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神雕后传之侠情》大盗兔

19、第十九章 萧郎路人

　　秋高气爽，村民们都在农田里忙碌。刘长春把银子拿回村中，只道是神雕大侠降临，以后会保村中平安！一时村中欢呼雀跃，感恩戴德！

　　刘长春自收拾了家中物品，次日便与杨过方楚灵一起带着青儿向着襄阳出发。这一日来到淅江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忽见街上来来往往甚多的叫化子，杨过心中暗暗称奇，这小镇毫不起眼，怎聚了这么多的丐帮中人？

　　“杨兄，我们便在前面客店落脚，明日再赶路吧！”刘长春道。
　　杨过点点头，四人朝客店走去。

　　客店中已几乎坐满了人，小二迎出来，把他们带到了一张空桌前坐下，一边擦了桌子一边问道：“客官，要住店还是吃饭？”
　　刘长春道：“我们先吃饭，晚上住店！”
　　那小二道：“吃饭可以，各位住店得去对面，我们这里的客房已满了！”刘长春望望杨过，杨过问道：“你们这镇很小，怎有那么多人住店？”那小二笑道：“平时没有，但这两晚，便住满了！”青儿眼珠碌碌，环视着客店，只见店中有好几张桌子前上坐着客人，但在他们凳前的地上都坐了衣衫褴褛的叫化子，他们与台上的客人似乎认识，但却各吃各的，未有交谈。青儿便问道：“叫化子也要住客店的么？”杨过一笑不答。

　　方楚灵道：“有钱么，谁不能住店？”青儿道：“叫化子也有钱么？”方楚灵道：“你不懂！叫化子也有有钱的！”青儿道：“我不信！杨大哥，你说是么？”方楚灵道：“这个你不用问杨大哥，我告诉你，以前我卖簪子，便有一个自己说是叫化子，但是便有银子买我的簪子的！”杨过道：“方姑娘说得不错，叫化子有两个帮派，有穿好看衣服的，叫净衣派，穿脏衣服的，叫污衣派，净衣服的长老和弟子，都很有钱！”青儿越加不解，拧起了眉头。刘长春却道：“杨兄所说的，可是江湖上的丐帮？”杨过点点头，心中忽想起洪七公，当时他曾跟自己说过，毕生心愿，便是把净衣派与污衣派合二为一，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帮主自黄蓉传到鲁有脚，现在又传至耶律齐，这一难题竟无人能解决，而且现今看这情形，却又似乎净衣与污衣分得更加清楚了，不知这耶律齐，是怎么做帮主的！他低头沉思，一时皱眉不语。

　　小二上了菜。忽有两个叫化支着竹棒，拿了破碗，走到杨过身边，道：“公子可否施舍些吃的？”杨过端起菜碟，分别给他们倒上，道：“两位兄弟坐下一起喝杯酒？”那两个叫化互望了一眼，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到了他凳前的地下，方楚灵吓了一跳，道：“两位大哥，杨大哥请你们喝酒，请坐上来吧！”

　　其中一个叫化嘿的一笑，道：“我们叫化子不配坐凳子！”杨过给他们递去酒杯，道：“两位，请！”那两个叫化喝了，道：“这位杨公子似乎很了解我们丐帮的事？这次，也是去襄阳的么？”杨过心中更奇，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是！我们也去襄阳，众位弟兄也是？”

　　那叫化长叹了一声，道：“是啊！都去襄阳！”杨过见他们提及襄阳时，神色竟有些悲伤，心道：“难道襄阳的丐帮有什么事发生？”他正要想问些什么来套出话来，青儿口快，却已道：“你们也是去找郭大侠郭夫人么？”他自听了杨过说襄阳靖蓉二人如何守城，如何受百姓敬仰，一直便以到襄阳找靖蓉为傲，这时昂首而说，自有一番气势。

　　那两个叫化更对他们有好感，坐得毕直，一付恭敬的样子，道：“几位看来是与我们一路的，当然，我们是要找郭大侠郭夫人的！”

　　杨过料得襄阳定有什么事，低声问道：“两位且看此事如何？”他神色凛然，那两个叫化果然上当，也压低了声音道：“帮主虽不幸离世，但有郭大侠郭夫人在，容不得他们乱来！我们到了襄阳，自会听从郭大侠郭夫人调遣！”

　　杨过脑子中“轰”的一声，“帮主离世”四字犹如惊雷劈在他头上，背后飕飕的发凉！“杨公子，请！”那叫化并未注意到他脸上神色已变，递上酒杯，杨过呆若木头，尚未缓过来，刘长春眼尖，连忙举起酒杯，道：“两位大哥，先让小弟我敬你们一杯！”

　　“杨兄，那丐帮帮主是……”杨过一直心神不宁，只不知是喜是悲，是愁是愤，全靠刘长春应付了那两个叫化，匆匆结帐把他拉出了客店！

　　杨过方道：“刘兄弟，我有事，要尽快赶去襄阳！你们先去住店，一路小心，到了襄阳，直接去郭大侠府上找我！”
　　刘长春也料得他定与那丐帮帮主有关，不敢多问，只道：“杨兄放心，那么你先走一步，我与灵妹随后便来！”

　　杨过点点头，身影微晃，已闪得人影不见！

　　襄阳城内仍较往日沉寂，郭府门前挂着白绫，似有丧事！耶律齐出走，虽对军中影响甚微，但对丐帮，却是巨变，靖蓉为免帮中人心振荡，只有称帮主不幸暴病身亡，择日另选新帮主！消息一经放出，各省丐帮弟子纷纷赶往襄阳，要吊唁帮主！陈川甚是悲痛，带着自君山回来的一干弟子向黄蓉道：“郭夫人，帮主日前天天带着夫人在帮中处理事务，想来帮主也知道自己身体，帮主既走，我等请求立耶律夫人为帮主，日后听令于耶律夫人！”

　　“请耶律夫人续任帮主！”丐帮一干弟子跪在郭府请命。黄蓉道：“丐帮帮主一向挑选严格，从来不会父传子，夫传妻！多谢你们如此看得起我女儿，但要她去做一帮之主，实在难以胜任！”

　　“耶律夫人是军中将领，武功也是郭大侠郭夫人真传。我也推举耶律夫人！”一位史姓长老站了出来道，黄蓉认得他也是自君山前来。
　　“丐帮不可一日无主，耶律夫人因悲伤过度，现今卧病在床，恐难上任，梁长老莫长老，你们二位的意思呢？”黄蓉道。

　　梁长老道：“耶律夫人武功人品，确可当帮主，不过郭夫人说的，也是实情，我的意思，斗胆先请郭夫人先代任帮主，待耶律夫人身体无恙，再商议选帮主之事！”
　　莫长老道：“我同意梁兄的，辛苦郭夫人先代任帮主！”

　　黄蓉望向史长老，问道：“史长老，你觉得呢？”
　　史长老忙道：“郭夫人肯代帮主之位，在下自然求之不得！”
　　黄蓉拿起打狗棒，道：“好，那么我便先代任帮主，择日咱们再商议，你们先回去吧！”
　　“是，黄帮主！”众人当即改口，转身退下！

　　黄蓉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郭靖见妻子神色疲惫，甚是心疼，道：“蓉儿，你真要代任帮主？怎么忙得过来？”黄蓉问道：“靖哥哥，若真让耶律夫人做丐帮帮主，你觉得如何？”
　　郭靖摇头道：“不成！芙儿的武功性情，怎做得了帮主？”
　　黄蓉道：“芙儿怎就做不了？你没听那史长老说的，她是军中将领，丐帮她也熟悉，至于武功，做了帮主，传了她打狗棒法，未必就赢不了几位长老了！”
　　“那么你怎么说……”
　　“我是说，耶律夫人！”
　　郭靖愕然。
　　“芙儿若以耶律夫人名义上任，丈夫传位妻子！她恐怕要摆脱耶律夫人的称号，可就难了！”
　　郭靖皱眉道：“这可不行！”

　　黄蓉点头道：“自然不行。所以，芙儿接任帮主是不可能了！靖哥哥，如今襄阳城中，还有谁可当得帮主？”
　　郭靖想了半天，叹道：“我想不出，蓉儿你觉得呢？”
　　黄蓉道：“英雄大会时比武，在齐儿之前是大小武，大武的武功比小武略胜一筹……”
　　郭靖摇头道：“他们二人武功未臻化境，而且处事也未必能服人心，不成的！”
　　黄蓉道：“我也知道不成……算了，此事稍后再说，我还是先去瞧瞧女儿！”

　　其实郭芙第二天就神采奕奕，看不出有任何不适，哪怕给她看了耶律齐写的和离书。“他，还是写了！”她冷冷的道，“我还以为，真是杀了他，也不会写呢！”

　　“是我和你爹逼他写的！”黄蓉道，“怎能不写？难道芙儿从此便孤独一生，不再嫁人了么？”
　　“娘！”郭芙扑到黄蓉怀里，又流下泪水。
　　“芙儿，”黄蓉心中戚然，“好芙儿，别难过，你还年轻……”
　　“不要！”郭芙连连摇头，“不要，我再也不要……”
　　“好，好，不要！芙儿以后便陪着爹娘，好吗？”黄蓉忙慰道。
　　“不！娘，我要齐哥！我要齐哥！”郭芙放声大哭！

　　这一场哭得淋漓尽致，终于，看清了事实；终于，想清了一切；早就该知道，你我原本便不同道，就算同为上场杀敌，我为国家，而你，是为己仇；早就该知道，你本非汉人，身有父仇，又怎会守我一辈子？

　　“娘，我……真的没事了！”她笑着抹着泪水，“这一次……是真的没事了！”
　　“芙儿……”
　　“娘，芙儿想住回原来的房间，好不好？”
　　“当然好，娘这就去给你收拾，今晚便住回芙儿自己的房间！”
　　黄蓉转身走了出来，天空似乎明朗了许多，芙儿，真的好了吗……

　　郭芙站起来，环视着这间房子，是他和她小家，是他和她的一切……
　　这间房子，是成亲的时候黄蓉帮他们选的，每天早上，明媚的阳光都会从窗格中洒进来，透过美丽的幔帐，映照着她恬静的脸庞……而他，总是起来得很早，或读书，或练剑，或……便坐在床边痴痴的望着她……

　　房子中仍留着他的气味，正中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瓶里的鲜花已经有点干萎。平时，她经常把摘来的鲜花摆在桌面上，细细地用剪刀剪去枝叶，再插到花瓶上，他有时会帮她，她插花，而他，便浇水；有时他会挑一朵特别鲜艳美丽的花儿，插到她的云鬓上，然后背着手侧着头在一旁望她；而有时便静静地从背后抱着她，望着她怎么把花瓶装点得鲜艳夺目，多彩动人……

　　窗边是他的书桌，桌上摆着他平日看的书，有诗词歌赋，有古今奇谈，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的书……她仿佛看见了他的背影，看见他正坐在案前，是低头看书？还是提笔作画？
　　齐哥！她忍不住扑了过去，耶律齐站起来，搂住她的肩膀，“芙妹，给你！”他微笑递上他所画之画，花丛中一个红衣少女，正伸手摘花，好美的女子……那是她……

　　“不像！”她明知是她，可就是撇着嘴不满！
　　“那么，这张呢？”他变戏法般又自身后拿出一张，淡绿的衣裙，微翘着唇角，一手牵着红马……
　　“还是不像！”她的脸上有了笑意。
　　“这张！”他又递上一张，娇俏的脸庞透着英气，一身戎装，手执长剑……
　　“你……画了多少？”她掩不住的得意，他凑近她耳边，笑道：“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齐哥！”
　　……

　　她连忙转过头，不敢再望，更不敢伸手去碰，那桌面的书和画……

　　她走到化妆台前，铜镜中忽然映出两张笑脸，男的成熟英俊，女的娇俏绝美。
　　“芙妹，我帮你画眉！”男子轻举起画笔，在女子眉上细细描绘，她更美了......
　　“那么，我帮你做什么？”女子侧头而笑，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你帮我……斟茶研墨，洗衣做饭！”他轻声道！
　　“就这么简单？”女子靠进他怀中，无限甜蜜！
　　“嗯，这样就行！”男子轻声道，“待赶走鞑子，再不要你上战场，再不要你受苦，只要……专心做我耶律夫人便好！”
　　……

　　梦一场……

　　她取出身上的银箭，自那天起，她真的一直贴身带着，她以为她可以带一辈子的。
　　“以后我若再自作主张自己离开，便让芙妹把这支箭刺到我心里，让我不得好死！”
　　他说的！
　　“你怎么不死！”她狠狠的想道，可是，转眼又看到他满身鲜血，脸色灰白的躺在自己面前......齐哥，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可现在……我怎么办？泪水又滑落，她的手有点发抖，但终于还是把银箭艰难地放回了针线盒，封存……

　　她打开柜子，里面有着他和她的衣衫，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叠着一件，相依相偎，不分彼此……她的视线模糊不已……

　　她开始收拾，把自己的衣衫，剥离他的衣衫。拿着拿着，忽觉指尖微痛，原来，碰到了那件软猥甲……

　　突然，耶律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芙妹，什么事叫我这么急？”
　　那个“芙妹”笑着拿着软猥甲向他走去：“齐哥，你穿上它！”
　　“软猥甲？我穿这个做什么？”他一脸奇怪。
　　“晚上你要比武啊，穿上它！”
　　“比武而已，软猥甲是你防身之物，我不穿，还是你穿吧！”他柔声道。
　　“不，你穿！”
　　“芙妹，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我会让你当上帮主夫人的！”他知道她爱惜他，自从那次战场上差点没命，每到用武时，她便会紧张。他有点心疼，伸手搂紧她，吻着她，“芙妹！我答应你，再也不受伤，再也不让你担心！”
　　“那么便穿上它！”她才不卖账，总之，一定要穿！
　　“可是，我……”他有点无可奈何了。
　　“刀枪无眼！”她推开他，认真道，“怕丢脸么，你穿在里面，又没人知道！”
　　……
　　好吧，我穿，他温柔地笑，却带了点戏谑：“不过，要娘子帮我……”
　　于是她细心地帮他解下腰带，脱下衣裳，披上宝甲……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真爱如烟，誓言似云，一转眼，烟消云散……她把软猥甲往里一推，关上柜门，抱着自己的衣物走出房间，再回头，看一眼这个曾让自己幸福无比的地方，她又觉得眼中有泪水在涌漾，不要哭，她对自己道，重重关上房门，上锁。从此，你不再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从此，不再想你念你；从此，不再为你伤心难过；从此，萧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