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情》笑风月

3、第 3 章

　　虚镜

　　江齐轩回到虚镜的时候，这里已经和他离开的时候有所不同了。所谓的虚镜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的封印，随着时间不断改变的阵法。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和师兄弟们来到这里第一件学习的事就是如何破解各种阵法，如果掌握不了这些技能是无法在这里生存的，而他无疑是学得最好的一个。
　　不过，今天这个阵......
　　杀机？
　　虚镜的所有阵法都只是一些迷阵，不可能会存在杀阵，难道......
　　唉！真是麻烦了，如果是平时这个阵他应该还是能破得了的，不过以他现在的状况若要强行闯阵恐怕是不太现实的事情，这么大的见面礼实在有点叫他无法消化啊！那群死孩子可不要把他的命玩死在这里了！看来今天他的运气实在是背得有点离谱了。
　　不过，也不尽然！
　　那个一身白衣如雪，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他是谁呢？江湖上似乎没有对这个人的描述呢？只是那样一个如谪仙般的人，即使有那张面具的遮掩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隐藏在其后的面容有着怎样的倾城之姿。只是当时怎么就没有问他的姓名呢？若要再见还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江齐轩并不准备破阵，只是随时改变着方位让自己处在最安全的地点。敢在虚镜设杀阵的看来也只有那个被大家宠上天的小丫头，看来自己平时是太由着她了，若再是任她这么胡闹下去指不定哪天自己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他这么久没有出去想那个小丫头在外面也等急了吧。不过为了躲开那些必杀技还是牵动了伤口呢，血似乎又在流了，真是糟糕呢！
　　果然没过多久江齐轩就看到自各个方位升起的白光，阵法在从外面开始被破解。不一会儿江齐轩就看到一个迷朦的红色身影朝她跑来。
　　幻月！这死丫头总算是来了！

　　赶回封剑阁的时候战况已经结束，飘渺峰平静地仿佛他刚离开时的模样。封剑阁不仅有着他的封印还有着赤霄剑本身的力量守护，想要突破这层层阻隔实非易事。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以他对封印被破坏的感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只要再过不久这里的封印就会全部被解除，那股力量以不可抗拒的姿势慢慢地吞噬着他所布下的结界，为什么突然放弃呢？
　　封印已经受到了巨大的破坏，无论如何他必需留在这里守护赤霄神剑。
　　灵狐窜进他的怀里不断地磨蹭着。想来这几天它是受到了不小的惊扰，毕竟它只是一只动物，即使通灵，对那样大规模的进犯必然还是害怕的吧。
　　进到殿内影无痕就看到四散在地的冰石，赤霄剑就那样稳稳地漂浮在空中，而那封印它的上古玄冰已经彻底碎裂。赤霄剑周身隐隐泛着微弱的光芒，它是在召唤剑灵吧！看来不久它所认定的主人就会到这里来取它了。
　　灵狐啊，五百年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江齐轩是被朦胧地哭声吵醒的，如果可以他实在还想再多睡几个时辰，这几天他确是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江湖纷争，却是容不得人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的！只怕你一放下戒备下一秒就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了！那里容得半点松懈！
　　听那毫无忌惮地哭声肯定就是他们那个令人头疼的小师妹，这次幻月那丫头肯定吓得不轻呢。要是以前师兄弟们出任务带点伤回来哪次见她哭得这么声嘶力竭过啊。再看看自己全身被裹得像包子似的傻样确实挺凄惨的。
　　开门就看见幻月那两只和灯笼有得一比的眼睛，想来是哭了好一会儿了。
　　“丫头，你齐轩哥这不还好好地在你身边吗，还哭！都成大花猫了。赶明儿让小六子他们见着可得要笑话你了。”江齐轩宠腻地摸摸幻月的头，“不哭了！咱们的幻月笑的时候最漂亮了，齐轩哥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给齐轩哥笑一个看看！”
　　“谁为了你哭了！”幻月将头拗向另一边闷声到：“人家刚看风景时不小心让沙子跑进了眼里嘛！”
　　呵呵......这丫头！虚镜的风景都看了十几年了不知上次是谁嫌闷非得跟着要到外面去。
　　“师父呢？”江齐轩没有心情再和她闹，这次江湖与皇城似乎都有不小的动作，他必须尽快把这些情况报告给师父，恐怕这次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幻月也收住了哭泣，回道：“师父到后山采药去了，应该快要回来了吧。齐轩哥你还是再休息会儿吧！等会师父回来了我马上来叫你！”看着江齐轩被包裹得不留一寸肌肤的胸膛，眼泪差点又要落下来。
　　幻月想起当时在阵中看到这个人时自己简直被吓呆了，那件原本素色的衣服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那件衣服也已不能称之为衣服了，几乎被刀剑划得破败不堪，他是经过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才回到这里的啊？当大家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时简直无从下手包扎。
　　江齐轩看了眼幻月的神情，知道她定是又在为他的伤难过，替她擦去未干的泪痕示意她不要再伤心了。
　　“不用了，我现在就到后山！”
　　看着江齐轩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背影，突然地幻月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他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齐轩哥！你一定要平安啊！因为......我会在这里一直一直地等这你，即使你不原明白我的心意。
　　后山其实并不是一座山，它只是一座悬崖，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这里终年雾气环绕，特殊的环境使它生长着许多珍奇的植被，他们的许多辽伤圣药都采自这里。当然，这里也有剧毒的虫草，只是存在的必有其制约，只要你了解其习性之后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对着渐已西沉的落日，江齐轩看到那年愈古稀的老者身体不自制的轻微颤动。
　　“师父！”
　　“这个世间表面所维持着的太平盛世就要结束了！”
　　“王者赤霄！”
　　试问世间谁人不想成王成侯？如此巨大的诱惑又有谁人能够抵挡的了？无论江湖草莽仰或王孙贵族谁不渴望站到最高的权利之颠来俯瞰这个世界？只是一场厮杀多少生命，谁又说得清到底谁胜谁败。
　　对世人传言已亲身求证，老者已经可以肯定那把将会引起天下大乱的赤霄神剑的藏身之地。虚镜阵法已是现世难得的强大，而对于那里竟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破坏作用，想来是由于赤霄神剑的原由。
　　“赤霄神剑冰封在飘渺峰雪山之间，为师希望你能将它取回。”
　　“弟子定不负师命。”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不急于一时。”老者走近查看了江齐轩的伤口，几处小伤都已无碍，只是背上的几处伤口深了些还隐约泛出血迹，不过比预想中恢复得好的太多。“回去吧，再修养几日等伤口结痂了再去吧。”
　　“是！”
　　对于这位老者江齐轩是从心里是尊敬。不仅他，整个虚镜里的人都对他无比敬重。他们都是些身世可怜的孤儿，被他看见然后带回虚镜抚养。其实他们也算幸运，天下还有多少孤苦无依的孩子到最后横尸街头。
　　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老者的来历，甚至他的姓名。他只是让他们叫他师父。曾经江齐轩也问过他的姓名；年龄；来历，而他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从来都是！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问了，他们只叫他师父。
　　回到屋里，江齐轩看到幻月正在给他收拾，那件残破的血衣已被洗净缝补好叠在那堆衣饰的最底下，想必幻月是再也不会让他穿了。这丫头看起来那样开朗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执拗呢。
　　他知道她其实是如何纤细的女子，那样地害怕伤害，所以让自己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坚强。他也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只是不想伤害，所以不说，所以假装不明白，这样她就还是他喜欢宠爱的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妹妹，他们之间就不会存在芥蒂。
　　“丫头！”
　　幻月回头就看见江齐轩站在门口看她，脸上有着宠腻的笑，云淡风清般地。幻月知道那样的笑不仅仅只是属于她，对于虚镜里的师兄弟们他也是笑得如此，对他而言她和他们其实是没有分别的吧！
　　“齐轩哥，这次什么时候走？”收拾好心情，不愿太多的情绪流落在这个男子面前。若非如此他应该会感到为难吧。
　　“过两天等伤口好些就出发。”
　　“那齐轩哥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下，我...出去了。”
　　“恩！”江齐轩看着她眼中的隐忍，想要忽略的可终是不忍。“幻月！明天我带你上集市逛逛，你不是一直想到外面去看看吗？”
　　幻月错愕地回头看向江齐轩，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然而在那张笑地坦然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痕迹。
　　“好啊！”说着便转身出门了。“齐轩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