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乌龙茶小兔子

5、兄妹

　　“小歌。”百里十曲突然柔声叫她，笑着说：“今晚暂时只有这一张床……”
　　“啊？”九歌急忙抬头，脸上又悄然浮起红云：“……我……”她盯着百里十曲，又下定决心一般的一闭眼：“不行！我们不能一起睡！”
　　闭眼喊完，过了一会，九歌还未听到百里十曲回话，心想着刚刚自己的话会不会太狠了，不小心伤到百里十曲的自尊心，于是偷偷睁开眼，看百里十曲的反应。
　　但她只看见了百里十曲墨色的眼中全是她窘迫的样子，而人家连脸都不红一下，十分淡定的开口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没说一起睡啊。”
　　“……哦。”九歌已经要被自己气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矜持了，虽然从前是在有些话本上看过那什么，可是自己怎么会想到和百里十曲……（小九歌脸红咬嘴蹲角落长蘑菇( ω )）
　　对面的百里十曲轻轻一笑，便铺开被子席地而睡了。

　　待到清晨的阳光透入窗户上的砂纸，九歌才懒洋洋睁开眼，突然觉得身下硬梆梆的，不像在床上的感觉……
　　“啊！”九歌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事情，一下子从被子里跳出来。
　　“昨天……昨天晚上……”九歌呆呆看着眼前铺在地上的被子，想起昨晚自己似乎迷迷糊糊滚下床去，后来……后来就睡得很舒服……在百里十曲的怀里？
　　九歌快哭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睡觉呢……

　　“小歌，”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
　　“……嗯……醒了！”九歌在屋内急忙答道。门突然被推开，百里十曲走进来，依旧是一身墨黑的长衫，不过眉眼间带着不容察觉的疲惫。他面上带笑：“小歌，你可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
　　九歌一听，顿时觉得一道天雷劈下，而且不幸的正中她。
　　“我……我……对不起！”她只好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歉。
　　“唉……”百里十曲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九歌：“趁热吃，吃完记得去找师父。”说完又揉了揉九歌的头发，才转身离开。
　　“小歌，昨晚真的是我睡的最不安稳的夜晚了……”百里十曲轻轻皱眉，嘴角却是不容察觉的笑意。
　　他好像有点喜欢，她在他怀里的感觉。

　　九歌吃完了早饭，便匆匆梳洗，去了百里陌的住处。
　　她轻敲木门，屋内传来沉稳的声音：“进来。”
　　“师父。”九歌走到百里陌面前，轻轻弯身行礼。
　　百里陌依旧席地坐在木桌前，不过他身前倒是多了一名男子，看起来与百里陌差不多年岁。
　　九歌想，这不会和师父一样，也是个老头吧……
　　正想着，百里陌就开口了：“九歌，这是你的大师兄，沈慕谦。慕谦，这是我昨日收的新弟子，九歌。”
　　“师兄。”九歌乖巧道。
　　“嗯。”沈慕谦温和一笑，起身：“走吧，我带你去选你中意的武器。”

　　九歌跟在沈慕谦身后静静走着，正觉得有些尴尬，沈慕谦开口：“九歌，你我是兄妹，走在我身侧便好，不用如此拘谨。”
　　“嗯。”九歌走到沈慕谦身旁，心中也不禁对着大师兄多了几分好感，便胆子大了，问道：“师兄，你怎么不姓百里呢？”
　　刚问出口，九歌便觉得有些不妥了，哪有一来就问别人该姓什么的呀。
　　沈慕谦倒不在意，开口说到：“我是师父第一个弟子，但不是捡回来的，是因为家父与师父是世交，这才拜在师父门下的。还有，”沈慕谦朝九歌眨眨眼：“以后可别叫我师兄了，我们这里都是以兄妹相称，你叫我大哥便好。”
　　“好的，大哥。”九歌随即又乖巧一笑。

　　走了一会，便到了莲花阁的禁地，这里收藏着百里陌这一生得到的所有藏书，古籍，珍贵的药草，丹炉，以及武器。
　　九歌与沈慕谦沿着长廊走去，这里灯光昏暗，白天也看不清具体的东西。
　　九歌开口问：“大哥，师父一共收了几个弟子呢？”
　　“加上你，只有五个。你二哥叫百里花涟，捡他回来是师父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你们以后会见面的。老三便是十曲了，我们还有个小妹，叫百里青瑶，不过如今你来了，你便成了最小的妹妹了。”沈慕谦解释到。
　　“百里花涟……”九歌低头，小声嘀咕着：“切，就是他啊，讨厌鬼。”说完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沈慕谦带着九歌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武器？”
　　九歌抬头，眼前没有一排排的刀枪，只有几只武器零丁的挂在墙上。
　　沈慕谦解释道：“师父的武器虽然不多，但每把都是极其珍贵的，有灵性的东西，你可别小瞧了它们。”
　　九歌一一看过去，弯刀，弓箭，匕首，红缨，鞭子……九歌的视线终停留在一把青白色的长剑上，剑身在黑暗中依旧泛着点点银光。
　　“我要这个。”九歌指着长剑，对沈慕谦说。
　　她突然想起了夜晚的沙漠，还有牵着马匹缓缓行走的百里十曲……
　　“怎么想到他了！”九歌摇了摇头，把百里十曲从脑子里甩出去。
　　沈慕谦上前将剑取下来，有些吃惊的说：“九歌，我还以为你会用匕首或鞭呢，结果你选了把长剑。”
　　“怎么啦？”九歌反问。
　　沈慕谦答：“三弟当时选的，也是把长剑。这两把可是师父当时一同带回来的鸳鸯剑呢，你们当真有缘。”
　　“嘿嘿，是吗……”九歌红了脸，心中倒是莫名平添了几分欣喜。

　　沈慕谦带九歌走出了禁地，便有事先离开了，让九歌自己回去。九歌欣然答应，边走边研究着这把还未出鞘的长剑，突然有些想看看百里十曲的那把是否相同。
　　正打算快步走回去，脚踝却开始出现了剧痛，九歌差点忘了，自己的脚还未痊愈，走不了远路。她只好靠在树旁休息了一会儿，用剑撑着身子走回去。
　　待她回了屋，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
　　百里十曲正在桌前读书，见她进来，放下书起身。九歌却在跨入门槛的后一秒倒下，手中的“哐当”落地。
　　在她倒下的前一秒，黑色的身影便来到了她身边，于是她稳稳落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嗯……有些熟悉……昨天……昨天晚上！
　　九歌感觉自己的耳朵又红了。
　　好吧，脸也红了。
　　“你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像还夹杂着那么一点点的……愤怒。
　　九歌回过神，扶着百里十曲直起身，说：“三哥，我刚刚去挑武器了，选了把剑，你看。”说着要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剑。
　　百里十曲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直接松了手，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然后九歌的屁股又亲吻了大地。

　　撑着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书桌前，九歌似乎也感觉百里十曲有些不寻常，于是试探性的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百里十曲挑眉：“是我在问你怎么了。”
　　“噢。”九歌有些懵：“我走了一些路，然后脚又疼了。”然后尴尬的笑笑。
　　百里十曲起身，突然将九歌横抱起来，抱到床上，又拿来草药和纱布，重新给九歌上药。他的指尖有些冰凉，与草药一起敷上九歌的脚踝，让九歌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你以后不能叫我三哥。”百里十曲抬头，认真的看着九歌。
　　“哦。”九歌点点头，说：“大哥说都以兄妹相称，我才叫你三哥的。”
　　“你我之间，没有兄妹之说。”百里十曲开口，眼里似乎泛起了一丝波浪，随即又回到了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