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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点天灯 ...


  •   新月饭店。
      吴邪、闷油瓶、胖子、小花、秀秀等人齐聚一堂。“北解南吴”的名头太响,这次两大家族既然凑齐了,明眼人心里都懂,本次竞拍的几样极品终归是要落到两家囊中。
      吴邪随意看了一眼,店里老面孔居多,也有些后起之秀,人头簇动,济济一堂。时隔十余年,诸人再次踏足此地,忽就想起当初大闹天宫的场面来。当年,霍老太太给的下马威,吴邪莫名“被”点了天灯,闷油瓶和胖子和保安大打出手。为了所谓“风骨”,吴邪的屁股就是不肯离开那张烫人的椅子,最后,哥几个抢了鬼玺,小花还颠颠的递上名片让吴邪销赃就来找他。
      再回首,十年荏苒,不复还。
      胖子打开菜单,指了一溜儿让人肾疼的酒菜,对身边小姑娘说:“这、这、这,都麻利儿的上了来,没看见屋里的爷都等着呢嘛!”说完冲吴邪挤眉弄眼,又对小哥说:“哟呵,小哥你这身行头不错哟,小吴同志会打扮人,当年的‘冷面马仔’又重现江湖了。”
      吴邪挑眉笑道:“小哥底子好。”
      小花玩着手机,停下来翻了个白眼:“怎么,打算再砸一次场子?”
      这话一出,吴邪看了一眼闷油瓶,见他默默呷了口普洱,依然没什么反应。靠,难道他都不记得了?在青铜门里又格了盘?
      闷油瓶忽然抬眼迎上吴邪的注视,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吴邪只觉那小哥浑身都发着光,黑西装的映衬下,那张脸真他娘的好看。
      “小哥,待会你看上甚么,跟我说。”吴邪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一说出口,就感觉不对,这完全是色令智昏啊。
      胖子一口茶就喷出来了。
      “我擦勒,不带这么偏心眼的啊。”胖子笑得一脸阴险,“天真同志不会冲冠一怒为小哥,在这新月饭店二度点天灯吧?”
      吴邪被这话堵得有些尴尬,忙低头喝了口茶。
      闷油瓶也没个反应,任由他们几个瞎贫。
      霍秀秀卸下丝质披肩,轻轻搭在椅背上,笑道:“给解家留一件。”小花闻言,抬起头来,指着画册上一只宋代灵芝蝙蝠福禄黄玉手镯,道:“秀秀看上了一只手镯,我拍了送她玩。”说完,起身拨开竹帘,往楼下一张望。
      旗袍女已经宣布拍卖开始:“各位老板,现在开始走货。第一轮拍品,灵芝蝙蝠福禄黄玉手镯,年代北宋宣和年间。”
      和十年前一样,一伙计拿了一根很长的有钓钩的竹竿,将玻璃展柜一勾,一提。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顶起来,叉到半空往各个包厢里送。一间一间的送,包厢里的人都当空看上几眼,不到半分钟又到下一家,很快就到了吴邪他们的包厢。
      小花和秀秀看了两眼,那玻璃柜又转到了下家。
      待每个包厢都看完,那伙计用竹竿开始叉上来一只只铃铛。吴邪他们当年就是吃了哑巴亏,不知道取铃铛,被误会要点天灯。这回胖子龇牙咧嘴,指着那铃铛就是一阵感慨:“当初小天真没拿那铃铛儿,被当成冤大头玩儿。”
      小花扫了一眼吴邪,意思是取铃铛。吴邪看他这样子,知他不打算取铃铛。那么,花儿爷是要点天灯了。吴邪自是不跟小花争,上前拿了铃铛,坐回原位。二人这么一露脸,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解家和吴家的聚在一个包厢里。
      铃铛撤走了。伙计又送上一个小西瓜大小的灯笼,里面是小蜡烛,蒙着青布。那就是所谓的“天灯”了。
      天灯一现,满场哗然。
      第一盏天灯是解家点的。
      吴邪心想,爷爷曾讲过张大佛爷为博女人一笑,点了三盏天灯,耗尽张家半年收成。原说这种“点灯”的场子都是用来泡妞的,小花这么一来,倒颇有些老九门遗风。他偷偷瞄了一眼闷油瓶,只觉心里一阵骚动,待会拍黑金古刀,小爷要不要点盏灯来博这闷油瓶子一笑呢?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加到800万就没人出价了。小花如愿拍得第一件极品,赢得满座喝彩。
      接着又拍了几样货,吴邪打了个呵欠,直到装着黑金古刀的玻璃柜被两人抬着,放到了中央。因为古刀太重,挑竹竿的伙计暂时歇着,被现代化升降机械取代,逐一送到每个包厢。
      吴邪、胖子都已起身,一见那睽违许久的古刀,彼此交换了眼色。闷油瓶也走近看了一眼,在吴邪询问的眼神下,缓缓点了头。他的意思是,真货。胖子和吴邪松了口气,依稀间,仿佛看见昔年横刀浴血杀粽子的小哥。
      胖子见吴邪在发呆,推了他一把,示意他拿铃铛。吴邪侧身看了一眼闷油瓶,心里一把火腾地燃烧了起来。
      吴邪没有取铃铛。
      胖子两眼直了,指着小花和吴邪说:“卧槽,你俩玩什么?”
      第二盏天灯是吴家小佛爷点的。
      又是引得满堂喝彩。
      旗袍女不慌不忙报着价。小花和秀秀笑着望向吴邪。胖子趴在窗边听加价,不时发出一声“卧槽”。闷油瓶依然面色寡淡的坐着,不时感觉到吴邪飘来的眼神。
      胖子听到1200万时,回头说:“干脆咱哥几个,像往年那样,跑了算了?”
      小花笑了一声:“跑?说的轻巧,让吴小佛爷老脸往哪儿搁去哟?”
      的确,吴小佛爷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没脸没皮,可以不计后果任意妄为的小年轻了。
      最后,吴邪以1500万买下黑金古刀。他娘的,这下可算花了血本了。吴邪脑袋嗡的一下,看来洗白的日期又要推迟了。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吴邪和闷油瓶,憋了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我说天真和小哥,你俩的关系哟,不会真的山路十八弯了吧?
      楼下旗袍女说了一句:“今天最后一件拍品:迦陵频伽和田青白玉佩,产地西夏古国。”
      吴邪看了一眼画册:迦陵频伽,又称云妙声鸟,是佛教中的一种鸟类。人头鸟身,有点像吴邪在长白山裂缝中见到的那种“人面鸟”。此鸟产于印度,本出自雪山,一身乌黑,羽毛甚美,喙部呈赤色,在卵壳中即能鸣,音声清婉,和雅微妙。在佛教经典中,常以其鸣声譬喻佛菩萨之妙音。
      竹竿挑起玻璃柜伸到包厢前,闷油瓶忽然起身,走近细细看起那块人头鸟身的玉石来。吴邪、胖子、小花从闷油瓶严肃的表情中得出一个结论,这块玉搞不好是整场拍品中最贵重的一件。
      “小哥,这玉,你喜欢?”吴邪轻声询问。
      胖子学着吴邪的语气样貌,道:“喜欢爷就为你再点一盏灯。”
      闷油瓶依然站在窗口,伙计照例送了铃铛来。吴邪和小花各自取了铃铛,正要转身入座,却听一阵哗然。
      小灯笼再次升起,悬在一个包厢前。这是今天新月饭店第三次点天灯。这是十多年都未曾出现的盛况。
      吴邪心下狐疑,这一次,是哪位?起身站到闷油瓶身侧,往外一看。但见斜对面的包厢里露出一个身影,竟是打扮成秃顶中年的张海客。
      吴邪见那张海客一直往他这边看,心里一惊,还没理清头绪。忽听张海客朗声道:“这盏天灯是我们张家族长授意点的。”说着,从竹竿上取下青皮灯笼,手腕使了巧劲,呼啦一声,灯笼便朝吴邪这边飞来。
      闷油瓶抬手轻轻接过灯笼,面色淡然。身旁侍应躬身上前点火,闷油瓶借了火,将那灯笼点亮。
      这间包厢,怕是中了□□,一场三次的天灯都悬在这儿。
      吴邪、胖子、小花、秀秀面面相觑,张起灵这又是玩得哪一出?吴邪心说,小哥绝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的,莫非那块玉佩关系着张家命脉?切,可拉倒吧,终极都没了,还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的?就算这玉千好万好,也没必要点盏灯来哗众取宠,这完全不符合小哥低调的性格啊。吴邪差点忘了,刚刚自己也哗众取宠了一把。
      接下来,旗袍女悦耳的报价加价声让吴邪蛋都碎了。挨千刀的闷油瓶,他才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啊,眼睛真毒,看上的都是天价之宝啊!吴邪心想,闷油瓶的这份,到头肯定是我出,要有三五年白干了啊……
      最后敲锤成交时,吴邪脸都绿了。包厢里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胖子最先打破沉默。
      “小哥,你这是下了媳妇本啊!”胖子嗷嗷叫唤着,又冲吴邪道,“看啥,准备买单啊。咱小哥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就这么牛逼!”
      吴邪正要吩咐手下张爷那份一起结了,却听闷油瓶幽幽开了口:“不用,张海客付。”
      语气万分决绝,吴邪几乎以为他下一句就要说: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还好,闷油瓶没有让任何人下不了台。他默默坐下,喝了口茶,继续和茶碗培养感情去了。
      吴邪见那张海客朝这边挥了挥手,挤出一丝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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