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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留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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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那些事吗?每每想起,我总觉得那样不安。
所以请紧紧拥抱,无法抗拒。
紧紧地抱著我,我们将铭记终生。
回到住了有半年的公寓里,扯开把自己勒的喘不过气的领带,一头倒在床上。
毕业之后的四年里,李文信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自己都二十七了,想暂时安定下来。好不容易在这个城市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广告设计。
今天的那个客户真是不可理喻,把方案书给他看时都同意了,现在却说跟他的要求完全不符,尽力跟他解释,但对方居然不听分毫地找到老板投诉自己。结果就是不仅这半个月的工夫白费,还要扣自己工资。
点燃一支烟抽起来,可能是抽的太猛,连连咳嗽起来。
换了身衣服,到大街上晃荡,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随便走进一家PUB。
坐在柜台边,扫了眼周围的人,只要对的上眼,男人女人都可以,不过一个晚上的相互慰藉而已。
今天的对象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看著对方的侧脸,一瞬间有些失神。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情事结束之后躺在床上声音有些干涩。
对方给了一个轻轻的拥抱,“记性太好总不是件好事,人应忘掉过去,享受现在。”
淡淡的笑了笑,合上眼睛。
急急赶著上班来不急吃早饭,经过一家蛋糕店随手拿了一盒点心。
还是那个客户,将每一条方案解释给对方,对方修改同意之后还要求自己在价格上再降5%。
还真是难缠,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终於搞定了。
饿的难受,想起早上买的点心,可打开之后,却胃口全无——蓝梅点心精致的摆放在盒子里。和那时一模一样。
推开眼前的盒子,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李文信你为什麽忘不了呢?暗暗嘲笑自己
七年.没有跟那个人说过分手,准确地说是根本没有机会。
一个人想要完全消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换掉电话号码和搬家就可以完全切断以前的所有。麻烦的人,讨厌的人也不会缠著自己。
到大二,那人的电话就渐渐少起来,到后来一个电话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可能是太忙了吧。可笑自己还傻地背了一大堆T城的特产,回去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面对的却是对方早搬家的消息,四处问邻居,没人知道搬哪儿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是他家发生了什麽事吗?
那为什麽不打电话给自己?-------可能他手机掉了而自己的号只记在手机上了吧。
可是他为什麽不到学校找自己?--------是自己没有告诉他具体地址。
即使找不到学校也可以来这里找他的啊?-------他为什麽不来?等等吧,他可能有什麽急事,假期才刚开始。
可是,那个人直到假期结束也没有一点音讯。
心里泛起一阵恐慌
不是自己误会,或者是他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他说过他喜欢女人的。
是的,自己一直都知道的,那人跟他开始是出於同情。因为同情那个无依无靠的自己,产生了自己误认为是爱情的感情。
现在是因为想明白,开始厌恶跟自己的这种关系,想要摆脱了吗?
痛苦地捂住耳朵,拼命想停止脑里回旋的念头。一种疼痛从心尖蔓延到全身。
那是一个炎热地刻入骨髓的暑假,狠狠地灼烧著那个软弱的自己。
那之后便将那房子卖掉,就再也没有回去,甚至清明也没有。
一阵铃声,突然惊醒了陷在回忆里的人。
下班了啊?右手提著文件包,又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今晚去哪里好呢?
作者:维岩 2007-12-13 10:4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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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回复:不留---BY :Croatia(安静的时候写的,初次写文多多指教!)
李文信曾想过有天会再次遇到那人,也想过自己应该以什麽表情面对他,可是他没料到那一天来的那麽快。
像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见面般,白司昭牵著一个小女孩站在五米开外,脸上带著亲切的笑容打著招呼。
“喝一杯去?”
李文信僵在原地,僵硬地点了点头,一种陌生感
“你在游乐场工作?”
“不,有公司想在游乐场做广告,今天到这里看看环境。”
“还不错嘛!”
“恩。对了,那个是你女儿吧?”
“是啊!漂亮吧?她妈加班,就我带她出来玩。”男人脸上露出自豪的笑,那是一个李文信从没见过的,属於成年男子身为人父的笑。
“多大了?”
“三岁。”
“长大了一定是个美女。”
“哈哈,借你吉言!”。
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看著对方开怀大笑,自己也不禁也微笑起来,忽略了心上掠过空白。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抽完的烟,自己点上一支,又递给对方一支。
“不用了,谢谢。”
“怎麽嫌这烟太次?”
“不,戒了,老婆不喜欢。”
手微微一抖。
掸掉手上的烟灰,“我以前也不抽,可现在戒不了了。”
笑著顶了男人一肘,“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男人麽?”
天南地北地聊著,甚至有些不著边际,在避开什麽彼此都清楚。
相互抢著付帐之后,“手机号记了吧?有事找我。”“你也是。那有机会再聊!”
“对不起!”转身就要离开时,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
“什麽?”
“我们还是朋友吧?”
一瞬间楞住,但接著给对方一记倒钩拳,“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
男人像是舒了口气,“有时间到我家来玩”
“好,那再见!”
“再见”
彼此都没有回头。
没有问以前的事,他说‘对不起’,是要自己原谅他?
原谅?从头到尾错的都是自己。
不过自己今天的表现还不错。
真的好累,望著天花板,又睡不著了。
将头整个埋在枕头里,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听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不自觉地一声轻唤,泄露出来那个缠绕在心头的秘密,“白司昭。”面对著那人不敢叫他的名字,一直以来禁锢著自己的名字。
却发现被角被自己的眼泪泅湿了一大片。原来自己还可以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