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神雕后传之侠情》大盗兔

78、第七十八章 背叛师门

　　蒙古。

　　春来秋去，草原上的长草依然苍茫，草原上的牛羊依然肥嫩，无数蒙古包矗立其中，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美丽，而当中的暗流涌动，只有身处其中才感受到四周的危机。忽必烈一直没有闲着，草原深处的大军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养精蓄锐便又出战，为了他的王位！为了能再度攻城掠地！

　　耶律齐终于娶了索丹儿，耶律燕完成心头大事，自是感觉舒畅，从此以后，他们便真的彻底和襄阳切断所有关系了。她与武洪仍在军中倚耶律齐而居，小家伙已长身玉立，成为蒙古草原上活脱脱的少年郎。耶律燕深深觉得，她将儿子带来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尽管因为如此，她终身将不再出嫁！

　　武洪早已不会再提襄阳诸事，也从不主动提起武敦儒或武三通，他的武功是耶律齐所教，不过他对武功却并不是十分喜好，反而比较喜欢读书识字，有时也在军中和年轻的将士们一起纸上谈兵，乐此不疲！

　　耶律燕有时望着他的样子，也会不经意想起大武，想起他曾说过，以后等洪儿长大后，他会教他一阳指，会带他回大理拜见一灯大师……每一次说到一灯大师，他都是那么神采飞扬。其实，他和小武的武功大多还是郭靖所教，一阳指虽已学到，但终究造诣太浅。不过，他们两兄弟也算是小辈中的佼佼者了，如若没有那个杨过，除了二哥，只怕胜得过他们的人也是甚少的 ！

　　她忽然想起了那场英雄大会，那与郭芙嘻戏的瞬间……当时，她看到她眼里只有二哥的，而大小武相继上场，到底是给谁看，她后来也就清楚了！她冷笑一下，这许多人当中，或许，还能令她有所念想的就只有她了，她和她，真可谓是一对患难姐妹，最初在王府相遇，她对她就有好感了，她认为二哥也是喜欢她的，如果当真是，那该有多好！不过她没有放弃，一路上，其实她都在暗示着二哥，她看得出来，只要时间再长一点，这位完颜姑娘就一定会是她的“嫂子”！

　　命运弄人！躲不开一个郭芙，更躲不掉那甜言蜜语的武氏兄弟，她和她竟同时掉了进来……

　　就在她想或许她应该关心一下这位“弟妹”的时候，她意外地收到了她的来信！信件是在蒙古放牧的一个老牧民送来，老牧民经常在边境地带买卖牛羊，因而会说一些汉语，不过完颜萍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牧民来送信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信的内容很普通，告诉她武府添丁的事情，她说有一日清儿提到了舅舅，提到伯娘，还问她可不可以带哥哥来见见她……燕儿，你若方便，我们便在城外远郊之处的一间寺庙中相见，我也想你了……

　　她知道那间破旧的寺庙。有一年，她们和郭芙外出游玩而发现，当时三人一起进去，各自为自己的夫君祈祷，祈祷每一次出战的顺利，祈祷她们都可以为他们生下儿子……

　　她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去向耶律齐告别。

　　“三妹，你这是要去哪里？”耶律齐有些惊奇。
　　“二哥，我去见一个老朋友，你别担心，我很快便回！”耶律燕并没有告诉他见面的是谁，不过她想以耶律齐之聪明也应该能想到吧！

　　耶律齐的确已经想到，但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去见完颜萍有什么意义。刚开始，他对完颜萍的执着还是有些震撼的，而耶律燕对他的玩笑话也确令他多看了几眼这个女子。不过很快，他便惊艳于另一个女子，喜欢她是真的，当然她那耀眼的身份，也十分令他心动！

　　耶律燕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了那间破庙。不出意外，她见到了完颜萍！

　　两人相对而视，良久无语。

　　“怎换了汉服？”完颜萍问道。
　　“这里是你宋境！”耶律燕答。
　　“我宋境？我也不是宋人！”完颜萍冷笑道。
　　“是了，你是金人！”耶律燕也笑了一下。

　　两人终携手走进了庙中，清理了一个干净之处并肩坐了下来。

　　“姐姐，你过得好吗？”耶律燕问道，“姐姐”是她未嫁大武时对她的称呼。
　　完颜萍侧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我生了儿子……自然是好的！”
　　耶律燕笑道：“你便这样约我过来？”
　　完颜萍默然。

　　“我过得很好！二哥他娶了蒙古的郡主，洪儿也长大了，很懂事，从来，没有提过他爹！”耶律燕道。
　　“我羡慕你！燕儿，我很早很早便跟你说过，只要那心里有过一个人，动过心，便一定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包括我自己……包括他们两兄弟……”完颜萍说得有点艰难，咬得牙齿轻响！
　　耶律燕握住她手，深叹了口气，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完颜萍轻轻倚在她肩头，眼中缓缓流下泪水！怎么办？她已经想了千遍万遍这个问题！她与小武夫妻之名早已形同虚设，她不知道外人会有什么看法，但是她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包括自己……

　　“宋国要亡国的！”耶律燕道。
　　“没见你们耶律大将军出兵啊！”完颜萍道。
　　“我们出兵，你会来么？”耶律燕问道。
　　完颜萍倒是一愣，她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以前，她和郭芙耶律燕一起上战场的，但是现在，对方是耶律兄妹……

　　“你们真要出兵？”完颜萍反问。
　　“当然！”耶律燕斩丁截铁，“姐姐，我会助我二哥，会助蒙古的大汗攻下襄阳！”
　　完颜萍点了点头，她了解他们的立场。对于他们兄妹俩回蒙古，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的父母子女才是最亲的人，正如她当年，是那么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姐姐，不如，你也跟我走吧！”耶律燕忽道。
　　“我……不行！”完颜萍苦笑，“我走了，清儿怎么办？海儿怎么办？”
　　“带上他们！我又不是说现在便走！”耶律燕道。
　　“你是说……”完颜萍望着她。

　　耶律燕点了点头。

　　今天的郭府有些热闹，郭靖黄蓉和朱子柳武三通聚在厅堂之上，大小武也难得地过来。原来是朱子柳收到大理师兄的来信，说道一灯大师近日身体抱恙，不容乐观。武三通嚷着要回去看师傅，便和朱子柳父女一起来跟靖蓉道别。

　　靖蓉自是同意他们即时回去，也道大小武同回也无防，一来这两个孩子几十年来从未回过家乡，二来现今襄阳暂无战事，就算有，襄阳城内军队在郭靖黄蓉撑控之下，日夜勤以练兵，已早练就出一批出色少年将士。大小武一直对一灯大师敬仰，能回去见他，心中也是期待。

　　武三通的确曾向靖蓉及朱子柳提过大武与柳霜儿的婚事。朱子柳倒是无甚意见，只说随女孩儿的喜欢，靖蓉却比较顾及大武心情，毕竟他是他们夫妇养大，对这两兄弟，也算是亦徒亦子。而大武自小对郭芙的感情，他们也是看在眼里，之后娶了耶律燕尚且不提，再之后对郭芙的那一点希望，黄蓉却也能看得出来！柳霜儿这个小姑娘，倒是说不上对大武有多喜欢，在她逗留在武府的时候，时常让大武教她一些武功，一来二去，便让武三通动了提亲的念头。

　　黄蓉将大武叫了过来，其实她不用再问也已知道答案。

　　“儒儿，你以后可有打算？”黄蓉叹了口气。有时她也说不清当初将他兄弟俩带来桃花岛是否错了。也许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让郭芙和他们兄弟俩在一起，如果，让郭芙与杨过一起跟着她读书？或者，会是另一种结果？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大小武另行娶妻，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大大放下了这件心事。只是，自耶律齐一走，她也是有感觉的，她觉得这两兄弟，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了，她曾和郭靖说起这件事，郭靖却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只觉得，既然过儿已与小龙女无缘，那便应当和郭芙在一起了！

　　“师娘，我不愿！”大武道。他从未想过要再娶，不，应该说，自从知道郭芙和杨过一起后，他便再没有想过了！他也曾想起过耶律燕，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说的那句话，如果，他没有那样说，也许还是可以将她留下的，毕竟，他掩饰得太好，好得连自己也认为已经把郭芙放下！

　　曾经有那么几天他是有希望的，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里，是一直有她的！不过最终还是失败得一塌涂地！他只有悲叹命运的不公，小武曾为他抱不平，甚至有杀了杨过的心！对于杨过，他们咬牙铁齿，恨之入骨，可是，却又那么无可奈何!芙妹，最终还是被他抢走！

　　好长一段时间，其实郭芙也在襄阳，可是，他再也没有勇气来见她了！她成亲的那个夜晚，他再一次醉倒，不醒人事……

　　他再也不会想感情之事了。至于再娶，那简直便是大笑话！

　　“师娘，我没有打算！”大武道，“师娘，请你帮我跟爹和朱师叔说！”

　　“好！你放心，我会说！”黄蓉也有些难受，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于是武三通朱子柳便带着大小武和霜儿回大理，而完颜萍留下照顾一双儿女，她没有说什么，只在小武临行的晚上，为他准备了一些衣物和路上的干粮！

　　“你费心了！”小武淡淡的道。
　　“我今日，去见了一个人！”完颜萍道。本来，她是不想告诉小武的，她觉得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后来想，也许，未来的很多事情，也许需要得到他的帮助。
　　“嗯！”小武并不在意。她去见了谁，做了什么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你不想知道，我见了谁？”完颜萍有些愤然。尽管她已做好准备应对他的态度，但是还是受不了他这种极致的冷淡。
　　“回去休息罢！很晚了！”小武扯下幔帐，将自己困入床内。

　　完颜萍将帐帘拉开，站到了他床前，小武一惊坐起。完颜萍轻嗤一声，冷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还有什么事？”小武不甚耐烦道。
　　“有！我问你，是不是想对付杨过？”完颜萍不再跟他绕弯，她知道，若不说到他的痛处，他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小武终于抬头望她，似在嘲讽：“杨过？你别告诉我，你也想对付他！”
　　“是！我也要对付他！”完颜萍道。
　　“怎么说？”对于完颜萍的心思，他其实并没有太了解，他并不知道绝情谷之前她的经历，只是在他对她坦白曾喜欢郭芙的时候，她不知是感动于他的坦白，还是觉得应该安慰他一下，而跟他说道：“你们从小长大，郭姑娘又那么美，我不怪你。我……以前也喜欢杨大哥！”

　　他稍稍惊愕，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他觉得她喜欢谁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重要的，他要让郭芙看到，他也可以拥有别的女子！

　　后来，他也终于在杨过重新出现的时候看到了完颜萍那微妙的变化，他仍然不在乎，因为同时，他的变化要比她大得多！

　　杨过，注定是他武氏兄弟的魔星！

　　“杨过武功之高，你我不可想象，你如果还想对付他，只有靠另一个人！”完颜萍道。
　　“谁？”小武问道。
　　“洪儿的舅舅！”完颜萍道。

　　小武心下一沉。对于耶律齐，他以前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就算娶了郭芙，而郭芙却并不像真嫁了他一样！但当他出走蒙古，他看到郭芙悲泣之时，他对他，也是一腔愤怒的！

　　“你去见他了？”小武皱起眉头。
　　“我去见燕儿了！”完颜萍道。

　　“大嫂？你们……”小武疑惑道。
　　“是的！我去见了大嫂，我跟她说，我和你……过得并不好，我恨杨过，若没有他的出现，也许，你心里会好过一些，也许，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我们现今若要对付杨过，大嫂可以帮我们！”
　　“大嫂……为何要帮你？”虽然恼怒，小武仍想问过究竟。
　　“因为……襄阳！”

　　小武惊跳起来，一把捉住完颜萍手腕，低声喝道：“你说什么！”
　　完颜萍直视着他，道：“大嫂回了蒙古，他们以后是肯定会来攻襄阳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绝对不行！”小武放开她，怒道，“你以后不许再跟他们兄妹来往！我也不用他们帮！”

　　完颜萍冷冷一笑：“你不用他们帮？你确定你们两兄弟可以斗得过杨过？还是……你已经放下一切，任由他与你的芙妹幸福一生，白头到老！”
　　“若你已放下，又何苦如此待我？”完颜萍有些凄然。

　　“总之……不行！”小武头脑一阵混乱。他的确想对付杨过，恼恨的时候想杀了他，杀不了，哪怕是羞辱他一番，也可解他心头之恨，但是，让他背叛襄阳，背叛师傅师母，背叛芙妹……

　　“你以为你的师傅师母真把你们兄弟俩当做亲儿子一般么？”完颜萍一不做二不休，冷冷的道，“当初耶律大哥是他们的乘龙快婿，尚且对他处处防范，除了打狗棒法，他可学到过什么武功？你们兄弟俩，可学到了什么武功？”

　　“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包括武穆遗书，你可瞧上了一眼？破虏兄弟比你小十几岁，你们现下，谁得到的多？谁的武功更好？”

　　“你以为，你接受了这一切，郭芙会懂你？在她心里，杨过可永远不知比你强多少倍！”
　　“你想让她正眼看你一眼，除了对付杨过，没有别的办法！”

　　“那我也不能……”小武眼神闪烁，一时无语。
　　“愿不愿意，随你自己，我话已至此！”完颜萍道。
　　“不行……”小武仍是摇头。
　　“你不需要现在决定，我等你从大理回来！当然，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不对，你也可以告诉你的师傅师母，将我处置罢了！”完颜萍不再多说，转身走出房门！

　　小武呆呆看着她背影，忽然想起了十岁那年，父亲疯了，母亲死了，是师傅师母带了他们兄弟来到桃花岛，他们认识了芙妹，他天天看着芙妹，那是他一生中，最难忘最快乐的时光……他并不在意师傅师母教了他多少武功，也不在意日日在襄阳练兵甚至上战场，那是因为，他的一颗心全给了芙妹，只要她在襄阳，他就在！没有任何条件！

　　他的希望终究被狠狠地捏碎，不止一次！

　　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