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之玄凤》湖海散人

19、辛氏秘闻，救人，得宝

　　夜幕降临，墨阳县城，长风街，辛记铁铺。对于平常百姓而言，此处所产炊具、农具，持久耐用，价格公道。对于江湖来说，此处所出的兵器，万金难求，盖因辛家独门技艺和制作配方，打造出的兵器质轻、刃利，分金断玉不损丝毫堪比古之神兵，一度超越神兵山庄，后因限量定制，兵器兼具特殊属性如冰、火，名气日盛。
　　辛记铁铺门面不大，也就三间铺子，一间盛放兵器、一间盛放铁器、还有一间为铁匠炉即日常打铁所用，就这一间屋子打出江湖上近三成的兵器。辛氏兵器质优、耐用、重量轻、制作周期短众人皆知，不少门派暗中拉拢或派暗子盗取其间机密，更有甚者武力威胁，均未得逞。
　　罗玄已在店前茶棚坐了半个时辰，茶也喝了一壶。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世兄久等了，家父已上了年纪，久未下床榻，这担子自然落在小弟身上，可惜小弟学艺不精，耗时自然久些。”开口的是一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汉子，看似三十来岁，其实不过及冠之年。“这是世兄所要所定兵器，两柄柳叶快刀、一柄直剑，试试是否顺手。”
　　两柄刀寒光摄人，薄如蝉翼，内力一激，一道刀气发出，将沿途三丈之处冻成冰魄。剑为常见样式，向前一刺，一道剑芒犹如流星划过，所及之处尽为焦土，热气慢慢消散。“刀是好刀，剑是好剑，好精巧的的一双手，看来你已领悟到《炼器八法》之一二真意，配合你家祖传的《千锤百炼手》、《离火真经》，可守百年基业。”
　　“世兄谬赞，想我辛氏一门本是国朝开国齐公之后，一向谨言慎行，不想传至三世竟沦落到贬为庶人，永不录用的下场，流放至此，遇赦不赦，族人十去其八，不得不拾起祖业为生。经四世奋斗，方才有些名气。不料却与神兵山庄交恶，险些灭门。”
　　“纯中，言重了，神兵山庄当时用尽手段打压各个兵器铺，惹了众怒，紫衣上人莫峰与江南第一世家家主洛天衣，对此事决断甚为公道。神兵山庄独占淮北之地，辛氏掌西南，余氏括两广，余者依地域划分，至于采买之人选择何家，卖方不得干预。”罗玄摸了摸茶杯，余温已尽。”“纯中，你辛家所传的‘百炼手’，可是一门神功，用之善可炼器，可医病治伤，用之恶，可毁天灭地。神兵山庄要不是辰溪前辈手下留情，早已灭门。既到此地，我也当亲自拜见。”
　　辛纯中面色一喜，激动道:“还请世兄替老爷子诊断一番，小弟给你跪下了。”罗玄扶起辛纯中，“不必如此，为兄定当尽心尽力。”
　　城外十里，玉成山脚，玉清湖畔，辛庄。罗玄一看辛辰溪的面色，心里有底，示意屏退下人后，密语道。“世叔的病不在其身，而在其心，托人传信，可是有何隐情。”
　　辛辰溪听言，手指微曲，传音道“不愧是古兄高徒，老夫这手迷惑不少名医，世侄却一眼看破。想必世侄已然见到吾儿纯中所铸兵器，有何看法？”
　　“世叔谬赞，纯中所铸兵器已登堂入室，在某些地方已超越世叔。”
　　“不错，确切的说，即使老夫在壮年以现今的手艺，也远不及五年前的他。老夫原有五子三女，以纯中悟性最高，为使他保持谦和心态，苛责甚深，久之，成了心魔。直到一年前，老夫将家业传下，他却认为永远无法超越于我，水准下降，已然流失部分客源。近日来，性情日益暴戾，失控次数越来越多，老夫膝下只余此子，或许其间有些缘故，遍寻名医无果，不得已传书世侄，出此下策，还请世侄出手诊治。”辛辰溪直接开口，起身欲跪，一脸希冀之色。
　　罗玄道心通明，也感受到辛辰溪爱子之心，并不掺假。回想先前铁匠铺那一幕，确实有些怪异，虚手一扶。辛辰溪竟跪不下去，心中大骇，转而又是一喜，“吾儿有救矣！”
　　“世叔放心，此事晚辈自有计较。晚辈这里有一瓶益气丹，世叔每日以温酒送服一颗，如此旬日，旧疾暗伤均可除之。”
　　接过瓷瓶，辛辰溪感激道，“有劳世侄费心，此事完结后，有物相送，还请不要推辞，莫要坏了你的规矩。日后，世侄及门下弟子定制兵器，以五折算。”看出罗玄眼中拒绝之色，“对世侄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可对老夫来说，家业长存，犹胜万金。”
　　罗玄知推辞不了，心中明白，重礼下于人，所求必大。“啊……”，长啸声打断罗玄的思考，辛纯中双眼一片漆黑，空洞无神，在院中对月长啸。罗玄一惊，“好重的煞气，不好，是蛊虫作祟。”手指数到劲气发出，点住奇经八脉，手指一搭，心底一惊，“好厉害的手段，噬心蛊、同心蛊、忘忧蛊、蛊王竟在他体内保持均衡。不对”，一记指刀割开皮肤，渗出绿色的血液，“好霸道的毒，竟是胎里带来的。”，暂时没有思绪，罗玄将辛纯中冰封后，转身面向辛辰溪，眼中询问之色甚浓。
　　辛辰溪一叹:“贤侄果然高明，这件往事已埋藏二十余年，随老夫来。”正房祠堂，“这里供奉的是我辛家列祖列宗，一代祖齐公讳正，二代祖齐侯讳国忠，三代祖齐伯讳济民，在此代我辛氏族人遭祸。然老夫这一支传自齐伯三子苍宁是为三房，这位老祖喜好奇闻异事，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一日，在苗疆与苗女成亲生子，不料此女竟是苗疆圣女原本与苗族大祭司有婚约，恶了苗族众民。二人回到族中，生下子嗣数人后，发觉诸子体内潜藏一种剧毒，毒性甚烈，爆发机率不高，一旦爆发无药可医，数代人下来，由于有先祖所留之药，止有人一人死去，据记载，和纯中情况类似，可药丸终有尽时，老夫也未曾想到纯中会遭此难，毕竟当年老祖留下话来，到老夫一代，毒素已清，所有后人都能和平常人一样活着。”
　　罗玄恍然道:“难怪，纯中体内之毒，好似旧陈酒新酿，味甘而后烈，应是近年被激而出，倒是有些小麻烦。需得明日日出前出手才是最佳时机。至于蛊毒，倒简单，服下一粒乌金丸，即可排出。今晚有劳世伯做好准备，将纯中置于冰窖内，明日辰时初，移回室内。”
　　“有劳世侄，纯中就拜托于你，今夜就早些安歇。客房早已备好，此去左转出侧门即是，老夫就先走一步。”直奔辛纯中院子而去。虽然此刻心中有诸多疑问，出于江湖阅历和两家情谊，辛辰溪决定照做。
　　天际漏出一丝光亮，罗玄功行圆满，双目射出一道金芒，没入地下三尺。“是时候了。”
　　辛纯中房间，罗玄发出劲气，击向辛纯中何处穴位，用银针放出毒血，将两颗颗药丸化水，喂其服下，以真气将药力扩散至全身。如此过去一个时辰。
　　“贤侄，纯中如何。”辛辰溪见运功已毕，见罗玄双目有神，功力毫无消耗且无疲惫之色，不由暗赞:“好高深的修为，堪称天下第一，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世伯放心，纯中体内毒素已基本清除，”掏出两个药瓶道，“红瓶乃培元丹，纯中醒后必内力全失，此丹三日服一颗，一月内功力必复。这蓝瓶中有五粒解毒丸，一日一粒，可保日后永不复发。”
　　静室，神兵利器、兵书战策、武功秘籍有序摆放，越过三道书架，墙上挂着齐国公辛正的画像，辛辰溪上前点了三柱香，“老祖宗在上，我辛氏族人福薄，无缘得享仙缘，辛氏第七代传人辰溪尊祖宗遗训，将辛氏一百六十余年保存之物，赠予有缘人。”将供桌劈开，掉出一个黑色盒子，材质不明，除了顶部一个太极图案，无一丝缝隙，可确定其间中空。
　　罗玄心中一动，有一道声音在心底响起，“拿下它，拿下它……。”，同时幻虚镜也在识海间躁动，好似见到亲人一般。罗玄见缘法已至，也不推辞，直接收下，却不料，盒子也近进入识海，哭笑不得。辛辰溪又将一张古琴和琴谱作为酬劳送与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