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录》千百唠

4、前往朝歌

　　李靖慌慌张张赶回正厅，就看见比干正端着一杯茶悠悠的饮着，自己夫人正张罗着招待，丝毫没有一副严肃紧张的模样，不由的奇怪，正欲上前询问，就见自家夫人面露喜色上前来：
　　“老爷，天大的好事啊。”
　　李靖顿疑，心说哪吒犯下此等滔天大罪，怎的说是好事了，便见比干放下茶，朝自己笑道：“李总兵，你们家，这回可有福了！”
　　“比干大人，此话怎讲？”李靖蹙蹙眉，满脸雾水。
　　“李总兵，大王传你那射出震天箭的小儿子去朝歌，要收做弟子啊！嘿，这可是两位王子都没有的殊荣，你还不快快谢恩？”比干笑着，捋了捋不太长的胡子。
　　李靖表情呆滞的，完全没弄懂比干的意思。
　　自家的孽子一箭射中大王的龙座——大王要收自家孽子为徒？
　　那一箭是射中了大王的脑仁儿不成？
　　见李靖一脸懵状，比干道：
　　“李总兵，不只你觉得奇怪，连我，连那满朝文武都觉得奇怪。按理说，你那小儿子犯下的可是弑君之最，按理说是定不会轻饶你李家的。但大王不知为何整日握着哪知差点钉上自己心口的震天箭，竟然还笑了！真是怪得很。
　　“你也别继续揣测大王的用意了。你儿子这回犯下的事，按理说是死罪，但你儿子不但被大王赦免，还会被大王收作弟子，应是对你家小儿子尤为满意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们一家的命这也是保住了，大王也没有多责罚。你就替你小儿子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明日便出发回朝歌。”
　　李靖心中既是奇怪又是担心，但也确实别无他法。大王的赦免简直有违常理，但也无法揣测出大王心中的想法。
　　也罢，李家终究是没事。
　　只是这回，要将才十三的哪吒送走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这小混蛋。
　　希望这小混蛋到了宫里，莫要像在自家一般惹事了。
　　今晚上多教他些规矩吧，唉——
　　当晚上，哪吒被他爹逼着学了两个半时辰的规矩，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晚上躺在榻上，哪吒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朝歌是什么样的地方，好玩儿吗，有东海好玩吗？
　　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敖刖告别，她要是知道在自己不辞而别，一定气死了。
　　听老爹说自己要去给天子当徒弟。天子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比老爹还要高大吗？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哪吒却是很快便进入了入梦乡。
　　毕竟还只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也从不知离别是什么滋味。
　　往后，他还有更多的感受需要去体会。
　　第二日，哪吒便随了比干上了马车，踏上了前往朝歌的道路。
　　比干见哪吒长的乖巧可爱，便与他搭话：
　　“哪吒，你怕吗？”
　　“怕什么？”哪吒疑道。
　　“你怕离开陈塘关，怕一个人去朝歌吗？”
　　“你不也是人吗，哪里是我一个人去。”
　　“莫钻牛角尖。你怕不怕？”
　　“不怕，去朝歌有什么可怕的，我还去过东海呢。”
　　“东海？东海里有什么，有朝歌繁华吗？”
　　“东海里头东西可多着呢！有珍奇美味的海鲜，笨手笨脚的虾兵蟹将，有被我气得竖起胡须的东海龙王，还有和我一起探险的敖刖。”
　　“敖刖是谁？”
　　“敖刖就是敖刖啊，她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她变成的龙可好看啦，我只见过她一条红色的龙呢！”
　　“红色的龙？就是和你伴生的那条龙？”
　　“嗯，别人都说我和她是一起生的；乱讲，她那野蛮丫头哪里和我像了。”
　　“那你这次来朝歌，她找不着你了，该怎么办？”
　　“她啊……大概会找来朝歌吧。说来也奇怪，我躲哪儿都能给她找着。”
　　“哈哈，有趣。看来我比干这辈子，是有机会一睹真龙之貌了！”
　　哪吒个性活泼，所道之物生动有趣，许多比干竟是闻所未闻，听得不禁入了迷，只求哪吒多讲些好。这副模样若是让那些朝中大臣见了，定是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再说哪吒对于比干的问题有问必答，尽管有些问题回答得不伦不类，但丝毫没有怯场之感，字字出于所知，发于肺腑，令比干禁不住产生几分敬意。比干人称圣人，被其夸上一句那是何等殊荣，只可惜哪吒这没心没肺的娃子并没此等见识与自知。
　　马车驶入朝歌的时候，比干对哪吒说：“要不要下车看看朝歌是个什么模样？”
　　哪吒自是点头说好的。一下马车，竟是呆了——
　　熙熙嚷嚷的街道人群攒动，无论是地摊还是商铺都涌着数不尽的人，商品货物更是琳琅满目吸人眼球。从未出过家乡的哪吒此时东瞧瞧西看看竟是舍不得移动脚步了。
　　比干招呼车夫买了包糖球来，自己掏出一枚来吃着，剩下的全予了哪吒。哪吒终于重新坐上马车，嘴里一边吃着糖球，一边将眼睛往马车外撇着，糖粉糊的满脸都是。比干边看边笑，也不帮哪吒擦嘴儿。
　　这孩子真是有趣，还是那淳朴地方长大的孩子更让人顺心啊。
　　恐怕大王也是这样想的吧。
　　只望这孩子，在那纷杂的宫闱之中，仍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真性情才好。

　　入宫时，倒生了一些小插曲——
　　比干的马车驶入宫门时，守卫拉开门帘来探查，见着哪吒那精致到雌雄莫辩的眉眼，忍不住调笑一句：“哟，哪来的漂亮小娘们儿。”
　　哪吒生平最恨别人因自己的样貌将自己错认为女性；可怜这守卫不明真相，触了哪吒的逆鳞。哪吒只觉太阳穴狠狠一跳，当即对着那守卫的脑瓜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极重，那守卫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打瘫在地上，眼冒金星。
　　比干来不及阻止，只眼睁睁地看着守卫被打飞出去，愣了一下，见哪吒气得涨红的笑脸，努力忍着想要哈哈大笑的心情，唤了人抬走守卫去治伤了。
　　看着守卫被抬走，比干这才道：“你这气性，进了宫里，还需收敛些才好。”
　　哪吒气鼓鼓道：“他刚才说我是小姑娘。”
　　比干又气又笑：“咳，你和他一般见识作甚。到了宫里边，莫要再如此冲动了。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哪吒这才作罢，嘟了嘟嘴，不再说什么了。
　　比干只觉这孩子万分讨喜。虽说莽撞了些，但那充满孩子气的行为还是颇叫人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心中乐呵着，摸了摸哪吒的头，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也叫夫人给自己生个这般好玩的好小子了。
　　下了马车，比干替哪吒理了理碎发，便领着他入龙德殿了。
　　哪吒走路一向是昂首挺胸惯了的，见着往来的侍者宫人微微弯曲的脊背，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都弓着背走路，多难看呀。”
　　比干答：“这里是王宫，是君王的住所，为了区分君臣主仆之别，他们自是要弓起身的。我们大臣在上朝的时候，也要向大王表示敬意的。
　　“哦……那我呢？”我该怎么做呢？
　　“你嘛……”比干思索再三，笑道：“自然是大王教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哪吒和纣王就要见面了啊，啊啊作者兴奋啊兴奋啊兴奋啊~~:-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