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6、第 96 章 ...
-
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柳折挚不小心扑到涂纪雅的身上。
柳折挚急忙道歉，随后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再次扑到对方的身上。
涂纪雅见他拘禁，皱眉道：“你不必这么见外。”
柳折挚红了脸，慌张道：“我没有见外，只是怕……”
只听他怕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来。
涂纪雅面色一沉，“你是把我当成了女人？”
“不是的，我没有。”柳折挚否认道。
涂纪雅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显然他并没有相信他。
柳折挚没有继续解释，虽然他没有把对方当做女人，但他确实对他另眼相看，至少他做不到把对方当做普通人。
车厢内一阵沉默，就在柳折挚以为对方再也不会理他时。
涂纪雅缓缓说道：“我的身体原本不是这样，青春期的第二性征发育也很正常。而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无情和缘僧改造了我的身体。”
无情和缘僧？他们改造的？柳折挚脑袋还有些蒙，一时半会没想明白这两人是谁。
“你见过的，就是那一僧一道。”
“哦”柳折挚了然，他又接着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他们是怎么改造的？”
“上辈子发生的事。我告诉过你，我死过一次，结果回到原点，我的身体却没有复原。”他自嘲地笑了笑，“至于怎么改造的，就是把一颗牝牡珠放进我的体内。”
涂纪雅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乳白色的。据说是在深海里找到的，可以阴阳转换，男的变成女的，女的变成男的。我当然是不愿意变成女人，所以破坏了仪式，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样子。”
柳折挚听他这么说有些难过，不禁握住了他的手，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很痛吗？”
涂纪雅摇了摇头，“不痛，只是有点热。然后被他们拖上床，说是体温高时做别有一番滋味。”
“别说了。”柳折挚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车厢内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柳折挚问他，“你恨他们吗？”
“为什么要恨他们，我不是女人，没有道德枷锁和贞操观，处在弱者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强者的剥削。所以唯一要做的，就是变强。等强到了一定的位置，我也可以去剥削弱者，没准我比他们做得更过分。”
“你不会，我相信你。”
“这么相信我。”
“嗯，相信你。”
“你信我无非是因为我现在算是强者罢了。若我还是弱者，就要用各种办法生存下来，不管是谄媚强者，还是狗仗人势，各种阴险下作的手段除掉那些对我有威胁的人。我并不喜欢做这些事，但是为了生存我也并不反感做这些事。你觉得我是好人，无非是因为我现在有能力有余裕去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原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这就好比韩信发达了，他也原谅那些让他受胯下之辱的人一样。”
“嗯，我明白。”
“那你现在把我当做什么？”
柳折挚想了一会，选了一个相对亲近的关系，“朋友。”
涂纪雅却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对这个形容满意还是不满意。
一路无话。
到达他们与叶轻水他们约定的地点，却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柳折挚猜测他们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建议大家先在附近找找看，看他们是否留下线索，如果没找到，那就尽快赶往下一个小镇。好在只有一条官道，不存在走岔路的问题。
在寻找线索的时候，余长乐悄悄靠近好友。
“你们之前在车厢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到了？”
余长乐翻了个白眼，“只要不是聋子，谁都能听到。不光是我，我旁边的那位也听到了。”
“我觉得他在跟我们交心。”
“交心？我怎么觉得是威胁，你听听，什么叫各种手段除掉对他有威胁的人。他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得听他的，否则，他就会除掉我们。你想想他是怎么对那群白眼狼，”余长乐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这不是对我们的警告吗？而且我觉得你的答案是错的，你应该说，我把你当大哥。这才是他想听的。”
“我觉得不是，想让我们听话，有很多方法。他没必要剖开自己的伤口。他表面上看似不在乎，但我觉得他应该挺难过的。”
“你瞧瞧你的表情。我说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那个姓萧的也是的，表情奇奇怪怪的。”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余长乐认真看了下好友的表情，确实没有说谎。
“你们一个二个，都是些什么毛病。”最后只好气到暴走。
后面的路程，还是萧浅墨赶车，余长乐坐在他旁边。萧浅墨见他困顿，劝他去车厢里休息。可余长乐死也不愿意，萧浅墨也不多劝，随他去了。
按照计划，叶轻水、方鸿柏和高医生应该在郊外等他们。可高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差，叶轻水没有犹豫，让方鸿柏驾车前往下一个小镇。
面色苍白的高医生听后，却道：“没必要为了我改变计划，而且我这也是老毛病，忍一忍就过去了。”
“什么老毛病，你身上没有带药吗？”叶轻水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忍一忍就过去的小毛病，也没多想，关切地说。
高医生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每一个月都来的那种。”
叶轻水明白了，表情有些尴尬。
想了想，最后还是不顾高医生反对，让方鸿柏驾车。
到达小镇时已是傍晚，叶轻水让方鸿柏去把马车卖掉，而他则带着高医生来到小镇的医馆。
医馆都是上了年纪的男大夫，还非要诊治了才给抓药。
叶轻水怕她尴尬，全程陪护。
大夫一边号着脉，一边摸自己的胡须。
沉吟良久。
“大夫有什么问题吗？”叶轻水问。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大夫看了看叶轻水，又看了看高医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高医生道：“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位姑娘幼时房事，又多次小产，身体亏空，导致阴阳不调，天葵时腹痛难忍。我只能开药缓解腹痛，但这治标不治本。”
幼时房事？多次小产？叶轻水一脸复杂地看了眼高医生。
高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麻烦大夫跟我开点药。”
“那若要治愈该怎么办？”叶轻水问。
“若要治愈则要施针药浴慢慢调理，最好是找一名女医师，专门为她施针布药。”
“大夫你知道哪里有女医师吗？”
“我们东家就是一名女医师，不过眼下不巧，她的相公近日有恙，正在家中照顾。等她得闲了，可以让她给这位姑娘再诊治一番。”
“可以告诉我您这位东家姓甚名谁，方便我们下次来找她。”
“我们这位东家姓白，名素贞，大家都叫她白娘子，你们下次来直接找白娘子就行了。”
“啥？”
叶轻水觉得自己都快麻木了，才从《倩女幽魂》的故事里出来，结果又碰上了《新白娘子传奇》。但他现暂时顾不上这些，得先把高医生安置好以后，再考虑其他。
他们用卖马车的银子住了间客栈，雇了个婆子帮高医生清洁换衣，给褥子下垫草木灰，让店小二拿了一个暖手炉，又让厨房煮了些红枣银耳羹。
那婆子直夸小相公待娘子细心，叶轻水连连否认，却不知该如何在古代解释他和高医生的关系。
高医生躺在床上，神色恹恹，默默忍受腹部抽通。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逼自己睡着。因为睡着了也就忘记这些疼痛了，等醒来再收拾这些狼藉。
但这次不同，腹部虽还在抽痛，身体却是暖和的，身下是干燥的，可以算是她月事以来，过得最偎贴的一次。
难怪那么多女孩都想谈恋爱，被人照顾精心呵护的感觉确实不错。
不过那又怎样，这份温柔体贴是能感动小女生，可惜她不是。
不必逼自己睡觉，躺在床上闲着无聊，便用眼神追逐着叶轻水的身影。
叶轻水终于忙完了高医生这边，脑袋里想起白娘子的事。他让方鸿柏去打听白娘子住在何处。白娘子在这小镇颇有名望，随便拉一人询问，那人就会告诉他，白娘子住在城东边的白府。
叶轻水听后有些纳闷，这白娘子不是已经和许仙成了亲，怎么还住在白府，难道这许仙是入赘的不成？
叶轻水也没有细想，见高医生看过来，以为她又有什么不适，忙上前询问。
高医生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叶轻水笑得温柔：“问你什么，你过去的经历？”
高医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有些事你不想说也不用勉强。”叶轻水有意开导她，“其实你也不必在意，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就会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特别傻。你能想象我以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吗？”
高医生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