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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冥婚锁情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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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桐回过味来了,皱着眉头说:“你什么意思?”
见他终于明白了,李睿熙笑着说:“看不出来吗?我对你一见钟情。”
鬼才信。
柳言桐说:“无论如何,我父亲兄长是不可能助你上位的。”
哪怕他们两个是真的两情相悦甚至私定终身,他父亲兄长也不会因着他而心慈手软或者转投睿王阵营的。
李睿熙说:“谁说我要上位了?”
见柳言桐不信,他悠悠地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想要皇位。”
柳言桐更懵了,如今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是他与太子二人,他既不打算要皇位,又何必跑来京城趟浑水?总不能是无聊吧?
李睿熙说:“为何不能是我这个当叔叔的,给侄儿一个锻炼机会呢?”
柳言桐这才后知后觉,他刚才把心里想的问出来了。
他拧着眉说:“既如此,你为何还要说想要我哥……?”当你大舅哥?
若只是锻炼太子,其实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差不多了。朝野内外皆知睿王之心,纷纷在考量站队,虽说如今两方状似平分秋色,但朝臣隐有倒向睿王趋势。若再过段时间,即便他大呼吾只愿当贤王,众臣也只会当他是装模做样推辞,推他当皇帝的。
况且,此时虽然并不排斥男风,但若他说同太子党的丞相之子两情相悦要结姻亲,众人也只会觉得他是挖太子墙角,狼子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李睿熙貌似亲热地说:“请你说完整,我不是要你哥,是要你哥的弟弟,要你。”
柳言桐抖了一下,被肉麻到了。
他情真意切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种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我还未及弱冠,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嗷嗷待哺。如果你喜欢男人,出门直走右拐直走再左拐,一群美男子在等你去临幸。”
李睿熙说:“你不是也喜欢男人?”
柳言桐不明白他哪里听来的谣言:“谁说的?”
李睿熙说:“那你为什么对去楚馆的路这么了解?我都不清楚。”
柳言桐无语凝噎,他说:“王爷,我在京城住了十六年。”京城才多大点地方,十几年走也能走遍吧。
李睿熙说:“听你叫一句王爷真不容易,真好听。”
柳言桐闻言抖了三抖,是被恶心到的。
他恳求道:“放过我吧。”他真的怕被这个杀千刀肉麻死。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李睿熙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柳言桐无奈地说:“我信,但是我也是真的不喜欢你啊。”
李睿熙笑了笑,说:“其实我不是正人君子来的。”
柳言桐迷茫:“哈?”
然后就被杀千刀强吻了。
杀千刀几乎是要吃了他一样,把他摁在怀里又舔又咬,顺带摸了几把,过足了手瘾。而后才放开他,还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
然后就跑了。
就跑了。
跑了。
留下柳言桐在屋里气急败坏。
而后有小厮来报,夫人请他去前厅。
柳言桐认真地去照了照镜子,发觉嘴有点肿了,但还没到见不得人的地步。
就是张嘴说话有点刺痛。
那个杀千刀的!
他自问与他素味平生,李睿熙十八岁那年披甲上阵,他当时也才十岁。六年间他回京述职次数屈指可数,他记得跟他也是无任何交集。
不会真的是那夜一见钟情吧
不可能啊,谁会在重伤时候对自己拿刀威胁的对象一见钟情啊
换句话说,谁会拿刀威胁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啊
太不对劲了,最合理的解释还是–这个损人要从丞相府谋利。
谋什么利呢
百思不得其解。
思衬间已经走到前厅,而后他就被震撼到了,他家前厅平时都只是用来待客充门面的,或许没有宫里宫殿金碧辉煌,但也算是京城里头一份的宽敞明亮了。如今被密密麻麻的箱笼摆满了,一直摆到厅下,一时之间居然无从下脚。
他站在阶前,与同样茫然的母亲对视。
一个箱笼……啊不,一个站在箱笼边上的,将士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
柳言桐虽还没明白实况,但还是给他回礼了。
那个将士打扮的人笑的灿烂,略带调侃,他说:“这是我们王爷给您和您的家人的年礼。”
柳夫人转头看柳言桐。
柳言桐:“……”
柳言桐张口:“我……请问你们王爷是……”
将士不解:“我朝除了睿王殿下还有其他王爷吗”
柳言桐:“……”
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将士笑嘻嘻说:“之后我们王爷还会亲自登门……”
柳夫人:“……”她继续看柳言桐。
柳言桐回以茫然的表情。
那个杀千刀不会来真的吧
他心里千万个疑惑,面对这个满脸写着八卦的将士,只能僵着一张脸。
将士从怀里掏出一卷一尺来长的单子,说:“需要我读一下礼单吗”
这是什么下聘的名场面吗
倘使柳言桐是女的,且对方不是与丞相府针锋相对的睿王,今日这场面着实可喜可贺。但没有倘使,所以场面尴尬地僵持着。
柳夫人明白过来了,她说:“睿王殿下实在是客气,我儿归家虽是喜事,但实在当不得如此大礼。”
她轻飘飘地说:“还是请阁下搬回去吧。”顿了顿,手抚上额头,说:“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发晕。”说罢摇摇欲坠。
柳言桐忙上前扶住她,见那个将士还欲说些什么,语速极快地说:“我母亲应当是头风发作了,快去请郎中。真真对不住阁下了,来人,帮贵客把东西装上马车,送贵客回去。确保稳妥。”
说完忙不迭扶着他母亲往后院走去。二人脚下仿佛生风,没一会儿就不见身影了。堪称落荒而逃,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将士,被小厮恭敬地请出去了。
夜,书房。
一家四口相对无言。在第二次讲述他被迫帮助睿王进城和白天的对话后,柳夫人眼里隐隐有泪花。柳言桐静默,看着柳言梧愤怒地痛骂无耻小人睿王殿下。他爹则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柳言梧说:“这显而易见是报复。”那群杀手怎么就没把这个卑鄙小人搞死。
柳夫人说:“要不我们让桐儿离开京城吧。”
柳言梧说:“方才回府时,睿王府的人给我递了帖子了。”
柳丞相倒是没有柳言梧那般激动,他在思考睿王的目的:“ 从前我有同睿王打过交道,他不像是会如此胡闹之人。”
若他同柳言桐说的是真话,那么他回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总不可能真的只是来考验太子是否是个合格的君王吧若真是如此,边关的沙子怕不是有伤人神智的功效
若他真的有夺嫡之意,搞这些花样又未免有失王室风度。
柳言桐看了看父亲,说:“他会不会有求于您只是拿我当幌子罢了。”
柳丞相说:“不无可能。”
柳言梧脸色不好看。
他们兄弟感情极好,如今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弟弟无故被牵连进来……
柳言桐说:“兄长不必太在意,他应当是有求于……”他又想起早上那个“吻”,又有些不确定了。
柳夫人担忧地看着他们。她不懂朝政,只是隐约觉得睿王来者不善。
最终,柳丞相下了结论:“明天休沐,既然他自己要登门,我们便开门迎客。”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