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全书》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21、废稿十一

　　神一拍掌，“决定了！这次我替你上！”
　　梁宁：……你特么在逗我吗？！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嘛？”神挑眉，他从他的位置上走下来，声音满满都是自信，“天上天下，哪个能打得过我的？！”
　　“但是你动过手吗？”这个一问题抛出让神僵住了。
　　“我记得你好像只动过一次手。”梁宁撑着下巴，看着明显愣住了的神，他恍然大悟般念道：“神和蔡非豪进行了唯一一次交战，毫无疑问的是，神落败了。”
　　“蔡非豪站在高处仿佛看着一只蝼蚁一样，他仅仅是转头一瞥便转身离去，只是临走前头也不回地动了动嘴唇——死吧。”
　　“绚丽的光芒在神脚下绽开，最夺人目光的紫色悄悄蔓延上神眼睛，蒙上了神的双眼……”梁宁停顿一下，他看着神没有继续说下去。神开口了，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接上了梁宁的话，“然后蔡非豪登上了神的宝座，获得了神的权利，赢得了神的称号。”
　　神扯了扯嘴角，焉了下来，“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可以预示未来，看到过去、未来和现在。所以，梁宁，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还……”梁宁表情十分惊讶，神露出一个笑容，“蔡非豪很特殊，他是钦定的，拥有‘毁灭’的特权。”
　　“毁灭？”
　　神叹息一声，笑容从脸上褪淡，“我们可以永生。”神的脚边突然长出了一撮幼苗，神蹲下，轻轻爱抚着幼苗，“我们可以创造。”幼苗在神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成交错缠绕的藤蔓屹立在神身旁，“甚至我可以让这棵绿苗成长。”
　　“或者让它凋亡。”在神的触摸下，藤蔓似乎出现了凋零的情况，神看了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手离开了绿苗，绿苗的叶子重新挺立恢复为生机勃勃的样子。
　　“只是，我的力量太强大了。我出现任何波动都会导致这个世界崩溃坍塌。”神冷静了下来，重新回到座位上，“你要看看我出现了悲哀和愤怒情绪之后的后果吗？”
　　一个水晶球顺着洁白的桌面滚到梁宁面前，里面的颜色阴沉得可怕，像是阳光波及不到的海底，暗含汹涌可怕。
　　“不，谢谢。”梁宁一脸黑线地把水晶球推了回去，“究竟毁灭的特权是指什么？”
　　“可以杀死我们这些永生之物的权利。”神眯起了眼睛，“这样说，你应该懂了吧？除了我叛变的儿子和他那些所谓的堕天使，还有亡灵，哪个永生的不追求终结？”
　　“魔皇不可以出龙域，我不可以离开天堂，而路西法却不愿出地狱，我们的生命有谁能终结？”
　　“我们不被允许自杀。”
　　“这样是不是很悲哀？”神如此问道。
　　“你之所以认为悲哀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短暂，你没有尝试过颓废，你也没有度过繁华和孤寂。一味地高高在上，连低头都不愿意，并不能让你充满希望。”
　　梁宁的声音虚无缥缈，落在神的耳中，如同真理一般，“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追求终结，自我认知为悲哀？或者说你现在只是自艾自怜满足自己所谓的神之欲望？”
　　“是吗？”神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没有生气，反而温和地看着梁宁，说道“就当是我没有经历过短暂吧。也当我经历的只有永恒和不变。”
　　神好像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你这样说，如果听的人不是我，我告诉你，梁宁你会被打得很惨。”
　　这回轮到梁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么，我就把你说的改写一下吧。”
　　“神的确只和蔡非豪交过手，而梁宁是唯一和魔皇交过手的神使。”
　　“如何？”

　　梁宁的身体睁开了眼睛，棕色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金黄色，梁宁在蔡非豪的怀里撑起了身体。
　　“梁宁？”蔡非豪愣了一下，看见梁宁冷漠的神情，他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被无情地拂开。梁宁平静地看着他，宛如其他天使对着亡灵一般，“别碰我，亡灵。”
　　卧槽！你个神！用他的身体乱说什么！梁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自顾自地动了起来。啊啊啊！！！他仿佛看到了主角头上对他的好感度狂降为负值了！他好不容易才刷的好感度！！！
　　洁白的翅膀出现在梁宁背后，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抵挡了那昏沉的黑暗。已经不能称之为梁宁了，神透过梁宁的眼睛看着蔡非豪略显狼狈的样子，嘴角上扬。
　　神慢慢抬起手，蔡非豪不明所以，在恰好的位置，一道凝成刀锋的黑暗发出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神十分轻松地挡了下来，此刻他才转头望向那令万物腐朽的源头。
　　神拿着权杖站在蔡非豪面前，极尽奢侈的权杖镶满了各种各样珍惜的宝石，顶端更是嵌着一块硕大的蓝色水晶。
　　权杖挡住了黑暗。一如梁宁在蔡非豪面前显得如此高大和雄伟，圣洁得不容任何人指染和侵犯，挡住了所有的猥亵。
　　“咯咯咯……”魔皇疯狂地笑了起来，几乎是瞬间移动到梁宁眼前，黑色的衣袍随风而动，却连衣角都捕捉不到，蛮力不断地敲碎着屏障，裂缝一道一道蔓延在上面。
　　“不错！不错呢！”魔皇笑容更加灿烂也更加狰狞，“能挡住我的攻击和力量，真是不错呢！！！所以是你能杀掉我吗？”
　　魔皇指甲发出尖锐的光芒，似乎在某一瞬间出现了龙爪坚硬的样子，粼粼白光从上划下，屏障一下被击碎。
　　“啊啊啊~不对，不对了……”魔皇击碎了屏障，神用着梁宁的身体，他持着权杖的身影暴露在了魔皇眼前，恍惚之间屏障的碎片宛如缓缓地移动一样，在魔皇脸上划出几道细微的伤害，龙血顺着脸颊流下。
　　魔皇舔去了唇边的血液，像是品尝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我知道你是谁了……”
　　“真是期待我今天的结局啊……”魔皇意义不明地说出这句话，动作却依旧干脆利落地朝着梁宁攻击，掌风一落，激起背后大山的悲鸣。
　　“这么冷淡无情？”神嘴角上扬，丝毫不在意背后的大山是如何崩溃，“都是老熟人了，而且你等下就会见到了我了，现在不想想等下聊什么？”
　　“呸！有什么好聊！”魔皇退后一段距离，露出嫌弃的表情，从背后不可见处抽出了灭神，反手将幻化为箭的灭神插入土地中。
　　原本已漆黑一片的龙域从灭神出传出更为幽暗的光芒，土地在崩坏，碎成粉末飘在空中，密密麻麻像是一只只恐怖的飞虫。
　　神回头瞥了一眼蔡非豪，发现他早已料到般施展起了悬空的魔法，紫光微弱地闪烁在不远处。魔皇似乎有意避开了蔡非豪，不让自己的力量波及到他。
　　果然知道了。
　　“这样打下去也没意思，我们一起放大招吧。”神摊了摊手，末了，补充一句，“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你说放就放啊！”魔皇飘在空中，白发失去了光泽融入了黑暗，她手握着箭身，箭头对准了梁宁，下一秒，箭被她掷了出去，魔皇不需要弓来指引她的武器，只要使念想就能使威力达到最大。
　　“喂喂。”神轻笑一声，“说不放大招，结果还是放了。”
　　“不给吗？”魔皇骄横地哼了一声。
　　“那么，做好心理准备了吗？”神亲昵地对着权杖念出一段咒语，似在哀叹，也似在怀念，权杖发出清脆的声音，光滑的表面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痕，再仔细一看，那蜿蜒的裂痕只是一种错觉。
　　羽毛沾染上了金色的光芒，从神脚下蔓延庞大的符文，范围是整个龙域。光明驱散了黑暗，龙域迎来了迟来的太阳，粉碎的尘埃以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土块窸窸窣窣地落在生硬的虚空中，堆满了窃窃私语。
　　金色光芒之下，除了魔皇，所有东西都被治愈了，或许死去的不会再复生，但有希望的仍然在努力成长。
　　寂静和喧嚣交错在一切，魔皇仰面躺倒在地上，她侧着头，看着她伸手就可以摸到的一棵长着淡黄色的花朵的植物。
　　看上去，它似乎触手可及。
　　“那么。”神轻轻地落到地面上，所到之处绿意横生，小草萌生的草尖让他心情颇好，神对着蔡非豪说——
　　“去杀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