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神雕后传之侠情》大盗兔

2、第二章 神雕大侠

　　古墓的进出只能通过那条河流，虽然他们说不会再出古墓，虽然小龙女在墓中筑了蜂巢，蜂蜜食之不尽。但是墓中总要日常物资，包括吃的，穿的，用的。杨过便和小龙女商议，每个月待米粮吃完便到山下的小镇去采买，古墓只能从河流中潜出潜入，极不方便，小龙女不欲与外人接触，于是每次都是杨过出去，买了物事后，用一个密封的大箱子运进墓中。

　　每次他回来都有些兴奋，小龙女总是静静地坐着，看着他忙忙碌碌。而杨过一边收拾，一边也会跟她眉飞色舞地说着在外面看到的人，见到的事。偶尔会说他看到一个汉子娶了九个老婆，个个肥头大耳，丑陋之极；又说看到村中有人娶媳妇，进门后才发觉男人是个痨病鬼，于是娘家去了人大闹……等等。

　　白天，小龙女有时坐在寒玉床上练功，而杨过有时在石室里练功，很多时候却是在古墓中东逛西望，又把东西搬来搬去，有时抓了一只蜜蜂可以与它玩上半天……

　　“过儿，我们来练玉|女|心|经吧！”她曾说。但是杨过却觉得自己的武功早已以刚猛为主：“龙儿，我现时的武功路子，恐不适合陪你练玉|女|心|经呢。”小龙女叹道：“也是，师傅的心愿是要练会玉|女|心|经，恐怕是帮不了她实现了！”杨过笑道：“龙儿何须为这些事情挂怀，心不心愿，我们也不出去，便是练成了，也没人知道！”

　　她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过儿你可曾想过，我们白天分房练功，晚上分房睡觉……过儿，你可知道，至今，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很多时候她都在想，难道他们就这样的过一辈子么？

　　杨过丝毫没发觉小龙女的心思，他很高兴能下山的日子。有时甚至会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于是他每次买的米越来越少，却吃得越来越多，于时就越加频繁的出来！外面的世界，真是美好呢！阳光灿烂，云淡风轻，自由自在！还真有点儿羡慕，还真有点儿想念在外面的日子呢，不知道，雕兄怎样了？姑姑不喜欢雕兄，所以下了华山后，便与它分道扬镳。不知它可是又回到独孤前辈身边了？其实，那十六年一人一雕的生活……挺让人怀念呢！

　　那些日子，是神雕大侠的世界。

　　十六年间，世人传颂的神雕大侠，天南地北的仗义挺身，为民请命，力挽无辜免受酷刑！他平冤狱，拯良民，杀贪官，鸣不平。说不清，曾推翻了多少冤假错案，救出了多少良民百姓，惩治了多少负心男子！他多次到那战乱之地，看到战争之后的饥荒遍野，满目苍夷。襄阳城中布满难民，郭大侠倾尽所有也未能全救，万民呼吼无所依傍，他号召武林好友，出手相助，为民安家，襄阳在抵抗外敌，他便要平乱安民。都只道他自小龙女走后便消失得无踪无影，又有谁知道，有多少日子，他便在襄阳城外抚慰百姓；有多少时候，他遥望着郭府，想着郭伯伯所说的：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直至现时，江湖上仍盛传着神雕侠的轶事，都说道好人有好报，神雕侠终与爱妻相聚，已双飞双宿，隐退江湖！他甚至曾看到一家农户中有一座他和雕兄的泥像，泥像前燃着香烛，他哭笑不得，他只是陪姑姑回了古墓，他并没有死啊！

　　山腰上时不时能遇见一些全真教的小道士，他们有时是奉命下山采买，有时是把重阳宫中的粮饷运到襄阳去做支援，有时又是被派到江湖上行侠仗义一番，能外出的小道士们也很兴奋，特别是自襄阳回来的，都在说着襄阳的状况，说道得见郭大侠郭夫人了，说城墙修得更坚固了，还说和丐帮弟子切磋武功了，真可惜，这回帮主夫人没来，听说她长得可美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杨过喜欢上了听这些小道士的嘻闹和聊天，就越加出来得勤快了……小龙女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于是到了最后，每日早上，他都出来，靠在一株大树背后，听他们说着外面各色的事儿。听他们偶尔提到襄阳，他也偶尔想起了那场大战，想起她的那一跪，想起那天早上她明媚的笑容……

　　这日又有几个弟子自襄阳回来了，还有几个丐帮弟子也跟着上山。重阳宫中很是热闹，连长春子丘处机也出来了！其时丘处机年事已高，不过他多年在宫中修心养性，脸色红润，越加像个修道仙人了！

　　丐帮弟子恭恭敬敬地向丘处机行礼，递上了一个请贴！丘处机打开看后连连点头，只叫小道士们带丐帮弟子去休息！

　　那是什么贴子？难道，又要召开英雄大会了？
　　不对，英雄大会的贴子怎会由丐帮弟子来送？英雄大会的请贴，不是由她来送的么？不然，他又怎会在那万兽山庄中看到她？他其实不想见她的，以前就算他到襄阳，也不会见她，甚至不想见郭家的任何一人！可是，相隔十六年，还是看到她了！还是那么鲁莽，还是那么自以为是，还是那么……美丽！

　　只是，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敌得过史家五兄弟？若不是我，你以为能躲过尼摩星的毒手？若不是我，你以为能避开霍都的暗算？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耶律齐？不过……为什么要下跪？

　　重阳宫的人散去了，只剩下那张请贴躺在案上……

　　想看一张请贴对于能降魔伏妖的神雕侠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很快，他就知道了，原来是丐帮要在君山轩辕台尽聚各省未到襄阳的弟子，丐帮帮主亲自到来，并邀请全真教教众前往。耶律齐是周伯通之徒，论起辈份，与丘处机平辈，丘处机又极重襄阳之事，因而亲自出来接贴。

　　耶律齐，要离开襄阳了？那么，她呢？

　　襄阳城每日都在加固城防，郭芙自也忙着到处巡视，她生性好动，性子又急，有时便忍不住亲自上前搬砖搬石，每到这时，身边的将领士兵动作便会快了数倍！
　　“哇，大姐，你真行！”郭破虏由衷的赞叹！

　　“你也快些！”郭芙道，“还有，叫了你二姐没？怎还没过来！”
　　“叫了！她……”
　　“算了算了，这丫头天天古古怪怪，不管她了！”郭芙蹙起眉头。

　　郭襄还是来了，郭芙翻了个白眼：“舍得来了么？还是又在开什么英雄小会啊？”郭襄嘴上从不认输：“大姐你那么想开英雄会？是妒忌那日大哥哥的厉害么？”郭芙“呸”了一声：“谁妒忌他了，你快干活，我要去帮你姐夫了！”
　　“哼，我每次说大哥哥，你就说姐夫，大姐你说，大哥哥厉害还是姐夫厉害？”郭襄笑嘻嘻扯了她衣袖，“你倒说说看啊！”

　　“你姐夫厉害！”郭芙想也不想道，伸手拉开她手。
　　“大姐大姐，再说一句，就一句！”郭襄道。郭芙不耐烦地停下：“早知这样，我便不用你过来了，你这丫头，赶明儿就把你嫁了，省得在这里啰嗦！”

　　郭襄笑道：“大姐你嫁了，还不是在这里啰嗦！”郭芙伸手朝她肩上一打，郭襄轻巧避过，笑道：“你瞧，每次总会打人！你也常常这般打姐夫么？”
　　“要你管！臭丫头，你是来讨教训来了！”郭芙又伸掌要打，郭襄又笑又叫：“三弟，快，快叫姐夫来！”

　　大厅中，耶律齐正与郭靖黄蓉商讨君山丐帮大会之事！
　　“齐儿此法甚好！”黄蓉道，郭靖也点头赞同。

　　自耶律齐接下了丐帮帮主之职，方才发觉，丐帮，这天下第一帮，实是“号称”天下第一帮而已！没错，几十万弟子遍布东南西北，但实能响应帮主号令的不过是邻近几省的几万弟子！常驻襄阳能助力战场的只有近两万人！而这两万人中武功能称为好手的区区千来人！若论作战能力，也许，还及不上正规宋军的一个万人队！

　　丐帮是助襄阳守城的最大江湖力量。如果不是帮中力量涣散，那天的襄阳大战中，自己又怎会被围困得如此狼狈！虽然，距离很远；虽然，情势危急，他还是看到了，看到芙妹在那山坡上跃下战马，朝杨过屈膝下跪……

　　回到房中，郭芙正把桌上的大把鲜花一枝枝的插到瓶子里，房间里的香味清新自然，令人心旷神怡！

　　耶律齐微微一笑，取出丐帮各省分布图摆在案上细细地看着。

　　“齐哥，为什么非要去君山？”郭芙放下手中的花，斟了一杯茶放到桌上。
　　“丐帮总舵在君山，也是丐帮弟子心中团聚的地方，丐帮有很多弟子尚且分散各省，未能全聚襄阳，这么多年人心渐散，若他们能在君山一聚，追忆当年君山大会，我想必能使丐帮重新凝聚人心！”耶律齐喝了一口茶，仍然低头望着图纸。

　　“那么，我也去，好不好？”耶律齐身上一暖，一个软软的身躯挨了过来，他站了起来，伸手揽住怀里的人儿。郭芙抬头嫣然而笑：“好不好？”

　　“襄阳刚刚没那么忙，你正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了！”耶律齐抚着她秀发，声音很柔和。

　　他是很爱她的。自从第一次与那李莫愁大战，他看到她时，他就已把她放在心上了。郭芙，这个骄傲美丽却又有点儿愚钝的女子。他没想到他们还能重聚，也没想到，她竟刁蛮到，斩断了杨过的一条手臂！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让她做出如此的行为？他看到了杨过那带着神经质一样的愤怒，也看到了周围每个人对她的埋怨。毒针射中小龙女，纯属误伤，可是这时，连她的亲娘似乎也怒了起来，虽然，他没有为她说过什么，但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怜惜！

　　自绝情谷相聚，他就知道，他非娶郭芙不可。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他心动的女子，从未试过如此的想去护着一个人，尽管她是那么刁蛮，那么爱无理取闹！他知道襄阳的形势，他知道郭靖或许不希望他成为他的女婿，但一定希望他能成为助守襄阳的一员大将。他做到了，他立下无数战功，襄阳城中，他，无疑是最与郭大小姐相配的男子！

　　很多年了，杨过始终没有出现。在襄阳城的内外方圆几百里，早已盛传郭大小姐与耶律公子是佳偶一对！终于有一天郭靖点头，他终得偿心愿！只是一直以来，郭芙并无所出。“会有的！”他想，“没有，也没关系，此生有芙妹，便已足够！”

　　“芙妹！”他不由抱紧她，吻着她的发端，“对不起……”

　　“为什么又说对不起？”郭芙撇起嘴。自从襄阳大战以来，他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的对不起！他一定是看到了，看到我给那杨过下跪！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好好练武，是我没有杨过那么本事，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围困，却无能为力，还有，我不该，我不该，想到我对杨过……想到……齐哥，对不起！

　　“齐哥！”郭芙抽抽鼻子，伸手回抱着他。在她脑中电光火石的一瞬，她便觉得她要放下，她已有齐哥，那么好的齐哥！她才不会再想什么杨过。好吧，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对不起龙姑娘；我承认你曾救我无数次，现今，又救了齐哥，我是应该感激你的，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与武家师兄一般无异。她想到做到，事实上，她也做得很好！

　　齐哥还活着，真好。她更依赖齐哥了，更喜欢缠在他身边了。而耶律齐，也更心疼这个看似骄蛮无度，实是单纯可爱，善解人意的妻子了，至少，她是善解他的人意的。为什么，别人总以为是她对不起杨过，包括杨过自己。你怎么可以，要她下跪？你怎么可以，让我的妻在战场上下跪？若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死，也不要芙妹受此委屈！

　　“说好了，我也去！”郭芙缩进他怀里，软软的发丝掠过他的脸庞，痒痒的，身上淡淡的幽香使他把持不住。
　　“嗯……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