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那位消失的少年》空桐道长

4、第 4 章

　　第四章

　　【第二学期十月份开学后的一日】

　　预科生们都被分配在校舍各处打扫卫生，由身为前辈的本科生们进行检查。
　　“这几扇窗子就算擦好了？我还能看见上面的指纹！”铃木仰起脸，“重、新、擦！”
　　霜辉默不作声地听她吆喝，来来回回地擦了足有十来遍，连铃木的同级生都看不下去了，暗示铃木别做的太过火了。
　　“那勉强算你合格吧。”铃木明白同学的意思，不情愿地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挑剔清乃，“这排桌椅是你负责的？”
　　“是。”清乃怯怯地答应。
　　“不合格！”铃木连正眼也没瞧，“重新打扫！”
　　霜辉近日来被铃木欺负得更加厉害，因为老生捉弄新生是西宝传统，并没有人去管。霜辉认为铃木是为了那次见到佐藤大人时把她干晾在一边没有搭理的缘故，渐渐对这种传统产生了极强的愤慨，刚才硬是憋着一肚子的窝火听从铃木的摆布，如今又见她去刁难清乃，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当清乃打扫到第三遍时，霜辉冷冰冰地开口，“铃木前辈，请问这排桌椅哪里不合格，请您明说。”
　　“哼，统统不合格！”铃木一看霜辉主动站出来，心想来得正好，“再清理一遍！”
　　“既然前辈说不出哪里不好，”霜辉夺过清乃手中的抹布，啪地扔进水桶，“那就是合格了，清乃你不用再擦了。”
　　校舍里已经完成打扫任务，准备离开的下级生们都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清乃也被霜辉的行为吓愣了，看看一脸蛮横的铃木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好友，刚想伸手去拽霜辉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呵呵，你一个下级生敢反抗上级生的命令？！”铃木冷笑，将一块还没清洗的脏抹布往桌子上一抛，“现在看见哪里脏了吧？给我擦！”
　　几个月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愤怒、委屈和怨恨一股脑地涌了上来，霜辉一把捞起泡在桶里湿漉漉的抹布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了铃木的脸，“我不管你是不是前辈，是人就得讲理！”
　　尽管铃木反应快，未被抹布击中，但还是和周围的上级生们一样，被溅了一头脏水，看着十分狼狈。她恼羞成怒，正要好好教训这个下级生，却发现对方的眼中闪着狼一般的凶光，大有将自己撕成碎片的意图。加上那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的身高，和小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胆怯起来，她故作镇定地哼了两声，“你！你给我记住！”便飞快地溜走了。

　　“哟，天宇可真有你的！”眼看着上级生们离开，几位同级生走上来兴高采烈地拍着霜辉的肩膀，“能让铃木吃瘪。”
　　“可是她会不会向老师告状？”清乃担心地望着霜辉。
　　“随便她。”霜辉面无表情。

　　【次日】

　　霜辉接到了停课静候处分的通知，同级生们都替霜辉不平。
　　“大家去上课吧，”霜辉对几位留在宿舍准备罢课抗议的同学苦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么做只会多给我添一条煽动同学闹事的罪名。”
　　好不容易将她们全部劝走，霜辉呆呆地立在宿舍楼下，习惯了每日高强度课程的她很不愿无所事事地消磨一天时光。
　　【不如去剧院玩一趟吧……】

　　西宝歌舞剧院位于西宝市大剧场，离学校只有一街之隔。由于是上课时间，警卫先生不允许学生擅自离校，霜辉只得沿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爬到校外，从剧院的小门钻进去。知道是来观剧的在校学生，门卫并未阻拦，她直奔月组的练习场，趴在老式透气窗上瞧着里面正在稽古的月组成员。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指导舞蹈的山田老师一边示范一边喊着拍子，左起第二个正是穿着灰色T恤的疾风。
　　霜辉想起试演结束后疾风鼓励的话语，心情一阵低落，【看来我要被开除了，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喂，窗子上面是不是有张人脸？”休息的时候组长家野悄声问道。
　　“刚才我就看见了，肯定是哪个逃课的小鬼吧。”佐藤一边擦汗一边不在意地瞟了一眼。
　　“真是胡闹！”山田老师不悦地走出去，“喂，同学。上课时间怎么能不在学校里到处乱跑呢？你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
　　“诶？是辉酱的声音？”疾风看了一眼佐藤，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