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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加入贝克街破案小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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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来伦敦,巴斯蒂,下周?”
“当然,兰斯,不管多远我都要去看你。昨天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吃饭?伦敦这几天下雨你没发烧吧balabala……”
“我很好,巴斯蒂。这是你来伦敦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有事发短信。”
“等……”
嘟——嘟——嘟——
“一下……”
心好塞,心好塞。
果然是见到那个脸长心坏的小混蛋就不要哥哥了!
“卡尔!预订明天的飞机!”
再次被响彻走廊的吼声吓尿的秘书卡尔:Boss你可以用内部电话的……小姐你又做了什么!……救命!大魔王又抓狂了!
爆炸给夏洛克的心理冲击,让他从未如此清醒地思考着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
这是一场没有奖品的游戏,代价是自我毁灭。
或许还要算上冲上天的炸弹。
靠坐在沙发上,电视新闻重复播放着今天发生的惨案。
“这场爆炸炸毁了几层楼十二人丧生……原因是煤气总管故障……”
夏洛克的双眼看着壁纸,视线穿过墙壁,仿佛能看见一墙之隔的兰斯。
毫无疑问,兰斯见过莫里亚蒂。
但是兰斯显然不是莫里亚蒂的对手。
这次她突然出现在伦敦,刚迈进公寓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脚步虚浮、身形瘦削,轻了至少十五磅。右手插在衣兜里看不见,左手手背布满针孔——兰斯是左撇子,静脉注射的时候会尽量选择不常用的右手,为什么用左手?因为迫不得已:高频次的静脉注射,甚至已经无法在右手下针。
不可能是得了重病,否则塞巴斯蒂安不可能放任她只身来到伦敦。
精神遭受巨大创伤后的后遗症。
“他肯定知道了。”约翰叹气,表情和心情一样沉重。
“显然,我输了。尽管严格来说,我破了案。”夏洛克用力按了遥控器换台,“他杀了那位年迈的女士,因为她在形容他……就一次,他亲自上阵了。”
“什么意思?”
“通常他只需要……遥控一切。他策划一切,可是谁都没真正见过他。”
“康妮·普林斯的谋杀也是他安排的?……所以人们找他策划犯罪,像预订假期一样?”
“新奇。”夏洛克的眼睛里迸发出奇异的神采。
约翰冷哼了一声,不知是在对夏洛克的评价,还是对刚刚被逮捕的男仆拉乌尔的新闻。
“他这次减慢步伐了。”
“卡尔·鲍尔斯案子有发现吗?”
“一无所获。所有在世的同学没有可疑之处,毫无关联。”
“或许凶手比卡尔年龄大?”
“我也想过。”
“他为什么这样做?和你玩游戏?你觉得他是想被抓吗?”
“我觉得他只是想找乐子。”
“哦……祝你们合作愉快。”约翰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什么?”
“多少人要死了,夏洛克!!”对于夏洛克的毫无同情心他终于愤怒了,“真正的、鲜活的人命!你毫不介意吗?”
“在意能救他们吗?”
“不能!”
“那我绝不会犯这个错误。”
“你倒是心安理得。”
“没错。你今天才知道吗?”
“不,不。”
“——我让你失望了。”
“推论的很正确。是的。”
“约翰,别搞英雄崇拜。英雄不存在,就算存在我也不是其中一员。”
短信提示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又是一张照片。
“棒极了!——一张泰晤士河的照片。南岸,在南华桥和滑铁卢之间。你查报纸,我上网搜索。”
见约翰没有一如既往地立刻答应,夏洛克情商再低还是懂了,“你在生气,不想帮忙。泛滥的同情心不值分文。”手指已经开始飞速地按着手机按键。
败给同情心的约翰还是去翻了报纸。
毫无收获。
向雷斯垂德求助寻找报案信息,三个人和尸检人员清晨来到河边,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尸体旁边。
瘦削高挑,军绿色的长风衣,黑色卷发。
雷斯垂德一脸懵逼地看着几天前那个漂亮的女士正趴在地上,脸几乎要贴到尸体的脸上。
“你觉得这次和炸弹客有关吗?”
“毫无疑问……”
“当然。”趴在地上的兰斯突然一跃而起,“而且你得假设有个人随时要被引爆。有什么想法吗,夏洛克?”
“七处,目前。”
“哪七处?”雷斯垂德伸着脖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尸体,怎么看……都是尸体。
夏洛克掏出放大镜,翻开领口观察勒痕,脱下袜子看了看脚底。
约翰看向类似垂德,得到点头许可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死了24个小时……或者更长。是淹死的吗?”
“不是。肺部没有太多水。死因是窒息。”
“嗯,我同意,鼻子和唇部四周多处擦伤,伤痕累累。他快四十了,身体状况不佳……”
网上搜索的结果和尸体上观察到的线索的吻合处是……“指印。”
“他在水里泡太久了,河水破坏了大量证据……”
“他是被人硬生生掐死的。”三个人同时看向突然开口的兰斯,“Golem,犹太民间故事中黏土制成的巨人,也是世界最危险的杀手之一奥斯卡·真达的化名,标志手法就是直接把人掐死。这是谋杀,动机——”
“那幅‘失落的维米尔’油画是赝品。我们要确定尸体的身份,找到他的朋友和……”
雷斯垂德、约翰:……那是什么鬼?你们俩别各说各话行吗?
“等等,别一口气说完,什么油画?”
“失落的维米尔,数百年前毁了。”兰斯解释,“价值不菲,不过我确信它是被毁了。”
“现在被找到了,价值三千万英镑。”
“不可能,我亲眼见过残片……所以展出的是赝品?”
“没错。”
两个人一脸了然的表情无情的刺激了雷斯垂德,无奈之下只好询问,“所以这幅画和你们说的这些有什么关系?我看不出来……”
“你只是看,你没有观察!”
“好了!好了!女士们!冷静点。”约翰深吸一口气,“夏洛克,愿意解释一下吗?”
“我们从尸体上能知道什么?杀手除了衬衫和裤子没留下什么线索。穿着很正规,可能是晚上要去找点乐子。裤子材料是涤纶,很耐穿,和衬衫一样都是便宜的低档货,但是衣服裤子对他来说都太大了,所以是某种标准配置的制服——工作制服。什么制服?皮带上有放对讲机的机套。”
“地铁驾驶员?”格雷格·小学生·雷斯垂德积极回答问题。
听到错误答案的夏洛克·小学老师·福尔摩斯刚要反驳,约翰·好学生·华生立刻给出了正确答案。
“保安?”
“更有可能。看后背就能看出来了。松弛无力,让人联想到他经常坐着,但脚掌好和小腿的的静脉曲张却显示相反证据——一天到晚不是坐着就是走路,更可能是保安。还有他的手表——闹铃显示他经常值晚班。”
“也许他只是碰巧死前一晚设了闹铃。”格雷格·提问小能手·雷斯垂德表示质疑。
“不不不,按钮很僵硬,基本没动过。他很久以前就设了闹铃,工作时间没变过。还有别的,杀手肯定被打断了,不然他会把整个尸体扒光。”
“感谢上帝。”兰斯嘟囔了一句。
“衬衫前面有个徽章或者标记一类的被撕掉了,说明他在容易辨认的地方上班,应该是某种机构,我在他裤子口袋里找到了这个。”他给另外几个人展示了一下手上拿的纸团,“被河水完全浸湿,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是……”
“门票?”
感觉约翰要出师了。
“检票存根。他在博物馆或美术馆工作。马上搜索了一下,希曼美术馆报案称有名叫亚历克斯·伍布里奇的员工失踪。今晚他们要展出再度重现的大师之作,问题是为什么有人会雇Golem扼杀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工作人员?说明死者知道了真相,会让物主得不到他的三千万英镑,画是赝品。”
“帅呆了。”
“哗众取宠。”
“难得你知道谦虚。”
“演话剧吗?”艾特兰斯摸了摸后脑勺,抬头看天色即将大亮,打了个哈欠,“现在要去找Golem吗?”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艾特兰斯?”约翰有点好奇,心理学家和夏洛克的演绎推理不一样吧。
“这次只是凑巧。半夜把人脱到差不多精光泡在水里毁掉法医证据基本都是专业人士,我熟悉Golem的标志性手法——他可是个大高个,看指印就知道了,这个人身上只剩下廉价衬衫裤子,臃肿的体型不难排除他是什么乔装改扮的特工的可能,那么为什么有人要雇佣Golem来杀一个普通人?一般都是知道了什么置人于死地的秘密。夏洛克说那幅画是赝品就把线索串起来了……话说回来美术馆的保安又是怎么知道那幅画是赝品的?”
“不,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具尸体的?”
“我不知道,我是散步看见的。”
“散步到泰晤士河南岸?”
“凌晨的时候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发现除了夏洛克的两位男士一脸诡异,“……有什么不对吗?”
“呃,这位……”
“艾特兰斯。”
“艾特兰斯小姐,凌晨孤身出来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年轻的女士……”
卷毛侦探一声嗤笑。
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气,他又说错什么了!
“相信我,格汉姆……”
“我叫格雷格。”看见侦探被噎了一下心中暗爽。
所以被叫错名字你暗爽什么!这是抖M吧抖M吧!看出雷斯垂德不正常的神情,艾特兰斯恶寒地抖了抖。
“格雷格。兰斯比危险分子更危险。”她有一个大魔王哥哥和暗地保护她安全的特工,那个大魔王同意让她来伦敦一定是在身边布下了足够的人手,包括住在一楼那对经常做运动的夫妻,叫什么来着?安妮?安雅?哦,安可。“还有,雷斯垂德,放弃无用功,Golem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那谁能找到?”
“我。走吧,约翰。”
约翰茫然地盯着坐在副驾驶的艾特兰斯。
刚刚Taxi停在旁边的时候,年轻的女士突然以奇妙的速度冲过来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直接对司机说了句“希曼美术馆”。
夏洛克倒是毫不在意,艾特兰斯很清楚他们要做什么,还省得他费力解释。
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为什么还不打电话?这不符合他的习惯。”
“Golem 晚上在Vauxhall拱门休息,流浪汉的聚集地。他的特征过于明显了,不能住宾馆,只好躲在那里。”艾特兰斯扭过头,“炸弹客可能是想给你个惊喜……别那样看着我约翰,我也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好人。”
“希曼美术馆不是现代艺术美术馆吗?怎么突然展示古代绘画大师的作品?”被戳破心思的约翰熟练地转移话题。
“不知道,匆忙下结论很危险。既然知道Golem在哪里,一会儿我在美术馆下车,你和兰斯去调查有关保安的一切。兰斯知道地址。”
“好的。”
两个人乘车到了死者的公寓,说明来意后,公寓的另一位居住者——一位有些发福的女性让两个人进门,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们当了一年的室友——只是室友。”
这扑过来的浓浓的欲盖弥彰的气息。
英式家具摆设色调压抑,样式简单,中间盖着灰布的什么东西占据了拥挤阁楼的大部分面积。询问女士得到许可后,约翰才揭下来。
“观星者?”
“当然,简直是狂热粉丝。闲暇时间全用来干这个了……亚历克斯是个好人,我挺喜欢他……他不怎么打扫卫生。”
“那他懂艺术吗?”
“只是份工作。”
“有其他人来问过有关他的事吗?”
“没有。不过之前有人闯入了公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丢。对了,电话上有一条给他的留言。”
“谁打来的?”
“我拿电话来放给你听。”
“麻烦你了。”
留言的是一位自称凯恩斯教授的中年女士,她一直在说‘你是完全正确的’,然后叫对方回电话。
“凯恩斯教授?”
“我也不知道,抱歉……”
“我应该知道这个人。走吧,约翰。”一直静音模式全开的艾特兰斯突然说道,话音未落就已经迈腿下楼了。
兜里的手机振动,刚要跟上的约翰赶紧拿出手机,发觉他没有跟上的艾特兰斯回头,“谁的短信?”
“没谁。”
“迈克罗夫特什么时候开始发短信了?”
约翰:……那你还问我!
“之前那个布鲁斯-帕廷顿计划……他问我和威斯特的未婚妻谈过没有。”
“迈克罗夫特不是在开会就是在修牙,我觉得他在修牙,和我抢梅子布丁,活该。威斯特的未婚妻?要不我去找他的未婚妻,你和夏洛克汇合?凯恩斯教授的地址一会儿短信给你。”
约翰木然地点点头目送艾特兰斯如同夏洛克一般飘下楼——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风衣角。
欺负我穿不了长风衣啊!明天就穿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