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半世繁华》青菀绕城

7、第七章 山脉

　　“北谣，我为什么以前从没见过你呢？”墨儿问道。
　　“我从北边搬过来的。”北谣不太习惯说话，很少说太长一段话。
　　“哦。”墨儿点点头，“北边？你认识阙辰钰吗？”
　　玖儿思索一阵，微微摇了摇头。
　　“哦。”玖儿见墨儿没有露出失望才放下心来。
　　“北谣你一个住吗？”
　　“不是，和母亲一起。”
　　“你住在哪儿？”墨儿问道。
　　玖儿抬手一指，是树林的东边。
　　集市在树林的南边，那里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大多的人住在集市附近，树林西边外围也聚集了少部分人，东边和北边却从来人迹罕至。墨儿和幽铭是唯一居住在树林深处最北边的人。
　　墨儿一愣。“最里面。”玖儿补充道。
　　“北谣以后就是我的邻居了。”墨儿笑道，北谣是唯一一家居住在树林东边，第二个住在树林深处。
　　“嗯。”北谣微微点头，面上带着一丝笑。
　　“北谣，你今天为什么跟着我呢？”墨儿忽然想起。
　　“你很漂亮。”北谣说得很简洁。
　　墨儿大概明白北谣的意思，可能是刚来，在树林地形复杂，迷路是很可能的，难得看到有人所以才一直跟着，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才没有上去搭讪。
　　漂亮？墨儿虽然还是个四岁多的孩子，但也是小男孩，夸墨儿秀气俊俏的人有，但夸墨儿漂亮的玖儿还是第一个。墨儿想是不是北谣不习惯说话，用词不准确吗？思及此，墨儿会以北谣一个灿烂微笑：“谢谢。”
　　“嗯。”北谣其实想说的是，你很美，所以一直跟着你。
　　墨儿和北谣并排在树林里行走。
　　“北谣，我带你去我家好吗”墨儿道，“我想带你认识幽铭，她在我眼中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哦，我家附近有很多花，很漂亮，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好。”北谣看着墨儿说话，默默点下了头。
　　“对了，北谣，你在这有朋友吗"
　　墨儿想起辰钰对他说过他们是朋友。
　　“没有。”北谣摇摇头。
　　“我也没有多少朋友，那我做你的朋友好不好？” “好。”
　　“北谣你就是我第二个朋友了。”墨儿高兴的举高手，欢呼。
　　玖儿
　　北谣在旁沉默的看着墨儿笑，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墨儿和北谣一路行走，很快就到了花园。
　　墨儿一路跑到花朵中间，炫耀似的对北谣道，“很漂亮吧。”
　　“嗯。”北谣望向花中的人儿，真的很漂亮。
　　走过花园，墨儿带着北谣走向木屋。
　　幽铭正在屋里，看到墨儿回来，微微皱眉。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转头才看见跟在墨儿进来的北谣。
　　“幽铭，这是我今天新交的朋友，他叫北谣，住在树林里面的东边，是我们的邻居。”
　　“东边吗。”幽铭喃喃自语。
　　北谣向幽铭微微点头，算是问好。
　　“北谣不太喜欢说话。”墨儿向幽铭解释道。
　　“没事，这样的的男孩也很可爱。”幽铭对北谣笑笑。“桌子上有甜点和水果，都去吃点吧。”
　　“我饿了，北谣陪我去吃饭吧。”墨儿不由分说拉起北谣就往里走。
　　幽铭看了看两个孩子，转身提着水壶去侍弄外面的花草。
　　四周的花大多都是幽铭亲手种的，是幽铭从外面带来的种子，花朵种类繁多，娇艳。幽铭曾在刚来的时候送过帮助过他们的夫人几盆花作为感谢，这里的人对这些花朵甚是喜爱，见过这些花之后硬是要从幽铭这买，幽铭拗不过，看花确实也多，便答应了众多女士的请求。哪知生意异常火爆，所以幽铭和集市卖花的夫人说好，订单从夫人那里交给幽铭，每月最后一天让来这里用马车把花拉去集市。
　　屋内，墨儿拿起点心，大大咬了一口，吃得很快，点心很快就少了一大半，吃相却是极其好看，对看的人也是一种享受。
　　墨儿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北谣手上。“尝尝吧。”
　　北谣轻咬了一口，墨儿迫不及待的问，“好吃吗？”
　　“好吃。”“幽铭做的东西都很好吃。”墨儿因为北谣的答案很是高兴。
　　“幽铭是个很贤惠的母亲。”
　　“是啊，幽铭对我很好。”墨儿吃完东西，半趴在桌子上，看北谣慢条斯理的开始吃桌上的点心。
　　“北谣，你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墨儿记得玖儿说过，他是和母亲一起住的，“她做的点心好吃吗？”墨儿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从来没做过点心，至少我从来没吃过。”
　　墨儿感觉自己说错话了，“那她对你好吗？”
　　北谣思索一阵，“她很忙，我能看她的时间很少，但是应该是好的吧。”北谣想到自己母亲，应该是好吧。
　　“北谣，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墨儿对北谣到。
　　“很强势和温柔的人。”北谣想到了那个女人的细节。
　　“是吗。”墨儿想，北谣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寂寞吧。
　　“北谣，如果你的母亲经常不在，就来这里吧，我和幽铭都是你的家人。”墨儿半个脑袋贴着桌子，向左仰望着玖儿的脸，就像不久前墨儿在树林蹲下仰望北谣低垂的脸一样。
　　北谣想，他会再有任何迷茫与胆怯了，他找到了他的光。
　　“北谣，你为什么会搬到这里呢？”墨儿无聊的摆弄桌上的小物件。
　　“不知道。”北谣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墨儿就更是好奇了，“北谣，带我去你家看看好不好。”墨儿也想看看被玖儿如此评价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北谣的回答依旧简洁。
　　北谣和墨儿走出房屋，北谣带着墨儿向东方向前行。
　　幽铭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停下浇花。
　　幽铭倚靠在木门上，抬头仰望天空，天空一片湛蓝，云朵白皙飘在天上，幽铭想，是不是有些东西一定要面对呢？
　　北谣走在前面开路，墨儿紧紧跟着，时不时提醒墨儿什么地方有障碍物，墨儿虽然常在树林里穿梭，可能是在幽铭的有意引导下，墨儿从没去过东边。这还是墨儿第一次向树林的东方向走去，前路依然是一颗颗的树木，除了树木的摆放与墨儿家附近的景致没什么差别。
　　走了一会，北谣忽然停下，后面的墨儿只好跟着停下，墨儿不明所以。北谣一指前方，“到了。"
　　墨儿从一棵大树后走出，站在北谣旁边，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墨儿终于看清了前方的精致。
　　在他们的前面，所有的路途像是突然截断，从玖儿前方不到半米处开始，前方的土地消失不见，像是从左到右被人切了一刀，一刀划断了两边，也削平了前方一段路的土地。
　　从断裂处往下十来米才是大地，断崖下方有一座房子，青花石垒成的屋壁，红色不知名的石头做成的屋顶，房子周身雕刻了繁复的花纹，距离太远看不清雕刻的内容，但看得出很是精致。断崖下的另一端竟然是连绵不绝高大的山脉，从这儿看看不到山脉的尽头，山脉向两周延伸，微微有形成半圆的倾向，山脉分布不均，山脉的颜色比起墨儿身处的土地略微淡一些。房子坐落在山脚下，紧挨着山脉，房子偏暗的色调与山脉的颜色形成鲜明照应。
　　墨儿从断崖处俯看崖下，又抬头仰望山脉，被四周的景物深深震撼，树林东边竟然有着这样的一座山脉和断崖，为何我从来没望见过这座山脉。墨儿估计山脉的面积，起码占了小岛面积的三分之二，墨儿的震惊写在脸上。
　　北谣看出墨儿的震惊，像幽铭摸墨儿头那样，轻轻在墨儿头上来回抚摸。
　　“那就是了，走吧。”北谣指向崖下的屋子。
　　墨儿点点头，回过了神，北谣牵着墨儿的手，走向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