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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十四章(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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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的心弦穿越堂皇的宫殿,高峨的红墙,乘着风沓着月,潜入程尚书府后宅大小姐的闺房中。
灯下的炎儿一怔,秀眉簇住,“仿佛着听见有人唤我…”
瑶嬅搁下针线笸箩,琳琅停住手上活计。姐妹花生怕小姐的“癔症”再犯了,紧着劝上去,“姑娘,夜见深了,歇息吧。明儿个您得陪着夫人进宫觐见懿德娘娘,保养些气色要紧。”
程炎咬着唇,心里悸动紧张,嘴角凝结甜美笑意,手上端着连夜赶制出来的红色发绳。葱尖的指甲划动抚触,那编织发绳的红线里混了金丝,添了贵气,减了俗气,绳的两端皆打了穗络子,络头各坠了黄灿灿的金珠,灯烛下光芒闪动。
她不放心的纠结,“你们说,她会喜欢这等女儿的饰物么?”
忙于为小姐铺床的双生姐妹捂嘴发笑,逗道:“姑娘,您都问咱们一晚上了。郡主殿下到底是女儿家,怎会不喜欢?再说,您为这别致的礼物,眼都熬红了,这情分殿下还能不领?”
炎儿羞了脸,“强词夺理”的为自己的情事辩解,“本来我做给自己的…是你们劝我,几日不见,人家表姐又刚封了郡主,做妹妹的不得送点什么以示庆贺?我才想转送于她。”
拎着发绳舍不得撒手,坐到床头,她假意气道:“早知你们这般逗我,我就不送了。”
两个小丫头见她这副欲盖弥彰的嗔状,更笑得欢,躲闪姑娘捶过来的手。
瑶嬅老成些,合宜的劝道:“姑娘快睡吧,明日若黑着眼眶子去见娘娘郡主,多怎失仪。”言过与妹妹一同退下,回耳房睡去了。
炎儿吹灭雕花拔步床头的灯烛,月光斜照,洒在身上被上,轻手解落纱帘,手指缠红绳,比划着那心系之人的头发大约能梳成多长的小辫子,发绳的缨络够不够垂下。
闺中女儿的小心思让她翻来覆去的了无睡意,期盼中不知所以的尤生出一股哀叹,心口骤痛,“小天,我的胸口好疼,我…到底是病了么?”
一夜之间,小天,炎儿,云裳,各自心事各自愁,三处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