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川枫同人 陪你一起飞》心雨萌芽

12、第 12 章

　　可以吗？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
　　我们在空间上的距离并不遥远
　　可是我们的心间却渐渐飘起了浮云

　　时间过得很快。我到美国，住在洛杉矶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樱木已经跟晴子结了婚。他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跟流川枫都回日本看过。他们暂时还住在神奈川，晴子有父母照顾着，樱木也放心些。
　　樱木给儿子起名叫“超”，意思是一定要超过流川枫的儿子。
　　樱木得意地说：“我儿子已经超过狐狸的儿子啦，因为狐狸现在还没有儿子！将来流川家的小子见了我的儿子要恭恭敬敬地说：‘学长好’！”
　　流川枫看了他儿子一眼，不屑地说：“猴子的儿子，小红毛猴子。”
　　“什么？你说谁是猴子？”
　　于是两个人又打了起来。

　　晴子抱着儿子，幸福地微笑。她毕业后就做了一所小学的老师，工作一年就跟樱木结婚，很快生子。她父母都很高兴。她哥哥赤木刚宪也有了未婚妻了。真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馨子，你跟流川枫怎么样了？”她悄悄问我。
　　“啊？好朋友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对别人，我只能这么说。他从没说过别的什么，只是想见我的时候，他会来找我；见到我的时候，会抱抱我。所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奢望太多。
　　“唉，流川枫还真是迟钝。”晴子无奈。

　　其实，时间长了，我心里也有些苦涩。流川枫是属于篮球的，不是属于我的啊。
　　那么，这些年来，我等待的到底是什么？等流川枫放弃篮球吗？不可能的；等他——爱上我？他懂得什么是爱一个人吗？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不想破坏。

　　看过晴子，我们并没有立刻回美国。樱木说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去看看安西教练。他们去教练家的时候，我独自到海边漫步。
　　远远的海岸上，有个安静的身影，守着他的钓鱼杆。
　　我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走过去看看，是仙道！
　　“仙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感到有些惊讶，他现在可是大明星啊。仙道出人意料地考入表演系，毕业后进入娱乐圈，凭着他出众的外形和迷人的微笑，一路青云直上。这样的大明星独自出现在海边，可真是少见。这两天在看东京电视台的娱乐节目，还有关于他的报导，说是因为工作太累要休息一阵子。没想到他是回神奈川来了。
　　“馨子？”他也很惊讶的样子，然后又微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遇见了海龙王的公主？”
　　“你还是那么会说笑。”我扑嗤一笑。
　　“怎么，你一个人？”他挑挑眉毛。
　　“樱木跟晴子有孩子了，我是来看小宝宝的。”我回答地模棱两可。
　　“你跟流川枫一起来的？”他似笑非笑的。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
　　“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他们去看安西教练了。”我解释着。
　　“正好，我们一起走走。”他开始收拾鱼杆。
　　“你好像没什么收获啊。”我看看他空空的桶。
　　“钓鱼只是一种心情，不在乎有没有鱼。”他把东西一一装好。
　　我呆了一下，这就是仙道，只在乎自己的心情。

　　我跟他沿着海岸漫无目的地走着。
　　“大明星，你是不是一个人偷溜出来的？”我仰头问。
　　“真聪明，被你猜中了！”他夸张地说，“整天被经纪人、保镖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记者包围着可真没意思。所以我说要回家休个短假，然后趁人不备，溜之大吉！”
　　“看来你生活得很好啊。”我感叹着。
　　“我什么时候生活得不好？”他有些不满。
　　“那是。”我笑笑，仙道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不过，你为什么不打球了？大家都很遗憾呢。”
　　要知道，仙道在篮球上的天赋和造诣，并不输给流川枫。
　　“玩够了。”他说得轻描淡写，“高中的时候，开始是很难遇到水准相当的对手，后来又被人超过了，然后我就开始想，我要不要一辈子跟篮球打交道？答案是，不要。”他忽然变得很认真，“想要在篮球界站稳一席之地，只凭天赋而不刻苦练习是不行的；但是我又不想把所有的时间花在练习上——练习，打球，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太枯燥了。所以，我给自己选择了新的方向。篮球只是我的兴趣，不是我生活的全部。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篮球的。我的经纪人正在帮我联系，准备拍一部关于打篮球的电影。”他笑了笑。
　　我默然。仙道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走的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所以他很快乐，很悠然。流川枫选择的也是自己想要的，内心也应该很充实吧。
　　“我知道你是NBA最活跃的东方记者之一，好像也是唯一的女性。”他若有所思地说，“还是为了流川枫吗？”
　　我的心猛地一紧，不想回答。
　　“我一直都以为，流川枫的世界只有篮球，目标只有胜利。有时候觉得他的世界太狭窄，有时候又有点羡慕他的简单。不过，如果有你，他的世界应该会更丰富一些吧。”他凝视着远方的海面。

　　是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进流川枫的世界呢。我们过着各自的生活，偶尔见面——他有时间了才找我，聊天——通常都是我在说，他静静地听着，吃饭——大多数时间是在公寓，我下厨。不知道流川枫怎么想的。在我，对这样的日子，隐约有些小小的不满足，渴望着改变，渴望得到更多。

　　“真是奇怪。”他忽然说，“难道你们有心灵感应？你看。”他指指我后面。
　　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
　　“看来我得过去打个招呼。”仙道还是那么懒洋洋地走过去伸手，微笑着：“流川枫，欢迎回来。”
　　流川枫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伸手过去，随意握了一下。
　　“你是来找馨子的？她在那边。”仙道潇洒地把背包甩在肩上，“今天我没有钓到鱼，但是我这个下午过得很开心。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打球，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过得像我这么愉快。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该错过的。比如——”他努努嘴，侧身向我挥手：“馨子，我走了，流川枫来了，就用不着我送你回去了。”

　　“你怎么来了？”我走到他身边。我告诉他我要到海边拍些照片就回去的。不过遇见了仙道，我什么也没顾上拍。
　　“找你。”他揽着我的肩，继续走着。
　　“你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我歪着头问。
　　“上天注定的吧。”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的脸色微红，他很少说这样的话呢。
　　不过，只要他想，他总能做到的。这一片的海极其宁静安详，正好安慰我现在有些茫然的心情。
　　他没有问我跟仙道说了什么，只是陪着我坐在沙滩上，看着太阳沉下去了，才拍拍身上的沙子，回去他在这里的家。

　　这所房子一直都空着，只是在回来后才请人打扫一下，暂住几天。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一只浅绿色的便当盒，放在柜子里。
　　同样的便当盒，我也有一只，是浅粉色的，放在我在北京的家里。
　　不知道将来，是否有一天，这两只便当盒还可以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起。
　　即将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在厨房一边清洗着碗筷，一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他忽然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吓得我手一抖，差点儿摔破了碗。
　　“开心吗？”他闷声问。
　　“当然了。”
　　“有没有觉得太平淡？”他好像很认真。
　　我想了想，“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流川枫不是仙道。他能给的，就是平淡而简单的生活。如果说仙道是波浪迭起阳光点点的海面，流川枫就是风平浪静深不可测的湖水。时间久了，会觉得有些寂寞，但还是被他的深邃吸引着。
　　难得这几天，他没有训练，我没有工作，我们可以什么也不想，一起过几天温馨安闲的日子。我很知足。

　　可是，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在等待再次见面的间隙，我也要有事情做，来填满自己的时间。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苦闷下去，我必须要有自己的追求。
　　集中精力关注事业的时候，我可以不那么想他，可以过着只有自己的生活。

　　“馨，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在超市里采购的我，正看着可爱的婴儿用品出神，忽然被吓了一跳。
　　“保罗，是你？没什么啦，只是有个朋友的孩子已经一岁了，我在想要买些什么送给他。”我不好意思。
　　“哦，这样。那就这个了。”个子高高的保罗帮我取下货架上面的一个粉色大盒子，“这是最新出的益智玩具，适合一到三岁儿童，不错吧？”他得意地炫耀。
　　“好像不错。”我看见这盒子上还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猴子，立即决定送给樱木超。

　　付了帐出门，保罗主动帮我提着购物袋。流川枫永远不会这样陪我购物，他不会随便露面，这些生活上的事情也完全不用他费心。唉，怎么又想起他？
　　“我才从埃及回来！”保罗兴奋地说。
　　“哦？怪不得好久不见呢！”我感兴趣地说。
　　保罗是个自由摄影师，也是篮球迷。他受雇于不同的杂志社和报社。我们是在一次现场报导上认识的。我的相机被一个毛手毛脚的菜鸟记者撞坏了镜头，他很慷慨地把自己的备用镜头借给我，我就认识了这个美国小伙子。他并不是经常在国内，而是应各杂志社之约，满世界地乱跑，好自由啊。
　　“要不要去我的工作室看看？”他邀请。
　　“好啊。”反正没什么事，我动了好奇心。

　　我被他的高超技术和眉飞色舞折服了。听他讲述自己的经历，感觉就像是读一千零一夜。他的故事深深吸引了我。
　　保罗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他的作品带我领略了世界各地的风光，看到了地球上或辉煌或阴暗的每个角落。工作之余，我常常跟他在一起切磋交流，学到了很多东西。似乎，还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这天晚上，跟保罗吃过晚饭回到公寓，发现门锁坏了，吓了一跳。进去一看，“流川枫？”
　　是流川枫。他坐在沙发上，头也不回：“我敲门，没人，就把门踢开了。”
　　我松了口气。“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回来的。”
　　“你舍得？”他的口气充满讽刺。
　　“怎么了？”我不解地走过去，发现他一脸阴霾。
　　“那个男人是谁？”
　　“谁啊？”
　　“身高大约一米九，棕黄色卷发，高鼻子蓝眼睛的。”他的声音很闷。
　　“很多美国人都这样啊。”莫名其妙。
　　“下午大约五点，你们在一起喝咖啡，然后一起走进一座写字楼。你还笑得很高兴的样子！”
　　“那是保罗，我的一个摄影师朋友，我是去看他在巴西拍的热带雨林景观。”我继续解释。
　　他是怎么知道的？路过？太巧了吧。
　　“我不许！”他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为什么？他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满。
　　“我不许你跟他那么亲热！”他一脸愤然。
　　“我——”我忽然发现自己没话说，他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而且，我不愿意失去保罗这个热情开朗又丰富多彩的朋友。平时他从不关心我的生活，想来就来，要走就走，现在有资格质问我吗？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的生活？难道我不能交自己的朋友吗？我为什么都得听你的？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他似乎被我的反驳震住了。
　　“流川枫，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我也要有朋友，要有人交流工作，要有人陪我聊天，要有人欣赏我的才干，要有人帮我不断提高。你——你能给我吗？”我声音颤抖了。
　　一阵沉默之后，我听到“砰”的一声，是他一脚踢开了沙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吧，不对，他根本就是连吵架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愣了一阵，才打电话给物业，说一个酒鬼踢坏了我的门，要他们尽快来修，然后走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都市的夜晚，一片灯红酒绿。嚣张的少年们，骑着嘟嘟响的摩托车在路上来回驰骋。
　　手机响了。
　　“樱木？”
　　“馨子，狐狸有没有去找你？”是樱木压低的声音。
　　“我——见过他，怎么了？”我迟疑着问。
　　“今天下午他跟迈克大叔吵了一架，迈可大叔说让他以后最好不要见你，他不同意，然后摔门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他没事吧？”
　　“他——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那就好。我挂了。”
　　“哎——”还没问话，那边已经挂掉了。

　　他跟经纪人吵架？因为我？我知道迈克很反感我的出现，说怕会影响他在fans心中孤高的形象。
　　他是专程来找我的吧，可能是在路上看到我和保罗在一起。我无力地垂下了手。
　　很晚了，他会去哪里？像他这么迷糊的人，可能会迷路的。要是最后被警察送回去，他这脸可是丢大了。我要赶快找到他。
　　去哪里？我忽然想到了，waiting for you。

　　酒吧里面的声音很吵。外面的古树下，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试探着叫：“流川枫？”
　　没有回应。我走到正面，是他，只是靠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流川枫，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我轻轻拉他的手。
　　他猛地一甩手，我一个站不稳往后连退几步，还好后面是树，要不然可就惨了。
　　难道他还是睡不醒吗？总算找到他了。
　　他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忽然看到我，变得冷硬。
　　“夏天已经过去了，晚上很冷的。”我小声说，他好像生气了。
　　他站起身就走。
　　我连忙拉住他：“对不起。”
　　他停住了，回头看我。
　　我拉住他的手，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我不对好不好？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他托起我的脸，一字字地说：“你为什么在外面乱跑？”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瞪瞪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以为美国晚上治安很好？一个人就敢在外面乱跑！”他的声音很严厉。
　　“樱木打电话问我你有没有回去，我才知道你还没回，急得到处找你，总算找到了——”我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走。”
　　“什么？”
　　“送你回去。”他淡淡地说。
　　他牵着我的手，我觉得他的手很冷，是夜风吹的吧？情不自禁地把另一只手也包上去。
　　他看看我。我鼓起勇气说：“保罗只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到他的工作室去看看。”
　　“嗯。”他不置可否，语气明显缓和了。
　　“那么——流川枫，”为什么总是要我先认错？我决定开始反击，“戴茜是什么人？”
　　我可忘不了那个金发碧眼的戴茜，老是拿着话筒追着流川枫到处跑。
　　他嘴角似乎勾动了一下，拍拍我的脸：“别怕，她什么也不是。”
　　我的脸刷得红了，他似乎看得很有趣。
　　“谁——谁怕了！走，回去我做夜宵给你！”我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拉着他快步回去。

　　热乎乎的米酒荷包蛋汤很快把人暖和过来，看着流川枫满意地放下碗，我轻轻地说：“流川枫，谢谢你。”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冲着他嫣然一笑。
　　他永远不会逗得你开心大笑，不会陪你在大街小巷乱逛，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让你脸红，可是，他真心的关怀，总会让你油然感动。
　　我不知道在他把我放在哪个位置，可是，我知道他喜欢有我在身边，就很好了。
　　感情的世界不讲输赢，不讲公平，不讲谁付出的多谁得到的少，只有你愿不愿意。如果愿意，一切都是甜蜜；如果不愿意，那又何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