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强攻鄂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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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内。
郭芙并没有给索丹儿说话的机会，也并不理会她那瞪得圆圆大大的眼睛，顾玉自也不屑一顾，将她哑穴点了，用草绳将她手脚捆绑了，那不知名女子也被点着哑穴，呜呜直叫唤，郭芙嘴角一扬，道：“姑娘别急，她是鞑子，待咱们以她开路，回到鄂州，你想杀她出气，便给你杀好了！”
顾玉笑笑伸了伸舌头，地上的索丹儿眼睛瞪得更大，心中又恼又恨，却苦于手脚被束，穴道被点，只能暗自咒骂：“哼！区区汉人女子，竟天真以为押着我便可离开这里？”
“玉儿，我先走，你与这位姑娘跟在我身后！”郭芙伸手一扯索丹儿手臂，将她拉起，正要向门外踏出，忽地一个人影撞了进来，郭芙忙向后一退，待看清却是陈川，蹙眉轻斥：“你回来了？这么久？”
“帮主，他们又要开始攻城了！”陈川猛然看到索丹儿，只微一愕然，随即转头对郭芙道。郭芙心道若然现在攻城，城门必然紧闭，他们就算乖混乱冲到城墙下，也未必能进得城去，不禁一时无计，顾玉道：“姐姐，让她叫他们停止攻城！”郭芙摇摇头：“她只是郡主，手上没有兵权，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对了！我们让她带我们去找到大汗，叫他停战！”顾玉朝索丹儿挑了挑眉，郭芙轻笑摇头：“孩子话！你想死么？”顾玉啊了一声，心想也是，那鞑子大汗必也像朝廷天子一般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侍卫，别说这只是郡主，就算是公主，只怕也不能为了她而让她们见到大汗！
“陈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帮主放心，只要我们晚点走出营地，便有弟兄接应咱们，咱们自西城门回城！”
“好！”郭芙轻吁了口气，远处隐隐传来马匹奔腾，士兵呼喝之声，果真，要开始攻城了！
鄂州城墙。
“顾将军，他们又来了！”郭破虏紧盯着远处已然扬起的沙尘。他本拟在鄂州边境布置来时留下兵将，不料蒙古兵狡诈，早已埋伏路上，反被围困。他与张云率军尽力杀出，又得丐帮弟子将鞑子引至另外道上，方得平安回到城内，但也损失了不少兵马，令他对蒙古更恨之入骨！
“不急！”顾焱曾与耶律齐日夜对峙，早已摸清他的脾气，太早出击，只会图耗力气。
“嗯！”郭破虏点头应声，蒙古军队却转眼即至，顾焱大手一挥，喝道：“弓箭手！”
瞬时战场上万箭齐发，不远处蒙古兵纷纷下马。郭破虏一眼望见当中的一人，神情沉着，指挥若定，只是时不时的，也抬头朝城墙上望来。
“给我！”郭破虏伸手将身边一位将士的弓箭拿过，用力一扯，箭支离弦，朝那人激|射过去！
他却并没有躲避！
“耶律将军，小心！”身边的一位蒙古将士高声叫道，终究没来得及阻止，箭支直直地插入他的左胸，登时鲜血直流！
“冲！”耶律齐并没有倒下，只是用手捂住箭支，运气大喝了一声。身边的将领会意大叫：“冲呀！”
“冲呀！冲呀！”蒙古兵似乎士气更高，纷纷挥着武器挡开飞来的箭支，黑压压的已逼近城墙！
耶律齐咬紧牙关，用力拔出身上的那支箭，伤处并没有致命，也许他知道他不会躲；也许，这是对他第一次的警告，下一次……
“帮主，走这边！”天色已黑，战场上的火把隐隐若若，陈川在几个女子的前面领路，这时的蒙古营地肃静异常，一队队的铁蹄虽没有放松巡逻，但借着夜晚，却也没有发现他们！
索丹儿双手被绑，被郭芙拉着前行。耶律齐又开始攻城，看来，是他回去后又见了大汗，看来，大汗终究心中着急，又逼他拿下鄂州！这鄂州城攻了多日都无法拿下，以后……想到这里，不禁为耶律齐而担心，这两个汉女要去鄂州，不知与守城有无关系，啊……帮主……这女人是丐帮帮主，她是……
索丹儿猛回头朝郭芙望去，眼中闪过一道厉光！
“干什么？走！”郭芙见她忽地停下不动，用力一拉，索丹儿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她顺势侧身一撞，正走过她身边的是顾玉拉着的女子，忽然身上一痛，不自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什么人！”不远处的巡逻兵立即警觉！
陈川急叫：“不好！”前方已然亮起了火把，马蹄声，脚步声不绝！
“有刺客！”
“抓刺客！”
“帮主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我们分开走！”郭芙将手上的剑递给顾玉，转头对陈川道：“陈兄弟，你带着玉儿和这位姑娘走那边，我和她走这边！”
“不行，姐姐……”顾玉大急。
“帮主，你一个人太危险……”陈川也忙道！
“我手上有郡主，没有人可以伤得了我的！陈兄弟，你务必保玉儿进城，知道没有？”
“是，帮主！”
“姐姐……”
“玉儿，还记得要跟你哥哥说什么吗？”
“嗯！”
“所以，快去！”郭芙低喝道。
顾玉无奈苦着小脸，拉着那女子跟着陈川向黑暗处奔去。郭芙望了一眼身边的索丹儿，伸指解了她穴道，轻哼一声，将她手上绳索一拉，猛拽了她出去！
“刺客在这！”
“在这里！”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士兵都朝郭芙索丹儿奔去，火光将两人的脸庞映照得清清楚楚，当先的一个将领猛吃了一惊，立即下马屈膝，叫道：“郡主！”
索丹儿被郭芙牢牢握住手腕，上半身微微发麻，知道她在威胁自己，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低头朝那将领道：“塔察将军，你不出战么？”
“报郡主，今日仍是耶律将军领兵出战！”那塔察将军微抬起头，眼光瞥到郭芙身上，脸上登时满是狐疑！郭芙虽听不懂蒙古语，但“耶律”二字与汉话差不多，她却是听懂了！耶律……耶律齐！
索丹儿感觉到她脸上神色有变，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那塔察乃是成吉思汗手下木华黎将军之孙，自小与忽必烈玩在一起，长大后一直在他身边为将，也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也曾到过汉境，接触过的汉人也算多。这时见郭芙貌美如花，俨然宋国女子，如何不令他起疑？但见她与郡主手拉着手，倒也不敢造次，只一双眼睛似磁石般牢牢被吸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塔察将军，你刚才喊什么？有刺客？”索丹儿忽见他眼中异光闪耀，低声喝问！
“是！郡主，刚才……”塔察嘿的一笑，反问道：“郡主方才没听见一声叫喊？”
“没有！”
“敢问郡主，这位是……”塔察仍望着郭芙，他未有参战攻打襄阳，因而并不认识郭芙！
“这是我爹叫人送来给我的侍女！是个汉家女子，怎么？将军对她……”索丹儿眨巴了一下眼睛，轻蔑一笑！
“不敢不敢，郡主请！在下告退！”塔察硬生生收回目光，忙道，挥手示意周围士兵：“退下！”
郭芙舒的松了口气，虽说她可以要挟索丹儿，但若这么多的鞑子士兵围攻而上，可能还会引来更多人又或是片刻便可识破她身份，那可就难以脱身了！塔察领兵渐渐退去，周围又只剩下月光映照下的两个苗条的身影，索丹儿微挣了挣手，冷声道：“郭芙，可以放开我了么？”
郭芙见她愿为自己解围，心道这郡主倒挺识得时务。听得她这一声叫，不由暗称了一声奇，她不但认得自己，居然还会说汉话，美目眨了一眨，索丹儿本是猜测，见她神情，原来，她真的是郭芙！他，的妻子！
“你既认得我，便老实点，带我离开这里！”郭芙不再浪费时间，手上力道一收，索丹儿登觉整条手臂痛得似要断裂，咬牙暗骂：“毒辣的女人！”
“好！我带你出去，放开我！”索丹儿皱起眉尖，仿佛疼痛难忍，郭芙却心中暗喜，放开了她，笑道：“只要你带我出去，我饶你不死！”索丹儿心中呸了一声，暗想道：“这里是蒙古军营，试看看谁要饶谁！”表面却不动声色，低沉了声音道：“跟我来！”
黑暗中绕来绕去，避开了巡逻的兵将，郭芙抬头望月，辨明方向，倒也是朝着鄂州方向走，只是……在这帐篷之间转来转去，颇有点像她在桃花林中绕路的感觉，“喂……”正开口想问，索丹儿却已走到一顶帐篷前掀起帘子，郭芙脚步一停，蹙眉低喝：“去哪里？”
“想出去，就先跟我进来！”萦丹儿同样低喝道，已踏进了帐中。
这帐篷中布置简洁，素色帘子，素色地毯，一张小桌和两张椅子。帐中站立着两个短装劲束的侍女，郭芙甚为警觉，跟着走了进来。那两个侍女看见索丹儿，即福身叫道：“郡主！”索丹儿摆摆手，叫道：“倒酒！”
“郭帮主，是吧？请！”索丹儿走到桌子前端起一杯酒递向郭芙！
“为什么来这里？”郭芙并不接过，眼中闪过疑虑！
“你一会就知道了！”索丹儿将酒杯塞到她手中，见她一脸的戒备，轻哼了一声，仰头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也试试，这是蒙古最好的酒！”索丹儿微微一笑，声音变得柔和！郭芙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着酒杯一时举棋不定！
“你放心，这酒没毒！而且，我答应带你出去，一定会做到！”索丹儿又是朝她一笑！
这女子虽无绝色容貌，但这笑的一瞬间，豪气大方，令她脑中忽地闪过一张曾对她无数次这般说话，这般笑的脸……
燕儿……
鬼使神差的，也仰起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入口甘醇，果然是好酒！燕儿自小在蒙古喝习惯好酒，怪不得她在襄阳经常嫌这酒不好喝，那酒也不行……不对，我不该再叫她燕儿，她已经，不是我的燕儿……
“突突突！”忽地外面杂乱地响起了马蹄声，就挨察着帐篷奔过，郭芙脸色一变！
“巡逻兵，抓到不管是谁都保你不住！所以，你必须在这里暂避！”索丹儿又倒了一杯酒。外面寒风刮起，似乎隐隐也带来了远处攻城的呼喝声，还没收兵，不知这次，能否成功？
夜已很深，大大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上，锋芒尽被城脚下的火光掩没，偶尔有微红的薄云弱弱流过，似乎也被那城墙脚下的金戈铁马，腥风血雨震撼惊住！
“耶律将军，我们冲不过去了！”
“冲！”耶律齐沉着脸，他知道一定无法攻下鄂州。强攻，这是大汗之令，每一个在场的大臣将领，没有一个听他的话，全部支持强攻！那好，无论损失多少，他便强攻试试，反正，最重要的事情他已完成，接下来的，无非是自己的官运和前途，没有芙妹在身边的官运和前途，他要来有什么用？
“耶律将军，撤兵吧！”浑身血淋淋的一个大将急骑而来，前面，宋军已不惧城门大开出兵驱逐，优劣已然显见！
“给我冲！”耶律齐大喝！双腿一夹，向前奔去！
“冲呀！”蒙古士兵士气急升，呼喝着朝着城门冲去！
“弟兄们，变阵！”郭破虏一直率兵在城下作战，斗得甚是畅快！蒙古兵虽源源不绝涌上，但宋军兵法阵法奇妙，大有四两拨千斤之感！耶律齐已奔至不远处，郭破虏那坚毅年轻的脸庞越发清晰，他没有见过他上战场的样子，那些年，当他驰骋沙场之时，他还在牙牙学语……
左胸的伤口一阵剧痛，本已凝固了的鲜血又流了下来！
“耶律将军……”忽地一个亲兵拍马来到他身边，凑近他耳边说话！
“下令，攻西门！”耶律齐掉转马头。
蒙古兵潮水般涌向西城门！郭破虏命人挥动令旗，带着手下两千人队紧追过去。西城门是张胜在带兵守卫，虽部署周密，但若大意，后果仍不堪设想！
“郭大哥！”张云自身后追了上来，她与郭破虏分带不同队伍，一夜的厮杀，令她红通通的脸上略带疲倦，郭破虏转头朝她望去：“张姑娘，什么事？”
“我们一起，定得阻止他们攻占西门！”
“好！”两人对视一笑，拍马并肩向前冲去！
蒙古兵马虽众多，但被郭破虏张云两支军队一冲，即显散乱之状！两军又是乱战在一起！
“郭大哥，先捉主帅！”张云伸手一指近在咫尺的耶律齐，郭破虏点了点头，纵马踏上，拦在耶律齐身前！
仿佛等了很久，终于，昔人的亲人，还是在战场上面对面了！耶律齐勒停马匹，不知是因为胸口的箭伤，还是后背的旧伤，额上密密渗出了细汗，脸色也格外苍白，郭破虏握剑上前，望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忽感一软，再狠不起来，转开头低叫了声：“姐夫！”
“破虏！”耶律齐心中揪痛，有多久，没听到叫他“姐夫”了，他有多想……心酸一笑，催马向他走近，两人相对而视，一切不言而喻！
“你一定要攻我大宋鄂州吗？”郭破虏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他射了他一箭，他对他有着一丝希冀，他只是回到蒙古，他只是为了家族为了父亲而回，又或是……回去升官发达，只要他不再出现，他都不管，但没想到他竟率兵来攻宋，昔日也是他拼死守护的地方！
“各为其主！”耶律齐瞪着红得似要滴血的眼睛，一字一字，自他嘴中蹦出。
“好一个各为其主，姐……耶律齐，那么，来吧！”郭破虏将手上的剑一扔，右掌立在胸前，左掌缓缓伸出，“出招！”
耶律齐挺立不动，郭破虏收起招式，怒道：“怎么？瞧不起我么？还是觉得对不起我大姐，不敢和我打？”
“破虏……”
“我射你一箭，已为我大姐出气，你不欠我们家什么，出招！”郭破虏纵身跃起，一招“飞龙在天”自他头顶压下，他若再不避，这一招，足以将他脑袋打得暴裂！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强攻鄂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