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缘》蚕殇

40、难以抉择

　　如果说一滴泪水可以换来与你厮守一秒，我愿为你落下一片海洋。
　　文汐良久才拭干泪水，哑着声音问道：“那你如今怎么出狱了？”
　　封弋的声音也不清朗，只是淡淡回答：“求了皇上让我送母亲最后一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文汐还欲说下去，唇却被另一个覆盖住，没有过多的掠夺，只是蜻蜓点水般略过。
　　“汐儿，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

　　文汐回到府中还没有多久，就听闻边境有动。当时有一个远亲皇室不在卫国，听闻卫国被灭后联合各个部落，自行建立了个小政权，竟是以卵击石般屡屡侵犯边界。而楚国此时的边界是新建立的，还有许多卫国的遗民，更是里应外合吞掉了两个州府。楚王大怒。
　　“皇上，依老臣之见，应速速释放封将军，命他戴罪立功，方为上策。”一个熟知内情的大臣俯身请道。
　　“这…皇兄，你看如何？”
　　楚瑜心中暗动，文汐好不容易怀有自己的孩子，若是再为释放出来的封弋动心倒是不好，便回答：“臣年轻时惮于接触朝政，使得空有父王留下的才德而不为民生所用，今有机会，臣愿意上场杀敌，报效国家。”
　　楚瑨虽是明白楚瑜心底的想法，但终是自觉愧对于楚瑜，自己的母后追杀皇兄，害的皇兄做了数十年的废王，自己又怎能再不尊重他的选择呢？
　　“准。”

　　“汐儿，这次我去往沙场，不必为我挂心，定是要等我回来。”
　　文汐看到楚瑜走后留给自己的字条，不禁慨叹当年封弋不愿自己嫁与战场上的人，却终是逃不过要在京留守的命运。伸手抚摸着日渐变大的肚子，低声说：“宝宝，你定要护你父亲平安。”
　　“王妃，不好了！”还没待文汐祈祷完，只听得巧儿在外惊呼。
　　“怎么了？”文汐从肚子上移开视线，问道。
　　“王爷他带领的军队被围困了！”
　　“怎么可能？那边不只有少许兵马吗？”文汐的眉头忽地蹙起。
　　“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是那新的卫王策反了许多州府，那些州府本就是新收复的，根基不稳，全都投奔回卫国了！”
　　“那王爷处境如何？”文汐忽地站起身来，想到顾珩的死，身上不禁一寒。自己虽是待他没有儿女私情，但终究还是有了亲情，再加之一双儿女总不能没有父亲……
　　“据说是被困在中间，难以脱身，皇后娘娘还请您去一趟。”

　　“筠姐姐，且请你救救霖王吧。”刚刚踏入大殿，文汐就慌忙跪倒。临走时楚哀的哭声仿佛还在耳畔，竟是有些惊心动魄般的撕痛袭上心头：孩子终是不能没有父亲。
　　“这是什么话！”司徒筠忙扶起文汐，接着说道：“我叫你来就是要和你私下商量。”
　　待到文汐心情平复，司徒筠方才开口说：“汐儿，我们现在不谈国家大事，就以一个女人来聊。”
　　听到文汐轻声答是，司徒筠才说：“如今霖王身处困境，那种四面加攻的形势，在朝内空谈的大将都没有实战经验，只有封弋顾珩二人多年前遇到过一次。”
　　见文汐的眼神忽是定格，司徒筠伸手拉过文汐的手，抚摸安慰道：“你先别急，”良久她又接着说：“顾珩牺牲，封弋获罪，皇上本不欲让封弋再出兵，也是害怕会叛乱，但如今只能考虑饮鸩止渴。皇上问我的意见，我自是向皇上保证了封将军的人品，只是……”
　　文汐急忙问：“只是什么？”
　　“只是，这场仗凶多吉少，说不定霖王封弋二人没有一个可以回来。”
　　“你是……让我选，到底救不救霖王？”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开始日日都更就改做了——一周一更或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