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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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街对面的北街巷老北京涮肉店里，靳绮岚一行七个人围着大桌要了个大涮锅，一群人闹的不亦乐乎。谈笑中，韩景怡了解到，靳绮岚这个小乐队是在大学里组织的，小娜嗓子好会唱歌做了主唱，斌哥和阿凯从小就学吉他，键盘手希姐则是小娜从邻校的学生会挖过来的。灿星今年搞年会，靳绮岚便召唤了他们这个小乐队，学生时代的友谊总是特纯特□□。
一边的武胜炜殷勤的给韩景怡拿饮料调酱料涮肉片，靳绮岚整个晚上话不多，蒙着头给其他人涮牛肉，韩景怡看着自己面前碗里满满的肉片，食不知味。靳绮岚只顾自己忙咯着，稍抬起头，对上韩景怡的目光，正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用给我涮了，我吃差不多了。”，韩景怡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着把碗里涮好的牛肉沾上酱汁夹到靳绮岚的碟子里，“吃点吧，折腾一宿不饿的么？”
“好。”，启雅没跟他们一起过来，朱科送她先回去了。望着他们走的时候，绮岚心里直揪的疼，酸涩的感觉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像浸泡在醋酸里。她觉得启雅在离她越来越远，她明白启雅在顾虑什么，也知道她想要什么，但自己给不了的难道就只能看着别人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绮岚很不甘心。靳绮岚的酒量一直很好，脚下已经空了五六个啤酒瓶，可她还是觉得越喝越清醒的很，她还是很清晰的能回想起启雅跟她说对不起的时候的表情。对不起，呵呵，她们之间开始需要用礼貌用语了吗？伸手又去桌子底下掏啤酒，呃，明明抓到纸箱了，怎么？靳绮岚发现自己抓了个空，弯下腰，看到酒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桌底的中间，于是拱起身子就要钻下桌去。这时身边一只手捞起她的上胳膊把她从下面拉起来，刚直起点腰，又被人抓住后劲往后一扯，人就整个的跌回了椅子。
“不要喝了。”，韩景怡面无表情的从一大碗清汤面里面分出一小碗，夹了些烫好的小青菜在上面推到靳绮岚跟前。
“把面吃了。”说着，揉了揉靳绮岚的脑袋。示意她吃东西。靳绮岚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点迷蒙的看了看韩景怡，鬼使神差般顺从的拉过碗，一声不吭的低头吃起了面。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一晚上都不对劲儿，呃，还有，你跟小雅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跟那男的走了啊？那，那是谁啊？”小娜明显也喝多了，也不顾忌在场的其他人知不知道靳绮岚那点事情，就口没遮拦。但其实，除了韩景怡是靳绮岚没说过的，别人也都知道，而凭韩大律师的眼力劲，今天这样都明摆着了，所以倒也没人显得多意外。靳绮岚闷头吃东西一声不吭。
“问你话哪，哑，哑巴了啊？”，小娜大着舌头有点不依不饶，右手搭在靳绮岚的肩膀上，推搡着她，一边的武胜炜看看大伙也都吃完了，便插嘴道，“那个，小娜姐，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走吧，明儿我们还早班，靳老板还要主持大晨会......”，斌哥和阿凯在一边看着也知道靳绮岚心里不痛快有事掖着，但这会也确实不是说话的点，于是跟着附和要回宾馆休息。武胜炜叫来服务员结了账，斌哥和阿凯过来一人一边拉起小娜，驾着就往外走。
韩大律师没怎么喝酒，拍拍靳绮岚，拿起她的棉服外衣披在她身上，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靳绮岚摇摇手，推开韩景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拉了拉外套领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晃到小娜跟前，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趴在小娜耳边刻意压低了嗓子，小小声的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么，我告诉你哦，你知道不？妞儿要结婚。”，小娜楞了楞，还没反应过来，“呃？”，靳绮岚就突然撒酒疯似的一把推开她，退后几步，大声吼道：“她要结婚！！！”，“要嫁给那个三寸丁的穷逼！！”
小娜顿时感觉酒醒了一大半，浑身打了个哆嗦，瞪大了眼睛看着靳绮岚，一时语塞，肚子里冒出来的话哽咽在嗓子眼里，吐也吐不出来。阿凯和斌哥也都傻了眼，上前抓着靳绮岚的胳膊道：“咋回事儿啊这，半年前来，还好好的......”，靳绮岚借着酒劲甩开斌哥的手，
“好好的......哈哈哈哈，好个屁啊，我呸，操蛋的东西。”
“一无是处的装逼货，他也配的上我的妞儿？！”
“他算个什么东西？”
武胜炜上前扯着脚步虚浮左右乱晃的靳绮岚，皱着眉“行了，老板，咱回家行不？”
“滚！都他妈给我滚蛋！我□□......”，
“闹够了没有？！”，韩景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嗓音不高，却一字一眼的异常清晰。走上前，一把揪住靳绮岚后脑勺的小尾巴，把人往后拉，迫使她转过身对着自己，下一秒，另一只手穿过靳绮岚的胳膊攀住她的肩膀，把人圈进怀里，抚着她的脑袋靠进自己的颈窝，在她耳边柔声用只有她才听的到声音说：
“听话，回家，好不好？”，温柔的语气熨帖着靳绮岚皱褶横生的心脏，简单的字眼击溃了她建设太久而又不够牢固的防线，心底长期压抑的委屈在此刻如同潮水般冲破堤坝泛滥成灾。靳绮岚猛的圈住韩景怡的腰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箍着她的手越收越紧，似乎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其余几个人站一边看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车开到靳绮岚家小区楼底下的时候，靳绮岚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韩景怡侧过脸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看着身边睡着的人，清瘦的脸庞此刻在昏黄的光线下依旧显得英气逼人。眼角挂着残留的泪痕，微微嘟起的双唇，偶尔扇动的鼻翼等等却让她看起来像个没开化的孩子。韩景怡抬起手极轻的拨开散在她额头前的凌乱发丝，指尖缓缓滑过面颊触及下巴，光洁的皮肤有着很好的触感，有些不舍的正要挪开手，这时靳绮岚半睁开眼，迷错的看着韩景怡要收回的手，慢慢的前倾过身子，双手伸进韩景怡的大衣里面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把人揽进怀里，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好闻的香水味道萦绕在鼻息间，充斥着被酒精麻醉的大脑。韩景怡有些抵触的手臂顶着她的肩膀，全身僵硬无比，心却不听使唤的猛烈跳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跳出嗓子。
“做我女朋友吧？”，靳绮岚贴着景怡的耳朵叹息般的说道。
许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靳绮岚稍稍撇过脸，唇线蹭着景怡的耳垂缓缓的一路轻划过脸颊，到达嘴角边的时候，鼻尖先是来回轻刮着对方的，韩景怡此刻完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的不成样子，呼吸都有些乱，四周都是靳绮岚唇齿间啤酒的小麦芽香味，但理智让她还是往后避了避，靳绮岚却有些不依不饶的微张了张嘴，又略往前凑了凑，快要触及唇瓣的时候，韩景怡侧过脸，退开些，手掌抵住对方的肩，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制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我有男朋友。”
话一出口，韩景怡就明显的感觉到靳绮岚颤动了一下，接着极快的松开了自己，抬起身，靠回到椅背上。
靳绮岚双手捂住脸，渐而揉了揉本就通红的眼睛，“对不起，我喝的有点多了。”，说完开门下车，快步走进小区，转身上了楼。
韩景怡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感觉周身的气力全部被抽空了一样。从一开始的吸引到后来的好感，到现在不可置否的喜欢，自己是有多期待她的怀抱，多渴望她的一切，而如今这拥抱却借着别样的理由而来，心里眼里的酸涩早就泛滥成了灾。即使早就知道爱人的位置有人存在，可心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向她越靠越近。但韩景怡的骄傲无法让自己去处在一个第三者的立场，也不愿意去扮演一个填补对方内心缺失的苦情角色。所以，一切变得矛盾无比。
第二天早晨上班的路上，韩景怡收到了靳绮岚的短信，有些长的
“对不起，韩律师，昨晚我喝多了酒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希望你都别当真。如我有冒犯之处还望你谅解，今早醒来，想起昨晚的言行举止，内心无比愧疚。希望你能忘了它，也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因为这些不快而影响到我们的友谊。真心抱歉，万分过意不去。对不起三个字无足轻重，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做什么来弥补我的过失。但是，真心对不起。”
韩景怡看着这条满满的都是愧疚之意却前言不搭后语，措辞慌乱的短信，默然的收回手机，放到一边。
另一边的靳绮岚倒真是惶恐不安，平日里主持惯了的大晨会，今早连续出了两次错，惹的老杨目光频频扫向她。发出去的短信半天也没见回复，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反复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放进去，但无论多久，依旧那么安静。发给启雅的没有回应，启雅的电话打过去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现在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么？苦涩从心里蔓延到嘴里，酸涩沿着眼眶延续到鼻翼。韩大律师的短信也没有回复，想打个电话解释，但是这种事情好像越描越黑，况且说什么？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人家自己失恋了寻求心理安慰？自己都无法去解释昨晚到底是猪油蒙了心还是黄汤醉了眼，做出那种不害臊的狗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