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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八章:永夜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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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永夜的心
詹岚永远的沉入这片灰暗的时候,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咒骂和怨恨。
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无端的接受这样的伤害。那些科研疯子们曾出不穷的手段,总能够让她停止思考。
在漫长的折磨,反复的羞辱中,她只学会了一件事:憎恨!
她诅咒那些孩子、那个女人、一整个研究所和它背后的国家。
她诅咒所有的人!
汹涌的怨毒和憎恨几乎把她完全冲垮,但事实上,却是她从磨难中挣扎着活下来的唯一支撑!
可是她的力量——没错,她清楚地感到这股力量,也总是被人制约着。没有关系、这没有关系,当一个人有了目标,最终要的是考虑如何接近它,而不是立刻去接近它……
耐性,只要有耐性,总有一天,她可以一切如愿——
“啊!”詹岚从梦中惊醒。这样的梦,比梦见一切鬼神都可怕,因为她自己成了彻彻底底的魔鬼。当鲜血浸蚀了鞋子,她终于忍不住,醒了过来。
(好黑!)
詹岚心里想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刚才经历的一切,都仿佛一场梦那样不真实。
“你终于醒来了。”
詹岚飞快地转过头,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同样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她看起来比詹岚更加冷淡一点,身材高挑纤细,眉目如画,透出一股子冷艳的味道。
“你是什么人?”
“我是詹岚,但不是你。”对面的女孩笑了,“说来话长。”
“可不可以长话短说?”
“你看到的,是我的记忆。”女孩还是笑着的,可惜詹岚却一阵阵的发冷,“你被主神空间吸纳的时候,我的思维感受到了能量波,所以也被拖了进来。更有趣的是,我们的波长居然完全吻合,因为我进来的只有精神体,所以只有入侵你的身体才能活下来。
“但是我们的精神波长虽然一样,但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能量频率上有很大的不同。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两个并存长了,由于波的干涉而形成另一个精神体。”
“什么?”詹岚一惊,那岂不是要多重人格?
“不会的。”女孩——另一个詹岚终于有些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们的能量不断融合没错,可是由于我们的经历不同,这个精神体可能会拥有一份十分杂乱的记忆,甚至可能影响到她的思维能力。也就是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格,她会正常的可能性非常低。
“所以我第一时间压抑住了你的生存,这一点我很抱歉。我们碰撞之后的能量波都尽量发散消亡。可是这一次,外界传导过来了过多的黑暗力量,我已经压抑不住黑暗人格,所以只有唤醒你来帮忙。”
“我?”詹岚苦笑,“我能做什么?”
“在别人的身体里使别人沉睡可不是容易的事。还有一个人格已经与你同化了,因此你能够接收到我们的记忆,而不受我们日常活动的干扰。”
“你,我想问,你们……如果没有这件事,是否会让我一直沉睡下去?”
“不,当然不,”女孩摇头,“对于你的身体,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随便主神制造一具,我就可以应用。但是由于你的性格是在不适合这里,而我,也不喜欢靠别人活着,所以——”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们两个精神体中间,只能活一个。”女孩轻轻地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那个疯狂的人格失去控制,那么不仅是你的身体,我们,还有队里的所有人,都将被波及。”
“怎么活?”詹岚歪歪头,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们更冷静。“难道打一架?”
“不,只是商量一下。”女孩又乐了,“这个意识空间,可不是谁的拳头大就可以决定一切,除非是自愿,否则没有人能完全消灭一个精神体。”
“那么?你不怕我选择你死?”詹岚有些疑惑。
“死?精神体随时都在死去,也不断新生。”女孩摇摇头,“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就是灵魂,精神体代表身体的一切记忆和思维,但是你知道,能发挥多少,还要取决于人自己的物理配置。”
“你的意思是说……”
“曾经使用着你的身体的另一个詹岚,从未探知你的存在。”女孩说,“我们是存在的,但是并不像本体表现出来的那样存在。所以在这个空间里,我们的潜力都是无穷的。哪怕我的本体在现实中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你,就纯精神而言,只要你不想消亡,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你。”
“……我觉得你在逼我选择死亡。”
“事实并非如此,是你不能够接收我的记忆。你在抗拒。这样你就不能接受黑暗人格,同时不能控制身体的行为——到时候不仅是你一个人被带向死亡。”
“可,可这也不代表……”
“我明白。”女孩把手搭在詹岚肩上,“我明白。你的时间虽然并不多,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希望。”
不论是人类还是鬼魂,全都成了在地下放置的零碎残骸。女孩冷冷地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啊!”枷椰子小姐发出一声怒吼。
女孩双目忽然睁开,“居然,跑了。”
枷椰子VS黑暗詹岚。詹岚完胜。
楚轩摩挲着通讯器:“詹岚给我们留下了一份了不起的线索啊。”
“什么?”
“你们自己听。”
“第一波。敌人只有一个女人……”
……
冷淡的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
“是,是詹岚姐的保镖。”李瑞忽然兴奋起来,“我和他说过一句话,我记得他的声音。”
这种平板冷酷犹如死亡一般的声音,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如果他提供的消息没错。那么现在还要加上第六次攻击——场景模拟。”楚轩冷静的说。“代替枷椰子被虐杀吗?”
几个人都有些冷汗。
枷椰子是被整整凌虐了一个下午才死去的。
而那个可怜的保镖也拖了很久才死亡。
阴云笼罩在中州队的上方。
“啊!”詹岚有一次一身冷汗地做了起来,“我不能,我不能……”
“如果你的心志不能抑制住那个疯狂的黑暗人格,大家都会消亡。不要说我们,可能这个世界都会受到波及——添加一个新的反派BOSS也说不定。”女孩显得十分轻松。
“你早知道,我不能取代你吗?”詹岚有些不甘愿。
“不。每个人的灵魂——精神体的潜力都是无限的。一个伟大的精神力者说过,上帝面前,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虽然这话是他那来作为宗教教义的一部分的,可是有些的确没错。我不可能杀死你,如果你自己足够坚强。你应当知道,我对于力量的运用虽然远胜于你,但是并没有你那么强烈的求生心态。如果你能够控制黑暗人格,你就能够得到真正的行使权。
“也许该给你看看了。”
女孩一动不动,可是灰蒙蒙的世界忽然一片漆黑,詹岚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能看见——
“不用害怕,精神体不存在视觉神经,也就无所谓看不看的见。你感应到的,是黑暗人格行使下的心灵空间。”
到处是断壁残垣,到处是残缺尸骸,到处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这里,从来没有阳光,借由人类最阴暗的感情而生,是一个真正的永夜之地。”女孩平淡地介绍。“如果她继续活动下去,她会下意识地,把世界也变成这样。”
“你明知道的……”詹岚虚弱的说,“你明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定的事情。你办不到,是你不肯让自己办到。”女孩说道,“不论从实验室出逃,复仇还是分裂人格来达到精神制衡,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是未知和恐惧都不能形成逃避的理由。詹岚,你太脆弱了。
“我当然不希望你消亡,因为生存对我来说,悲伤和困难有时实在大于喜悦。我困惑于自己的存在。你知道,对于一个制衡人格而言,我不能拥有感情,可是我已经渐渐变成一个完整的人格了,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之前,我必须组织悲剧发生。
“如同你一样,我觉得这同样无情和不公平。”
“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反而变好了呢。”詹岚忽然吃吃笑起来。“这样的话,我消亡起来,也会觉得安慰。你说的对,精神体和表现出来的性格,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呢。”
“没错。”女孩笑着点点头。“恭喜你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