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传说》丁玉夕

5、药谷医仙

　　在这个谷底，看不见天和满天星辰，却有很多萤火虫点缀着黑夜里的崖壁，宛如星空。
　　“你看，好多萤火虫。”
　　素菀看着石壁上星星点点的光亮，突然脸色一凝，飞身而起。光滑的石壁上，除了偶尔有错落的突起和小树枝，几乎没有什么着力点，而她却越跃越高。让徐行远在下面看得胆战心惊，心也随着她忽上忽下。
　　她看见了赤仙草，萤火虫的光虽然微弱，但在黑夜里还是格外明亮，没让她错过崖壁上的红色小虫。它很小，移动的很快，灵敏度很高，只要她稍一靠近，它就躲开了，又需要它完整的入药，不能用力过度，真是难上加难。
　　素菀在一片漆黑的崖壁上上下下和赤仙草捉迷藏了半个时辰，终于靠随身的银针射中了它的脚而抓住了它，松了口气的同时，拿了个玉瓶将它装好收进怀里，看向下面着急的徐行远宛然一笑，刚想借山壁之力飞身回到地面时，脚下一滑，直往下坠，危急时刻她抽出腰间丝带挂住树枝缓冲，可是这山壁缝隙狭小，就算偶有树枝也很细，根本不可能承受，当她挂住时就已断了，此时她在寒潭上方不足两丈，她只能运气全身准备抵御将要侵袭的寒气，做好了掉入寒潭的准备。
　　抓到了赤仙草就算她掉入寒潭也值了！
　　在她跃上石壁的时候，徐行远还以为她要抓萤火虫，但看她在崖壁不断向上，不时有红点在她的前方跳跃，让他发现了端倪，他知道她在抓赤仙草，她和他说过赤仙草的一种形态就是红色小虫。她专注于抓赤仙草，但他此时只关心她的安危，想叫她下来，不要抓了，又怕她分心更危险。在她抓到后对着他笑时，他刚想叫她下来时小心，就看见她失足下坠，想都不想的提气张臂迎向她。
　　此时，他已将她嘱咐的不得动用真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掉下来，他知道她掉入寒潭寒气入体不会有大碍，她自己稍作调理就能恢复。但真眼看着她要掉下去时，他还是忍不住，不想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闭着眼，没有等来臆想中的湿寒，而是温暖的怀抱，抬头看见他关切的脸，四目相接，被他眼中毫无掩饰的情感迷惑，下一刻，他就倒地不起。
　　他是傻瓜吗？！让他不要动用真气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搞得现在提前毒发，不要命了？！
　　素菀喂了他一粒护心丹丸，快速点了他身上大穴，并以金针封穴，但这么做虽然阻止了毒性的蔓延，也停止了他体内血液的流动，即使护心丹能护住心脉，也不能持续太久，必须帮他马上解毒，解开穴道。还好现在有了赤仙草。
　　素菀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带回竹屋，脱了他的外衣，放进了洗澡的木桶里，把事先准备好的药草按比例放了进去，将炉灶上的热水也倒了进去，最后放入赤仙草，立即解开了他的穴道，为他输入真气，以控制毒性和压制他的内伤。
　　每隔一个时辰给他加一次水，诊一次脉，在五个时辰后，他的毒终于解了，内伤也得到了控制。
　　还好，她动作快，他底子好，差一点，她以为救不了他了，此刻她终于松了口气，没有察觉自己在确定他没事时，流下了泪。
　　“谁把我的小菀儿惹哭啦！”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白胡须，脸上皮肤却光滑没有皱纹的小老头，和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童，正是去镇上买东西回来的鬼手医仙上官素和他的两个药童百草和仙草。
　　“师傅，你回来啦。”
　　她一夜都紧绷着神经，深怕不能救他，又几乎没有停歇的给他输了一晚上的真气，现在他没事了，她有种力不从心虚脱的感觉。
　　“我的小菀儿，你怎么哭啦？”
　　看着她满脸泪痕，上官素立即心疼的走进了屋。
　　素菀可是他在这个崖底几十年来收的最中意的徒弟，不但熟知各种草药毒虫，而且聪明伶俐，一点就通，跟了他两年尽得他的真传，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这两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呢！
　　她哭了？！素菀伸手摸到一脸湿意，她真的哭了？！是为了他？！
　　她惊讶的看向还未醒来仍坐在木桶中的徐行远。
　　此时，上官素也看向了木桶里闭目坐着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顺手就给他把了脉。
　　嗯～刀伤已经基本愈合了，内伤也控制住了，只是小菀儿给他输了许多内力，哎～还中了锁命散，刚才也解了，小菀儿不愧是他的徒弟，连锁命散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了…等等，是药浴解毒，那…必要赤仙草！
　　“啊～”上官素看着木桶里已经被泡的不成形的赤仙草，叫了起来，“小菀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赤仙草？！”
　　虽然用药浴解此毒，必要赤仙草，但只要一株中的一根就够了，素菀当时情急之下把整株都仍了下去，所起到的作用和一根没什么区别。而且赤仙草难找又难抓，上官素住在崖底这么久，至今也只抓到过一株，好不容易素菀抓到了，却这么暴殄天物，怎能让他不叫。
　　“师傅，您这次出去买了些什么呀。”
　　看见徐行远因他的叫声无意识的皱起了眉，她岔开了话题，挽着上官素的手往外走。
　　“我不管，小菀儿，你要帮我再抓一株赤仙草。”
　　虽然他跟着她往外走了，但还是心心念念着赤仙草。
　　“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抓。”还好她通过这次也摸到了一些赤仙草的习性。
　　素菀给门口的仙草和百草使了眼色，就拉着上官素走了出去。
　　仙草和百草也心领神会，走进房帮徐行远换了干净的衣服，扶到床上躺着。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赤仙草晚上活动比较频繁呀，而且我一晚没睡了。”
　　“那你快去睡…”
　　…
　　别看师傅白发苍苍，胡子一大把了，其实根本就是个孩子，这些年来也只有菀姐姐能哄的住他，菀姐姐没来的时候，他们俩经常被折腾的人仰马翻的。
　　百草和仙草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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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