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七章：破碎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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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破碎的记忆
枷椰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远远的公园栅栏外，忽然出现很多——“人”……
没错，活生生的人。
虽然步伐东倒西歪，常常出现互相绊倒的状况，脸色也麻木苍白，确实有呼吸有心跳的人。
他们拿着消防斧、菜刀、棒球棍、铁锅等等任何可以伤人的东西，摇摇摆摆的走近詹岚的防御圈。
女孩冷静的看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们是人么？这些嘴眼歪斜口水四溢的歪歪扭扭走来的东西……是人吗？
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动物，还是本来，就只能用“人”这一个来描述？
没有一种动物，能够像人类这样有一套甚至许多套沟通的语言；没有一种动物，能够像人类这样建立起这样分工明确的社会；没有一种动物，能够像人类这样发展出璀璨夺目的科技文明——同样，也没有一种动物，比人类更加贪婪、更加残忍、更加恐怖；也没有一种动物，能够向人类一样，能够压抑自己的本能欲望，□□、贪欲，甚至求生欲……
当人类不能思考、不能进步、不能在欲望和克制中反复煎熬，那样的人，还能算是，一个人么？
眼前的这些东西，可还能算是，人类？
若是，杀了倒也干净，若不是，跟杀猪杀鸡有什么区别？
“滚开！你这个黄皮猴子！”
“罗丝，那时什么意思？”
“我妈妈说，猴子身上有细菌……”
“细菌是什么，跟她一起玩会生病吗？”
——“呃，这个，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当然不愿意和你一起玩，你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对不起，如果我和你一起玩，芬妮她们就会不理我了。”
“你真是无趣，跟你一起玩真是浪费时间。”
——“混账！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吧，现在猜猜我在想什么？”
“哦，这真是太帅了。我想大家会接受你的。”
“乔，离开她，她是个怪物！”
“你这个妖怪，快点走开！滚出我们的院子！”
——“这是做梦还是……梦游呢我？”
“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许跟那些孩子出去！不许出去!听见没有！”
“哭，哭什么哭？你还有理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你跟他们说话！你这个小贱货，不许说话！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是让你去勾引男人的吗？”
“造孽啊！我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这孩子造了什么孽，有个这样的妈妈……”
……
“够了！都给我闭嘴！”詹岚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莫名其妙的话语却一句句地往脑子里钻，搅得她烦不胜烦。莫名地吼出这一句才发现，这里既不是自己的卧室、也不是旅馆等等可以睡人的地方。
面对一个四处全都灰蒙蒙，有鬼片场景潜质的地点，詹岚对于自己还能想些有的没有的，感到十分自豪。嗯，回去就可以改写灵异小说了。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总是站在这个灰暗的地方也不是办法，詹岚迈步向前走——
“啊！”詹岚抱着头蹲下身去。
“呼呼……这、这是什么？”身上仿佛被人用脚碾过一样疼痛，脑海中出现诡异的画面。
“这、这不是我。”詹岚捂住嘴，她虽然十二岁失去了双亲，但是有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却是十分温馨而快乐——温柔的父母、无私的疼爱、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年……
她的母亲，从不曾如同脑海里那样露出中邪般狰狞的面容；更不曾，如此没有人性的……踩踏自己的女儿！
詹岚对于自己擅自移动，简直后悔得无以复加。由于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步是从哪个地方迈出来的。虽然原地上，上上有一些堵心的对白……但是动了之后，就直接变成虐身了啊！
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摸到什么地方，第一次的时候，不论痛楚还是感觉，都清晰得让人绝望，当时当一个人一路走来，一直被踩、被踢、被掴、被抽、被体罚……最后唯一的感觉就是麻木。
甚至渐渐的还衍生出了一种幽默感：“如果那些写虐文的来走一趟，文章质量绝对有质的提升——老天！从虐心到虐身，创意不断啊！”
詹岚虽然还能苦中作乐，虽然从小一个人生活使她的意志十分坚定，但是也没有兴趣，把每次创意的虐待都“享受”一次，反正疼痛感越来越轻微，她干脆就开始奔跑。
零星的片断不断闪现在脑海，詹岚下意识的闭眼来逃避这些悲哀的画面。
人伦，本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之一，然而一旦变质，也让人更加难以接受。
这样的对待，可也算是爱？
这样的母亲，幸好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就死掉了！
！！！
詹岚忽然停下来，跑步后的疲惫和恶心让她想要呕吐。
（不，不对，妈妈没有虐待过我——她从来没有打过我。我怎么能，那样想？不、妈妈十二岁就死了，怎么可能是十三岁。这不是我的记忆!
可那又是谁的？）
她刚刚清醒，却发现自己好似被关在了一个柜橱里。透过一丝缝隙，勉强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那是——
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大多凶狠残暴的事件，都只是道听途说，詹岚对于这样的事情，被来也就觉得有些厌恶和不可理喻，最多是那个人死掉之后，还有些哀伤和悲痛。
可当一场真正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詹岚反而觉得没有感觉了。
麻木，或许一切感情的极致，就是如此。
痛苦、悲哀、憎恨、恶心、恐惧、怨毒——到了极致，原来只能剩下麻木。
“不、不要伤害我妈妈！”
（这不是妈妈！）
“不要伤害我妈妈！”
（这个不是我妈妈！）
“妈妈……”
……
詹岚喘着粗气，不断用尽全力驱逐脑海中那些绝望的呐喊。这样孱弱悲哀的声音让她觉得眼前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她刚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正在奔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停的拼命一般的疯跑，只是觉得如果停下来，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恍恍惚惚间，詹岚感觉到有人架着自己向前走，她直觉地感到前面巨大的危机，可是似乎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根本一动不能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即使多年的独居使她心智成熟坚定，也不禁怨恨起来。
另一方面，郑吒和楚轩几人脸色沉重地看着渐渐发黑变脆的佛经。詹岚已经消失了六个小时。现在是第三天的凌晨四点三十一分。
剩下的队友还有：郑吒、张杰、楚轩、零点、赵樱空、李瑞、方卓、齐藤一。
八个人分成四组轮流值夜，当楚轩和零点结束轮值的时候，并没有走开。郑吒和齐藤一也没有劝。
因为佛经，仿佛要烧起来般，泛出了黑色。
“看来佛经并不能坚持很久。”楚轩说，“舍利子的作用，我还没有研究透彻。还是不得不战吗？”
“楚轩，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郑吒忽然开口，“我觉得自从我们进入咒怨以来，你几乎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和计划，这跟你在异型的所做所为完全不同。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楚轩忽然淡淡地一笑：“第一，咒怨这类根本无法用常规科学手段来解释的恐怖片，我也没有研究，所以对于我自己的谋划和布局，同样没有很高的信心——我毕竟，不是神；第二，郑吒，你还没有发现么，在这里你是队长，而我们，思维风格不匹配。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计划，即使这个计划能够避免团灭的危机。换句话说，郑吒，你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觉得自己没有权力也没有责任来把握成员的生杀大权——而不是一个需要决策自己团队走向和发展的队长。我无法指责你什么，但是，你不觉得吗，这个地方，不是你所熟悉的OFFICE，也不是情场商场——你依旧没有适应恐怖轮回，郑吒。即使，你天生是个战士，可是你现在为止，还缺乏坚定而冷静的内心。”
“你想说的是冷酷吧。”郑吒沉默了片刻，有些不忿地抗议。看得出来，对于这样的意见，他正在考虑，而且出动不可谓不大，但是此人依旧孩子气并且死要面子。
楚轩没有回答。
“楚轩说的对。”赵樱空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门外面，冷冷地开口，“你的确不像一个合格的队长，如果你依旧用普通人，或者普通队员的思维来思考问题，那么，你来做队长，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战场上，妇人之仁，从来灭亡地最快。”
张杰没有说话，他一直听得很认真。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七章：破碎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