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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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zuka，在啊。”敏锐地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手冢的表情不太对呢，好像和小曦有关，事情似乎会变得有趣呐。
听到不二的话，众人纷纷转过头来，夜曦也不例外。不是没看见手冢的惊讶与疑惑，只是他和她之前见过的事没必要弄到人尽皆知。夜曦的目光在手冢身上稍加停留，便又收回来，脸上始终笑靥如初。
手冢和圣夜的表情很怪，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两人应该是认识的。乾的眼镜闪过一波逆光，“手冢和圣夜认识？”
“不认识。”手冢早已收回情绪，冷淡地答道。
“不认识。”夜曦未曾更改笑容，温和地开口。
汗，好默契的回答，真的是不认识么？无人敢把这话问出口，一片默然。
“可是，小曦，你刚才不是对部长的资料也很清楚么？怎么会不认识呢？”菊丸明快的声音打破寂静，满是好奇与疑惑。
“我是知道手冢，不过这应该算不上认识吧，毕竟我们对彼此并不熟悉。”夜曦笑得温和，答得巧妙，她和手冢确实是不熟，除却原本看网王时对他的认识外。
“说的也是。”单纯的菊丸相信了夜曦的话，没再多问。
然而不二和乾却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在大石招呼大家过去社办时，不二走在手冢旁边，低声说了句“你们是认识的吧”。肯定的语气，微笑的神情，无不显示着他的笃定。
“见过一面而已。”手冢的声音如常，向来欣赏不二的细致入微，早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知无法隐瞒。手冢很清楚在看到夜曦的那一刻，自己已然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旁人或许来不及发现，但最先看到他的不二不可能没有察觉。
不二未再说些什么，尽管心里明白绝不会是见过一面那么简单，但手冢和小曦都没提起，那就代表他们能够解决，他没必要插手。
龙崎教练看到夜曦跟着不二他们过来时，心里多少有些惊讶，尤其是听过菊丸他们的介绍后。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收敛锋芒，她身上所具有的气度更不是一日而就，她给人的感觉和不二很像，温和亲切，但又比不二更会与人相处，不简单哪。手冢好象也注意到了，打从刚才就一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
而手冢心里清楚，会注意眼前的女生，不仅仅是因为她不同常人的气势，以及与冰帝男网的关系，更是因为几天前遇见她时，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很厉害啊，看不出你还只是个国中生。”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手冢背后响起，却未分去他太多的心神。
似是对手冢的冷漠不以为意，那个声音继续说着，字字句句直敲进手冢心里，“不过，你如果再坚持每天两个小时的削球训练，即使你的手臂目前还没有多大问题，以后也不继续恶化的话，你也不可能痊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愕然，回头，手冢一贯的冷静被打破。未曾来得及追问，只见说话的男生背起网球袋，冲他挥下手就转身离去，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次去那个俱乐部时，手冢都会下意识地寻找当日遇上的人，却再未见他去过那里。没想到今天会再遇到，那个男生竟然是不二的朋友，难道不二也知道他的伤未好？
“部长的表情很奇怪，好象是在看圣夜哎。”桃城暧昧地朝夜曦眨眨眼，自从刚才无意中知道夜曦比他小后，桃城就更没了顾忌。
“Momo，你刚才知道我是女生时，表情也没好到哪去吧。”夜曦不动声色地回敬了一句，末了还叹口气，状似无奈地耸耸肩，“而且，几乎每个人刚知道我是女生时，都是这号表情，我并不怀疑手冢他会例外。”看到夜曦唱做俱佳的模样，惹得众人忍俊不禁。笑闹间，夜曦给了手冢一个只他可见的眼神：我不会说出去的，关于你的伤。
替他隐瞒么？她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看样子不二是不知道了，手冢没来由地相信夜曦，尽管他们连说过话都算不上。说出来或许没人会相信，她只是一个眼神，就将他所有的担心悉数化去。圣夜银曦，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能有如此能力？
不二也在心里一遍遍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明明小曦是第一次来网球部，却像是和他们相识许久一般，相处融洽得仿若本为一体。她就像是深邃的黑夜，能包容所有的一切，自然得让人无所排斥，却又让人无法看透她半分。她，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龙马君，过两天就是校内排名赛了，你有做什么准备了吗？”加滕关心地看着龙马，能够参加校内排名赛，可是他们一年级眼中的大事啊。
“对啊，龙马君，听说前辈们都很认真地在准备呢。”水野也转过头来，眼中有着同样的关心。
“没有。”龙马答得干脆，无视旁边三个一年级惊讶的眼神。
“校内排名赛？”夜曦听到他们的对话，眸中难掩震惊的神色。是龙马第一次崭露头角的比赛么，她都给忙忘了。这次排名赛她是不能不看的，尤其是龙马和海堂的那场。因为如同曾经看过的同人所说，她需要用这场比赛来确定很多事，比如她到底是穿越到动画，还是漫画。
“小曦不知道么？校内排名赛是部里每个月都会举行的比赛，二、三年级都会参加，借此来选出校队正选。”菊丸耳尖地听到夜曦的话，转过头来解释。
“是这样啊？那就和冰帝差不多了。”夜曦微笑着点头，并未说出自己惊讶的真正原因。
“冰帝也有类似的比赛么？”桃城好奇地问，好象是有听说过这么回事。
“嗯，不过冰帝的排名赛并非每月都进行，正选之位也不只是根据排名赛的结果来确定。一旦在正式比赛中失利的话，就会失去正选资格。”夜曦简单地说了一下冰帝的正选挑选制度。
“听上去和我们相差无几啊，如果在排名赛输掉的话，也会失去校队资格的。真是严厉啊，严厉。”桃城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眼里是满满的自信和令人无法忽略的斗志。
夜曦淡淡一笑，果然一提到网球，他们就斗志高昂哪。有梦想的感觉，真好。夜曦正想着，桃城接下来的话却令她一时如坠冰窟。
“说到排名赛，今天都已经是３１日了，也就是说后天就要比赛了，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呐。那个小鬼也要参赛，可惜没能和他在同一组。”桃城说着看向龙马，他可没忘记前几天和这家伙未打完的那场比赛。
“是啊，真想知道小不点会打出什么样的比赛来。”菊丸兴致勃勃地接话，他真的很好奇啊。
夜曦无心再去注意其它，她的心思全部停留在桃城提到的日期上。３月３１日么，没想到这么快又到愚人节了。愚人节，这个人们用各种玩笑来庆祝的节日，本该是充满着欢笑。然而对她而言，这个日子却是心里一道无法触碰的伤。就在她１１岁那年的愚人节，老天跟她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让原本和她约好去赏樱的父母，在途中出了意外，只留给她一地的鲜血和父母那逐渐冰凉的躯体。她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在１２点过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可惜这个玩笑开得太大，大到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微闭起眼，夜曦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眼底的伤痛，也错过了一旁不二担心的眼神。
不二早已从母亲那里听说过夜曦父母去世的事，也知道四月一日对夜曦而言意味着什么。当初年仅十一岁的她，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自己面前缓缓停止呼吸，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该是怎样的痛苦。纵使再丰富的想象力，在那般哀伤与绝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忘不了初见她时，她尚未从父母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那双近乎空洞的眼眸中惟有无尽的哀伤，令人心碎，不忍细顾。她现在应该很痛吧，在这个犹如禁忌的日子来临之际。可知情如他，又能做些什么。除了无言的陪伴，他给不了太多，她也不会要，温柔如她，必是不愿让人为她担心的。
“小曦，比赛的第一天是周末，你会来看我们比赛么？”菊丸见夜曦忽然变得安静，试图找点话题活跃气氛。
“嗯，我可以来么？”夜曦迅速扬起一抹恬淡的微笑，将方才的记忆重新封回心底。她太大意了，身边这些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主儿，她不该就这样失神的。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以他们的善良，一定会同情和担心的，而这些，正是她最不想要的。
“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得看部长和龙崎教练的意思。”大石笑着说，他并不反对英二的建议。圣夜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与冰帝男网往来甚密的人，她来看比赛应该可以属于两校间的交流，有助于促进彼此的关系。虽然这样的话，可能使大家的资料外泄，但圣夜对他们的了解早已超出他们的想象，实在没必要隐瞒。而且他直觉地认为，圣夜不会损害网球部的利益，或许还会有所助益。
“我没意见，由龙崎教练决定。”手冢漠然地应了声，他并不在意多个人来看比赛，毕竟排名赛时出现外校的学生是常有的事。而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那个骄傲的男子，必是会选择正大光明地进行较量，无须担心身属冰帝的她会动什么手脚。况且，他也不觉得她会那么做，因为在她眸中可以看到熟悉的骄傲，这样的人是不屑耍小手段取胜的。
“当然可以。”龙崎教练答得干脆，她很欣赏这个女孩，也看得出来这孩子绝非泛泛之辈，她应该会让自己的爱徒更有斗志吧。
“太好了，这样小曦就可以来了。到时一定要记得来看我比赛哦。”菊丸欢快的情绪感染了夜曦，一扫先前短暂的沉默气氛。
“嗯，我会的，我也很想看看英二的特技式网球呢。“夜曦笑靥如春，如果明日是逃不开的哀伤，至少今日允许她拥有这小小的快乐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