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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暴走的红衣(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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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问话,许多仙子自是不吭声,毕竟把柄抓在人家手里,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有一些女神仙身正不怕影子斜,呛声道:“红衣上神,听闻他人说青丘的二殿下在你这澄莘殿,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来找他的。”
红衣面色不变,缓缓地回击:“你也说了你们这是听闻,这天庭何时水准这么低过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道理都不懂的神仙招来。再者,你们都说了是找青丘的二殿下,那自然是去青丘找,来我这澄莘殿做甚?莫不是集体来开茶会,我可不记得我有发出过这样的邀请。”
那女神仙也不惧,“上神也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是为此而来,不如也让我们进那澄莘殿瞧上一瞧,好将这谣言给破了不是?”
红衣眉毛一挑,临近那仙子。原本就凌人的气焰因为她压倒性的身高又蹿高了许多,她的素手捏上那仙子的脸,眼睛对上那仙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搜屋?好啊。只是我这澄莘殿自颜漠上神建立以来便有许多珍奇的物件,只是怕今日来的仙子过多,一个不小心打坏了几样。我是无所谓,只是众人皆知,我那师傅颜漠上神,别的爱好没有,就爱收集稀奇物件,届时他回来了,我该如何交代呢?”
红衣这一句话威慑性自是巨大,颜漠上神那是九天上的战神,现在仙界能坐稳三界之首若问功劳,众人也不言而喻。近年来颜漠上神久未露面倒也使一众小神仙忘了这西莽之山的大后台。
人群有些混乱。
暗处的墨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看向狐苻,发现狐苻也早就汗如雨下。
“狐苻,我感觉,红衣进门的下一秒你就要被她揍了。”墨矽抚了抚他的背。
难为狐苻此时仍不完自我调侃:“长得太美,怪我咯。”
墨矽捏拳,“狐苻,说实在,我也想揍你。”
“你忍心?”狐苻一瞬间泪眼汪汪,深情地望向墨矽。
“狐苻,说真的,你别挑战我的耐性,被摔了一个月,我已经很想揍你了。”
此时的红衣依旧捏着那女仙的脸,抬眼,望向周围,“大家还要进去喝杯茶再走吗?原谅红衣这没什么好茶,物件倒是不错,不如给各位顺几件回去。”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饶是傻子也该听懂了。不少女仙推脱着走了。但仍留下了五六个。
此时红衣猝不及防地松了手,那仙子腿一软跌在了地上,脸颊被捏得有些痛。随着扑通一声跌落声,那余下的女神仙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下。深知目的还未达到,也只得作罢。
红衣瞧见那些个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心里寻思到:下次天庭再有什么宴会,自己定是要杀过去挫挫众仙的气焰了。真是,自己好歹是堂堂颜漠上神的关门弟子,居然这么憋屈,被小仙堵在了家门口,真是见了鬼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
没错,红衣很生气。她一卷衣袖,想着罪魁祸首,冷笑着踏入了澄莘殿。
谁知狐苻溜得挺快,就在红衣还在思索天庭宴会之时,他偷偷捏了个隐身诀,溜之大吉了。不对,照狐苻的话来说,这不叫溜之大吉,这叫三十六计走为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饶是红衣,见到此等小人也是要狠狠咒骂上一番的。亏得还是堂堂青丘二殿下,也是此等没皮没脸的懦夫。红衣刚想骂出声来,余光中瞥到了自己一月未见的小徒弟,不禁柔顺了眉眼,心里默念:我是慈师,我是慈师。而后问道:“御剑可学会了?”
墨矽摇摇头,有些沮丧。
红衣有些意外,“我出门算来已一月有余,这御剑纵使是再愚笨的人估计也可以做到低空飞行了,你资历也算不错,怎的理解能力那么弱?”
墨矽瘪嘴,“狐苻说他忘了那诀,试了一个多月,也没弄出正确的诀,这要我怎么学御剑。”墨矽拉着红衣的衣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红衣,还是你比较靠谱。”
红衣觉着自己被抱得紧紧的,眼前的男孩才到自己腰部,却让自己忽的有了些责任感。为何这么在意那件事,许是因为眼前的人让自己不由得想去守护。她拍拍墨矽的头,动作极其轻柔。
墨矽抬头,瞧见了红衣的笑颜。素日里潋滟的一汪杏眼眯成了一条线,墨矽原来害怕被责备的心里骤然平静了。第一次觉得红衣那张耀眼得难以让人接近的脸多了一分平易近人。
她说:“没事,我重新教你。娘娘腔不靠谱,是我失算了。摔伤了吗?”
墨矽摇摇头,有些害怕,“可是…可是,红衣,我把…我把你给的桃木剑弄脏了。”
“没事,等你学好了御剑,我就带你去兵器库挑件兵器。”
墨矽兴奋得有些过头,一把撞进红衣怀里,红衣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莫名地笑出了声。
话说青丘的二殿下狐苻在路上冷不零丁地打了几个喷嚏。转眼一看,不远处一道云在慢慢接近,可那人影怎的那么眼熟。
要说狐苻这个人啊,有两个怪癖,一是异装癖,二是好奇心重。当然这一特征只有几个与狐苻交好的人才知道,不然恐怕有许多女仙该心碎了。
俗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狐苻就成功地印证了这一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躲着的大哥。
要问为什么青丘的大殿下会找到他,此事就要多亏红衣了。
红衣会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红衣会是这么没有准备的人吗?红衣会是这么诚实的人吗?当然不是。
这件事就要追溯到红衣得知狐苻逃走的那一刻,红衣想到自己方才的窘状,当机立断地,她将狐苻的走向说得一清二楚。这等背叛同盟之事,不仅使得红衣解了心头之恨,还使得人青丘大殿下欠了自己好大一个人情。
论本次事件的主谋在干嘛,她在看着自己练御剑的徒弟奸笑。
再论本次事件的被害者在干嘛,他在惨兮兮地接受自己大哥的家法洗礼。
几天后,悟性极高的墨矽就可以御着剑四处飞了。
这可羡煞了一众弟子,他们当中哪有一个有此等本事,现在的他们只是在每日念诀练剑,不觉暗暗幻想着在御剑飞行的是自己。
于是,墨矽在女弟子中火了。的确,生了张不俗的脸,跟了个六合八荒顶厉害的师傅,还练了自己还有几月才能学到的法术,这样不火才怪。
红衣则成了西莽之山一众新男弟子的女神。他们是这么说的:“你看那红衣师叔,长得漂亮不说,还把墨矽那小子也带得漂亮了,看来要多和红衣师叔接触,这样皮相会更好看。再看那红衣师叔,果然是法力高强,把墨矽那小子也带得聪明了,看来多和红衣师叔接触,这样自己也能早早地学那御剑之术。”
于是乎,红衣闭关了些许日子,一出关就见许多男弟子一脸虔诚的在自己澄莘殿结界外,一脸崇拜地望向自己。
红衣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脏东西啊,这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她耸了耸肩,感到有道阴影自头上掠过,抬头,见是墨矽,向他招了招手。
门外的一众男弟子见红衣朝自己招手,一个个笑得灿烂,忙招手回应着。于是,红衣又看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真怪!
墨矽今日御剑只是为去雪华宫将王栩接来,想着之前邀王栩来澄莘殿玩,却忘了这样贸然让王栩自己来澄莘殿,以他的性子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再者,王栩应该不知道澄莘殿在哪。
同清棱师叔打过招呼他就带着王栩回来了。
红衣去了园子,想着许多师傅亲手中的花在一些隐蔽的地方怕墨矽忘了给它们浇水,一出园子就瞧见了自己的小徒弟,还有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孩子…王栩。
红衣瞧着那相貌不觉愣了神,却硬是被王栩的那一声师叔好拉回了思绪。
红衣微微抿嘴,像个孩子般说道:“别叫师叔,同墨矽一般叫我红衣吧。”
其实若是他人她倒也不甚在意,主要是,这孩子可是她师傅,要是哪日被师傅晓得自己占他便宜,介时定是免不了他一顿讥讽。
王栩乖巧地点点头,红衣内心欢喜,学着平日里摸墨矽头的样子摸着王栩的头,“以后记得常来玩啊,我去厨房,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快说,我不轻易下厨的哦。”
“我要吃糖醋排骨!水晶饺子!芙蓉酥!”墨矽嚷着,叫王栩赶紧地报菜名,还称赞着红衣做的菜可好吃了。
墨矽嗫嚅了半天,问道:“那个,红衣,能要番茄炒蛋吗?”
红衣有些恍惚,两百多年了,原来,除了相貌,他还有这么多是未曾改变的。
她笑:“当然可以,告诉你,我炒得番茄炒蛋,三界可是无人能敌!”
红衣一转身,身后便传来墨矽的责怪声,“怎么能要番茄炒蛋呢?我以为你一个公子哥,见过些大场面,肯定会点些什么人参鲍鱼什么的,本想跟着沾沾口福,真是失算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