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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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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抢夺食物的团伙，抓他们不难，关键是在不引起学生反感的情况下抓他们，或者让学生自己去远离他们，孤立他们，甚至是“消灭”他们。任何一个团体，只要影响力足够小，那么就不足为俱。
他不停地对自己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静待时机，在恰当的点出面稳住大局，到时学校就会重新和平有序。
他强迫自己安坐在椅子上，又强迫自己拿起笔，可拿笔的右手却不住地发抖，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叶老师，您快下去吧，要出人命了。”
“什么！”
叶轻水再也坐不住了，一边跟着来人急速下楼，一边听他说明情况。
“晚饭时间我们照常地跟部分学生发放食物，可也不知怎么搞得，一楼的那玻璃门突然被人打碎了。”
“打碎了？那可是钢化玻璃，他们用什么打碎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轰地一声，然后稀里哗啦的门就碎了。学生们都往里挤，我们怕这些学生都挤进来了，就去门口维护秩序。等我们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两名学生在大厅里打架。不对，不能说是打架，是一名学生单方面地狠揍另一名学生，下死手的那种。”
“你们就没有人上前去制止吗？”
“我们去制止了，但是没制止成功。那学生有功夫。”
“功夫？那人难道是萧浅墨？”
男老师点了点头。
叶轻水又问：“他打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打他？”
“据陈老师说是一个叫徐霜降的学生，至于为什么要打他，我们也不知道。
“这徐霜降我不是叫人看着吗？怎么跑出来了。”
“这也不能怪陈老师，学生实在是太多，他过来帮忙，一时没看顾过来。”
叶轻水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楼，刚走出楼梯口，便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叶轻水快步冲进了大厅，一眼就看见萧浅墨单手抓住徐霜降的衣领，将他抬离地面。
叶轻水大喝一声住手！
萧浅墨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把将徐霜降摔在地上。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抡起拳头就往一动不动的徐霜降身上砸去。
“萧浅墨，你就算打死他，陈威也活不过来了。”
萧浅墨意外地停住了手。
“那他杀了人就这样算了吗？”
“他只是犯罪嫌疑人，没进行审判，就还不算是罪犯。”
“那你们为什么不审判？”
“因为考虑到学校提供不了专业的审判程序，所以只能暂时收押，等到我们能出去后，让警察来接手这件事情。”
“警察什么时候会来呢？”
叶轻水沉默以对。
“我看并不需要什么专业的审判了，当面对峙吧。”萧浅墨冷漠地说，并蹲下身，抓起徐霜降的头发，一路拖拽，掷在他的脚下。
徐霜降一阵呜咽，眼睛虽然肿得睁不开了，却还是能感觉到叶轻水是来救他的，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抱住他的大腿，瑟瑟发抖。
叶轻水见他还能动，倒是放下了大半颗心。
“你都把他打怕了，还如何对峙，这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
“我给过他自辩的机会了。”
萧浅墨的视线扫过他脚下，叶轻水感觉自己的腿被抱得更紧了。他甚感头痛，现在的学生怎么一个个这么厉害。
“萧同学，我不知道你和陈威是什么关系，但你现在为他出头，我相信比起泄愤杀人，你更希望能还原事情的真相，如果陈威真的是被人杀死的，那就让杀人者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我们会征求大家的意见，开诚布公地来审判这个案子。”
“这就是你们态度，一拖再拖。”
“不，并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是为了公正。说实话，我可能比你更希望快点真相大白。因为站在学校的角度，我并不希望出现私刑，这样就没了犯罪的评判标准，很容易引发效仿。你今天可以为了陈威当众打了他杀了他，那明天就会有人因被抢了食物，愤而杀人。你能想象到时候学校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萧浅墨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才说：“期限呢？”
“至少两天。”
“行，我相信你。”
萧浅墨走得倒是干脆，却苦得叶轻水和老师们收拾残局。先是派人把徐霜降送到医务室，再是将流窜在行政楼里的学生请出去。可能是萧浅墨打人的动静太大，学生们都去看热闹去了，流窜在楼里的学生并不多。叶轻水还在人群中看到柳折挚和余长乐，可转眼间，人就不见了。他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他一切都忙妥当了以后，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玻璃门居然是被萧浅墨一掌击碎的。
“他这使得是传说中的内功吗？”胡主任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
叶轻水却笑不出来，能一掌击碎玻璃门，而且还愿意为弱者出头，这种人的身边很容易吸引弱者们聚集。若是萧浅墨成心跟学校对着干的话，那可比像杨廷宇那样的乌合之众难对付得多了。最好是能想个办法把萧浅墨拉拢过来，叶轻水认真地思忖着。
这时，高医生牵着一名女生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高医生你来了，徐霜降他怎么样？”
“没事，皮外伤。只是把他安置在陈威尸体旁边的时候，有点激动。”
额，高医生，您可真幽默。
高医生没有理会他们的尴尬，而是示意女生先出去等她。胡主任见状，也表示有事要处理，和女生一同出去了。
等他们都出去以后，叶轻水起身倒茶给她。
高医生在他身后说：“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有关验孕棒的事吗？”叶轻水吓得一哆嗦，险些把杯子摔在地上。
这话说的，多让人误会。连忙看了看门口，免得被胡主任他们听见。
还好，门关得很严实。
过了一会，才意识到，高医生说的是那些可能怀孕了的女学生。
自己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叶轻水面色平静地将茶杯递给她，高医生接过却放在一边。
“有样东西要给你，希望你看到后，还能面不改色。”
笑话，我叶轻水什么时候怕过。
高医生从随身的小提包里拿出一块血红色的塑料袋，叶轻水微微起身接过。触感有些滑腻，正奇怪是什么东西，拿到面前一看，险些吐出来。
“这是我从一个女孩的子宫里取出来的东西，像小海马的形状是吧，这说明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那她人呢？”
“死了。刚刚那女孩你看到了，她今天早上来找我，说是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有消失了一天一夜。我同她一起去找，最后在树林里发现了女孩的尸体。开肠破肚的，她的肝脏不见了。”
“肝脏不见了，怎么回事？”
高医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叶老师，你认为一个人，哪里最好吃？”
叶轻水虽然不知道答案，但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某种可能性，整个脸都麻了。
“我不知道那人是通过实践得知的，还是从哪里看到这种冷僻的知识。很显然他是直奔肝脏去的。”
“这人是饿疯了吗？不对，所有人都知道行政楼这边有食物啊。”
高医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也就是说，有人为了吃肝脏，而杀了一个花季少女？”
“我稍微检查了一下，在女孩的脏器中，胃脾处有贯穿伤，肋骨上也有几处刀痕，肺部有积血，大致估计一下，应该是正面被捅数刀后，都没致命，最后肺积血而死。可以说她最后死得相当漫长和痛苦。目前并不清楚，杀她的和取走肝脏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叶轻水一拳用力地击在桌子上，使放在桌上的茶杯吓了一跳。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都有父亲，需要找他过来谈谈吗？”高医生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红色小海马。
“怎么，是他杀的？”
“这就需要你们调查了。”
“是谁？”
“杨廷宇。”
叶轻水沉默了。
高医生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没说话，便道：“叶老师，又没有人告诉你，你不太适合现在的位置。”
叶轻水皱着眉头看着她。
“抱歉，可能我说的话太过直白了。我只是觉得你太畏首畏尾了，这里没有家长，也没有媒体舆论，你的那些多方顾忌到底是表演给谁看的呢？”
叶轻水想要开口反驳，可数度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快点做决定吧，反正不管哪条路，都伴随着牺牲。”
高医生一手抓起桌上的塑料袋离开了。
叶轻水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小海马的形状，可惜功亏一篑，他急速地蹲在地上，抱起垃圾筒，哇哇地吐了出来。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学校所有的人都听从他的安排，勤勤恳恳地生产，安安稳稳地等待救援。没有聚众闹事，也没有人再失去生命。就连高医生也不再质疑他的领导，校长也甚感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