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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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曦和迹部比赛的事传遍整个冰帝，一时间，原本对夜曦已然下降的关注度再次上扬。然而夜曦一早来上课，发现路上对自己注视的人群比前几天多了整整一倍时，并无太大反应。既然决定不再一味避开，这样的场面自是不会少见，该习惯的，不是么？
夜曦安静地踏入教室，意外地见到迹部和忍足今天竟然会在，难得网球部的训练这么早结束，不过那与她无关，只要别来烦她就好。夜曦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走到自己的位置，跟迹部他们道句早安，放下书包打算在上课前看会书。
可惜天不从人愿，偏就有人要破坏清晨的宁静。
“那个，圣夜同学，你下午放学后有空么？”一个男生鼓起勇气问道，在他身后有几个男生正暗暗为他打气。
夜曦略略无奈地抬头，脸上却是完美的笑容，礼貌而带点疏离，看不出丝毫不耐之色， “抱歉，我下午有事。”又来了，早上之所以会比平时晚到，就是因为一路上老有人搭讪，愣是把５分钟的路程给整成了大半个钟头。若不是昨天为了打球方便，她才不会把头发扎起来，引来这么群烦人的家伙。
“这样啊，那改天再说吧。”那个男生垂头丧气地离开，失败了，圣夜同学果然很难约啊。
夜曦的清净没持续多久，又一个男生出现，是同班的远山。“圣夜，你昨天看的那本小说可以借我吗？”
“嗯？那本小说是图书馆的，我还回去了。如果你想借的话，可以到图书馆去找一下，在Ｄ区二排七号书架上。如果是要看日文版的，则是在三排五号书架上。”
“呃？”远山已然愣住，他昨天其实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书，只是找个借口搭话罢了，看来是行不通啊。
“还有事么？远山同学。”夜曦礼貌地问，笑容温和美好，让远山一时失神。
“没事，没事，我自己去看看好了。”远山回过神来，匆忙地退回自己的座位，自己竟然看着圣夜的身影发呆，糗大了。
“很受欢迎嘛。”独特的关西腔响起，忍足暗自算了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共有６个男生过来搭讪，全部在一分钟之内被判出局。
“谢谢关心，不过应该比不上忍足君吧。”夜曦头也没抬地回道，末了还状似无意地问一句：“前两天在操场上和忍足君在一起的女生，似乎有点眼生，不是三天前见到的那个吧？”
忍足愕然，这丫头怎么会知道他换女朋友的事。望着一旁众人顿时聚集过来的目光，饶是忍足脸色也闪过一丝不自在。“原来那时候圣夜也在啊，还真是巧。”很快忍足又笑得优雅，仿佛刚才夜曦说的不过是平常的相遇。
“是啊，很巧啊。原本以为只有我喜欢安静的用餐气氛，没想到忍足君也有这么好的兴致，还有美女相伴，果然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啊。”夜曦凉凉地回敬一句。他以为她想么，被花痴团吵得没法吃顿安稳饭就够衰了，好不容易找个僻静角落吃午餐，竟撞上他也挑上那里去约会，害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窝在树上努力当个隐形人，她容易么？
忍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拐着弯骂他呢，还怪他吵到她，可谁知道她会在那里啊。
迹部轻抚下银发，视线扫过忍足微僵的表情，心里略是不满忍足的不智之举。真是学不乖，经过昨天也该看出这丫头并非好招惹的。昨日已经被摆一道还不够，今天又往枪口上撞，再这么下去冰帝的天才只怕会换人了。
夜曦满意地看到她的世界终于清净了，视线径直绕过忍足，落在迹部身上，自顾自地和迹部讨论起歌德与《浮士德》来。
下午夜曦跟着迹部又来到网球部，不过这回待遇好多了，除了花痴团的妒火更盛外，其他人倒是客气很多。
夜曦倒也不去计较他们态度的转变，人总是对平凡的人无动于衷，甚至于不屑一顾，而对比自己的气势或实力强的人却是和颜悦色，没有必要理睬太多的。悠闲地站在场边，看着场内热闹非凡的训练，夜曦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一切本该如此。虽然来网球场就意味着与正选们会有更多的交集，难保不惹麻烦。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至少这里是女生的禁地，不会有像她一样的例外再出现，而她则可享受下难得的清净。况且还有迹部在，没人会傻到在他面前惹事。
然而夜曦的清净只持续到休息时间，因为几个正选陆续回到场边，慈郎一看到夜曦就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想找她打一场。迹部刚想上前制止慈郎，却听到夜曦意外的答应。
面对迹部询问的目光，夜曦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微笑着开口：“没事，我只和他打五球，不会太久的。”
迹部闻言，没说什么，只是微点下头，他相信夜曦会有分寸。而夜曦见迹部默许了，转向慈郎那边询问道：“慈郎，先说好哦，只打五球，发球权都给你。如果你能得一分就算你赢，反之就算我赢，如何？”
“好啊，那我们现在可以打了吧？”慈郎见夜曦终于答应要比赛，兴奋不已，其他的并未放在心上。
夜曦笑了笑，为慈郎那孩子气的模样，这家伙果然是个孩子呢。没有再说些什么，夜曦向迹部借来球拍，就和慈郎下到场内。
“迹部，你怎么看？”忍足饶有兴趣地问。虽然昨天夜曦的表现不错，但慈郎好歹也是冰帝的第二单打，五球中要让他一分未得，也实属不易。
“那丫头向来让人意外，慈郎不会太轻松。”迹部望着场内，他看得出昨日所展现的还不是夜曦的全部实力，只是她又会有怎样的表现呢，这个始终让他难以看透的女孩。
向日他们听到迹部的话，对夜曦的实力更添几分好奇，真不知她和慈郎又会打出什么样的比赛，有点令人期待啊。
另一边，夜曦和慈郎已经做好准备，由慈郎发球。只见慈郎将球往前抛出，迅速地一击，大跨步上网。夜曦微微一笑，精准地将球击回慈郎的脚边。一来一往中，慈郎竟被一步步逼退回底线，迟迟无法再上网。最后夜曦打出一个触网球，慈郎来不及赶回网前，被顺利地拿下一分。
“真的真的好厉害，你们看到那个球没？很巧妙哎。”慈郎的老毛病又犯了，冲到场边手舞足蹈地向队友说着。众人皆默然，这个慈郎，被人得分有什么好兴奋的，不过要不是这样，那就不是他了。
夜曦拿下一分后，似乎适应了慈郎的球风，接连又得两分。只剩下两个球了，慈郎再次发球上网，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好期待，不知她又会打出什么样的球来。
夜曦这次没有再打追身球，而是回以普通的截击，被慈郎轻易地追上击回。夜曦笑笑，利落地再度回击，随后也跟着上网。
两人就像是在比截击似的，在网前展开对峙。这一球比刚才漫长得多，转眼过了数分钟，仍未有人得分。
“慈郎这回好像没再被压制在底线，他会反攻么？”向日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随口问着忍足。
“只怕不能，你仔细看圣夜的回球，她是故意让慈郎接到的，应该是在试探慈郎的实力。”忍足一语道出夜曦的目的，不过他实在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接连放弃好几次得分的机会。若是试探，她应该无须这么做才是，毕竟她对慈郎的了解只怕比他们想象的还多，不然刚才那三球就不会轻易得分了。
“她是想掌握更多确切的数据吧。因为不管怎么事先收集的资料多完善，都不如比赛时来得更准确直观。”迹部华丽的声音响起，眸中有着旁人难懂的光。她是为了先前说的事才会这么做吧。答应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尽力做到最好，还真是她的风格。
场上的夜曦略略估计了下时间，无意再拖延，反正想要的资料已经基本到手，早点结束也好。一个直线球急速地穿过球场，打到慈郎的后方，夜曦拿下了第四分。
最后一球了，慈郎依旧选择发球上网。只可惜上网后他惯用的网前截击对夜曦毫不起作用，不管球打得如何出人意料，夜曦都像早已知晓般，等候在球的落点。
“慈郎，这球要结束了。”夜曦淡淡地出言提醒，话音刚落，便以一个底线球拿下最后一分。
“好厉害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球路啊？那些球让人很意外哎。”慈郎的脸上全然没有输球后的沮丧，兴奋地向夜曦问东问西的。
夜曦但笑不语，走回场边，将球拍还给迹部，视线意外地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上。那个身影是，神教练？他什么时候来的？
神教练意味深长地看了夜曦一眼，就转身离开。这个女生不简单啊，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收回目光，夜曦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微笑着看向迹部。他有事问她吧，不然今天不会找她过来球场。
迹部示意休息时间结束，众人继续练习，自己则是和夜曦走向一旁的休息区。刚才那个男人来了，却没对夜曦的出现说些什么，是默认么？
“如何？打过一场之后又有新的收获吧。“迹部潇洒地轻甩银灰色的头发，视线由场内转至夜曦身上。
“还不够，目前的数据还不全面，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不少问题。如果只是目前的水平，别说全国大赛，关东大赛就够麻烦了。“夜曦平静地答道，毫不在意这样的说法会不会惹怒迹部。”
“你倒是不怎么看好本大爷带领的队伍嘛。”迹部虽然不悦夜曦的结论，但他也清楚夜曦不会刻意贬低他们，看来最近要加强训练才行。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这次想进军全国大赛的队伍很多，单就东京而言，就有像青学这样的对手。而去年的优胜队伍，神奈川的立海大亦是不容小觑。这些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夜曦的声音如常，她知道迹部正听着。
“无论是青学还是立海大，本大爷都会打败他们的。”迹部自信地宣誓，夜曦在他眼里看到熟悉的神色，那是征战前的斗志，耀眼得让她略微闪神。
“自信是必需的，但对手也不是可以简单打败的，半点都由不得疏忽。”夜曦无意打击迹部，只是目前冰帝的实力确实还不如动画里所呈现的。
“那你倒说说看，是哪里让你觉得冰帝的水平不够。”迹部当然知道这些，无意再计较夜曦的说法，他比较在意的是如何去提升实力。
“虽然乍看之下，冰帝的正选们各有特点，倒是不容忽略。毕竟能够进入校队，实力自是在一般人之上。但同时也各有短处，如果遇上他们不擅长对付的类型，结果就很难说……”夜曦一针见血地指出正选们身上存在的弱点，一番分析让迹部暗自赞叹。
他果然没看错人，她的分析井井有条，句句都直指症结所在，找她来是找对了。“要不要来网球部当经理，我记得你没参加任何社团。”
“当经理是不太可能，不过你如果要偶尔我帮忙的话，倒还可以考虑。毕竟你最近也很照顾，算是欠你份人情。”夜曦明白迹部的打算，只是她无意此事。欣赏是一回事，进网球部又是另一回事，她还不想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
迹部是个明理的人，夜曦话已至此，自是没多大应允的可能。虽然夜曦进入网球部是再好不过的事，但是勉强别人并不是他的作风，而且对方还是算得上朋友的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迹部继续与夜曦讨论着关于训练的事，而对于邀请夜曦进入网球部的事未再提起半句。
夜曦自是知晓他是尊重她的决定，知趣地不再多言，认真地与迹部商谈起来。
训练结束后，夜曦和迹部他们一同走出校门，避开后援团的纠缠。走出危险范围后，夜曦道句再见，转身就向另一个路口走去。不多时，凤说有事要办，也先行离去。
“圣夜前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凤匆匆赶来，忙不迭地向夜曦道歉。让女生等实在不是绅士的作风，况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前辈。
“没事，我也是刚到这，你不用太介意。”夜曦温柔地冲凤一笑，安抚着他的歉意。
凤听了夜曦的话，稍稍安心些，末了又想起一个问题，“前辈，为什么不能让迹部学长他们知道你要陪我来买球拍的事？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才是。”凤很是疑惑，圣夜前辈不是和迹部学长很好么，知道也无妨吧。
“我不想弄得太麻烦，而且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没必要弄得大家都知道。何况，偶尔和凤有个小秘密，感觉也不错啊。”
听到最后一句，凤不由得脸微微变红。圣夜前辈又来了，老爱逗他，偏偏面对她温柔的笑容，自己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夜曦望着凤可爱的模样，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没有再多说什么，夜曦和凤一同步入身后的网球用品店。
然而夜曦不知的是，她今日的表现早已引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关注，注定了她接下来的麻烦的同时，也注定了她与冰帝正选间自此不断的羁绊与纠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