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8、第八章——留住，还是忘记……

　　“小天天，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身后，银的突然到来吓了阳一跳，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起作用了。
　　“怎么了，银。”我转身，用一种很不耐烦的口气说，反正，不过就是些名为交往的闹剧罢了。
　　“好冷淡啊，小天天，和朽木队长的关系好了，就不要男朋友了啊……我好伤心啊……”一边很假的啜泣，一边来回地晃我的袖子……天哪，要是他在年轻几岁，肯定是个标标准准的可爱男孩，但是比我高的个头，比我成熟的长相，比我坚实的身躯，竟然在摇我的袖子……这情景，让人想到了一个智商为负的白痴……
　　“行了吧你，到底什么事？”更加不耐烦了，主要是因为，不能让我昔日的同学看到这么尴尬的样子。
　　银看了看阳，竟然丝毫不给我面子。“啊啦，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市丸银，小天天的一号男友。”晕，什么时候当男友还排序号呢……话说，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男友了！
　　“六番队第三席，春日阳……我不打扰了啊，拜拜，小夜子。”倒是阳很识趣的华丽退场了。我向她回了个手，转过身。
　　“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冷冷的语气。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琥珀色的明眸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诡异而凄凉。“你在说什么呀……是约会了啦。”他极力的掩饰着……可是他却掩饰不了……因为他的眼睛，早就已经出卖他了。
　　“……如果你不带我去，那个人恐怕会责怪你吧……走吧，别废话了。”我笑了笑，拉起他的胳膊，飞快的向前略去。
　　最后，我们停在了五番队的门口。我叹了口气，刚准备推门，银却拦住了我。“你怎么晓得是这里？”口气冷冷的，完全与平时的银判若两人。
　　“我猜的呀。”我笑了笑，推开了门。意料之中的遇见——蓝染惣右介，我命里的劫数……不，从一开始，这个尸魂界，都是我的劫数……可我却这么心甘情愿的，沦落……万劫不复……
　　“欢迎光临，冰之皇后，天宫雪姬。”假面下那沉着的脸，冷静的可怕的脸庞，王者一般的威严，绝妙到毫无漏洞的伪装……这就是你的实力吗？蓝染惣右介……
　　“欢迎光临，冰之皇后，天宫雪姬。”
　　“哦？难道蓝染队长？不是找我吗？”我问到，口气冷冷的……像寒冰一样尖锐。
　　“除了你，还有一个皇后吗？”他笑了笑，黑边眼镜反射出诡异的光，杀戮和蔑视的光。
　　瞬步而去，我站在他身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没有人有资格，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语气是冰冷而坚决的，没有一丝犹豫。
　　可是他没有动。
　　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是，镜花水月……
　　他笑了笑，手起刀落……却没有一丝红色……
　　“果然了得。”他收起了刀，仍然是那幅很欠扁的微笑。
　　“回来吧，无名。”我说道，刚才，很险，要不是解放了青龙，在身体的周围形成风的墙壁……我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来见他呢？我最讨厌的，就是蓝染的笑了，万年不变的，欠扁的笑。
　　“加入我们吧。”他说道，“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我不勉强。”
　　“唉，我可不想管你们的破事，只要，别惹我就可以了……”我顿了顿说，“如果你们让我觉得太不爽，也许我会成为你们的敌人也说不定呢……”
　　收刀，轻蔑的笑了笑：“我，叫天宫小夜子，已经丢掉的东西……除非有了足够的觉悟，否则我不会把它拾起……我只是我，现在的我，只是十一番队的第四席……所以，我只是天宫小夜子而已。
　　除非，有了觉悟……否则，我不会去拾起那记忆……除非失去生命，否则，我不会去忘记我决定记住的事情……
　　至少……现在……我还是无法记起……也许，我只是，没有勇气……毕竟我在这里，留有太多的回忆……
　　出了蓝染的房间，才觉得神清气爽，刚刚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全部消失掉了……啊？你问我是不是灵压悬殊？也许有这个可能吧……我担心的，是镜花水月，我所恐惧的，也不过是他的那种心机罢了……如果不是我执于争端，恐怕……
　　“小天天！”巨大的轰鸣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就是积蓄了百年力量的狐狸……之所以用狐狸，是因为那本是狐狸所发出的……你倒是说说看，这尸魂界里，从哪里去找第二只狐狸？
　　“怎么了啊，银，这么高的分贝我耳朵可受不了。”我苦笑。
　　“切，”他像小孩子一样，憋着嘴，“小天天和人家一行，却都不理人家呢。”
　　天哪，别摆出那种表情，要是谁路过，肯定以为我欺负你了……不过，不知者不怪……认识他的人应该都知道吧，是他欺负我，对，是他欺负我！
　　“好了，好了，怎么了嘛。”我赶紧充好脸。
　　“切，小天天虚伪呢……雪姬是谁啊？为什么蓝染知道，我却不知道呢？”
　　“你要是知道了，我也许就不理你了呢。”侧过脸去，郑重的说，“我有我的理由，至少现在，还不想让你们知道呢……”
　　“我们不是朋友吗？”
　　“阳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呢？”
　　“我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程度呢？”
　　“好朋友。”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小夜子？”
　　“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呢……我不属于这里。”
　　“啊咧？果然呢……朽木白哉……最终你还不是想去当朽木夫人？”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哉……难道？银你是喜欢我吗？我可是很不祥的呢，我……像诅咒一样呢……
　　“不是的！”我仰起头，说，“葛利姆乔，你认识吗？”我笑了笑。
　　“啊？”像是卸了气的球，突然，他又笑了，一把拉过我，天哪，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可怎么说？
　　“银！”我抱怨道，不过他丝毫不打算放开。
　　“要是不是白哉就好了，我有信心，比过别人的呢！”
　　“银……”算了，你知道吗？我，是不祥的呢……不过，如果你很坚持的话……我，也许会喜欢上你呢……你是我的沸点吗？我很想，得到救赎……
　　晚上的风，刺骨，我站在湖边。这是六番队的湖……为什么来这里呢？可能是因为，这里很清明吧……
　　我很犹豫……蓝染的计划，显然已经开始了，那我呢？我该怎么做？明明知道他的计划……我该怎么做？阻止吗？可是我不属于这里啊，阻止，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我真的，想阻止吗？修罗众生，执于杀戮，无尽轮回……我不是也曾经，幻想过去征服万物吗？难道是因为，我在这里呆太久了，有了他们的感情了吗？
　　真是讽刺呢……
　　“真是讽刺呢。”一模一样的话。
　　“是柚吗？”我说道，没有回头，不是疑问，这是肯定句呢。
　　“真是讽刺呢，雪。”她没有回话，“还是，不愿意承认吗？算了，为什么，你会记起来呢？”
　　“因为你出现了……”我顿了顿，“而且我的心情，竟然回到了从前……”
　　“为什么彷徨？”
　　“因为我没有方向……执于杀戮，乐于争斗……而如今我……”
　　“很少见呢……你也会被感情绊住啊。”
　　“我不是神……”我又顿了顿，“……皇后，不可以有感情吗？”
　　“你要作出个决定了。”她拍拍我的肩，“雪，呼唤她吧！无论你要阻止，还是要协助，或是置身事外，呼唤她吧……我想看到的，不是你软弱的模样！”
　　“我早已决定了。”我笑了笑。
　　“哦？”她挑眉。
　　“我不会协助，也不会破坏……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偏向任何一方……惹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要知道，我，是皇后啊！”
　　她笑了笑，忽然消失……汗，这可不是你张扬迅神风采的时候……接下来的情景，如果不看的话，是会后悔的呢……
　　“裁决吧，无名！”我拿出了刀，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用左手作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动作，“展翅吧，冰凤凰！”
　　很快，另一把刀在我手中成形。
　　如果说，无名是纯白的刀身，纯黑的刀柄，那么冰凤凰则是完全相反的；如果说，无名是裁决的刃，那么冰凤凰就是破坏的剑……如果说，破坏与裁决相互矛盾……那么死神和虚……又怎么可以共存……
　　超越了的存在……最顶尖的存在……难道不是一种孤寂？我的寂寞，谁人懂得？
　　天宫雪姬，冰之皇后，这世上少有的自然而成的——破面……
　　天宫小夜子，十一番队第四席，有点力量的——死神……
　　死神……破面……又一次纠缠在这轮回里了……比上一次更加复杂的轮回……谁是我的救赎？
　　纵然是焚烬我的生命，磨碎我的骨……我也要找到那个，专属于我的人……谁是我的沸点呢？在着冰冻着的天空下……谁能给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