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第一逮捕令（三日鹤，伊达组亲情向）》海间

33、第三十三章

　　鹤丸国永双手交叉撑到下巴下面，望着今剑的小脸：“今剑，你这么执着地让他回家，他回来以后，你想让他做什么呢？”
　　“和家人一起好好呆在一起，好好工作，之类的……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扳着指头。
　　“但是在我看来，”鹤丸国永深吸了一口气，“让三日月宗近自己选择他想要的生活不好吗？抱歉啊，我不能帮你，因为我不想、也不会去干预他。”
　　“可是离开家庭，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是很糟糕的事情吧？你怎么也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啊。”今剑皱起了眉头。他仿佛是在看着十年后的自己说出这种话，这带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人不叫责任感，叫控制欲，”他改为单手撑着下颌，赤色的眸子映着面前的小孩，“还有，对别人过分指手画脚是会被人讨厌的哦。”
　　“讨厌？”今剑瞪大了眼睛，“讨厌？！”
　　“千万别动粗。”鹤丸国永立刻赶在他有所行动前提醒道，今剑悻悻地将握成拳头的手放到了桌子上。鹤丸国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晃晃脑袋，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不自在。
　　“当然啦，我能看出来三日月宗近真的很喜欢你，”他说道，“好好把握住，要珍惜啊，今剑。任何一种感情，哪怕再深厚，如果不好好维护的话，迟早是会被消磨干净的。”

　　二十分钟后，鹤丸国永根据背景音乐的变化来到休息室外，三日月宗近刚好经过了拐角朝他们这里走来。今剑跟着推开了门，在听完鹤丸国永最后一句话后他就变得沉默了。以拥抱作为道别，他目送两人离开，直到电梯门关上。
　　“谈得怎么样？”鹤丸国永问道。
　　“临时担任一下三条集团的副CEO兼首席信息官，”他的口气平平，没什么波动，“职责是接管极密研发项目的事宜，负责和对面接洽商谈。”
　　“哎哟，那以后要喊你总裁了，‘副总’，”鹤丸国永笑道，“那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联系他们？”
　　“今剑的数据反馈报告，”三日月宗近很快地答道，“当然需要造点假，毕竟他是最早改造成功的例子之一。”
　　“‘之一’？”鹤丸国永舔了舔嘴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粟田口家的孩子众多，如果真的打算参与进去并且有意实施的话……
　　“很有可能。”三日月宗近的话无疑是一记重拳，鹤丸国永嘴里发干，忍不住喃喃说道：“总裁，确定不用拉上一期一振吗，打声招呼也好，真要对上的话可能会搞不定啊。”
　　三日月宗近没有笑：“让他过早干涉这些事务对他将来的接管不利，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他们一道走出三条集团的大门，鹤丸国永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大楼，顶上吊着几位工人，正在安装被打碎的玻璃。三日月宗近牵起他的手，他转头看向了他。
　　“我告诉了小狐丸，这次的结果只是查封。拿到样品分析后会送去进行例行的安全鉴定，暂时停止研究进程。各个势力投入的资金和技术成果不会成为一场空，毕竟比起禁止，让它正规化和透明化才是我要做的。”他向前走着，鹤丸国永在他身后。
　　“不过要是公开的话，人权和儿童保护协会那里一定会先抵抗到死，观望的那些也会坐不住的。你这样跟禁止比起来没什么两样啊总裁，这可是赔本生意？”鹤丸国永跟上了他的步伐。
　　“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他微微一笑，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下午五人聚在了一起，开始研究行动步骤。小狐丸给的信息稍微有些出乎鹤丸国永的意料：雨林研究所的大部分已经废弃，可以说是人去楼空。现有的设备和研究团队都转移到了一艘轮船上，沿亚马孙河及海岸线港口进行补给。不仅转移快捷，方便躲过追踪和搜查，而且研究同样保证了绝密性。
　　“这样看起来，要想上船还挺不容易的，”烛台切光忠看着自己面前还剩三分之一空白的纸，那上面列着各种词语和要点，“主动权在他们手里，重武器带不上去不说，还得避免被扣作人质。”
　　“他们必然会配备雷达和声呐一类的探测器，这样辅助支援也很难进行，无法过于接近。”大俱利伽罗扫了一眼打开的网页，在“枯水期”的字样边记下了些什么。
　　“我建议最终的上船阵容为我，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三日月宗近说道，“这次的第一目标不是全歼对方。首先，取到样品；其次，破坏反跟踪系统，装上定位装置，之后就可以撤退了。”
　　“所以我要以伊达家的身份出面？亲眼看到研究成果，重新拾起信心所以想再次入场——”烛台切光忠靠到了沙发上。
　　今剑以一敌三的视频果然有流出，小狐丸没有直接将视频给他们，只是用文字提了一句。几人不说然而心里都明白，这将是兜售改造技术的重要筹码，也许已经被送到了可能会感兴趣的人手里。
　　“不错的理由。”三日月宗近说道。
　　“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太鼓钟贞宗瞧瞧这个，看看那个，都是一副严肃的神情。这样沉闷的碰头会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时鹤丸国永将一把榛子抓到他面前，他面前已经嗑了一堆壳。
　　“你们都说完了？”鹤丸国永轻轻拍了拍手，吹去上面的仁衣碎末。
　　四人一齐看向他，他简要地说道：“我和三日月宗近上船，小贞跟着我们；光忠和小俱利负责远程掩护。”
　　“哇？”太鼓钟贞宗一听立刻来了兴趣，立刻将手里剥了一半的榛子放下了。
　　“伊达家的代表派一个就够了，剩下的是带去询问是否符合改造要求的孩子——老头估计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在事故发生以后带上小贞亲自去考察安全性，”鹤丸国永看着自己面前还是空白的纸，“如果只是偷取样品的话……不用搞那么大的阵仗。小贞的出现可以让对方明白我们合作的意向，间接放松他们的警惕。有读心术，有背景音乐，安全性已经够高了。退一步说，万一都陷了进去，留在外面的光忠和小俱利也是可靠的救援力量。”
　　说完，他缓缓看过了在座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到了太鼓钟贞宗身上：“小贞，对你而言这是一次冒险。选择权在于你，现在我还可以随时调整计划。你愿意参加吗？”
　　他点了点头：“我愿意——”
　　“我——”几乎与此同时，烛台切光忠开口了。他和太鼓钟贞宗对视了一眼，后者金色眼睛里自信果决的神色让他叹了口气。
　　“小光，我知道这次行动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这才是配得上我的舞台啊。一直以来大家都很照顾我，偶尔也给我留一点独当一面的位置嘛，”他咧开了嘴，“大俱利和鹤丸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这可不是你的专场啊，”鹤丸国永提醒道，“必须听从指挥。”
　　“知道，leader，我明白了！”他将剥好的第一个榛仁递给了烛台切光忠。
　　“还有谁有不同意见？”鹤丸国永环视四周，目光最后掠过了坐在身边的三日月宗近，“那就通过了。”

　　三日月宗近和对方的商谈进行得十分顺利，他们的做法十分谨慎，要求他提供准确的航班信息。在确定一共三人后，约定下了在机场接机，然后直接带去轮船停泊的码头。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对外的身份定为观光客，在不被发现的范围内尾随他们。
　　离在大堂约定的集合时间还有一刻钟，收拾好行李的三日月宗近合上箱子走向房门，将它打开。一分钟后鹤丸国永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不忘带上门。
　　“嘿总裁，”他穿着一套休闲的白西装，黑色的衬衣从第三颗扣子扣起，露出了物吉贞宗送给他的幸运挂坠，“我有东西要给你。”

　　“鹤丸国永的口袋里装着‘卡门露西亚’，他想将它还给三日月宗近。他和团队内部打了声招呼，得到的答案是这个可以由他自行处置。他一直都觉得它很漂亮，常常和带在身边的‘希望’放在一起欣赏。后者是作为明面上交易的筹码，随时可以作为利益的让渡品进行转让；而他对前者的感情更为私人化，甚至认为它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心爱的人。”

　　他看着鹤丸国永从左边衬衫口袋里取出那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卡门露西亚”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手心，被他递了过来：“还给你。”
　　他没有接，只是笑了笑：“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把它还给我？”
　　“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是要人再开口说一遍，”鹤丸国永啧了一声，“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宝石，三条集团的东西，你快拿着吧。时间有限，说不定我会后悔的啊。”
　　他从他手里接过那颗略沉的宝石，掂量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回鹤丸国永衬衫的左口袋。鹤丸国永稍稍一怔，只看到面前的人笑着说道：“它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昨天和小狐丸谈的事情里就包括它的所有权……所以你不用还。”
　　立刻悟出他话中话的鹤丸国永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噢”了一声，看向一边的墙壁，然后用余光瞄着三日月宗近的脸。两人一道下楼，在集合完毕后，五人乘上预订的车前往机场。

　　这次几人在飞机上都服用了褪黑素以调整时差，下飞机后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和太鼓钟贞宗按照计划随研究所的人员乘车来到一个不大的港口。最后一小段路只能靠步行，已经可以看到那艘轮船正停泊在岸边。
　　前来接应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和三日月宗近走在前面，鹤丸国永和太鼓钟贞宗走在中间，两个押后。天刚擦黑，四周的忙碌热闹令人目不暇接。地上是成堆的、垛到半人多高的热带水果，从认识的成捆的发绿的半熟香蕉到不认得的奇形怪状的地方特产。乱糟糟的包装纸随处可见，甜香味和腥味盈满了空气——除了水果，不远处就是大量的鱼和海产的陈列场所，光溜溜的鱼露天摆在塑料布上，密密麻麻地一条挨着一条。
　　鹤丸国永握着太鼓钟贞宗的手，他们俩都做出一副颇有兴致张望四周的模样。忽然太鼓钟贞宗拉了拉鹤丸国永的衣服：“我们买一点水果吧！那个看上去很好吃。”
　　“请等一等，”鹤丸国永叫住了前后的人，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可以给这孩子买一点东西吗？不会很久的。”
　　“让他自己去挑，快去快回，”三日月宗近转头说道，然后向自己身边的人解释，“飞机上一直在闹，这孩子的脾气有些娇宠，真是不好意思。”
　　太鼓钟贞宗立刻跑向一边的小摊，开始靠手势讨价还价，鹤丸国永则是留下来跟旁边的人赔礼道歉。他背对着他们撑开了小西装的袖子，让里面一个小小的定位器掉入水果堆中。

　　“太鼓钟贞宗已经成功地将定位器混入了水果摊。轮船上存在屏蔽GPS定位信号的系统，目前能做的只有告知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上船的准确地点。三日月宗近望向那艘外表酷似豪华游轮的船，丝毫没有任何掉以轻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