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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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能随便杀掉无关的人呢？”
在下大雨的路上库洛洛侧头，看到小杰豪率的直视着他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放出杀气，但下一秒他就恢复微笑。“为什么啊……”
“不就是因为无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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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馆里月糂面向躺在床上一直睡着的窝金，她低着头成九十度角看着地板，垂着眼。
桌上的饭菜完全没动，静静的散发出香气，但月糂完全没有食欲，甚至有些反胃。
她微笑，但眉毛下垂，金色的眼睛浅的几乎看不见颜色，映出白色的灯光。“……惹小杰生气了呢……”
拉过一张椅子月糂在床头坐下来，手撑住两边脸颊，手肘放在膝盖上。她闭着眼轻声哼歌，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过了不知道多久，月糂哼完歌站起来走出房间。
低着的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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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糂站在原先呆过的大楼楼顶看过去，废弃大楼里隐约看得到蜘蛛热闹的景象。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库洛洛，被东西遮住只看的到库洛洛大衣上随意翘起的绒毛领口。这个角度对月糂来说是最完美的了。
真好。至少大家都很快乐。月糂手放在矮墙上交叉，抿起唇。风把他们的味道送过来，在风里月糂的身体显的纤屡，一个不稳身体不小心摇晃了一下。
然后一张脸出现在她眼前。月糂硬生生停住因为身体反射而并拢变绿的五指，擦过面前的人的脸在他脸上刮出一条血线。
她看到眼前的人有着黑发黑眼，带着傲视一切的眼神。额上的等臂十字往四个方向延伸刺出，黑发轻松随意的垂散在两旁，两耳下的深蓝色圆耳环映出月糂的双眼，闪着阴暗的光。他右手上捧着一本黑色的书，封面上一个红色的手印如血般鲜红。
右手被握住，让她没办法抽回手。月糂的右臂悬在空中不上不下，曾经很柔悉但如今几乎变的陌生的触感让她瞳孔撑大，月糂制止不住那一剎那眼泪没有办法收回从眼里溢出来，耳里充满着心跳鼓动的声音。
她咬紧下唇，垂下眼脸，左手按住左边脸颊上的妖纹，用力的几乎掐出血来，泪水滴下落在地上渗入地面凝固尘土，悄然无声。
相见不如怀念。是谁说的这句话呢？
视线被泪水挡住开始模糊，月糂只看的到一团黑色的身影坐在她面前。
什么都看不见，月糂却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一定是往上弯起嘴，露出优雅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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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被纳入慈悲的怀抱。
在身着丧福的乐团演奏之下，
农历十一月的月亮安稳地运行着。
菊花叶片一起枯萎凋零，
躺卧在沾血的火红之眼旁，
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
你的优越地位依然屹立不倒。
意外的消息带来惊喜，
远方而来的人会挥下刀刃。
享受这幕间休息时间吧，
久违的故人将陪你同行。
出发时可往东去，
一定会遇到等待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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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感谢妳出现在我面前吗？”
库洛洛的左手握着月糂的右手腕,右手按在月糂肩上，劲道大得让月糂吃痛的呼出声，她被库洛洛压的跪到地上，长发从颈边滑落到地上，月糂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大家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被库洛洛按在地上的女人，搞不清楚状况。好几次有几个人想发言，都被玛琪瞪的消声。
玛琪的眼里闪过一丝柔软的光，看着被压在地上的月糂。垂着的浓厚睫毛遮住金色的眼睛，只看得到抿着的唇和颤抖着的身体。
也正因为这反常的安静，所以月糂很清晰的听到库洛洛柔声的说，“怎么样？玩够了吗？”
肩膀和手腕被捏的发疼，库洛洛几乎把月糂的肩膀移位。月糂抿着嘴，颤抖，库洛洛很生气。
库洛洛不应该记得她的，为什么他的话听起来好像他已经记起一切了？催眠术虽然不保险，但没有触媒应该是不会让被施术者想起来的。
月糂很害怕。库洛洛的杀气直逼着她，而且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让月糂紧张，她不确定到底库洛洛想起来了没？但库洛洛并没有叫出她的名字。
库洛洛轻笑，是一种很愉悦的笑声，似乎看出了月糂的疑惑。“妳在想我为什么会记起来吗？月糂。”
骨头的碎裂声传入月糂的耳里，她呼出一口气，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她想，杀生丸的身体太过敏感有时候也不太好。右腕上传来的痛感让她说不出话来，眼泪掉下来落在同一个地方，渗入骨髓和神经，应该说当骨髓被翻开尖锐的摩擦着神经的折磨着月糂的感官。
她睁大眼睛，眼框酸涩干燥但在同一时间开始积满泪水。在涣散的瞳孔往上看的那一秒她看到库洛洛天真的微笑，眼里是当初他杀了潮朝时月糂透过她朝四面八方散落的澄发中间的缝隙间看到的冰冷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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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糂睁开眼睛看着废弃大楼残破不堪破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肩上的白毛盖在她身上，长发散乱，几撮落下她躺的瓦石，碰到尘土却还是一如月糂刚刚到猎人世界时那么的洁白，从来没被任何东西污染过，跟她肩上的白毛一样。
库洛洛离开了，留她跟蜘蛛一起留在临时基地里。外面下着大雨，洗掉了所有的味道，只留下废弃大楼里跟流星街不同，但也让不习惯的月糂头微微晕眩的令人不舒服的密闭阻塞的气味。
什么都闻不到，连库洛洛往哪里离开都没办法知道，这种状况让她不安。
脸上被固定住的触感，是她的眼泪干掉固定在脸上。想找水源洗脸，这么想着的月糂开始坐起来，全身的神经刺痛，她必须咬紧下唇才压下想尖叫的冲动。
然后等她好不容易坐起来时她才想起这栋废弃大楼里是没有水的。她只好勉强把左手提起来用手擦一擦脸，摩擦着脸颊，勉强抹掉脸上的痕迹，但去不掉干掉的泪黏在脸上冷硬的触感。
玛琪、信长、库哔、帕克诺坦、小滴跟着库洛洛出去了。剩下的团员各自做在不同的角落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理会月糂，只有侠客微笑着过来，跳到她面前，凑过来，侠客的脸在月糂面前无限放大。“醒来了吗？感觉怎样？”
月糂往后缩了缩，不习惯库洛洛以外的人靠那么近，连面对小杰他们她都会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她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眼睛视线飘向旁边到飞坦和富兰克林身上，他们两个是现在这里她唯一认识的人，虽然不记得她，但看到熟面孔还是能让月糂放松一点。
但侠客好像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以前在流星街时就想认识妳了，没想到加入旅团时妳就不在了。”
他还是一脸微笑，看起来很阳光的样子。完美的微笑，但正因为完美──反而看起来奇怪。
月糂低下头看像自己的脚，大部分的团员看起来像是没注意的样子，但都暗暗竖起耳朵，看来旅团团员还是对团长的八卦很好奇的。西索动了一下，发出一连串意味深长的笑，听的月糂抖了一下，回想起再猎人考试时飞船上的那一晚。咬着下唇，月糂不着痕迹的往离西索远一点的地方挪。
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她的害怕，但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会隐藏的人，谁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出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不奇怪的侠客问，“西索怎么了？”眼里是浓浓的八卦。
眼睛定在地上，她摇摇头，这次是因为她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对她来说侠客跟西索一样可怕。不知道为什么侠客对她有兴趣，这样很奇怪，通常会注意到她的人很少，正常的样子是像侠客开口之前那样子，没人理她。
尤其侠客好像认识还在流星街时的她。
“真不公平。你面对团长的时候明明就有问必答的。”侠客垂下嘴角，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控诉她的不配合。月糂只是继续摇头，还是不肯说话。
因为你不是库洛洛，她想，你不是那个在流星街时照顾我、保护我的那个库洛洛。
库洛洛是特别的。
所以不管库洛洛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他的问题她也一定会给一个答案。
右手软软的垂在大腿边，月糂不去管它，轻咳了几声，左手颤抖着举起来压住胸口，碰到一片僵硬的布料。
背上的和服空了一大片，有些凉飕飕的，但炙热的异样感延着空心蜘蛛的脚往中心攀升，让月糂觉得燥热。月糂喘着气，露出微笑。
库洛洛非常非常生气。
不过库洛洛竟然有办法自己想起来，让月糂吓了一跳。能够自己解开催眠的，只有对消去记忆的对象有很深的执着的人，才有办法解开。执着越深，就越容易解开。
晚风透过破烂的墙壁吹进来，冰冷的气打在月糂身上让她嘶的一声叫出来。她想起库洛洛把手放到身上的触感，虽然都是只有一秒之间，但那都是她非常熟悉的触感。
月糂在隔着头发的障壁后面弯起嘴角，瞇起眼，不受控制的眼泪又在一次掉下来。
库洛洛对她的执着不是一般的深。她应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