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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张家血统 ...


  •   拍卖结束后,吴邪等人仍在包厢内叙了会子旧,忽有伙计来回,道是胡爷请吴小佛爷、解老板、解夫人、张爷、胖爷赏脸移步钓鱼台国宾馆,他要做东宴客。吴邪寻思着胡琛这人心眼倒很毒,借着和吴家合作的由头,连带把解家的人情一并做了。
      吴邪看了一眼小花,问他怎么个意思。小花耸耸肩,一副“你做主,我随意”的表情。胖子那边也不在意,反正哪儿吃不是吃,更可况现今儿铁三角都齐了,哪怕是“鸿门宴”也管饱了再可劲砸场。闷油瓶依然如故的发着呆,他才不关心吃什么,蘑菇和燕翅鲍在他那儿的地位差不多。吴邪心说,那哥几个就给那胡爷脸,去了呗。正要冲手下伙计点头,包厢门吱嘎一声开了。
      张海客笑着站在门口,冲里头几位爷打个招呼。秃子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胖子笑得直不起腰:“小哥,你们张家盛产秃子?”
      “幸会幸会,敝姓张。”影帝张猥琐的笑脸陡然浮现在吴邪脑海。
      张海客说:“我替族长安排了晚餐,几位爷赏脸一道?”
      这是要半路截胡啊。门外候着的胡爷的心腹一听,腿都软了,忙上前战战兢兢唤了一声“吴小佛爷”。
      胖子笑着拍了拍那伙计的肩膀,说:“喊亲爷爷也没用了。”
      吴邪看了闷油瓶一眼,不知道这是他的意思,还是单纯是张海客的意思。闷油瓶沉默老半天,才开了金口:“随你。”
      吴邪骂了句卧槽,球又踢小爷这儿来!
      这时,有人将三样拍品悉数呈上。
      小花取了玉镯对着灯看了一看,笑着给霍秀秀戴上。霍秀秀披上披肩,高兴的转了个圈,宛如当年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吴邪拿起那黑金古刀,刀太沉,也算费了些气力。他亲手递给闷油瓶,闷油瓶没有马上接,却是迟疑了一下。
      “谢谢。”闷油瓶淡淡道。
      吴邪心里一软,忘了周围还杵了一地人,笑道:“不是该说‘衣西里拨弟兮’?”你说的,德语里,“衣西里拨弟兮”是“谢谢”的意思。
      闷油瓶没理他,径自拿起迦陵频伽玉佩,仔细摩挲一番。胖子凑上前,笑说:“小哥,这是拍来送给天真的?”
      小花和秀秀都颇有期待的瞧着张起灵会怎么做。不想,那张大族长掏出一块手帕,将玉佩包好,放进了西装内口袋。
      说好的交换定情信物呢?吴邪只觉收到了十万点伤害,血条哗啦一下见了底。
      张海客见诸人忽然沉默,心里觉得好笑,又催请各位一道晚餐。吴邪憋着口气不顺,心想小爷偏不去。忽见闷油瓶跟着张海客出了门,显然两个老光棍要一起共进晚餐去。吴邪心火顿起,我靠,小爷今儿就吃穷你个张秃!于是,招呼胖子、小花、秀秀一并跟上。

      京都怀石花传美浓吉。
      胖子一进充满日式禅定风情的餐厅,揶揄道:“靠,岛国菜。”张家人会玩啊。
      包间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候着,一个是张海杏,一个是生面孔,二十来岁的白净女孩。
      “还给找了俩妹子?”胖子推了吴邪一把,笑得贼兮兮。
      吴邪低声说:“张家的妹子你也敢肖想?都可以当你奶奶了。”
      “哟呵,你瞧你瞧,那妹子水灵灵的,两眼直往小哥身上飘,卧槽,该不会是张家内定的族长夫人吧?”胖子继续和吴邪交头接耳。
      闷油瓶显然听到了两人的话,眼皮也没抬。夹了一块鱼生,放到吴邪面前的小碟中。
      张海客自是先介绍一番。原来眼前的张海杏才是真的,吴邪和胖子在墨脱遇上的是汪家间谍。而另外一个女生是张家海外分支的一员,名叫张云彩,洋名Wing,长居德国,近日才回的国。
      胖子一听“张云彩”,差点没把清酒喷到小花的粉衬衫上。
      “我和海杏是张家在东南亚的分支,Wing那族是欧美分支,这大半年来,按照族长的吩咐,基本已经把海外家族的生意和资产处理妥当。”张海客替闷油瓶满上一盅酒,“以后的生意会逐渐回归国内。”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吴邪和解雨臣听的,张家在海外做的生意怕是跟文物古玩脱不了干系,如今想要回国发展,怎么的也得和吴解两家打好关系。只不过,这真的是闷油瓶的意思?
      “小哥,你要接手张家的生意?”吴邪问道。
      闷油瓶摇头。
      张海客见族长不肯说话,忙道:“族长自是不管这些生意上的琐事,我们替他办了就是。该他的那份,都好好的存着,一分不敢少。”
      吴邪心说,这是你们张家欠小哥的。
      胖子吃着天妇罗,笑道:“哟,小哥的身家几个零啊?”说着暗暗对吴邪伸出手指,比划了个8,吴邪摇头,比出个9。
      张海客笑了笑,冲那张海杏和Wing使了个眼色。两个妹子取出两个文件袋,放在桌上。
      吴邪、小花、胖子交换了眼色,三人达成共识。两个袋子里装的肯定不会是小哥的裸/照,当然是他的存款和不动产凭证啊!
      “汪家已被铲除,张家族长最重要的使命也终结了。”张海客手压纸袋,两根发丘中郎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但是……”
      “卧槽,还有‘但是’?”胖子扯着脖子吼了一声,“这次是守白银门还是黄金门?这操/蛋的族规,一家子人吃香喝辣,有事就把族长往火里推?敢情就欺负咱们小哥?”
      胖子这一吼,一针见血道出了吴邪的心声。
      张海客扶额,这操/蛋的族规也不是我定的呀。他偷偷瞥了一眼闷油瓶,见他们的族长面色平淡如水。
      吴邪按下胖子,让他听那张海客继续说。
      “张家祖训,张家族长必须留下后裔,以续血统。这就是族长最后的使命。”张海客盯着诸人复杂的目光,还是说了出来。
      胖子、小花、秀秀齐刷刷看向吴邪。吴邪心说卧槽,该留种的是闷油瓶,你们看我干嘛?
      “要传宗接代,又要保证血统,”小花轻笑一声,“意思是,族内通婚咯?”
      合该你们一家子失忆症。吴邪狠狠啐道。
      “天真,你考虑考虑吧。”胖子叹了口气。
      吴邪一愣,不知胖子又扯什么犊子。
      “泰国那边我认识人,变性手术,可靠。”小花挑了挑眉头,笑得不怀好意。
      胖子和秀秀背转身去笑。
      吴邪没心情理睬他们,也不好接话,只是看了看闷油瓶。那闷王默默夹了片刺身,放到吴邪碟中。
      “我吃素。”吴邪支吾一句,但在闷油瓶灼灼的目光下,还是吃下了。
      “这一辈人里,Wing的血统比较纯。”张海客缓缓道,“可以说,她是经由海外张家遴选出来的族长夫人人选。”
      卧槽,吴邪脑子里的弦忽地崩断。胖子这回反倒不说话了,只是按了按吴邪的手臂。吴邪心说,按着小爷干嘛,我还能拦着破坏人天作地和男欢女爱?
      闷油瓶终于开了金口。众人转头看向他,不想他却操起一口流利的洋文,在场的基本当机。
      他说的是德语,只有Wing听得懂。于是,整个包间就听得他二人你来我往的飙德文。
      吴邪心里涩然,往杯子里添了清酒,仰头就喝。酒水顺着脖子流下,淌过那道深长的疤,竟比刚刚割开时还痛。
      小花的筷子毫无预警的飞向Wing,笔直的插在那姑娘面前的生鱼片上。那姑娘秀眉一蹙,反手一扬,筷子飞回小花这边,沿着他的碗转了个漂亮的圈。
      于是,诸人拍案而起。
      “你骗我。”没想到首先发难的是Wing。她指着张海客冷声道:“你说张起灵单身,他刚说已有家室。张海客,请解释一下。”
      张家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这白净姑娘坐着是个文文弱弱的大学生,较起真来气场强大得好似要吞云食日。
      闷油瓶看着张家人对峙,嘴角挂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吴邪心下狐疑,侧头看他,难道刚这闷油瓶子叽里呱啦一阵鸟语,是在跟那妹子说他名草有主,不要记挂?果然是影帝,这牛皮吹的。
      吴邪勾头笑了起来。闷油瓶忽地起身,走到张海杏身边。吴邪心悬一线,靠,这闷油瓶看上的难道是张海杏?
      当然,他想太多了。闷油瓶只是从她身边拿过两个文件袋,对了,那里头装着的可是老闷的身家。
      “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与你们无关。”闷油瓶淡淡看向张家人,慢慢吐字。
      漂亮!吴邪心底一声喝彩,拿了钱,当然是拍拍屁股就走人啊。
      张海客叹了口气,道:“族长。”
      张海杏忽然“噗哧”一声笑了。这奶奶的年纪,萝莉的脸孔,笑声又像未成年人,细思极恐啊。
      吴邪、胖子、小花、秀秀被笑得起了一身白毛汗,难道有诈?不是吧,菜里有毒?
      “族长,我哥早就猜到您的心思,”张海杏笑着指了指两个文件袋,“不信,你自己打开看看。”
      闷油瓶沉吟片刻,颀长手指快速打开袋子。扫了一眼里头的文件,面色明显好看了些。
      吴邪和胖子凑上前,正要看小哥的身家到底几个零,闷油瓶却不动声色把文件收好。
      “那么血统呢?”闷油瓶瞟了一眼张海客。
      张海客像无意吃了个绿头苍蝇,有苦难言,半天才说:“张家最厉害的血统自然是驱邪避凶的麒麟血……那么,所谓张家血统,只要、只要有麒麟血就可,纯度甚么的……也不作要求。我想,时代在发展,先祖在天之灵,也不会为难张家后人。”
      沃特?麒麟血?吴邪心想,小爷的血也可以驱虫,虽然时灵时不灵。
      闷油瓶对张海客的答复似乎没有异议,低头喝了口请酒。
      “那么传宗接代?”闷油瓶又道。
      张海客额上已有冷汗冒出,一时满屋人盯着他瞧,看看他到底怎么圆场。张海杏忽然开口道:“张家祖训,只要存留,一切都可从长计议。”
      闷油瓶不再说话,房内一度陷入可怕的沉默。
      胖子说了句暖场的话,招呼大家吃起来,喝起来,嗨起来,这次继续把气氛活跃了起来。吴邪被胖子和小花抓着多喝了几杯,中途离席跑去放水。
      放完水,在洗手间门口遇上了张家妹子Wing。那妹子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从头到脚将他看了个彻底。
      “好看吗?”吴邪轻笑一声。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Wing挑了挑眉。
      吴邪心底好笑,问你什么,闷油瓶摆明了不想和你们张家再有瓜葛,他更不想扶正你。
      与她擦肩而过,却见张海客也从包房出来。
      张海客冲吴邪笑得一脸灿烂,这种灿烂让吴邪怀疑,他娘的又有甚么阴谋。
      下一刻,张海客冲Wing笑道:“德语里的谢谢怎么说?”
      “Danke (当克)。”Wing虽不清楚他搞什么,但还是回答了他。
      卧槽,吴邪心说,被闷油瓶耍了。他说的“衣西里拨弟兮”难道是“我是傻逼”之类骂人的话?
      “Danke。”张海客忽然握住吴邪的手,使劲摇了摇。吴邪没明白他谢的什么鬼,一回神,那家伙就钻进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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