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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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会改变
就像太阳有时也阴沉着脸
可是只要我们在一起
每天都可以是灿烂的晴天
继续活跃在赛场上的流川枫，压力更大了。失去了樱木这个好搭档，一下子很难适应。知道他上一场比赛很不顺利，我忽然明白，那时的他，一定很想找个人陪伴，哪怕只是静静的坐着也好。可是，我却忽然从他身边消失，不声不响地到遥远的阿拉斯加去了。他一定有些不安吧。再看到我跟保罗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他一定是有些落寞。还好，最终我找到了他，陪着他度过难熬的一晚。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都会问候他，有时是打电话，有时会出来见面，有时只是到他的公寓下面，从窗口互望一眼。反正，他已经跟那位樱木口中的“迈克大叔”一拍两散另换经纪人了。
一个月后的一场比赛，他的球队输了。
相关报导铺天盖地而来，说流川枫没有了樱木花道必定不复辉煌，来自东方的双字星座的时代结束了。没有合作伙伴的流川枫，必将失去以往的风采。
那个晚上，流川枫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打他的手机，也关掉了。
我不放心地来到他的公寓，还是原来那里。
樱木离开后，正好把钥匙留给我，我轻轻开门。
“流川枫。”我轻声呼唤着走进屋里。
没有开灯。他双手抱膝坐在地板上。
“枫，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我坐在他旁边。
他不说话。
“你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对不对？别管那些报纸胡说八道的，下一场比赛你还可以赢回来。而且，你的父母一直对你很期待，是不是？”我试图安慰他。
“他们不在了。”他淡淡地说。
“什么？”我一愣。
“我来美国五个月后，他们来看我，飞机失事。”他简短地说完。
“你从来都没提起过。”我跪在地上，把他揽在怀里，让他的头靠在我胸前。
他不提，我也没问过。我以为他不爱提起父母的事，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的残酷。我有些自责，是否对他关心得太少？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跟他罗罗嗦嗦地提起很多琐事，讲小时候怎么喜欢上摄影又是怎么摔坏了爸爸的相机然后找妈妈帮我求情。他却什么也没说过。
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脆弱无助的流川枫。抱紧自己蜷缩在黑暗中的流川枫。他来美国五个月后，一直没有太大的发展，所以他父母才会去看他吧。后来流川枫在赛场上消失了近一个月，我以为他是去训练；没想到是因为父母的离去。自那以后，他在球场上拼得更厉害更疯狂，但毕竟独力难支；所以我才请晴子让樱木去美国的。
这次的失败，又让他想起了从前吧。不过，现在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五彩的灯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肆意地挤进来，我才不会让别人如此干扰他的心绪。
“他们一定看到了你的成功。不过，我想他们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沮丧的样子吧。枫，你还有下一次啊，下一次你一定会赢！”我相信他的实力。“以前，你不也是一直在超越自我吗？这次也一定做得到。”
“馨子。”他猛地把我拉进怀里，手指插入我的发间。
我抱住他，无声地给他鼓励。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什么？”他当然不会留心这些事。
“我们中国的除夕之夜。按照我们的算法，明天就是新年了。在今天晚上，明天早上，人们都会放好多鞭炮，表示除旧迎新，赶走旧年的坏运气，迎接新的希望。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他从来没有那么紧那么用力地抱过我，好像很怕失去的样子。
在他以为能够触摸到父母关爱的时候，他们永远地走了，他失去了父母；
在他以为在球场上可以任意驰骋的时候，樱木受伤退役，他失去了搭档；
人生总是在失去吧，不停地失去，直到最终失去自己的生命。但至少在这一段人生路上，我不会让他再失去我。
我想那次的事对他的影响很大。的确，没有了樱木的配合，他打得很吃力。不过，在经过一段艰难的适应期之后，犹如浴火重生一般，他又一次实现了自我的飞跃。
但有时候他会认真地问我，如果不打篮球了，我还会爱他吗？我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当然，因为我爱的是流川枫，不是篮球。如果不是流川枫，我根本就不会看那个篮球一眼。
“我可不是那些一看到你投篮就激动得大叫的花痴哟。”我俏皮地说。
他摸摸我的头，笑了。
过去，我不懂篮球，也不大懂流川枫。
现在，我懂一点篮球，更懂得流川枫。
就算不打篮球，流川枫，这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是属于你的。
三年后，流川枫奋力灌进最后一球，带着胜利的桂冠正式退役，回到日本。他拼得太久，伤得太多，更主要的是，心累了。他说他的篮球生涯到此结束，想要开始新的生活。还有，他想感受一下樱木所说的幸福的滋味。
我辞掉了工作，跟他迁到了东京。嫁给他之后，按照日本的习俗，不得不开始家庭主妇的生涯，只是有时会在外面接一些翻译的工作在家里完成。还好这边也有不少朋友相伴，特别是晴子，我们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他加入了彩子经营的模特公司。一得到他退役的消息，精干的彩子马上就问他愿不愿意做男模。我觉得这工作很适合他，他外形气质上的冷静沉稳很符合要求，又不用多说话，交际的事情彩子自然会帮忙处理。彩子跟我抱怨，当年让樱木去试镜，他很耍酷地走到Ｔ台前，忽然嘴巴一咧爆出一阵哈哈大笑，惹得众人大跌眼镜，气得彩子毫不客气送给他一个大包。
一个春日的下午，流川枫和樱木又约了打球，当然只是简单地玩玩。赤木，宫城，三井，木暮也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孩子。
“这个小球场，真像以前神奈川的那个呢。”晴子说。
“是啊。”我看着在一边玩成一团的几个孩子，都是三四岁的样子，嚷嚷着抢夺一个彩色的皮球。
“馨子，要是你也生个男孩，我们就可以组成一支小小篮球队了！”晴子笑笑。
“对啊，算算在东京的这些人，就木暮的是个女孩，我们已经有四个男孩了呢！”彩子计算。
“这个啊，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我看看自己的肚子。
“名字起了吗？”晴子问。
“起了的。要是女孩，就叫流川樱雪。”
“不错，一定是你起的。”彩子夸奖。
这是纪念，我们在樱花飘过时相遇，又在雪花飞舞中相爱。我抿着嘴笑。
“那男孩呢？”晴子好奇地问。
“流川应笑。”
这可是我爸爸起的，谁让流川枫老是一脸的冰封，让我爸爸心里不爽！他执意起了这个名字，谁也没办法。反正，流川枫也不大在乎。
“小超过来，你怎么又欺负小浩？”晴子招手，浩是宫城跟彩子的孩子。
“没有！我只是帮他吃块巧克力！”樱木超理直气壮。而宫城浩还在望着被他一口咬掉一大半的巧克力直瞪眼，好像拿不准是该大叫妈妈还是直接上去扁他。
真不愧是樱木的孩子，从小就会捉弄人。我摸摸他的头。他是这群孩子中年纪最大、个子最高的，不过顽皮起来也是一流的。
“小超，你想让馨子阿姨生个女孩还是男孩？”晴子逗他。
樱木超眨眨眼，“女孩！”
“为什么？男孩可以跟你打球啊？”彩子追问。
“打球有小猩猩——不，小表弟他们陪我，馨子阿姨要是生个女孩——”他开始动脑筋，“就可以做我老婆！”他大声说。
“哈哈哈！”彩子一阵大笑。晴子也忍不住掩口笑了。
“什么好笑？”宫城过来喝水。
“樱木，你们家小超要流川樱雪做老婆呢！”彩子大叫。
“什么？流川樱雪？莫非是——狐狸未来的女儿！”樱木看看流川枫，“不行！要是长的像狐狸我可不要，我不要一个像狐狸的儿媳妇！”
“我更不会要一只猴子做女婿！”流川枫冷冷地说，射篮。
“啊，你又趁我不注意！”樱木大叫。
“爸爸，女孩都会像妈妈的。流川叔叔的女儿一定像馨子阿姨，又漂亮，又会做好吃的！”樱木超开始充分发挥想象力。
“那我也要流川樱雪做老婆！”宫城浩也开始叫。
“我也要！”小孩子们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吵成一团。
“走。”流川枫丢下球，拉着我就走。
“这么快？”我不解。
“这里环境不好。”他答道。
“死狐狸，将来一定要你女儿做我儿媳妇！恭恭敬敬地给我端茶倒水！”樱木狠狠地说。
“做梦。”流川枫淡淡回答。
这两人还像少年时一样爱争吵，大家纷纷摇头。
他扶着我慢慢走，还真是细心。
“不多玩一会儿？”我还想跟晴子多聊聊呢，平时他管得紧，连门都不让出。
“你的活动时间够了，回去休息。”
我撇撇嘴，还想抗议，忽然发现他回头望望那一堆吵闹的小孩子，又看看我的肚子。
“放心啦，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那么吵人的。”我没好气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我可不要孩子像他这么沉默。
“嗯。”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就是幸福了吧。我望着他，微微的笑。虽然他身上的光彩丝毫不逊于往昔，可是他对我却还是那么好。彩子再三跟我保证一定会看紧流川枫的，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根本没必要，还不如去头疼怎样安排流川枫和别人配合工作。流川枫还是跟少年时一样，冷冰冰地不爱搭理人，更不用说那些艳丽的女明星。有些女模特连彩子这样的知名经纪人也要多看几眼赞叹几声，流川枫却是视若无物。
是缘分吧，我们在少年时相识相知，经过这些年的等待和相守，终于可以牵着手走在一起。
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他一眼，虽然漠然，他的眼睛却也带着些柔和的光芒了。
他应该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吧，除了那些拼命想挖新闻整天围着他的记者，好像再没有什么烦恼了。
“你笑什么？傻呼呼的。”
我一愣，才知道是说我的。
“讨厌啦。”我不依不饶地要跳起来拧他，却被他抓住双肩。
“小心点儿，别乱动。”他警告似的看着我。
“哦。”我看看自己的肚子，乖乖点头。
新的生命，新的希望，新的开始。
阳光，淡淡地撒在脸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