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裂空座想要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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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空座。
芳缘大陆的天空之神，盘踞在芳缘大陆上方的传说。一般人若是想要触及超古代精灵，必须有超越生命本身的意志力与决心——或许是对于掌控天空之力的贪婪渴望，或许是想要获得传说精灵承认的执着，也可能是单纯对古代传说真相的热情……而能得到神兽短暂一瞥的人也确实如此。
——但欧莉是靠朋友开挂才获得的裂空座啊！和哲尔尼亚斯这种性情温和的神兽不同，裂空座的存在就意味着毁灭和桀骜不驯。她到底要怎么才能普通自然地向大吾介绍自己手上又多了只超古代神兽啊……
更何况大战将近，马上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呢？
金发少女坐在床边，怀里抱着负电拍拍，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床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现已经被男人尽收眼底。
“欧莉。”
“嗯？”她眨了眨眼睛回过神。
对方似乎无意地问：“你带的第六只精灵是快龙还是暴蝾螈？”
一个选择题。
欧莉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不是快龙，也不是暴蝾螈。”
快龙……暴蝾螈？等等，大吾哪里来的结论她带的是快龙还是暴蝾螈……？
“——我知道不是。”大吾噗嗤一笑，刚才会议上的领导者气息仿佛在笑意中一扫而空，散发出一种狡黠的少年气，“快龙和暴蝾螈的外表并不是欧莉你的审美偏好……另外还有音波龙，不过那是阿罗拉地区新发现的精灵了，恐怕某位能够快速旅行的小姐还没有机会培养一只。”
“等、等一下，为什么猜测我的第六只精灵是他们？”欧莉被一连串的精灵名字搞得有些晕。
“将雷吉洛克交给我后，你身边的精灵是负电拍拍，巨金怪，路卡利欧，沙奈朵，哲尔尼亚斯，而第六位——你身边原本带的七夕青鸟是龙与飞行的属性，如今新成员也是同样的属性吧？”大吾略带思索般停顿一下，说道，“既然你没有直接反对，第六只也的确是龙与飞行的属性吧？”
……究竟什么人能在芳缘冠军手底下藏精灵啊。
“的确是龙与飞行的属性，但具体是哪一只……”少女投降般地叹了口气，“大吾先生听了一定会很惊讶的。”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红色的珍贵球，然后将球体托起。
“……这是……！”
在看清球体中的精灵之时，芳缘冠军的瞳孔微微一缩，银蓝的瞳孔中浮现出一种心事重重的认真。他立刻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带着这只精灵给欧莉你带来负担了吗？”
精灵的实力必须与训练师匹配——太过强大的精灵无论如何都会给人类带来精神和生理上的压力。
男人走过来，眼里浮现出一丝关切：“又或者，欧莉你能请到裂空座帮忙，对方是不是也对你有所要求？无论是什么，请让我知道。”
“就是……”只是经常被骂弱鸡训练师而已，她也没必要和堂堂神兽去计较，“我知道这个说法很奇怪但是……裂空座她、祂好像想谈恋爱。”
大吾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
“就像……我们一样，裂空座想要恋爱。”欧莉终于把这个离谱的要求说出了口，“但是……但是，这世界上哪里去给裂空座找个对象啊？”
“确实是令人惊讶的要求。”大吾单手抵住下唇若有所思，然后继续问道，“欧莉你是怎么知道对方的要求的呢？与裂空座沟通会对你造成伤害吗？”
“没有没有。”欧莉使劲摇头，“虽然我无法与这个孩子直接沟通，但通过某个孩子，我们能做到简单的交流。”刚才借着负电拍拍在球外不占精灵位的时机，她带上了另一只精灵。
“这个孩子叫拉迪亚斯。”她抛出精灵球，红色的水都神先是以本体龙精灵模样出现，然后幻化成了红发双马尾女孩的模样。
在少女意料之外的是，大吾注视着拉迪亚斯片刻，忽然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你好，我是大吾。我曾经见过一次你的影像，当时还以为你是欧莉的朋友呢，没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水都神。”
欧莉：“……？大吾你见过拉迪亚斯的人类形象吗？”
大吾微微一笑：“两个多月前，监控器拍到有人在半夜潜入了德文，不仅把档案库翻了个遍，还将总裁办公室的抽屉都打开了。真不知道是谁主使的呢……被我抓到的话，我可不会轻饶哦。”
欧莉：……啊。
拉迪亚斯：【……啊。】
一人一精灵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差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这么若无其事地威胁人啊！
大吾笑了笑：“总而言之，欧莉你与其担心别的，不如担心一下这件事好了。”然后他沉吟片刻，问道，“我这边，欧莉你不问吗？”
少女抬眼与那银蓝色的瞳孔对视。她在那片自己所爱的颜色中看到了想要的答案：“我知道，大吾先生不会白费我的努力。所以请您去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
“而且，虽然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正确。但……”她短促地呼吸一下，然后说道，“人与精灵是缺一不可的。现在在努力的不仅是大吾先生，也有我们的精灵，对吧？”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孤军奋战，不再患得患失。如果在他们、与精灵们共同的努力下，最终仍然导向了她记忆中的那个结局，那这就不是那个她深爱并引以为傲的世界了。
她的男友注视着她，然后忽然低下头，伸手将她的金色发丝别到耳后。
“等、等下，拉迪亚斯还在看……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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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碎的记忆，本该被兹伏奇大吾在脑中整合情报时碾成一条条冰冷的记录，然而此刻回忆起来，仿佛有种弥散不去的甜气，如同少女曾经悄悄递给他的果实一般，紧贴着他的胸膛。
想起欧莉的话语，大吾心中闪过一丝“平时严格的妻子竟然允许丈夫藏私房钱”的奇异联想。他勾起嘴角，将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抛到脑后。
“但是大吾，你要怎么和裂空座沟通呢？”盯着盘旋在半空中、轻轻甩动尾巴就搅乱了一片云层的黑色裂空座，芙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担忧地说道。
“欧莉既然将这只传说精灵交给了我，那她就一定做好了准备。”男人环视四周，然后放大声音朗声道，“——你在附近吧，拉迪亚斯？”
他话音刚落，一位红发的双马尾女孩在悬崖边的岩石上凭空出现。四天王纷纷一惊，源治眯了眯眼，沉声道：“是能隔绝气息的‘神秘守护’！”
大吾丝毫没有讶异对方的出现，他抬手放在胸前，向着红色水都神的方向微微鞠躬，“拉迪亚斯，请你为我向裂空座传达——请允许我作为您临时的搭档，去解决一起芳缘大陆的危机。”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笑意：“以及，在那个地方，也许有潜在的恋爱对象。”
在场众人都不明白大吾的意思，然而拉迪亚斯却点了点头，似有所感地向空中抬起头。片刻后，她使用心灵感应说道：【请向上吧，裂空座在等您。】
巨金怪四臂一震，低吼一声，蓄势待发地悬停在半空中。大吾跳上巨金怪的背部，先对神色紧绷的四天王道：“那么，我要去进行最后一场战斗。花月、芙蓉、源治、波妮，请你们几位在金属怪的指引下尽快前往烟囱山和水静市，将火岩队和水舰队的残党一网打尽。”
“了解！”“我明白了，但大吾你……”
男人冷静地笃定道：“别担心，联盟还有我们的同伴。”然后他转头对拉迪亚斯说：“我想请你去这个仪器上显示的地址等待。”
他将手中的定位器抛过去，借由巨金怪的念力交予水都神之手：“琉璃市附近的时间和空间现在并不稳定。但两小时后，这个位置必然会出现一个空间旋涡。若我预料不错，欧莉她应该就在那里。”
【但是，没有我协助的话，您……】
“在身为冠军之前，我首先是一个训练师，与精灵共同作战是我的职责所在。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银蓝发的男人单膝半跪在巨金怪的背上，周围不稳定的风将他的发梢和衣摆都猎猎吹起，他的身姿却如同钢铁般稳定可靠。
他语气郑重地嘱咐道：“——请，找到她，保护她。”
拉迪亚斯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化作精灵的形态飞向空中。
银蓝发的男人戴上另一样早就准备好的装备——一个小型氧气面罩，能够帮助他在臭氧层中维持清醒的判断。冰冷的水汽将罩壁染成白色，露在外的银蓝色双眸比此刻的日光还要明亮。
无须大吾发令，巨金怪也低吟一声向上攀升，笔直地向着天空中那团遥不可及的黑色龙影靠近。
——靠近、然后前往最后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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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幽市联盟总部。
绿色裂空座在几万架无人机的袭击下愈发不耐。凶恶的龙吟化作音波，龙身盘旋时形成了强烈的雷暴龙卷风，将无人机席卷进去。控制台附近的众人纷纷拉住就近的柱子防止被卷进去。
“……可恶，再这样下去，裂空座会逃走的！”研究组长愤恨道，“想要将它留下来，只有激起它更强的报复欲……让它收到更多攻击！”
达马兰奇会长眉头一跳：“等一下，你难道是想……”
研究组长不顾劝阻，在操纵屏上锤了几个按键。彩幽市本就是举办冠军赛的大型竞技场，不开赛时会将穹顶合上，作为办公区域使用。此刻穹顶缓缓向两侧打开，聚集在大楼中的精英训练师们全然暴露在了裂空座的攻击范围内。
惊呼迭起，训练师们显然被突然起来的飓风给惊到，但实力高强的他们纷纷放出精灵，在数十秒内就张开了众多淡绿色的保护屏障。
而组长显然并不想让精英训练师们只是防御：“——全员听我指令，所有精英训练师，都攻击裂空座！”
达马兰奇会长终于忍不住道：“……你这是将训练师们都置于危险之地！”
“那又如何？兹伏奇大吾不在，精英训练师的操纵权就在会长与会长代理的手中，这是联盟的规定。”组长对着扩音频道喊道，“去吧，去把这个给芳缘联盟带来了灾难的精灵给击溃吧！我就不相信，在这样的攻势之下，裂空座还能逃走！”
精英训练师们听到了这样的指令。许多人犹豫一番，淡绿色的光屏减少许多，更多的光炮开始酝酿。
而就在这时，联盟的公共频道中，传出了另一个不失沉稳的声音。
“——请大家看向我。”
似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千里的眉头舒展了瞬间。他在请假王的保护下，看向联盟穹顶一侧的台柱上，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在风中巍然不动。
“那是……”
原琉璃市道馆主、也是现任的芳缘冠军展开双臂，他身后的斗篷也缓缓打开——正是纯白的、带有羽状边缘的冠军斗篷。有着双臂的牵引，斗篷在风中维持着形状，如同在暴风中施展双翼的首席天鹅。
“是师傅！”路比第一个认出了来人，“他怎么来这里了？”
与此同时，议论和惊呼在精英训练师中如同潮水般扩散。
“是米可利先生！”“那是冠军斗篷，米可利先生接任冠军之位了吗？”“大吾先生出什么事了？”“米可利先生和冠军斗篷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
组长连忙掐断了公共频道的音频，然而米可利并不打算借助科技的力量传递自己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平稳的声线在身侧爱心鱼的水波下扩散开来：
“我并不愿以冠军的身份来压制任何事物。但冠军斗篷所在之处，持有人即可行使冠军的权限——这也是联盟的规定。”他的声线冷静至极，“我，米可利，以冠军的名义下令——精英训练师组成小队进行自保，不可对裂空座进行攻击！”
“但那个斗篷只是个象征物罢了，若没有联盟官方承认冠军的交接，你也没有权力指使精英训练师为你做事！”组长对着下方吼道，“快点，你们为什么还不出手！”
“米可利先生……”路比和沙菲雅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紧张。然而出乎意料众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一名精英训练师继续攻击。他们的视线都注视着同一个地方——那就是冠军斗篷所在之处。
“你们不听联盟的命令了吗！”组长气急败坏道，“为什么还不攻击！你们要盯着那个象征物一样的斗篷多久！”
“是啊，正因为这个斗篷是个象征物，所以才证明承认它的人是训练师的同伴。”米可利缓缓说道，“你没有和精灵一起奋斗过冠军之路，也自然不会明白‘冠军’这个词真正的意义。”
路比和沙菲雅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在场的精英训练师们，无不是获得了足够的徽章后，却败于更强的天王或是冠军之手。冠军之路本是十分艰苦又危险的环境，然而每一名精英训练师都默认般地在此修行，并随时准备再次冲击高峰。
“冠军”并非只是简单的战斗胜利，而是在这样反复磨练的意志中、与精灵达成信赖的巅峰、然后脱颖而出的宝石桂冠。
——是他们所有人精神的信标。
面对已隐隐自成一派的精英训练师，组长咬牙道：“我真搞不懂，你们明明有力量却并不使用……算了，果然只能靠科技的力量了！”
他按下一个按键，台座下的一个光罩缓缓升起，一枚通体绿色的宝珠悬于其中。“千里，当年你儿子让裂空座逃跑，但我们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数据……这枚宝珠，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组长癫狂般伸手握住宝珠，刹那间某种野蛮的力量向周围扩散，将达马兰奇会长震了出去，千里连忙让过动猿将他接住。
达马兰奇痛苦地劝告：“但这是未完成的宝珠，使用后毫无疑问会对身体……！”
“哪怕能操控裂空座一秒钟，也足够了！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操纵远古之神呢！”他大笑起来，手臂上隐隐浮现绿纹，极细的光柱直射上方云层，“——裂空座，龙星群！”
达马兰奇又惊又怒，想要说什么。然而此刻无论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头顶暗流的变化。昏暗的气流间隐约闪现出星空般的数十个亮点，随即越来越亮，如白昼般映照在众人的瞳孔中，死寂般的压迫感笼罩了彩幽市。
——若是让这种规模的龙星群降下，整个彩幽市都会不复存在！
“……可恶，也许可以用瞬间移动离开……”“但附近空间紊乱，随意传送会有生命危险……”“那保护能起作用吗？”
米可利眉头紧锁，挥手道：“全员，预备破坏死光迎击！”比天空中的光点微弱数倍的亮点陆续在地面亮起。
——然而这远远不够。
就在流星将坠，一触即发之时，又有一声龙吟从远处传来。原本以绿色裂空座为中心的风流开始回卷，化作麦浪般的云层被冲向远处。
米可利愣了一下，眯眼看向远处。或许是注意到了云层中的某一点颜色，又或许只是某种预感。他低笑一声。
“耍帅的家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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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伏奇大吾站在黑色裂空座的龙角边，注视着正前方的绿色龙影。
下方站着的人有的是他的同僚，有的是与他意见相左之人——人的贪婪往往是无止境的，德文也曾在发展的道路上做过很多错事。但他曾经发誓，若有契机，他一定会凭借自己的本心做出选择。
他想起少女在战前的祝福——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欧莉啊，她总是会为我带来奇迹。”他心想。然而下一秒他的神情微微一怔，勾起嘴角，想起了最开始选择欧莉成为同伴的那一天、那一个瞬间。
他选择了这样的奇迹。
无愧于心，他的心所指向的方向，即使放弃冠军的身份，也想要守护的东西——就在这片云层之下。
男人敛下眼，轻轻地吻了一下指节上的戒指。
“——裂空座，MEGA进化。”
充斥周身的生命能量开始增幅和同化，能让他短暂地与裂空座产生共鸣。而超越生命的坚强意志，让他能够毫不动摇地以人之身去驭使超越自己千万倍的力量。
稳步行动，无需急躁，无需炫耀技巧。就如同他曾经在无数次战斗之中所做的那样。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在这个他被人拯救、再由他拯救别人的爱的故事之中。
将会由他，来为这一切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裂空座想要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