这样……”
　　“怎样？所以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
　　我笑了笑，：“很多事情都不是偶然，不是吗，就像顾远行……”
　　就像那个记者，就像为什么，我在大上海认识一些人不会被报道，偏偏认识顾远行，就会被报道……
　　唐爷，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聪明，但也许我只是敏感而已。
　　唐爷没有说话。
　　“这些天，我去画展看了看，觉得休息够了，实在是太无聊了，今天就准备回去了，您看，怎么样。”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我笑了笑，忙拿着画给唐爷看，：“唐爷，你看，这是我在画展买的画。”
　　唐爷接过我的画，仔细看了看，问我：“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画了！？”
　　如果说是因为……
　　“倒并不是多喜欢，主要是……不要钱……”
　　“谁的画，怎么会不要钱呢？”
　　“别人……送的。”
　　唐爷看了看我，我笑道：“庄临……”

作者有话说

　　青花瓷之倾城容颜，，我的另一个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