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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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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空气中充满了酸涩的味道,可能真的是酒的关系,红衣鼓足了勇气问:“狐苻,我们是好朋友吗?”
“是!”他讲得毫不犹豫。
“狐苻,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不属于这三界?”
“小红衣,我有没有告诉你,不管你属于哪里,我们都是好哥们。再者,当年颜漠上神将你带回来时,他就是在对你说,你属于这澄莘殿。”狐苻的眸子在黑夜中依旧泛着绿光,闪着些许坚定。
红衣动容了,这一年来,她不是没有看到师兄他们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她以为,自己是多余的,一直都是!
父母的阴差阳错,师傅的魂飞魄散,两界的动荡不安,原来,她的罪孽这么深,这么深啊。
“谢谢。”话语掩于夜色,就像根深蒂固的友情。
朋友,谢谢一直以来你的陪伴。
朋友,谢谢你从不因为我的尖锐话语而离去。
朋友,谢谢你的无条件信任。
狐苻,谢谢你,让我的归属有了重新的定义。
眼眶有些湿润,但奈何红衣背着墨矽,只能任它这么湿着。视线有些模糊,红衣却依旧往前走着,却是忘了这条路上还有个台阶。
俗话说的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可是红衣从来不会是这样的人——
小时候红衣经过这儿时,时常跌倒,那时总是有颜漠将她扶起来。
长大后红衣经过这儿,还是会跌倒,那时颜漠会及时搀住她,不让她失了仪态。
后来颜漠走了,红衣经过这儿跌倒后再也无人关心,她也便不再走这条路了。
狐苻在前面走着,一时也觉察不出红衣的处境,所以踏空了,但幸运的是,这回她没摔,不幸的是,为了稳住自己,她将墨矽往左一偏,但又恐他掉下去,所以红衣微偏转了下头,这样一来,墨矽的唇就刚好擦过了红衣的脸。
红衣脸色微红,心跳怦怦的乱了两拍,完蛋了,被人吃豆腐了。红衣的大脑慢了两拍地想到了这句话。
脚步猛地停下,狐苻听见后头没了动静,抬头,默默地从扭头的红衣手上接过了傻笑的墨矽。
墨矽第二天醒来也已经接近晌午,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定不再这样猛灌酒。
一开门就遇到了狐苻,据说那厮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红衣唤来教他御剑。
由于初学,墨矽的剑还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但是对于墨矽来讲,桃木剑不是重点,重点是﹣“狐苻,怎么是你教我御剑!”
“我也想知道。”
“红衣呢?”
“我也想知道。”
墨矽扶额,狐苻这厮着实不考谱,一问几不知,怎么教御剑。果然,墨矽的直觉是很灵的。
“哎!狐苻,为什么这剑在抖啊。”墨矽才刚飞了几步就感到全身都在颤抖,一开始以为是自身在害怕,后来才发觉分明是这剑在抖。
“可能是你的心法念得不对!”狐苻咬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眯着眼睛说。
“我是照着你说的念的!”墨矽感觉重心不稳,一个跟头翻下了剑身。
“嗷。”狐苻只觉自己快被砸成肉饼了,睁眼一看,原来是摔得眼冒金星的墨矽砸到了他身上。这次倒也是奇怪,狐苻不生气,却又讪讪笑笑,“其实自从驾云以来,我都快忘了心法该怎么念了,如果有几个字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墨矽猛地一砸狐苻的小腹,“你太不靠谱了!”
狐苻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失误,失误,人有失足,狐有失爪嘛!”
墨矽揉揉自己被震得有些痛麻的小腿,白了狐苻一眼。
然后,狐苻就不停地修改着御剑的心法口诀。然后,墨矽就不停地跌落,跌落,再跌落。
直到墨矽被摔得再也起不来了,狐苻才进了红衣的书房,嚷嚷着,“不要打扰我,让我好好想想,果然人长得太美,只好用记忆缺陷来平衡他人。”
墨矽承认,如果他现在还有力气打人,狐苻那张骚包脸早就被他打得面目全非了。
忍着巨大的疼痛,一个人默默地缩到了自己的木床上,却又忽的想起什么,又下来。拿出红衣送的桃木剑,找了块干净的布,打湿了,开始擦拭剑身。虽然摔得很疼,但是红衣送的东西一定要好好对待,红衣最爱干净了啊。
夜间,墨矽感觉全身有一股凉凉的力量流过,抚过每一处伤口,缓解了疼痛,墨矽无意识地哼哼了一句。也许是自己的眉头正皱着,所以有一双手在他的眉间按了按,很凉的一双手,有点指甲。而后便没了直觉。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月,墨矽终于发飙了:“狐苻,你是猪嘛!这心法口诀总共也只有十六个字,一个月了,按理说瞎试都能试出来了,你运气是得有多差啊。”
“你才是猪呢!本殿下可是九尾天狐。再说了,这不是忘了嘛,再给我几天,几天就好了。”
墨矽欲哭无泪,“红衣,你在哪里!”
坐在月老殿里理红线的红衣打了个喷嚏,纳闷:天气不是还没到秋天吗,怎么已经开始打喷嚏了?然后,继续理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