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东风与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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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我看到你妹妹了！”
从诊所醒来，发现自己捡回一条命，约翰回到贝克街，看到夏洛克，连中间发生了什么也没说，劈头盖脸地说了结论。
夏洛克好像不是很惊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约翰，兰斯或许还没死。”
约翰：要遭，看着挺正常，莫不是又疯了。
“我亲眼看见她断了呼吸，遗体都火化了，怎么复活？”
“当时的情况对我们的冲击太大，有很多细微的事情，我没有注意到。”夏洛克双手合十，“她应该从意识到AMO与斯茅伍德夫人有关的那一刻起，就立刻排除了夫人，将目标锁定在她身边的人。这一点是我们的最大差别，她对一个人品格的了解历来比我透彻。”
“换衣服的时候，她在里面穿了质量一般的防弹背心，塞了真人血袋，还可能提前服用了某种药物。她当时痛苦的样子不像伪装，可能是打断了肋骨，但是，不会致死。”
“在审问斯茅伍德夫人的时候，她一直站在门外，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看向薇薇安的方向，咖啡壶换了地方，桌子上有新鲜的咖啡渍，她应当是与薇薇安谈过话，提前埋下心理暗示，也就是所谓的引线。水族馆中我说的话里面一定有关键词，如果不是我说出来，兰斯自己也会说出来。”
“我意识到问题出在薇薇安身上的时候，兰斯问我那是谁，这是我后来感到不对的开始。我从这一点出发，回溯之前和之后发生的看似顺其自然、实则矛盾重重的事情，最后得出了结论。”
“我对薇薇安的了解并没有出差错，但是她被刻意引导、甚至是被逼急了。有人通过某些方式让她确信自己已经被怀疑。接下来，是我的猜测：迈克罗夫特对这一切知情。兰斯和迈克罗夫特之间一直有我所不理解的秘密交集，本来我以为是要她替不称职的你来监视我，实际上，他们之间的交易应该远远超过这些，与欧罗斯有关。”
约翰张着嘴，夏洛克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别总是玩儿复活？我该说真不愧是你们吗？”
“额，谢谢夸奖？”
“我不是——算了。”约翰挠了挠头，有夏洛克前车之鉴，震惊没有维持很长时间，也没有被欺骗的愤怒感。
等等，愤怒？
“夏洛克，你不生气？”
“啥？”
“你又嗑药、又发疯的，现在发现都是假的，你不生气？”
“她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强。而且她都留下了很多线索，是我没反应过来，不过是输了一局，有啥好生气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留下的那首诗。东风是欧罗斯，洛蕾莱是她第二人格的名字，前一阵子已经彻底消失了。兰斯和欧罗斯都在我儿时就出现了，关于兰斯的部分我想起了一些，但是，为什么我对自己的妹妹会毫无印象？”
“这个大概要问迈克罗夫特了吧。”约翰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兰斯会不会也留下了什么东西？之前你假死、她返回德国的时候，曾经留下过一卷录像带。”
夏洛克的目光看向了艾特兰斯的专属沙发，伸手从沙发空隙里拽出了一卷录像带，神情懊恼。
“我就知道那个沙发有什么地方看起来不对，之前以为是迈克罗夫特手底下的人动了沙发——今天晚上非要从他嘴里撬出话来。”
论让迈克罗夫特心律不齐，夏洛克绝对是个中好手。
兰斯留下的是他们童年时父母录下来的带子，趁着迈克罗夫特晚上在家里看电影的功夫，夏洛克把新剪的录像带换了上去。
看着荧幕上年轻的父母从篮子里拿出各色好吃的，调皮的卷毛小夏洛克绕着高高胖胖的自己跑来跑去，迈克罗夫特露出怀念又心酸的笑容。
小夏那时候多可爱啊，还喜欢挂在他脖子上拍他的肚子。可是为了弟弟的安全，他不得不扮演他生命中的讨厌鬼。
画面卡顿，渐渐黑了下来，大大的红色单词滴着血，呼之欲出。
“——我回来了。”
迈克罗夫特的表情凝固了，他听见走廊里有什么人在欢快地跑动。抓起从不离身的雨伞，抽出藏在里面的利剑，警戒地来到阴风阵阵的黑暗走廊，女孩儿戴着小丑面具，蹦蹦哒哒地跑远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从那里出来的。”
‘女孩儿’歪头，笑嘻嘻地，对利剑不以为意，反手举·枪。
“不要伤害夏洛克。”迈克罗夫特认命地闭上眼睛。
头顶有人吹了一声口哨，灯光大亮，小丑一把扯下面具。
“别紧张了，我的老哥，那是约翰，都21世纪了，你那把黑伞里不能装点高科技的东西吗？”楼上的夏洛克顺着楼梯下来，“看你的反应，我能得出三点结论。其一，我确实有个叫欧罗斯的妹妹，证明我和兰斯从小相识，而你心知肚明；其二，欧罗斯被你关在一个高度机密的地方；其三，你害怕欧罗斯。”
“能请你解释一下吗，迈克罗夫特？”约翰整理了一下头发，“这事情多少跟我有点儿关系，昨天差点儿被搞死。”
“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到贝克街。”迈克罗夫特把剑放回原味，“关于欧罗斯和艾特兰斯，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迈克罗夫特罕见地坐在委托人的椅子上，哈德森太太端上了红茶，他绅士地道谢，发现哈德森太太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是家事，也是机密，哈德森太太，您最好不知道这些。”
老太太失望地‘哦’了一声，不情愿地回楼下了，迈克罗夫特又看向约翰。
“约翰是我的搭档，他必须在这儿听。”
“那好吧，既然你信任他的话。”迈克罗夫特表示早就习惯了，甚至没有反驳一下的想法，直接进入正题，“关于欧罗斯，你想起来多少？”
“她是我的妹妹，后来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你不会想知道的，毕竟你的潜意识顽强地与记忆抗衡了二十多年。但是，欧罗斯的影子从未离开过你，夏洛克。你对东风那个故事的排斥也源于欧罗斯，多年来我热衷于讲这个故事，主要是需要确定你的精神状态。”
“她也像你们这么，额，特殊吗？”约翰好奇地问道，不停地在小本本上做记录。
“你知道我比他聪明吧？”
夏洛克撇了撇嘴，没有否认。
“我们曾经接受过专业鉴定，我的智力已经极度卓越，欧罗斯有过之无不及，可以与牛顿、爱因斯坦比肩。”
迈克罗夫特陷入了回忆中。
“我比夏洛克大七岁，夏洛克比欧罗斯大一岁，我们经常在马斯格雷夫庄园度假。庄园外面立着很多墓碑，生卒年都是假的，夏洛克觉得很有趣。”
“欧罗斯的智力远超常人，她是个极度特别的女孩儿，有一次，她拿刀子切自己的皮肤，被母亲发现后制止。我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吗？她说想看看肌肉的走向和纹理，了解人体到底是怎么运行的。”
“天那……”约翰语塞，只能感慨了一句。
“深埋在那老山毛榉之下……”夏洛克喃喃地唱了起来。
“快救救我，因为东风已起。”
“十六乘六。”
“哥哥，我们一起下去。看来你想起来了。”
“只是碎片……还有红胡子，我在到处找红胡子。”
“红胡子是？”约翰问道。
“我的狗，一只金毛寻回犬，我每天都要跟他一起玩儿。”
“欧罗斯把红胡子藏了起来，夏洛克很伤心，把庄园找了个遍。我问欧罗斯红胡子在哪里，她不肯说，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首歌谣。我们恳求她说出来，她只是说，这首歌就是答案，但是谁也理不出头绪。”
“那红胡子呢？”夏洛克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们还是没找到，但是她开始叫他淹死的红胡子，答案显而易见。夏洛克的精神受到巨大冲击，难怪，他曾经是个情感丰富的小孩儿。从那以后，他变了很多，再也不提这件事，似乎完全忘记了欧罗斯的存在。”
“怎么会？他们住在一起。”
“因为欧罗斯被带走了。”
“她杀了一条狗，而且是小孩子，为什么会被带走？”约翰疑惑地抬头，手上的笔记也停下了。
“她纵火烧了庄园，马斯格雷夫化为废墟。后来，她再次纵火，自己也灰飞烟灭了。”
“可是我昨天还见过她？”
“这是我告诉父母的版本。事实上，欧罗斯的能力大有用处。只是普通的监狱根本不能困住她，我亲手将她送进了地狱，孤岛上的夏瑞福德，一切事宜由我亲力亲为。只是我没想到，她能从那里出来，出现在伦敦。”
“夏瑞福德肯定出了问题。”夏洛克皱眉，“兰斯呢？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关于兰斯，你又记得多少？”
“我只记得她来的时候伤痕累累，不爱说话，经常和欧罗斯坐在一起，过了一年才和我们玩儿到一块儿去。因为大家都叫她兰斯，她就扮演兰斯洛特，亚瑟王的骑士。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马斯格雷夫庄园？”
“她的母亲与我们的老妈是挚友，也是大学同学，艾特兰斯家里的情况很特殊，关于这些，主要是从塞巴斯蒂安和林德尔医生那里拼凑出来的。”
迈克罗夫特双手交握，不紧不慢地讲述着三十多年前的旧事。
塞巴斯蒂安是费利克斯·布劳恩和他第一任妻子所生的独生子，妻子去世后，他很快就迎娶了第二任妻子，而且这个女人还带着前任丈夫的遗腹子，也就是艾特兰斯。
生于古老而旁支众多的家族，就算明白父母的感情也没多深，还是少年的塞巴斯蒂安自然而然地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继母有诸多不满，对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也就不会感到愉快，倒也还知道小孩子无辜，态度算是不咸不淡。
艾特兰斯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在生下她的两年后，就因病早逝。她似乎很担心女儿的精神状况，一再恳求自己的丈夫，不要将已经有早慧苗头的女儿卷入布劳恩家族未来可能的斗争之中。如果他实在无暇照顾，就请将女儿带到她的挚友福尔摩斯夫人那里去。
迫于压力，费利克斯很快就迎娶了他的第三任妻子，次年便生下了路德维希。路德维希的母亲在生下他后不久，因为产后抑郁症，整天魂不守舍，照顾弟弟的任务就落在了保姆和年仅五岁、没有玩伴的艾特兰斯身上。
“难怪那次在医院路德维希可以给艾特兰斯输血，我一直觉得不大对劲，近亲是不能输血的。”约翰恍然大悟，“但是……他们长得确实有点像啊？”
“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人，相貌会趋同，其实是不经意模仿对方的神态和习惯，路德维希甚至是在刻意模仿兰斯，他们看起来像也很正常。”迈克罗夫特叹气。
路德维希的母亲似乎永远无法从阴霾中逃脱，很快，家族遗传病的阴影找上门来，她先是差点儿掐死自己三岁的儿子，又疯狂地虐打来救弟弟的艾特兰斯，费利克斯试图将两个孩子带离她身边，她却哭着闹着找自己的儿子。
路德维希惧怕母亲，想和姐姐呆在一起，哪怕是和那个不爱说话的大哥一起也好。他的母亲每天要么歇斯底里地又摔又打，骂他是个多余的东西、禁锢了她的人生、怎么还不去死；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痛哭流涕，把他死死地抱住，温柔地给他拿吃的喝的、教他认单词、和他一起画画。
只是偶尔。
这样的反反复复，他无法对母亲生出依恋。那些单词他早就认识，是姐姐艾特兰斯教的；他每天最快乐的时间就是下午和姐姐学钢琴，还有晚上姐姐偷偷过来跟他在房间里一边吃零食，一边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推理小说。
那天是他的五岁生日，母亲一反常态，心情颇佳，问他要不要学骑车。他说自己会，不需要再教了。
“是艾特兰斯教的吧？”
年幼的路德维希直觉不对，但母亲并没有立刻发作，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回到房间里等约好给他生日礼物的姐姐过来。
望眼欲穿了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来。
第二天早上，艾特兰斯离开了庄园，父亲说是去度假，他发现了佣人匆匆拿走烧掉的血衣，心里明白他的姐姐不会再回来了。
父亲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把名下的产业交给已经崭露头角的长子打理。他冷眼看着母亲被不顾对方家族脸面的塞巴斯蒂安幽禁起来，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不知道应该去恨谁，无可奈何的父亲，疯狂的母亲，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的大哥，还有无能的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以为艾特兰斯已经被母亲杀死，无论精神尚好时的母亲如何声泪俱下地哀求，他都再也不去见她。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送到了庄园。”夏洛克神色沉重，“身心都受到巨大创伤，所以才会被送到老妈这里。那，她为什么会离开庄园？”
“费利克斯去世了，布劳恩家族乱成一团，不管老爸老妈怎么挽留，她都坚持回家帮助塞巴斯蒂安参与家族内斗。”迈克罗夫特叹气，“你深受打击，似乎彻底忘记了欧罗斯和艾特兰斯。欧罗斯死了，艾特兰斯也再无音讯，所以，我们从不在你面前提起她们。”
“兰斯出现在伦敦，也和你有关吧？”
“不完全是。用东风试探你是在艾特兰斯的指导下进行的，她能很好地把控你的精神状态。”
“那她之前的自残行为是怎么回事？”
“家族内部和政治团体之间的权力斗争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你应该想象得到。从十二岁开始，她利用自身才能为兄弟效命，很多事情都需要咨询她的意见，或者说，是她和洛蕾莱讨论出来的意见。就算主人格再强大，也难以经受长期的、有意识的分裂，最终她彻底崩溃。塞巴斯蒂安将她送往海德堡，由路德维希照顾，林德尔医生担任主治医师。你在海德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自残倾向。”
“还有？”约翰走到书桌旁边，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本本。
“离开海德堡后，她在大学工作，经常受到邀请审讯难缠的犯人，这其中，包括汉尼拔·莱克特，食人魔，心理医生。她成功从汉尼拔嘴里套出信息，当然，汉尼拔也对她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她差点儿杀人——我是指位高权重的政府要员。怕妹妹遭受报复，塞巴斯蒂安委托我把她送进夏瑞福德，等事情平息了才偷偷放出来。这是她第二次自残。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三个人沉默着，其中两个人在消化巨大的信息量，一个人在等这俩人消化完。
直到熟悉的歌声响起，不知从何处传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前天刚听过欧罗斯声音的约翰，他嗖地一下站起来。
一架无人机晃晃悠悠地从厨房飞到他们三个人中间的空地，降落。无人机的音响重复地播放着那首无解的童谣，上面绑着一个SHOULEI。
“从现在开始，不要动弹。”迈克罗夫特用气音说话，“这是我授权购入的，这个玩意儿只要旁边有人动弹或者说话超过一定分贝就会爆炸。”
“那咋办？”约翰冷汗直冒，从嗓子里小心翼翼地挤出疑问。
夏洛克思路清晰，“等一下我喊一二三，咱们俩往窗户跑，不要回头，越快越好。迈克罗夫特，你平时不运动，走门。”
“这时候不用再埋汰我了吧。楼下咖啡店今天不开门，咱们在等什么？”
“哈德森太太在扫地。”夏洛克仔细地听着动静，“吸尘器停了，厨房，走廊，她出门了。3——2——1——”
“跑！！！”
“夏瑞福德的安保绝对有问题。”夏洛克拍了拍身上的灰和玻璃碎渣，找到后院同样灰头土脸还受了点儿轻伤的迈克罗夫特，“哈德森太太又要找我算账，这是你的烂摊子，你负责报销。”
“明天启程去夏瑞福德。”迈克罗夫特懒得斗嘴，使劲拍了拍灰，稍微整理一下破破烂烂的西装，“华生医生呢？”
“玛丽准备带萝丝去福尔摩斯夫人那里度假，没问题。”
想潜入夏瑞福德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劫了一艘渔船，安顿好船工和学徒，缓慢地靠近夏瑞福德所在的小岛。警卫把穿着背带裤的‘渔夫’抓了起来。因为事态怪异，请来了狱长亲自做决定。
约翰根本就没变装，还是个名人，被狱长毫不费力地认了出来，旁边的老船工想也不用想，自然是传闻中擅长易容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惯性思维的力量。
老船工摘下胡子，卸下面具，正是迈克罗夫特。至于夏洛克，老早就换装成保安，按照狱长刚才的要求，拿着通行卡，顺顺利利地前去探视欧罗斯了。
“你这安保是不是太容易被突破了？”迈克罗夫特终于把胡子摘干净了，嫌弃地脱下背带裤，整理自己的西装三件套。
狱长显然对这位看似绅士的大英政府的真正性格有充分的了解，战战兢兢地立着，眼神游移。
“把欧罗斯近期精神鉴定的录音带全都拿过来。”
“是，长官！”
“华生医生，听录音的时候不要太投入。”迈克罗夫特带着过来人的沧桑，“不过你比较迟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约翰：WDNMD！你才迟钝，你全家都迟钝！
穿过层层防线，夏洛克终于来到关押欧罗斯的地方。
房间很大，灰色的墙面，没有窗户，隔着透明的特制玻璃，他看见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女人背对着他，在拉小提琴。她甚至没有回头看，就已经猜到了来访的客人是谁。
“夏洛克？”
或许是因为长期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夏瑞福德，欧罗斯脸色灰白，双眼深陷，看起来疲惫虚弱。她有着和夏洛克一样的黑色卷发，乱蓬蓬地披在肩上。那双眼睛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似乎早就失去了希望，只剩下一潭死水。
看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无法忽视内心涌上的抗拒，夏洛克的脚步停下了。
“不敢站过来？”
欧罗斯的声音很冷淡，又带着某种温柔的意味，像是冰山上开了珍稀花朵，勾引人前赴后继地观赏。
“他们告诉我离你远点儿。”
“你不是他们。”
“你是怎么出来的？”
“你看不出来？走近些，让我来告诉你。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无奈，夏洛克不情愿地靠近玻璃墙。
欧罗斯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天真无邪，“现在，把你的手放在玻璃上。”
夏洛克屏住呼吸，缓缓抬起手，穿过空气，触到了欧罗斯的头发。
他悚然一惊，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人很容易被欺骗吧？这里只是挂了个牌子。但你的大脑立刻让你想当然地以为中间是有玻璃的。”
欧罗斯伸手，猛地掐住夏洛克的脖子，他向冲进来的警卫呼救，警卫没有搭理他，反而按住了他，从盒子里取出注射器。
夏瑞福德早已经是欧罗斯的天下了。
约翰和迈克罗夫特都危险了。
这下糟了。
“真草率，夏洛克。”欧罗斯眼角眉梢都写着开心，“这回你只能陪我玩儿游戏了！把他送到那间屋子里去。”
我可是，等了你很久。
——我亲爱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东风与骑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