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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密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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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沉闷的很,小三只管驾车,对我毫不理睬。茹儿虽在我身边,可也不多说话。
驶出了城镇,就是一片片黄土野田,几个不成形的方块组成了大面积的荒芜,放眼望去,没多少绿,更无几点红。地平线如此突兀,直条条的没丝毫点缀,仿佛近在咫尺。
就这么行了半日,好不容易看到个茶寮,我是怎么也不愿走了,直接无视掉小三投来的目光,领着茹儿走了进去。
这茶寮虽不大,可却是这方圆几十里难得的一家,棚里的桌子早已坐满,我们只好捡挨着棚子的坐下。最里端,一个四十出头的庄稼汉在揉着面,一个年龄相当的女的在煮着茶,一双小童来来回回招呼着客人,看上去是一家人。
我们进来时,其中一个孩子正给一个满脸落腮胡的小个子倒茶,另一个特忙着给一桌递水,那煮茶水的妇人瞧见我们,便过来招呼。
她的手在胸前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围兜上粗粗抹了两把,然后把桌上原本倒扣着的杯子给我们翻了过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先上壶茶,再拿十个包子,一斤酱牛肉。”小三抢答。
什……什么?
我瞪着眼看她,她是大胃王吗?看不出来呀!
她也瞪我,意思是:看什么看!
我眨眨眼:你也吃得太多了吧!
这次她竖起了眉毛:要你管!
我一噎,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这时,我们的东西也都被端上了桌,那妇人笑呵呵地说:“客官您要的东西都齐了。”
我注意到小三的表情有点奇怪,可没等我能深究,就听见旁边的两桌人不知什么原因杠上了。只见两桌人‘哗’地一下全站了起来,手扶上了腰间的家伙,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哎,到哪里都不太平。
“姓林的,我劝你快把盟主的手令交出来!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一个面色青黄的人吼道。
对面立马有人回道:“这手令是盟主交给我们主子的,凭什么给你们?”
“少废话!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共同剿灭青莲教的,怎么,现在有了那魔头的消息就想独吞?也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我和小三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与焦急。
怎么回事?
“这是盟主密令,交代了由我们代为保管,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
“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那我们只好用抢的了!”说着,那人一把将刀抽出,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随着他抽出各自的刀,一时间,明刀霍霍。
见这阵势,那在揉面的汉子赶紧跑到两伙人中间,颤颤地道:“各位大侠,俺……俺这茶寮是小本经营,还请各位高抬贵手啊!”
这……当然没人理他。他被人随便一推,便撞到了旁边的桌角上,连呻吟声都被随之而来的打斗声淹没。
我拉着茹儿躲在一边,小三护着我们,时不时地把飞来的桌椅凳脚什么的挡开。一间小茶寮瞬间被砸得面目全非。
我注意到那个落腮胡的小个子在两伙人中游刃有余,身形迅速,如鬼魅般穿来穿去。显然小三也注意到了,眼睛紧紧盯着他。
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原来还斗在一起的一群人突然一个个的倒下,神情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
我左看看右看看,现在站着的就七个人。我,茹儿,小三以及那开茶寮的一家四口。
再笨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中毒了,而下毒的人,自然是现在得意洋洋笑着的那家人。看那中年男人,哪有刚刚被打的狼狈样,竟像连伤都不曾受,正悠哉悠哉地走向刚刚说话的那面色青黄的人,就连那双童子,也是一改忙碌天真的样子,阴险地笑着。
除了那个男人,其他三个人都把目标转向我们,像是盯着猎物的捕食者,步步逼近。
“你们没中毒?”
小三答道:“哼,破绽这么多,谁会中毒啊!”一惯的刻薄,把一干人等全骂了进去,还附带轻蔑的口吻。
“哦?你倒说来听听,是什么破绽?”她缓缓接近,说这话时与小三已然近在咫尺,一点也没被激怒的样子,“可是,你若说不出来的话……”答案……不言而喻。
“第一,就是你们的杯子。”说着,她拿起幸免于难的一个杯子,“哪个茶寮会用如此讲究的杯子?上好的白瓷,还有划花刻花。就是城里最好的客栈也未必用的这种杯子。一家小小的茶寮也能有这种排场?”
“第二,”她顿了顿,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道:“就是你的手,虽然刻意装的又粗又脏,可是指甲却尖细整齐,有哪家的妇人能长时间做事还能留有这样的指甲呢?”
“第三!”说到这句,小三突然出击,闪电般晃过面前的女人,伸手抓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替那帮人搜身的男人。那人似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搜身上,根本没朝我们这里看过一眼,却能在小三迅速掠向他的时候立刻做出反应,轻巧地往旁边一斜,躲过了小三的攻击。
小三一击不成,反手成掌,乘他躲闪的间隙,一掌劈去,眼看就要劈到,那人却像是脚下一滑,又堪堪躲过。几个转身,就要落到一边,小三眼明手快,提起一个凳子便飞扔过去,那人毫无意外地躲掉,却没发现小三已上前去,在他闪身的瞬间,手成爪形,牢牢扣住了他的肩头。
也!发球上网!得分!
“第三,就是他!请问有哪个平常的农户,会敢在武林中人将要大打出手的当口不要命地冲上前去?分明就是假扮的!”
啪!啪!啪!
话音刚落,三声响亮的拍手声响起。刚刚都待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个孩子突然拍起手来。
他笑颜明媚地看着小三,道:“真是聪明又漂亮的姐姐,我真是佩服的紧。”
语毕,另一个孩子有默契地马上接口道:“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话没说完,人已不见。只听小三闷哼一声,抓着男人的手已被打掉,小三以一敌二展开战局。那两个孩子极有默契,一个出拳,另一个用掌。一个攻小三上盘一个攻下盘。小三往往在躲掉其中一击之后赫然发现另一个已在一边等着她!
情况急转直下!
那妇人倒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在一边看热闹。那被打到一边的男人则又开始了他搜身的过程,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就在这眨眼时间,小三已和那两个童子拆了几十招,虽未落于下风,可也占不着什么便宜。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拉着茹儿尽量躲开,想着只要不给小三添麻烦便好。
突然那男人神色一喜,手上加紧了动作,眼看就要拿出些什么来。
那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情况,快速向男人靠过去,眼见就要拿到,却凭空啪地一声,硬是阻住了她的脚步。
原来小三竟在与那小童激战的空挡抽出鞭子来挡她!与此同时,她大声对我吼道:“快去把那个抢过来!”
我赶紧松了茹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那边跑过去,不敢看身后的情况,只能听见鞭子声啪啪地不停在响,还有那女人怒极的吼声!
这几步路的距离跑得我心惊肉跳。
马上就要拿到了!
可是我的手还没伸出,就觉得后心一阵刺痛,我眼前一黑就摔在了地上,远处传来茹儿的一声惊呼:
“公子!”
我努力往前看,看见那中年男人从一个人身上抽出了一封信。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密令?!这上面有乘风的情况?
不行!不能被他们拿到!
尽管这么想着,可是我的身体连半步都挪不动!可恶!我趴在地上,使尽浑身气力,也只能将头抬起,只见那人拿到了信封,兴奋得手都在抖,脸上尽是贪婪之色。他看似小心翼翼地拆来信壳,将里面的纸慢慢抽出。
而此时此刻,我却蝼蚁般无力地趴在地上,小三也被那三个人缠住不能靠近半分!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那人旁边却蓦地伸出一只手,如闪电般迅速,紧紧地拽住了他要展开信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