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有意思啊意思

11、第 11 章

　　“发乎情，止乎礼。”

　　祁语在楼下的厨房帮忙端菜。
　　低头的时候发现领口少了粒扣子。
　　祁语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颈子。
　　想找面镜子照照。
　　喉头还有点哽咽。
　　祁语有点不想晚上回寝室了。

　　大家吃完饭，钟点工一个人坐着细碎的收拾工作。
　　卫冕出了点汗，精神还不错。
　　去洗澡。
　　毕生端了点东西去给传说。
　　“你起来了？”
　　毕生见传说在看财经节目。
　　“恩。”
　　传说坐在床上。
　　“吃午饭。”
　　毕生拿了个短桌，架在床上，再把碗碟方上去。
　　“医生来给你看了看，说没什么，可能是海水喝了不舒服的原故，这里给你拿了些药。”
　　毕生端了杯水过去。
　　“谢谢。下午我不想去上课。”
　　传说吞了药，又喝了点水送。
　　“随便吧，我也不去。累死了。”
　　毕生伸个懒腰。
　　“你上午去了学校？”
　　“去睡了两节课的觉。”
　　传说笑。
　　屋子里拉着帘子。
　　暗。
　　眉目温顺嘴角柔和。
　　毕生出去了。
　　想到卫冕一会可能还要睡自己的床，直径去了客房。

　　卫冕泡在浴缸里。
　　水哗啦啦的流。
　　其实有已经满出来了。
　　但当事人仿佛没有注意到。
　　祁语的手机放在桌上。
　　怔怔的盯着。
　　设定的是无声震动。
　　皮肤通过共振的原理可以感觉到发麻。
　　屏幕的光不停变幻色彩。
　　传说噔噔噔下楼来。
　　见祁语发呆。
　　“电话响了。”
　　好心提醒。
　　“嗯？哦，哦．．．．．”
　　祁语伸手拿起电话。
　　没有接通的意思。
　　“不接？”
　　祁语注视屏幕。
　　终于恨下心。
　　按了关机键。
　　别看眼睛。
　　说：“这是什么？”
　　顺手拿起电视机上的一盒东西。
　　“啊！”
　　祁语失声叫出来。
　　“什么东西？”
　　传说放下盘子，走过来看。
　　是那碟卫冕１８岁的成人礼。
　　传说失笑。
　　仔细想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家。
　　算来算去，也不过几十小时的差距。
　　不过感觉却很长久。

　　云里雾里之间卫冕听到外面有人喊他。
　　“卫冕，你的那东西，我们借来看看。”
　　传说在外面询问。
　　“？”
　　卫冕想出声。
　　但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卫冕？卫冕。”
　　传说担心他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
　　“唔——”
　　勉强哼出一个音节。
　　“噢——我说我们把你那盒珍藏版的东西拆了，借来看看。”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时间。
　　卫冕才恍惚说出一个字眼。
　　“行——”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
　　卫冕盯着面前的镜子。
　　忽然用手掬起一捧水用力泼去。

　　高一下半学期。
　　卫冕已经和青焉结了不大不小的梁子。
　　细究里面的纠葛。
　　密密麻麻十分琐碎。
　　两人互相相当看对方不顺眼。
　　矛盾不是一两天。
　　罗马也不是一天造成的。
　　某天放学。
　　卫冕在厕所里被青焉堵了。
　　那个时候高一还没有什么太繁重的学业。
　　基本是上两节晚自习就放学了。
　　就是这天，卫冕刚在卫生间里挂了电话，一出来就撞见青焉。
　　卫冕马上明白过来对方要干什么。
　　青焉阴着脸过来就给卫冕一脚。
　　卫冕这一下还应负得过来。
　　但下一秒钟就是几个人同时围攻上来。
　　卫冕记得以前毕生教他的打架时护着头就没什么大碍。
　　于是就死命的抱着自己的头。
　　拳头和脚像雨水一样砸在身上。
　　卫冕咬着自己的唇。
　　尝到腥咸的味道。
　　心里发毒誓。
　　青焉你丫最好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我活着出去了你他妈的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就这卫冕盘算着怎么报仇的时候。
　　他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青焉叫了一声：“孙传说！”

　　后来卫冕一跛一瘸地跟传说到了他住的地方。
　　卫冕感叹你这可真风花雪月啊这么漂亮的参天古木。
　　传说掐他一把说你现在不要死要活了啊刚才就形如枯槁了。
　　卫冕怪叫老子一级重伤你还这样对待我！。
　　传说的名字卫冕不是没有听过。
　　也知道他是刚转学来的，隐隐约约确定对方很优秀。
　　大家同一个年级总免不了碰上几次面。
　　但是青焉服传说的软。
　　这个卫冕就觉得新奇了。
　　传说帮他擦药包扎。
　　卫冕问他：“你是青焉谁啊？”
　　传说关上抽屉，说：“怎么？想拉关系啊？”
　　“呸！大爷我想他死还来不及！”
　　传说笑笑：“那你问来干什么，反正我们不熟。”
　　卫冕去卫生间洗脸，挂一脸水珠。
　　“我们不熟那你干嘛来帮我？”
　　这句话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孩子气。
　　传说笑。
　　没告诉卫冕他认识卫磬的事。
　　也没有解释那个我们另指其人。
　　更没有讽刺卫冕的枉作多情。
　　很久后卫冕才知道一个道理。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如果对你好，就不应该再问为什么。

　　毕生躺在床上。
　　身体是有了着落。
　　大脑却没有依靠。
　　心里更是有点抗拒这种莫名的腾空。
　　外面不知怎么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毕生拉开案头的抽屉。
　　找出一罐安定。
　　没数倒出几片。
　　就一把送进嘴里。
　　也没有水送。
　　再转个身。
　　把凉被往上拉拉。
　　兀自睡去。
　　在睡梦中，毕生觉得很轻松。
　　眼前一大片夏季的草坪。
　　草坪中高大的树木投下巨大的阴影。
　　毕生走过去见有人等他。
　　毕生打招呼。
　　仿佛两人认识很久。
　　两人背对而坐。
　　毕生说：“你怎么在这里？”
　　答：“我不在这里，你怎么找得到。”
　　毕生笑：“也是，你等我很久了？”
　　这感觉独特，现实中的毕生，仿佛也能感觉到自己在牵动嘴角说话。
　　又答：“等你来是值得的。”
　　毕生心一热，想去拍对方的肩。
　　岂料对方嗉得站起来。
　　毕生受到冷落。
　　自己也站起来。
　　对方任是背对着毕生而站。
　　开口：“我多么希望天下间的良辰美景比比皆是你的意思。”
　　毕生感都自己脸庞不知何时已有泪。
　　现实中的他用手去抚，竟然是干的。
　　毕生心慌不已。
　　梦中下意识去拉对方的手。
　　那人终于面对毕生。
　　——是自己惊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