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妆》淞墨thing

12、第 12 章

　　洛城拂曙书院
　　“到时候你先悄悄地跟着那个老不死的去他书房，他看你不识字定然会让你帮着清点卷子。”
　　“你怎么知道他会让我帮着清点卷子？”季笈炎翻了个白眼给王少安，一脸看白痴的样子。
　　“他年纪那样大，一个人要到什么时候，肯定会让你帮忙。”王少安不客气地在季笈炎头上一拍“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嗤。”
　　“你连自己的事都瞒不住，现在还质疑本少爷的计划。”
　　季笈炎不回答王少安的嘲讽，只道“你怎么知道老先生不是变数？”
　　“不可能，我盯着他有一阵子了。”
　　“王少安，不是就你会引蛇出洞。何况，我对你隐藏我的名字不是为了让你继续利用我。”季笈炎看着王少安眼中的玩味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王少安还是想让她冒险。
　　“你也不问我是哪边的就答应和我合作，我的确该有所保留。”
　　“你也不想成为下一个于家，至少我不替白家人做事。”季笈炎看着王少安逐渐收敛平日的玩世不恭就知道自己这步险棋走对了。
　　“今夜四更，你来我找我，我们重新制定计划。”王少安说完就离开季笈炎的小屋，季笈炎勾唇笑笑，也不多说，话已至此就够了。
　　拂曙书院厢房
　　“少安，我今夜回京城，兄弟走了你自己可要保重啊。”陈瑾收拾好东西拍拍王少安的肩膀就准备离开。
　　“京城出事了吗……这样快。”
　　陈瑾看着王少安喃喃自语的失神样子别无他法，只得继续拍拍王少安的肩膀当做是安慰。
　　“你快些会去吧，路上当心，陈家这会儿肯定需要你，京城里万事当心。”
　　陈瑾点点头就走了，并未将京城的情况告诉王少安，否则只会让王少安更加不安，陈家此时是外调至蜀川，陈瑾不知道这对于陈家是好事还是坏事，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是夜四更，季笈炎轻轻推开了王少安厢房的木窗，真是多亏自己昔日总是出府去玩，开窗关窗一点动静也没有，少女接着窗沿撑起自己的重量，轻巧地一跃就已经翻身进了厢房。
　　“身手不错。”王少安看着少女灵巧的一系列动作发出赞叹。
　　“比不上王少爷。”季笈炎不冷不淡地堵了回去，算是报了不久前王少安说她藏不住自己身份的仇。
　　“记仇的小丫头。”王少安随手在季笈炎的脑袋上呼噜了一把，指指陈瑾走后空出的床“坐吧。”
　　季笈炎也不客气一下就大喇喇地躺了上去。
　　“说吧，王少爷你有什么计划？”
　　“没计划，我掌握的太少，太被动，这次的泄题不会像去年那样草草结束，必定是有准备的，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我一点数都没有。”
　　季笈炎心底明白的很，王少安这话半真半假，还有试探自己套消息的目的，只眯了眯眼睛“王少爷，这样遮遮掩掩到天亮也不会有计划，何况小的第二天还要干活。”
　　“我是皇商出身不错，但商人的地位决定我不会有太多消息。倒是你，必然会有消息。”
　　季笈炎不再说话，与其让她猜测到底有哪些人混在其中倒不如让王少安去猜，自己不过把从小就知道的京城中的人家一户户理清楚告诉王少安罢了。
　　王少安听着季笈炎将白丞相所交好的官吏一个个报出来，并解释官职以及家中的背景略微有些诧异，一个只是替人做事的会知道这么多。蓦地，王少安想起一件事，“元宝，你其实是识字的吧？”
　　“不识字，有的东西我们不需要看懂，不识字最好。”季笈炎眼睛都不眨地开始胡扯，但这话也不是没有任何根据，按照曾经爷爷说的，军营中的侍从是都不需要识字的。
　　看着王少安渐渐皱起的眉头季笈炎知道王少安心中已经有框架了，再加上自己方才的一番梳理，原本看来寻常不过的关系却也渐渐变得有关系起来，原来那样早的时候白贤鹤就已经着手对付于家了，难怪，自己那天能够走出去，那怪那天值班的小厮会那样凑巧地换人，恐怕是爷爷早就料到，故意放自出去的，就是为了护住自己。季笈炎被这个结果震惊，也后悔自己曾经给爷爷在本就分身乏术时还闯祸无数，等着爷爷收拾烂摊子。
　　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隐去，黑暗的夜里，有心事的少年们都静静地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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