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有意思啊意思

3、第 3 章

　　“在希望没有放弃我之前，请不要肆意践踏。”

　　而自从毕生第2天去观看了传说的国球大战，就顿时对传说充满佩服之感。
　　传说的乒乓球打得和毕生的网球是一个水准的。
　　后来从别人口里知道，传说原来是省队里的选手。
　　难怪！
　　卫冕感叹。
　　身边有才能的人真是藏龙卧虎。
　　祁语又来邀毕生去切磋球技。
　　毕生叫上了上次比赛的原班人马。约定了时间。
　　“卫冕的球是毕生教的？”
　　传说确认。
　　“没错啊，这家伙是青网赛的冠军啊，人不可貌相吧？”
　　卫冕说。
　　“咦？你是哪一届的？”
　　祁语忽然激动地拉住毕生手臂。
　　“没记错的话是第16届吧。”
　　毕生答。
　　“啊！前辈，我是你下一届的冠军。”
　　祁语说。
　　毕生鼓励：“后生可畏！”
　　祁语年龄较小，可能是人聪明跳级的缘故。
　　现在读高3才16岁。
　　传说注意到什么似的：“对了，上次我就想问你。你有驾照？到了年龄？”
　　毕生顿了一下，步伐也慢了其余三人半拍。
　　然后才回答：“我快20了啊。”

　　三天后的成绩公布，那次随堂测试，毕生在11班大放光彩。
　　拿了最高分。
　　姚牵用古怪的眼神来来回回刷了毕生几分钟。
　　原来属于自己的年纪第一被孙传说抢了就算了，现在属于自己的单科英语第一也被人抢了。
　　姚牵用力的瞪了一眼毕生。又抱起了数学题集。
　　毕生吃吃的笑。
　　扮猪吃老虎是他的强项。
　　传说表现的较为低调，只是挑了一下眉。
　　毕生观察出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但是代表的意义复杂。
　　分析起来需要耐心。
　　惊奇。不屑。欣喜。感叹。懊恼。自嘲。
　　统统都只有这一样。
　　有点摸不透。

　　姚牵知道成绩后下课立马从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
　　找毕生的试卷。
　　毕生正在打PSP。
　　“试卷呢？”
　　兴师问罪的口吻。
　　毕生抬起头来，发了一个单音节：“啊？——”
　　拖的老长。
　　“你的英文试卷给我看看。”
　　一点也不友好的口气。
　　毕生收起PSP说：“你找我办事态度至少文和一点吧….”
　　还没说完，就被一句“找到了！”打断了。
　　姚牵完全自发的在毕生的桌上翻出了试卷。
　　然后急冲冲跑回了自己座位。
　　留下一摊狼藉给毕生。
　　毕生嘴巴张的老大，完全没有见识过如此女生。
　　“唉——”
　　叹一声气，开始收拾书桌。
　　“15岁是那样的。”
　　传说坐在一旁头也不抬的继续玩游戏。
　　“那女生？”
　　“人还不错，就是有点歇斯底里的神经质。大概紧张过头了吧…….”
　　最后几句话没怎么说清楚，完全是太投入游戏了。

　　就这样，11班的“闲人”由孙传说一人升为加毕生的两人。
　　专门坐在教室最后排，上课睡觉看小说打游戏喝汽水。
　　仿佛是在无奈了，才碰书本。
　　两人时不时还就当今局势社会风气闲聊。
　　大有忧国忧民之态。

　　总之，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有滋有味。

　　多亏了这次考试，老师和同学都对他态度有所改观。
　　不再不冷不热。
　　但是毕生觉得这样的改变有点令人心酸。
　　形容不出的感觉。
　　毕生有些时候和传说简单得聊几句这些，越发觉得惆怅。
　　一是因为自己心里有别人不明的迷惑和焦躁。
　　二是传说这个人有点像团谜。
　　姚牵本来是年级第一，但是自从传说转学过来后就不再是了。
　　而且有传闻说传说是学校为了出名花高价从外省买回来的尖子生。
　　不知道是不是可靠的消息。
　　但是，的的确确，传说也已经19岁了。

　　谁都没有多余的力量顾及太多。

　　模拟考试过后，班上开家长会。
　　只有毕生和传说的家长没有来。
　　毕生不由自主想到那个传闻。
　　这种捕风的流言就天天滋生在学生之间。
　　无法求证，也没有必要求证。

　　那天家长会后，大家都拿到了成绩。
　　班级整体来说是很理想的。
　　传说还是第一。
　　姚牵是第十。
　　毕生考的不错。
　　至少自己认为不错。
　　姚牵说他不求上进。
　　毕生笑答成绩这种东西么自己觉得满意就很高兴了。
　　姚牵的英文依然没有高过毕生。
　　又去拿毕生的试卷来看
　　只错了一道选择题。

　　而自己……..

　　每天夜半12点一过，姚牵都会去厨房把冷掉的咖啡倒掉，重新倒一杯。
　　在返回自己房间的途中，会经过父母的房间。
　　有时候父母还没有入睡，喃喃说话。
　　听不清楚，像耳语。
　　但是接下来的一声叹息，直接撞击在心房上。
　　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哭了。
　　泪水滴下来的时候，落在毕生的试卷上。
　　毕生慌了手脚。
　　生平第一次有女生在自己面前哭。
　　女生的肩膀不住的颤抖。
　　却没有声音。
　　卫冕连忙安慰：“你为这种人哭不值得，这家伙不爱国，英文比中文讲得还母语！”
　　姚牵低着头吸鼻子。
　　毕生递过去一张纸巾，蹲下来望着姚钱说：“对的对的对的，我不爱国，我在国外生活过，差点就是外国籍了，怎么还有脸说自己爱国，我和你们做同样的试题——简直就是侮辱你们！对你们一点也不公平！”
　　姚牵泪眼迷离的看着毕生颇为卡通的神情，差点破涕为笑。
　　接着又放声大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已经尽力了，真的。真的，我已经尽力了……..”
　　毕生的手轻轻拍在姚牵背上。
　　“嗯。我知道。我知道…….”

　　几米开外的地方，传说靠着廊柱上一切都看在眼里。

　　“如果你需要忘记我，请按照自己的想法尽情活下去！”

　　家长会之后的A联同学聚会。
　　这是惯例。
　　本来大家都挺高兴的。
　　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唱唱。
　　传说和毕生坐在一起乱七八糟聊天。
　　“你弄哭得？”
　　传说悄声问。
　　毕生看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姚牵。
　　说：“大爷我又把这事情摆平了！”
　　传说话中有话：“你有本事！”
　　毕生不置可否。
　　传说转身过去见卫冕正无聊的和自己较劲。
　　把不知道什么菜夹在自己碗里，用吸管吸到嘴里来。
　　“无聊啊？还是有心事？”
　　传说问。
　　这时候不知道谁点了一首但愿人长久，叫一人唱一句。
　　“嗯——我觉得这个世道有点科幻。”
　　“何出此感？”
　　“有人在努力，有人却在放弃。”
　　传说心里道，奇了奇了，今天是谁谁都围着一女生转啊？
　　有人应景的唱了句“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卫冕问：“传说，你想好考哪得大学了吗？”
　　“没，怎么？”
　　“我倒是对生物蛮有兴趣的，毕生嘛肯定是要学管理的。都决定的事情了，他也同意了去德国，找我商量，我又想去美国——哎——”
　　“上次听说学校里有报送的名额，我想去报名，专业不对，北外学语言。即使这样，也很多人去报名，又有青焉的名字。我觉得其实被保送了也好，有时真觉得自己支持不住了………”
　　“明明跟自己人生不太想干的事情，也要去努力，细想起来真地蛮可笑可悲的。像毕生——根本就没有必要考那个第一，对他自己也没什么意义，他却还要和别人争………”
　　话筒传了过来，卫冕拿着没唱。
　　大家问他怎么玩都心不在焉啊想什么这样忘我。
　　传说解释他俩在讨论未来。
　　这个话题大家都来了兴趣。
　　后来不知有谁提议玩游戏，就是击鼓传花，传到谁就说说自己的志向。
　　偏偏卫冕比较霉，很多次都在他那里就停住了。
　　最后大家都不忍心看他挖心掏肺的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的理想了。
　　卫冕苦笑着对毕生说：“兄弟，帮个忙吧。”
　　毕生耿直得答应了。
　　大家叫嚷着不肯，非要毕生罚酒3杯，代过之罪。
　　毕生喝了两杯，最后一杯没有喝完。
　　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再喝就吐了。
　　毕生讨饶：“我唱歌吧。”
　　一般男生很少主动要求这项。
　　毕生一出此言，无论男生女生都起哄起来。
　　传说觉得事出有因，最主要是因为自己挑起的话题给抓住了把柄。
　　劝道：“算了吧。你别逞。”
　　卫冕挡住了传说去拉毕生的手，暗自发笑。
　　大家问毕生你唱什么啊唱个难度系数不够的我们可不同意。
　　卫冕动作麻利，帮毕生点了首“我的名字叫依莲”。
　　霎时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毕生沉着的拿起话筒，等待音乐响起。

　　一曲结束的时候，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都说毕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能耐啊法语都会。
　　毕生推辞：“我也就会这一首。”
　　传说挑眉道：“上次英文考试时也这样！”
　　卫冕一拳打过去：“兄弟，你真让我长脸！”
　　传说注视着桌子上剩下的毕生没喝完的半杯啤酒。
　　脑袋里回响着刚才毕生唱的那首歌。
　　毕生被大家围着说笑。
　　卫冕也在一边起瞎哄。
　　传说端起那杯酒喝尽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一连几天，春雨不绝。
　　黑板上的倒数计时牌被人翻了又翻。
　　教室外的地面也是被晒甘了又湿。
　　等到放晴的时候，大家都有一种应该到太阳下暴晒的冲动。
　　繁重的学业让人可以生霉！
　　姚牵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明显减弱了对毕生的敌对感。
　　时不时还可以跟他们几个男生开玩笑了。
　　用传说的话来说就是——姚牵语不惊人死不休。
　　比如一天体育课下课，卫冕提着3瓶水给毕生传说。
　　姚牵向卫冕要第3瓶，卫冕说这个是留给我自己的。
　　姚牵说那你给我喝一口总可以了吧。
　　毕生打趣说：“姚牵有眼力！这可是san. Pellegrino. 的矿泉水耶！”
　　姚牵就是缠着卫冕不放。
　　卫冕一急了说：“我要和他们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本来的意思是这种矿泉水不好买，难得买到就是用在这种体力消耗大的时候喝的。
　　哪知姚牵甩他们三人一句话。
　　砸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三个人都没有摆脱这件事情的阴影。
　　“3P!”

　　还有一次祁语没有吃早饭，下课的时候下楼遇见卫冕和毕生在走廊里面啃面包。
　　祁语就和两人打招呼说要去买早饭。
　　传说听见了递给祁语一包饼干说这个是女生送的不介意就吃吧。
　　毕生和卫冕就抬杠来了。
　　起哄说为什么单单就送传说东西部送我们啊怎么说我们也是青春的美少年啊。
　　传说又掐了一把毕生说：“这是我妈送来的！”
　　刚好这个动作被粘在门口同样吃面包的姚牵锁定在眼里。
　　用一种不以为然地眼神盯着四个人。
　　毕生有预感姚牵又要对他们下惊人的定义了。
　　果然，姚牵像蘑菇一样说：“双扣！”
　　4个人当场石化。

　　在这所学校来的快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毕生已经逐渐了解和接受了一种名为“同人女”的概念。
　　并且也不会在自做多情说什么那边的女生老是盯着我们看是不是对谁有意思啊这样的话了。
　　亦熟悉了时不时从耳边传来的小型争论声：“那个是天然攻啦！”“不对！我觉得这个才是，你看身材就可以知道”
　　“…….”

　　………..

　　4月27日。
　　大晴。无风。
　　天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