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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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齐轩一直不敢相信影无痕会为了他而离开他一直居住的飘渺峰。现在他是极庆幸当时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而将话说明。
也会想：如果他当时说了会怎样？要么从此他们各自天涯，或则从此携手天下？
笑笑不再让自己想这些已成为了过去的事。现在不是很好，影无痕就在他身边，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即使并没有坦承心意，但像现在这般相处也是一种自然的惬意。
如果彼此并未怀着相同的心意，那么对江齐轩而言能像这样相处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等将来的某一天里他们再相逢，也许还能坐下来品一杯茶或则再切磋下剑技，他们还能笑着回忆从前，讲述他们共同的经历仰或以后的各自生活，一如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们在客栈里逗留了数日，因为集镇上的马在不久前被人全部买断了，所以他们只能期待下一批的马匹尽快到达。
而这几日他们也难得的把这个并不怎么繁华的集镇逛了个遍。无论是江齐轩还是影无痕，其实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机会来享受城镇的喧闹，他们都是来去匆匆的人，心中的责任和牵挂都不允许他们有将精力浪费在风花雪月的事情上的时候。
其实江齐轩看得出来影无痕并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出入，就像他们选择入住的客栈就在镇上极偏僻的一角。说实话，江齐轩也并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每次看到影无痕为了不让他扫兴而勉强答应下来的无奈神情江齐轩都会觉得即使是这样小小的客道也是幸福。
除了对剑招上详细的指导影无痕平时几乎不怎么讲话，而江齐轩则只能靠注意他细微的神情变化来判断他的喜好，长久的关注到有了更深的默契，只一个眼神交汇便明了心中想法。
影无痕对他人的关注并不适应，那种被人探究的感觉就像千丝万缕的蛛丝在心头围绕不去。也许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雪山的日子，可世间却是没有谁能遗世而独立的。
所以即使不适应却也并未阻止，毕竟以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相处，了解彼此的喜好也是好的。
从集镇还可以望见那片苍茫的雪山。灵狐刚下山必然不习惯，这几天都恹恹的也不吃什么东西，不过封剑阁的气候本就不是极寒，何况它曾也并不是雪山上的狐狸想来过几日就能恢复过来，毕竟它是来自烟雨迷蒙的温润水乡。
在此遇上云星辰却是影无痕所不及。那个有着清风明月般容颜的少女一身明艳的红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自身的风华无双，尤是那双灵动的眸，目光流转间竟是慧桀。
“真好，能在这里遇上你！你不知道，在这里几日我都无聊死了！”说着就将她这几日在这里的情形都说了个遍。
影无痕自是知道这名叫云星辰的女子的爽朗却不知她竟能恬噪到如此地步，看着他们在街道中央已然成了众人驻足的中心影无痕只能开口提醒。
云星辰看了眼围观的众人于是拉起影无痕就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云星辰突然回身倒让影无痕有点反应不过差些就要撞上。
这个随性而为的丫头，想来她家里是宠极了她才任她如此骄纵。
“在下影无痕。”然后指向身后一直跟随在后的人说道：“江齐轩。”
云星辰此时才看到身后一直跟着的人，身型修长均匀。一双长年握剑的手，指节分明，掌心厚实而指间圆润，是一双对剑极是敏感的手。一张脸算得上俊朗尤其那双眼中的坦荡自是让人感受到一种凛然的丰采。
“你随从？”
影无痕轻笑，江齐轩再怎么也不会给人如此印象吧？
江齐轩也笑，不过他的笑就只能算得上是苦笑了。虽不与这小女子一般见识但心中却也是难免有些郁闷的。
只是在看到那个叫做云映衣的男子后，江齐轩也便认知了为什么自己只能沦为随从了。站在这样一群韵华独具的人面前，自己倒确实是显的太过普通的存在了。那样的画面是连时光都要失色的。
影无痕对他们兄妹其实还是有所介怀的，毕竟那是第一次自己被掌控了心神。而此次的偶遇影无痕也并不全然就信了云星辰的说辞。毕竟“王者赤霄”已然轰动天下，现如今上这雪山来的又有几人不是冲着赤霄神剑，说是游玩这样的理由也实在太过牵强了些。
四人落坐，店小二喜滋滋地围着他们端茶倒水倒是不见一分怠慢。本已饷午，一干人也就自然地一起用了膳。
“想必江兄手中这把便是传言的赤霄神剑吧！”
如此直接的一句话倒是让江齐轩不知如何接答。影无痕更是惊讶，百年来赤霄从未在世间露面云映衣又是如何能够断定江齐轩手中所有便是赤霄？
难道正如影无痕心中所想，他们此行也是为了赤霄神剑而来？
云映衣看向影无痕微蹙的眉笑而说道：“既有流魂相伴，何需赤霄相随。”
影无痕看向他手腕处有着淡淡荧光环绕，确是流魂！难怪那片林子死寂地犹如空池，他曾听闻流魂是一把噬灵的剑，看来不假！
江齐轩并不知道什么流魂，甚至在不久之前他还不知道世上有赤霄神剑。师父也曾讲过世间的几件神兵利器，但他并不感兴。即使现在赤霄在手，他也并不觉得它与之前自己拿在手中的那把剑有什么不同之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无法达到剑意相通的境界吧。
“以心驭剑，以剑御心。”看向赤霄剑并不夺目的光彩，云映衣说：“看来江兄还并未领会！”
说完复又看向影无痕轻浅的笑，却让人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然而并非错觉！
“你只告诉他用心驾御剑，却怎么不说让心随着剑意而行？”
这确是私心！
影无痕看着云映衣，若说他知道赤霄是惊讶，那么现在影无痕对他则是震惊了。云映衣不仅知道赤霄神剑，他也了解赤霄神剑。对一把五百年没有出现过的剑，即使五百年前也并未引起轰动就消声匿迹的剑，试问这世间又能有几人能够知道这样的秘密？
“你究竟是谁？”
“兰陵云家庄。”
影无痕有瞬间的迷惘,仿佛对这个名字毫无所觉般,然只是片刻之间所有过往的烟云便在他眼中风云聚散.
云映衣看着影无痕的神色变化嘴角扬起了然的笑.
"那么告辞了,无痕公子!"
看着云映衣远去的身影，影无痕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而此时江齐轩看向影无痕的眼中也是带了深深的不解...与感伤。
两人都各自怀着心事回到了客栈，对云映衣的话似有默契般地谁都没有再提起，只是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起来的时候江齐轩已经在院落里练剑，剑势轻灵婉转却又带着迅捷的回落，剑气并不强烈但影无痕却是知道的，这把剑上所放射出的风华绝对已经无法忽视。
只是，那样的剑势？
确是自己曾使过的！在飘渺峰那纷飞的桃花下，他与江齐轩的那场试练。
他竟能如此清晰地记得！
“齐轩！”
突然的身音打断了江齐轩的剑招，这是第一次影无痕在他练剑的时候打断他，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从那个人的口中被唤出。
江齐轩回身却意外看到影无痕眼中仿佛沉淀了千年的落寞，瞬间即逝。江齐轩只是等在原地，等着他所要说的话。
影无痕看着那把已然已经开锋的剑说道：“一把剑终究只是死物，以剑御心不过是将心中所想无限放大了去追求。”
无论曾经是多美好的愿望，若是执意追求也就成了妄念而已。神剑在他手中百年，若非今次他宁愿它还是如往常一般安静地冰封在雪山之上永不入江湖。所以影无痕并不希望江齐轩能够驾御赤霄，而他也能不被赤霄所控。
“你并不希望我学会，是吗？”望着影无痕略显黯然的眼，江齐轩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从此之后我再不会用此剑。”
“我只是告诉了你结果，至于如何选择，那与我的意愿无关。”
就在影无痕转身的瞬间，他却是没有看到江齐轩眼中一刹那掠过的幽光，那是沉寂地如同死亡般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个天地吞没。
人剑合一！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已经与剑灵合二为一了。
影无痕坐在窗前抚摩着怀中难得安静的灵狐，他还记得那个已然久远到模糊的声音，他说：“守护赤霄，无论它在谁的手中，都请你替我永远守护着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