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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冤家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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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小溪,陈天相和聂小凤相识良久,每次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小凤心思通透,岂能不知,于是率先开口。
“师兄,我知你自小便待我不同,可是我心中的人一直都是师父。师兄放手吧!”
“小凤,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你又表现的那么明显。你对我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想靠近却又很克制。有时候看你惊慌失措,患得患失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我一直当你是兄长啊!”
“真话最是伤人,以前我还可以骗骗自己,现在我的心好疼。师父将我养大,我的一身本领全是师父所授,我只能试着将你放下。也许,会花一些时间。”,陈天相欲言又止。
“师兄,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讲的吗?”
“小凤,师兄提醒你一句,你喜欢师父没有问题。可是,这在江湖人眼中是乱了伦理纲常,为当世不容。师父身为正道中人,只怕不会接受你的心意。”
“师兄,这些我都知道,可喜欢一个人是无法克制的。师父的情绪,我能感受到,明明很在意我,却始终冷着脸装作漠不关心。我猜不透原因,也不想去猜,只要能陪着师父,我什么都不惧。”
“师妹,我该走了,保重。”,陈天相潇洒的转身,大步向前,挥了挥手,可这心底的悲伤一支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没入泥土。
聂小凤也是心底一阵怅然,“天相,对不住了,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我不配你的深情。”
时光仿佛装上了翅膀,一晃三年过去了,聂小凤也已经十八岁了,出落愈发的水灵,有时罗玄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今天,是天相回山的日子,前些天,接到传信,天相在行医途中,救了一位滇人,和一位叫余罂花的女孩子相识。天相木讷,有侠义心肠,而余罂花虽然活泼带点刁蛮,时不时的挑衅陈天相,但是心地善良,行事沉稳,就这样一来二去,双方订立婚约。此次,回山便是,恳请师父参加婚礼。
罗玄依然一身白衣,腰间系着聂小凤亲手绣的腰带,挂着小凤亲手做的香囊,当天相领着余罂花进门时,几乎抑制不住情绪。“好好好,回来就好。”
“弟子陈天相携未婚妻拜见师父。”
“余罂花拜见罗前辈。”
“好好好,回来就好。哀牢山很久没有喜事了,天相这几年,为师打造了一对玉佩,可防奇毒,便赠与你防身。余姑娘,你们芙蓉帮常年种植阿芙蓉花,毒性已侵蚀机体,这瓶袪毒丹拿去之后,溶于水中,一颗药丸,一担水,一日三次连服三天,可解。”
陈天相接过一箱,一瓶,带着余罂花再次磕头,“弟子谢过师父,另外弟子的婚事……”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吉日当天为师必到。你们年轻人多聊一会儿。天相,回来了,多住些时日,哀牢山十景,带着余姑娘好生游览一番。”
“弟子遵命,罂花跟我来。”
余罂花同天相游览一番不提,晚餐过后找到聂小凤要好好聊聊,“我原本以为天相口中的师妹是何等绝色,今日一见,不过了了。”
“师兄那个木头人,能领你回山,足以证明对你的深情。师兄是个十足的好人,还请姑娘好生待他,莫要负他。否则,莫怪我不留情面,天涯海角,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大的口气,我余罂花闯荡江湖数年,敢这么讲话的已是鞭下亡魂。莫以为你是女人,我便会手下留情。”
“天相那么有规矩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野蛮人。既然话不投机,手下见真章。”
“来啊!谁怕谁!”,二人拉开架式,准备开打。天相准备过去相劝,却为罗玄所阻。
“天相,此时过去,二人的火气会全发在你身上。等等会更合时宜。”
“野丫头,来吧!用出你最强的招式,我聂小凤要是踏出方圆十步,便算我输。”
余罂花闻言大怒,“瞧不起谁啊!你用什么兵器?”
“跟你交手,还要兵器?也罢,我就用这根翠竹枝干会会你。”
“欺人太甚。”,余罂花抽出软鞭直击面门,聂小凤手中枝条一拨,便化解了攻势。然后一挑,一掷,便将节奏打断。余罂花见状,将内力灌注到软鞭之上,如盲蛇吐信,鞭尖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威力不凡。一息之间,地上石板已多了三十六个眼。
“天相,你觉得谁会赢?”
“师父,本来弟子还不确信。现在可以断言,二人会打成平局。”
“不错,看来你已经想通了。人世间的事,你所见到的未必就是事实,透过重重迷雾,寻见本源。天相,你可以出师了,走了,回头多关心关心余姑娘,这姑娘不错。”
这边还打着,那边早已散场。聂小凤懒懒的比划了几下,用出粘字诀,一贴一靠,便将主动权抢在自己手中,一番拉扯后,朝着前方一刺,余罂花收势不住,一下摔了个跟头。
“还来吗?”
“太欺负人啦,你的武艺远胜于我,何苦戏耍?”
“哈哈哈哈,当真有趣的紧。刚才你有多次机会,使出你的手段,为何不用?”
“我们又不是立生死状,再说天相现在拿你当妹妹,我要是伤了你,天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现在我确定了,你对天相没有其他心思。”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方式吗?”
“喂,你的苍白的脸色告诉我,你的情况很不对,哪里不适。天相医术高明,定能将你治好。”
“不必了,我的病,不在肌体,而在心底。还有,以后唤我小凤,别叫我喂。”
“成,那我也允许你叫我罂花。我先扶你回房。”……
“陈天相,我知道你在,快出来!刚才为什么离开,也不知道帮帮我。”
“罂花,不要闹了,现在得到了答案,你还不满意吗?”
“好了,原谅你了,下次再不帮我。哼,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我。”
“啊!忒,这话不准再说,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该请哪些朋友?走走走……”
窗外,聂小凤看着天相二人,又是一阵羡慕和心痛。“聂小凤,三年了,师父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