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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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的思春期少年
第十六章
by 南野樱
不愿意醒来的意愿，被摧残的精神体已经伤痕累累，红得刺眼得头发慵懒地耷拉在那里，没有丝毫地生气，微弱如星光的气息，冰冷再一次通过如花的皮肤刺激入神经，颤抖不止，从未感受过的恐惧感不可阻挡地一次次袭来。
只是空白的一片，如花除了紧紧地用自己的身子拥着如梦冰冷的躯体外，完全不知所措了。如梦失去了太多的血，他本就是贫血的主儿，况且几日前又将自己的血奉献给了楚天，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刺痛，每一块肌肉都在发麻，如花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恨不得哭出来。
毫无用处的泪水缓缓从眼睑里流出，滴落在如梦苍白如雪的脸颊上。
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救他。干燥的嘴唇颤动着一张一翕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只是爱，是无法抗拒死亡的。自己在死亡面前是如此的弱小不堪啊。
“恐怕已经没得救了吧。”星痕皱了一下眉头，下雨了，细细的雨丝顺着他的发丝淌下，不带任何停滞。
“...好多血...”喜之郎很想别过头去不要看那被血水染红的二人，心里好沉闷好压抑，令人无法呼吸。
雨下大了起来，雨水与血水泪水相溶，一起流逝而去，伤口已经止不住了，如梦陷入了深度昏迷，但还没有死，长生种并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生物，但是他的血液还在流逝，不可阻挡。难道连老天爷也要杀了他么！！
我不要！“如梦...你醒醒啊，我要你活着...活着，你不是说过...只要活着就有明天的吗？！呜...如梦...我会好好听话的，你看书的时候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你寂寞的时候我会陪你聊天，你冷了我会抱着你睡觉觉！我不会，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了，我也会陪着你！呜..如梦，你不要死...”如花在这倾盆大雨中歇斯底里着大喊大叫着，恐惧已经令他语无伦次。
微微颤动的手指。
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曾几何时，也有个人这么对自己说过，是...谁呢，黑暗的一片，白色的背影已经离开自己很远了，好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这微热的触感是谁的？
踩在水中的脚步声，止住，“再淋下去会感冒的。”一把伞挡在了如花如梦的上方，阻止了所有的雨水的侵袭。如花顺势向上望去，模糊的眼帘里出现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小loli了，娇小的身躯怎么看起来如此庞大呢？啊哈哈...真是奇怪。
月饼看着昏迷不醒的如梦，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你还能走吧，赶快抱着他回庵里，别发傻，他还没死，但你动作要麻利点。...粘糕！赶快过来先紧急止一下血。”月饼身上已经全部淋湿了，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让雨水再沾在如梦身上。
“啊...噢是！”粘糕慌忙拿出急救物品帮如梦简单止血。
“喜之郎，你过来撑着伞，”月饼叫来站在旁边愣着的喜之郎，“我不够高。>.<”
“阿好！”喜之郎恢复了神情，赶忙接过月饼手上的伞。
简单的处理之后，如花小心翼翼地抱起如梦，朝着庵的方向缓缓走去，但满面的愁容并没有消退丝毫。
月饼站在雨中看了一眼星痕，毫无表情变化，之后很快地便转向了楚天，那家伙倒在地上面相痛苦，报应！这是月饼最先想到的词。
一声叹息过后，“你，扶着他进来吧，一切等天晴了再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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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糕和薯片帮如梦止住了伤口的血，但是已经丧失的血是取不回来的了，粘糕忧心忡忡的样子令如花感到更加的不安，过了片刻，粘糕缓缓欠起身子，擦了微微沁出额角的汗丝，说：“失血太多了，如果没有别的办法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乐事对于如梦倒不是太上心，倒是说着无所谓的话：“明天送到医院看看好了，现在也不是毫无办法么。”这句话遭到了如花的干瞪，乐事便缄默不语，叹息一声知趣地退出门外。如花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吃了很难吃的食物却无法吐出或下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的眼睛一刻也不偏离地盯着昏死的如梦。粘糕在那里干站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东西，踌躇片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要怎么开口的好。
“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吧。”如花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淡如云。粘糕默默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希望，他可以好起来。
如花温柔地抚摸着如花似火的红发，低下自己的头，轻轻地摩挲着那绯红的丝缕，生怕它们会夭折似的，自己的一切动作都要小心，他不希望面前的人儿再受到什么伤害，再也不要。可是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如花的心在默默地流泪，他希望躺在这里奄奄一丝生死未卜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对自己最重要，自己最爱的人！紊乱的神经交错在一起，颤动着，抽泣着，低吟着如梦的名字，诉说着自己的爱语，一遍又一遍，他要让他听到，感受到自己的心。如花的右手死死地握住如梦的右手，永不放开，那冰冷的手指。
轻微地颤动。
“！！”如花感觉到了如梦的颤动，怔怔地看着那只冰冷的手。
“..如花...”虚弱到蚊蝇般的蠕动之音。干涸的唇出现了裂痕，如花的心紧缩了起来，慌忙把耳朵凑近如梦的唇边，要听清他的每一个字：“..我好...渴...”
“水！”如花猛地要站起来去拿水，“我去给你拿水！！”但是在起身的瞬间，如梦的手却不愿意放开他，虽然仅仅只是微弱的力气和意志，但是如花可以感受到如梦的意思是：不要走！
紧接着下一秒，如花的目光落在了如梦干竭的唇上，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再次偎依在床边，把身子靠近如梦，小声道：“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了。”语末，如花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把碍事的衣物向下拽了一下，由于力度过大，衣服发出了“嘶”的破裂声，“口渴的话，请喝我的血吧！”如花的声音是在哀求，这也许是唯一可以救你的方法！
温热的脖颈主动奉献在如梦的嘴边，如梦感觉到了那久违了的热度，血的热度，如花的热度。意志混沌的他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除了依靠自己的本能外他毫无办法。正如人口渴了要喝水一样的本能。啊，这是怎样熟悉的味道！冰冷的利牙狠狠地咬了下去，痛得如花差点叫出来，但是他忍住了。湿热的血液浸染了那冰冷的压根，缓缓流上舌尖，舌根，滑入那干渴的喉咙，温热的感觉令如梦全身一颤，这般的温暖。如花的右手的温度传给了如梦，紧紧地握在一起，永不分开。这种温暖的感觉...正是那个被浸红的雪天里，向我伸出的手。
另一股液体顺着如梦的脸颊滑落到如花的脸颊，流入了如花的嘴里，咸咸的，热热的，是如梦的眼泪。如花的心触动了，湿润了自己的眼眶，险些要哭出来，是高兴还是惊诧？他已经不明白了，也不需要去明白这些了，他只是知道，他最重要的人还活着，还可以继续活着，与自己相伴而活着。
如花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搂住了如梦，感受着属于如梦的触感，如梦的味道，甜甜的，莫名的感动涌上来，不可控制，他把头藏在如梦的发梢里，用尽全身力气在如梦耳边低语着，
“我爱你。”
泪水正如那止不住淌入咽喉的血液一般，不断地涌出，冰冷的山融化成了甘甜的泉水，缓缓流淌过自己的心田。心中那原本熄灭的火苗再次燃起，瀛弱却凛然的烛火，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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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滴落，杂乱无章地击打在屋檐上，扰得屋中人心神不宁，寝食难安，豪无目的地在屋内踱来踱去，时而摩挲一下木质的桌脚。之前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浸湿了白色的衬衫衣领，却浑然不觉。
有人敲门，星痕敏感地注目着门，微皱了一下眉角，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会不会是他。
犹豫了片刻，星痕开了门，整理了一下表情。
“是你啊。”星痕平静地说，没错，就是他，喜之郎。
“嗯..啊对了，我来送毛巾的，被淋湿了吧？头发还湿着呢。”喜之郎干净地笑着，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他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递过毛巾，“赶快擦擦吧，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
本能的接过毛巾，却顿住了，“你也没擦了吧？”星痕露出了淡淡的忧心的眼神，但马上就消失了。
“嗯，没关系，我先给你送来，我屋里还有毛巾的，我待会回去...”
喜之郎的话没有说完，星痕就把手上的毛巾扣在了喜之郎的头发上，温柔地揉搓着，但什么也没有说。
“呃...嗯谢谢...”声音很小，喜之郎露出了有点羞涩的表情，“我...我还是再回去拿一条吧。”说罢就要往外冲，但是却被星痕拽住了，并拉进了屋里。关了门，暖暖的屋子与外面湿冷的空间相隔绝。
“呃...我还是...”
“我不会淋点雨就生病的，”依旧是豪无感情波澜的声音，仿佛在犹豫着什么事情，“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啊？会不会是刚才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好尴尬！喜之郎想姑且放下刚才的事情，努力要镇定下来：“呃，什么事？”
星痕的眼睛往旁边侧了一下，好像在回避什么，他没有办法直视喜之郎那纯净的双眸，那双眸子会是自己无法问出任何质疑的话来。“我今天去你房里给你送乐谱了，但是你不在。”
“啊？”
“我看到你桌上有封信，出于好奇，我就...”顿了一下，吞了口口水，“我就拿起来看了。”
“信？什么信...难道是...”喜之郎的表情从不解到惊异再到慌张变化着。
“那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星痕的表情很复杂，喜之郎被那双疑惑的双眼注视得有些发冷。
但是，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会造成更大的误会吧。
“难道真的是那样？挚爱的...什么...”星痕露出了自嘲的苦笑，喜之郎心里一紧。
“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喜之郎慌张地抢答着，隐瞒也是一种欺骗吗？可是我明明不想去提及这些事情的啊。
星痕脸上出现一副“那是什么样的？”的表情来。
“那封信...是从家里来的，是..我哥哥写给我的。”喜之郎好像是提起了什么很丢人的事的样子，羞愧得不行。
“哥哥？”他还有个哥哥？
“嗯。亲哥哥。我，就是为了逃离他才来到这里的，本以为，来了这里，他就不会再追来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满面愁容。
“哥哥啊，原来是哥哥啊。哈哈...”心里的大石放下了，果然如果有什么疑虑的话，还是及时问出答案比较好，星痕收敛了笑容，继续说：“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喜之郎心里犯了迷，他到底误会了什么呢？刚才在雨中，也说了很莫名很过分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别扭的。可是那个时候的星痕君，让我觉得好遥远，那种形同陌路的孤立感，好寒冷，不禁的一颤。
“你冷吗？”星痕发现喜之郎微微颤栗了一下，伸手去触摸着喜之郎泛白的面颊，喜之郎微微一惊，出于本能地向后退缩了。星痕的心随着这微小的变化紧缩了，为什么，要躲着？
“...啊，那个，不，我没事。我，我先回去了。”喜之郎显得有些慌乱，匆忙要从这里逃开似的，这让星痕看在眼里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更改了自己的未来，我讨厌这样的感觉！星痕再次伸手阻止了将要慌忙离去的喜之郎，猛地用力将对方拉过，喜之郎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已经顺势倒在星痕暖暖的怀里了。
“不要走。”星痕低低的声音萦绕在耳际，很动听。喜之郎点点头，就这样舒服地靠着，静静地闭上眼睛，体会着星痕柔和的温度已经那令人舒心的味道。
就这样只是抱着对方，对方潮湿的头发沾湿了的胸襟，凉凉的触感透过衣物传过来，可是心却是热乎乎的，前方的人儿感觉到了那颗悸动的心，脸颊不禁浮过一片绯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