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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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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和商队一起出发顺路前往帝都。却被告知不能自行加入,要去团里的文书那边登记备案。
他们来到文书处,文书让他们每人交一两银子作为入团费。
“然后每呆一天,每人要交十个铜板的管理费。如果你们还有营生的活计,每交易一笔银两,需交纳利润的百之一二。具体的算法我们会派算账先生去你们那收取,你们只需要把每日的收支记录清楚就行了。”
“那我们若是没有营生的手艺呢?”
“连我这个老头都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没有营生的手艺就想办法去学,总好过到最后身无分文地被赶出去吧。”
几人先是一愣,最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方鸿柏。
文书是一个干扁瘦弱的老头子,可能平时没什么人找他说话,这会儿来了一大伙来办理登记的年轻人,难免啰嗦几句,甚至开始说起商团的由来。
说商团原本叫春和团,是一个走南闯北的戏班子。某年大旱,各处都在闹饥荒,团长看那些孤儿寡母的可怜,便收留了他们。想学戏的,就留在团里,不想学戏,就等他们到了较为富庶的南方,自寻出路。
团长心善,救了许多人。
本来戏班子平常有人请表演还算是有收入,若是没人请,一大班子每天都是一笔打开销。再加上这些不干活的难民。春和团入不敷出。
团里的名角甚至要求散伙。
“后来春和团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是当时就按照现在的规则管理就好了。团长是病死的,到最后没钱看病,活活地死在病床上。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团长继承了春和团。因为团里没有角了,所以也不能称作是戏班子。但小团长还是继承了老团长的遗志,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只是这个帮助需要你们付出一点身外物。所以你们也别抱怨这里的规矩,好好赚钱,早点到达你们的目的地。”
从文书处出来,余长乐忍不住咕哝道:“这老头是不是对每个入团的人都讲一遍这个故事?”
柳折挚:“有这个可能,不过最让人惊喜的还是商团经营的模式,有点像现代的商场,他们提供场所,我们付租金和一定比例的利润。”
余长乐:“搞不好,这就是现代人整出的玩意。”
他们找到令狐冲,问他有关师傅的事。
令狐冲白天也喝酒,虽不像晚上那样醉得深沉,却也不算清醒,勉强瘫坐在帐篷里与他们交流。没看到东方姑娘,倒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在一旁伺候。
“我只知道他老家姓苏,平日里飘忽不定。最后一次出现还是我和……”说到这令狐冲突然愣住,柳折挚等人面面相觑,直到一旁的少女推了推他,才清醒过来。
“我是在算我们成婚多少年了,被你打断了,说说多少年来着?”
“公子又不是和我成婚,我怎么知道有多少年了。”
“我成亲时,你还小呢!娶你,人家会笑话我,娶一个娃娃回家。”
“我就要你娶我,我小你也要娶我,就当我是童养媳。”
柳折挚懒得看他们打情骂俏,问:“令狐冲是你本来的名字?”
“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哪来的名字,这名字还是我师傅给我取的。”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师傅说我小时候长得象只狐狸,既然做了他的徒弟,就要听他的命令,像他手中的剑一般,冲到敌人的面前。”
从令狐冲的帐篷里出来,余长乐评价道:“我看,他干脆叫令狐蠢得了,这种理由也会相信。”
柳折挚:“他不是我们,不知道《笑傲江湖》的故事,接受这个理由也无可厚非。”
高筝筝:“我只是没想到金庸笔下最潇洒浪漫、有情有义、豪情万丈的男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渣男。”
“醒一醒,这并不是金庸老爷子笔下的《笑傲江湖》,这顶多算个同人,还是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同人。”余长乐在一旁纠正道。
“什么是渣男?”紫霞突然问道。
可能是要维持仙女无所不知的人设,平常柳折挚他们乱飙现代词汇时,紫霞保持不懂装懂,不闻不问的态度。
这次不知为何,突然对“渣男”这个词刨根问底。既然紫霞仙子难得发问,他们定要好生解释才行。
可要如何解释这个现代词语,大家脑袋一时空空。
余长乐试着解释,“渣男就是……你可以这样理解,女娲造人的时候不是用泥巴捏的人么?”
紫霞点了点头。
“渣男就是最后没水没土了,由渣子变成的人。他们平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点做人的底线。”
“所以,令狐冲是渣男,那个站在他旁边的女子是渣女啰。”
“是的,看来你已经成功掌握了渣这个字的精髓。”
虽然没打听出什么重要消息,但生活还得继续。
他们租了三顶帐篷,一顶帐篷每天一百文。再加上之前交的入团费,这让柳折挚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坐吃山空。
“既然怕钱不够,那我们干脆离开得了,还是跟之前一样赶路就好。”余长乐有些不解。
“然后以天为盖以地为席。饿了就去打点野味,没打着,就吃点野果。晚上还派人守夜。”
“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是既然来了,钱也交了,咱们就安安心心地享受文明生活。钱的事不还有鸿柏嘛。他整日做的那些小东西可以拿出来卖一卖。”
于是在商团的这几日,便是柳折挚陪方鸿柏摆摊,萧浅墨拉着涂纪雅喝酒,叶轻水和高筝筝逛小摊,余长乐百无聊赖。只有紫霞最是如鱼得水,每天不是找人拔剑,就是和高医生一起逛小摊。
这夜商团照例是歌舞升平。
柳折挚和余长乐在摊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而令狐冲所在的位置和平常一样热闹,先是乱哄哄的一阵高歌,再是醉倒,送帐篷。东方姑娘拿着琴和萧前往帐篷,然后是被赶出来。
余长乐:“你说这一套流程他们每天都来一遍会不会很腻?”
柳折挚:“这你应该去问他们,我怎么知道。”
余长乐:“我看是没有腻,但我看腻了。”
柳折挚:“你可以选择不看。”
余长乐:“不看,又觉得有些无聊啊。哦豁,打起来了。啧啧啧,这些女人打架真狠。哎呀,琴被砸烂了。快看快看,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余长乐边说边用力拉他,柳折挚被拉烦了,抬头往令狐冲帐前一看。
发现东方姑娘倒在地上被人踢打。
“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她不离开那个渣男。”余长乐有些疑惑。
“可能古代女子都还没觉醒。”
“那为什么也有现代女子离不开渣男呢?”
“这我哪知道。”
“你不是挺会分析人性的嘛,来分析分析。”
柳折挚沉吟了一会,“可能是觉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希望有朝一日能获得回报。”
“狗还能改掉吃屎,这是被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给骗了吧。”
“可能是自我感动型,觉得自己被需要,觉得自己很伟大。”
“这是病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也是病吧。”
柳折挚还待分析,余长乐却兴奋道:“哈哈,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咦,那不是涂纪雅和萧浅墨吗?”
在商团里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的时候,唯有涂纪雅和萧浅墨上前阻止这场闹剧。
涂纪雅负责用武力震慑全场,萧浅墨则扶起东方,将她带到他们的摊位上。
叶轻水、高筝筝和紫霞也闻讯赶来,他们还带回了一些甜瓜。
柳折挚有些头痛,还真当这里的吃瓜现场。
余长乐拿了一个,分他一半。味道还不错,有点像现代的梨瓜。
高医生正在为东方姑娘处理伤口,紫霞吃着瓜,在旁边问道。
“东方姑娘,你为什么不离开那个渣男呀?”
东方露出不解,“何谓渣男?”
紫霞热情地将渣男的定义解释了一遍。
东方似懂非懂。
“冲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心怀内疚,才自暴自弃。”
“心怀内疚,对谁?”柳折挚问。
“我兄长,东方不败。”
“冒昧问一句,你兄长东方不败是如何亡故的?方便告诉我们吗?”
东方沉默了一会,方才点了点头,开始说:“我的兄长是苗疆地区最到的头人,创立了日月神教。因为不服朝廷管教,被当地政府围剿。他武力高强,用兵如神,还从东瀛购买了火枪弹炮。官府几次围剿都大败而归。后来他们想到了用高手制服高手,让江湖人士来打败他的计策。
“朝廷在江湖上大量招募武林人士,一齐申讨日月神教。虽然一次次失败,但不知为何江湖传言,说日月神教是专门害人的□□,身为教主的东方不败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事实上,我兄长除了对抗朝廷,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苗疆,哪里做过什么恶事。
“一些自诩武林正义人士来苗疆,有沽名钓誉的,有想扬名立万的,也有真的想为武林除恶的。其中就有冲哥。”
说到这,东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