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凉风闻栀香》辞辞荐荐_

61、第六十幕 苏舟月

　　“珀西瓦尔。”
　　突然的，空气里多了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
　　风轻轻地拂在白栀凉身上，她看见在她和赛西尔之间，多了一把折叠收起的油纸伞。伞面上开满了浅粉深红的旖旎桃花，桃花之下的缝隙之间写满了拙朴飘逸的字迹。
　　拿着这把伞的，是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

　　唐晓翼的声音方才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苏舟月。”
　　白栀凉被人向后拉去，脱离了赛西尔的死亡怀抱，而油纸伞也收了回去。

　　白栀凉被拉到唐晓翼身边，她看清了这苏舟月是何许人也。
　　黑色长发略带卷曲弧度，衣领很高，挡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灵动而闪烁。衣服的质感相当好，但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长而阔大的袖子，左袖稍短，露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它正拿着那把油纸伞；右袖稍长，遮住了右手。
　　白栀凉往下看，发现苏舟月……她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不是说她没有双腿，而是她的双腿真真切切的脱离了地面、悬浮在半空中……
　　“这没什么。”苏舟月满不在乎，“只要用一个能使自己稍稍脱离地球引力但仍受它控制就好，当然你也可以自行调整这个「脱离」的程度，这样你就可以自由飘浮了。”
　　白栀凉听得云里雾里：这算什么？算科幻吗？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一个幻想世界里？

　　“苏家？”赛西尔凉凉的嗓音响了起来，“你们也想要占有萨德罗丝吗？”
　　苏舟月歪着头，眼神里流露出戏谑：“那是他们长老会的事，和我这种底层技师无关。喂，我的做法仅代表我个人观点，和苏家没有关系，不要上纲上线。”

　　她在半空中转了个身，与唐晓翼一左一右护住白栀凉：“人，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驳的是你赛西尔的面子，不是珀西瓦尔的面子，别上纲上线——我知道你们珀西瓦尔最爱上纲上线。”

　　看来苏舟月没少吃珀西瓦尔的苦头，瞧，这警觉性的高度。
　　苏舟月似乎想牵白栀凉的手以示维护，但唐晓翼不动声色地将白栀凉拉过去，在她耳边落下一句“别和苏舟月太亲近”。

　　苏舟月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若无其事地缩回了手，转向赛西尔：“说起来，经历了几年前的那场动乱之后，你们珀西瓦尔家的力量不是已经削弱了很多了吗？亏得你还要越过界线，来表世界这边找萨德罗丝，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赛西尔的黄金瞳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烟雾般的阴翳，他微微攥拳，用作施法媒介的血液瞬时消失。
　　“正是因为动乱，所以我才来找萨德罗丝啊。”说着，赛西尔露出一个细微的表情，非得解读的话那就类似于“无语”，“别装傻了吧，苏舟月，你明明知道几年前那场动乱的罪魁祸首就在你身边，你居然还护着她。”
　　他抬起纤细白皙的指尖，直勾勾地指向苏舟月身后：“就是她哦。”

　　赛西尔的视线久久的停驻在白栀凉身上，此时任凭白栀凉再如何迟钝，也该察觉到赛西尔所指的就是她。
　　她茫然——什么跟什么啊？这群拥有神秘能力的中二病少年吵吵闹闹窝里斗也就算了，干嘛扯上她啊？！

　　苏舟月对赛西尔的指控并无表达，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白栀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早就知道”还是“不在乎”还是别的……
　　她只是站在白栀凉身前，以一个闲适平常的姿态，为白栀凉筑起了保护墙。

　　苏舟月不说话，唐晓翼也不说话，白栀凉更不敢说话。
　　对面三人诡异的默契的沉默令赛西尔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平举着的指控白栀凉的指尖开始有点儿发颤了。
　　但是眼下绝不可失了气势，于是赛西尔危言耸听了：“喂，苏舟月，你这个时候这么帮着那个怪物，当心她反咬你一口哦……哎哟！”

　　赛西尔这番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痛呼，同时脑袋上还多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肿包。
　　始作俑者苏舟月在敲完赛西尔后，又飘回了白栀凉面前，手轻柔地搭在白栀凉的肩膀上。
　　苏舟月眯起墨眸，微扬的眼角透露出她现在异常不爽的心情：“小鬼，给我好好说话，对一个女孩子叫怪物，你有病没病？没病我也给你打出病来。”

　　怪的是赛西尔，面对唐晓翼和白栀凉那一骑当千的气势，到了苏舟月面前全都丢了个精光。被敲脑袋的他只能捂着伤口，冲着苏舟月“咯吱咯吱”地磨着牙，却没有半分实质性的反抗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白栀凉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但旋即又想起方才他明显就是要取她性命的狠辣模样，白栀凉顿时把“他有点可爱”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了。

　　而且……这个家伙。
　　好像是杀死爱丽丝的元凶。

　　白栀凉拨开苏舟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挣开唐晓翼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走向赛西尔。
　　“解释一下吧，珀西瓦尔。”白栀凉看着这个苍白俊美的少年，“「像这样，我杀了她」——的来龙去脉。”

　　赛西尔看着白栀凉，许久，眼底浮上一种微妙的情绪。
　　“不会吧……”他的口吻染上了几分恶毒的嘲弄，“你真的忘了啊？是装的吧？怪——”下一个“物”字还没脱口，赛西尔骤然被人一脚踹中侧脸，“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再次发出攻击的苏舟月依旧飘然若仙子，只不过眉间戾气又重了几分：“闭上你的狗嘴，小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省得给人听了坏心情。”
　　白栀凉回身看了看苏舟月，只这一眼就令苏舟月闭了嘴，没再说什么更加过分难听的话。

　　看赛西尔一副被苏舟月打怕的怂样儿，白栀凉就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她说：“那就请珀西瓦尔你解除一下空间，我要回去上课。”
　　她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团乱麻，索性先让她回到正常生活里，冷静下来后再好好地捋清思路。

　　赛西尔咬了咬牙，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服从白栀凉。
　　他一挥手，阴影如潮水般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自然明亮的太阳光。白栀凉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却听见赛西尔在她身后说：
　　“……离你旁边那个假太子远一点，萨德罗丝。”

　　假太子？
　　白栀凉心弦微动，转头刚想追问，目光在触及身后情形时一切询问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中间。
　　身后的走廊上，赛西尔和苏舟月都已消失了。

　　唐晓翼手抄裤兜，姿态闲适的：“不领新书了？”
　　“啊。”白栀凉这才想起来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刚要说“那去领新书”，那边却响起一个讨厌的声音：“喂，白栀凉同学——”

　　白栀凉不必回头都想象得到墨多多脸上那可恶的得逞的表情了。
　　墨多多讨人嫌地拉长了声调：“白栀凉同学，班主任请你去一趟办公室。”

　　不用想也该知道这帮人给班主任告了状。
　　白栀凉嘱咐唐晓翼帮她去领新书，她路过墨多多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原本得意洋洋的墨多多同学脑袋磕在墙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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