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bolik Lovers同人/琉辉线]露之世》十一月皎

8、第八章

　　琉辉的脸色沉了下来，接着平静地回答道：“这也是可以想见的……终归只是时间问题吧……”

　　然而不知怎地，这句话却使得皓生气起来。

　　“啊啊，因为对方也是拼命到了这个地步的呐，和琉辉君相比。”他说。

　　这句话使琉辉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琉辉君成了亚当的话，不就没必要怕他们发现了吗？所以，怎么样了？琉辉君被选为亚当了吗？”皓这样大声讲完，不知为何又看了我一眼，随后径自离开了。梓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但他没有回答。

　　而琉辉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片刻之后，他用像以往一样的语气，吩咐梓将大家召集到客厅里。

　　我隐约听见他叹了口气。

　　短暂的决议后，唯搬到了地下室居住。对于这个决定，她虽然强烈的反对了但是并没有效果。事实上，在听说逆卷家找来的时候，她的神情就显得非常不安。这样的转变加剧了琉辉对她的怀疑。

　　她被带离后，我询问了梓这样决定的缘由。

　　“因为夏娃的味道很特别……被追寻到的话，很危险……”梓解释说，“现在不能让，他们，吸血……”

　　“夏娃，只能让亚当吸血吗？”我写下了我的疑惑。

　　梓犹豫着没有回答。

　　“不能告诉我吗？”我问道。

　　“琉辉没有说，不能让露知道……”他迟疑地说，“但是，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要成为亚当，就要吸夏娃的血……那位大人是，这么说的。”

　　亚当和夏娃，是人类的初始。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我到此时方才理解到，琉辉的目的，以及卡尔海因兹先生的期望

　　——唯是夏娃，而琉辉希望成为亚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而从皓的态度来看，这个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我想起他最近看我的眼神……莫非我在其中起到了什么阻碍吗？

　　皓和悠真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琉辉不在他们中间。我便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他们显得很吃惊。

　　“你，难道……”皓仔细地盯着我的脸，这次我清晰地看到他头发后的右眼颜色变得很奇怪，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对我道：“不，你什么都没做错哦。”

　　“就是说，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有你在，不是超安心的吗？”悠真说。

　　“对，对嘛，都是琉辉君……嘛，总之你就像这样就好了，别放在心上哦。那，拜拜！”皓说完就拉着悠真迅速离开了。

　　尽管他们这么说，但我觉得并不是那样……事实上这两天大家都没有去学校，我反而整天都没有看见琉辉，也没有看见唯。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改变了吗？有什么要发生吗？

　　下午的时候，琉辉出门去了。如果他在的话，恐怕会无声地拒绝吧……虽然明白这一点，我依然决定到地下室去看唯。

　　唯瘦了一点。

　　看到我的时候，她似乎刚刚从睡眠中醒转，有些迷茫的看着我：“露……老师呢？刚才还在这里的……”

　　我告诉她没有见到其他人。

　　“是吗……也是啊，是梦吧。”她勉强笑着说。

　　接着她便沉默不语了，像是看着我衣服的一角，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问她，是不是在想什么人。

　　唯顿了一下。

　　过了许久，她反问我：“露……觉得我在想什么人呢？”

　　“在拼命找你的人吧。”我说。

　　有好一会儿，我没有听到回答。

　　唯只是盯着那行字看着，专注地看了很长的时间，仿佛看不懂它们似的。我害怕这里太过昏暗，就靠近了她一些……她伸出手，想拿过那本子，却被纸的边缘划破了手指。

　　她猛地一颤，醒过来一般，然后拿住了它。

　　我发现她眼里好像闪着泪光。

　　“我梦见老师问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不懂得。但是，听到他在找我的时候，我想活……在本来想这样死去的时候。”许久后，她对我说。

　　不知为何……我几乎立刻明白了那眼泪的意思。人，为何会因为思念另一个人而哭泣，哭泣又为何重新注入她以生机，这些原本都不懂得的事情，仿佛也明白了似的。

　　因为我是人类吗……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也说不定吧。

　　离开地下室后，我把沾了唯血液的纸撕碎，分别放在了房子外边不同的地方。

　　将最后一片放在琉辉房间的窗台上时，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

　　“你在做什么。”他说。

　　我没有隐瞒手里拿着的东西。

　　然而就如同我所预料的一样，长期吸血使得琉辉对唯血液的味道感知减弱了。直到他看到我所持有的罪证，才真正明白我在做什么。

　　但他又问了一遍。

　　“你在做什么……回答我。”他说。

　　我看着琉辉的脸，没有回答。

　　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突然上前几步，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被他拉进房间里。

　　“家畜仅仅是扮出可怜的模样，受到了蛊惑吗，你？”他说，“……不，又或者……你才是，蛊惑她的，那个人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这种疑惑似乎真正激怒了他。

　　他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怀里，我发现那是丽莎.露的书。

　　“丽莎.露，收养你的吸血鬼。我是通过那签字才知晓她的名字……背叛的魔女，那位大人的敌人——而你，则是诱导她背离吸血鬼的原罪。”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显得很痛苦，声音有点沙哑。他短促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的确是有这种能力……强大如她也未曾幸免。而我……们，也概莫能外。”

　　有一瞬间，他离我非常近，我觉得他会吸我的血。

　　然而他没有。

　　“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他很轻地在我耳边说。

　　而且我仿佛听见他问了一句“为什么”——尽管这句话很快消散在压抑的叹息之中。

　　但我回答了这句话。

　　“因为我是自由的。”我说。

　　琉辉曾说过许多次，我不自由。此刻最终得以回答。尽管他没有相问，这么写的时候……我是的确获得了自由。

　　我很难形容琉辉此时的表情……同时具备了震惊与了然的复杂的感情，只是那样看着。而一切的最终……我如愿以偿，得以替代了唯，住进了那个地下室。

　　也许是为了反驳我，也许有别的什么原因。琉辉没有再看我一眼，我也丝毫不曾怀疑会是这样的结局。

　　……无论多少次，我是自由的，我都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