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
璃一愣，却听夏然唤道：“月棠，创世。”重新成形的刀再次破碎，化成空气中细小微粒，被无名之风吹动着环绕起来。天空一下子被点亮，刺眼光线把周围一切照得看不见，只剩一片虚无。待得眼睛适应过来，只见脚底之地早已成空，自己悬在空中，身边是繁华似锦。那些花草树木失了土壤，丑陋根茎腾在空中，格外诡异。而夏然立在于自己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把细长之刀，刀刃周围散着白色光芒，不断流动。
夏然的声音犹如在水中一般，遥远而模糊。她道：“这是我真正的斩魄刀。她唤：月棠。”
璃看着身前盛开着的海棠牡丹，以及翠绿青藤长出好看线条，越过头顶爬向不知尽头的天空，感到一丝丝寒意浸上身体。
夏然问道：“这是我所创造的世界，很美丽吧。不过。”说着皱了眉头，“你似乎并不喜欢它呢。”话音刚落，所有根茎顿时消失了踪影，只有枝叶的植物迅速枯萎死亡，缩成弱小一团，见原本明媚春光瞬间便为萧然寒冬，璃感到无边恐惧来袭，她慌忙道：“不要。”伸手触向离自己最近的那株海棠，那海棠得了璃的温度迅速复苏，开出片片白色花朵，越长越旺盛，璃却收不回收，只觉自己仿佛破碎化为蝴蝶飞去。
夏然看了看满脸惊恐的璃，道：“你看，我们一旦把温暖借与他人，那便要付出无穷代价。这代价连自己都无法承受。所以，我们谁也没有力量给与别人温暖，只消自己照顾自己，便已足够。可惜你却要用生命来了解这个道理。”说罢，举刀伸进璃的身体。于是整个世界土崩瓦解，只留倒在地上，胸口不断流血的璃。
夏然俯身去看她，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终于，不再动弹了。夏然替她合了瞪大的眼睛，泪流满面。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
小。心。蓝。染。
小心蓝染
……
众人赶来之时只见夏然伏在璃身旁，不哭泣，也不说话，只是木然看着他们到来。而躺在地上的璃，却已死去了。众人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只觉璃与夏然突然爆发的巨大灵压，及璃的灵压的莫名消失，于是匆忙赶来，便见此诡异光景。
璃身上的刀伤绝非夏然的镜或任何一个他们知晓之人所为，盘问起夏然来，却只一句“是我害死她的”，再无其他。
于是各自猜想起过程来，无一例外的，落入了英勇牺牲，誓死相救的俗套，一个不解的故事，是用血写下的不朽。这就是我们口口相颂的传奇，用笔一一化开，不过是平淡而又丑陋的杀戮。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众人抱着平静了也就可以告知一切的心理，这样相劝着。日番谷却不放心夏然的安全，一直守着，乃至夏然再次睁眼时，依然能见他矮小身影。
“你醒了？”见夏然有了动静，他道。
夏然勉强笑笑：“我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痛苦到什么都无法记起，只剩那时绝望的心情了。”
“你还是记不起什么吗？”日番谷感到事情棘手了。
“想不起来了。似是璃知道了什么匆忙想告诉我，然后不知谁来打断了我们。结果我与那人发生了争执，璃为了保护我而死去。其他的，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抱歉啊。”夏然显得有些疲倦，眼神也黯淡起来。日番谷见此，就不好再盘问下去，嘱咐她好好休息，也就走了。
留下夏然一个，面对空荡房间，合了眼，微微松了口气。
良久，她披了件衣服，便下了床走向窗口。外面是青蓝色的天空，很静，偶尔会有风吹过的声响。她分不清如今是极早还是极晚，是新的一天的开始还是旧的一天的告终。璃死了，自己又睡了多久。她渐渐分不清这一切，就好像分不清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倘若是复仇的话自己似乎偏离了道路，倘若是救人的话自己却杀死了璃。太乱了，这个世界太乱了。她需要找一个正常人，一个明了这一切的正常人。夏然这般想着，迅速地离开了。
依旧是那条小溪，溪旁立着一个人，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
“市丸，你在这里。”
“怎么，不欢迎吗？”
“没有，只是找了好久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这里的风景不错，使你和谁的秘密基地？风情万种的千本小姐？”
夏然听罢，皱起了眉头，居然一直没有发觉，“我问你怎么会知道这地方的。”
“我承认这是很偏僻的地方。可是它离风间璃的出事场地可不远啊。”
“那这里只怕要不得安宁了。”还不愿意道清这一切，我没通过考验吗？夏然想着，苦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安宁过呢？”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在那里？是不放心我，又或是，警告？”夏然终于问出酝酿许久的猜想。
市丸却不正面回答：“这么说，是你杀了风间璃？”
“是的。”
“回答得真是爽快呢。”
“找个人承认的话心里会好受一点。”
“那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市丸你是坏人啊，说出来的话又有几个人会信呢？”夏然如此笑着回敬他，虽说出了一口气，心里确是涩涩的，又想起与璃的对话，但不想被市丸看出，也就努力笑得一脸灿烂。
“真是……”市丸听罢，却毫不在意的摇头笑笑，然后用瞬步离开。
于是一切又归于平静，夏然不喜欢这样的静，它让自己觉得心慌。转过身来想一个人走走，平定下心情，未走几步，便听见日番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些小小的颤抖，分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
“千本，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