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梦境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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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那个漂亮的孩子，他看到了我。
时间忽然变得很粘稠，我变得很迷惑。他对我笑。唇角微勾，牙齿轻露，眼睛里写满了嘲讽两个字，反而是那道刚刚因哭喊而挂在脸上的泪痕显得格外的虚假。真是古怪，被按在墙上的人是他，可他却在嘲笑我。因为这个笑容，有种奇怪的念头忽然冒出来，他的年龄比我以为的要大。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他动了动嘴唇，唇形组成四个字：
叫，你，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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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意四起。我有点不明白。他还有心思笑我？但是我绝对明白这里不是个久留之地。他们对我没有兴趣，谢天谢地。
最初的震惊过后激素也回到了正常水平，我右腿向后撤一步，瞬间回力，以绝对破纪录的速度冲出了烟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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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意四起。我有点不明白。他还有心思笑我？但是我绝对明白这里不是个久留之地。他们对我没有兴趣，谢天谢地。
最初的震惊过后激素也回到了正常水平，我右腿向后撤一步，瞬间回力，以破纪录的速度冲出了烟花巷。
“楚格！楚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我摇摇头，不打算向任何人说烟花巷中的那一幕，也不打算面对明涵和勇哥那或担心或“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
天完全黑了。镇上的中年大妈大叔们吃完了晚饭，三三两两的来到了离我们不远的广场上，广场舞又要开始了。
其实只要不是跳到大半夜，舞曲不是那么low，广场舞倒也没有那么烦人，反而，在其中感受一下老年人式的幸福，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当然，我们三个其实一个都不会跳舞，但是爱凑热闹，无一例外。
我们刚刚喝了酒，疯疯癫癫地跑到广场上撒欢儿，我晃悠悠地随着转了一个圈惹得他们俩大笑，纷纷竖起手指头问这是几。其实我酒早就醒了，但是我不想拂了他们兴趣，所以哼哼哈哈地说你们是不是傻，伸特么二十一个手指头唬人呢。
但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他们的背后我看到了我们沿路走来的十字路口，没有了广场的烟火气，路灯的光线白的诡异。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猛然一下子才注意到，被十字路口划分的四个区域，只有位于东北角的广场是有许多人的，其余的地方都是黑峻峻的一片，行人稀少，安静的可怕。更为可怕的是，正对着我的那条街道。东西走向，最高的楼不超过四层。
...不是烟花巷又是什么地方？
现在离我离开那个角落有多长时间？一个，或者两个钟头？
不安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这样短的时间，那个在我面前，被人那样对待的少年，是不是还在那里？
我看看周围，大家都在跳舞，都非常的尽兴。叔叔阿姨们，你们是否知道，就在这广场的对面，那个孩子的遭遇？
——又或者其实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大惊小怪而已？
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我所知道的很少。虽然我是目击者，但是就好像我对烟花巷一样，我对这件事只知道个皮毛。
那个少年，他到底是误入狼窝的学生呢？还是本来就是鸭子？如果是鸭子的话，他为什么不好好地呆在会所里，而是在狭窄的死胡同里？除非他是那种最下等的男妓，但是这可是社会主义中国，就算是个小地方，也不是红灯区啊喂，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事儿？甚至于他的年龄和身份，都是个疑问。
最后一刻看到他的时候，我的感觉是，他比他看起来的年龄要大。甚至于倒退回最初勇哥告 诉我的关于烟花巷的事，也琢磨得有点不对，不是说好包二奶街吗？之前看到的阳台上的女人，也确实符合二奶的印象，那这鸭子是怎么来的？如果有鸭子那附近会不会还有窑子？包二奶不包个隐秘的地方？直接就包在窑子附近？
就说看到的最直接的，我后脚刚出去，三个男的就进去了，那少年的姿态，倒像是在...等他们？
——而他在之前就让我滚？
——一边被/干一边嘴炮我“叫你不滚”？
只有这一点，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三个男人来找他，所以无论是避嫌也好不想让我被波及也好，提前想把我轰走。换句话说，他知道有三个男人来找他。所以他不是无辜的，是个鸭，就算不是专业的，也是出来卖的。而他前后态度的不一...面对三个男的一副小白兔的表情，面对我就是嘲讽...只能说明，只能说明那个吓坏了我的中年猥琐男对小鲜肉现场其实是...其实是特么的演出来的...至少我不觉得一个真的偶然遭遇这种事的人，会有这个反应。
一想到这，我顿时一身冷汗。这演技，可以拿金马奖。如果不是前后这么一推，我绝对不会觉得那个场面是假的。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件事都细思恐极。更加细思恐极的是，就在有着这么多内幕的烟花巷的对面，就是看起来再平凡再热闹不过的广场舞集会！
“楚格！”
“诶？”
“发什么呆啊？叫你好半天了。”
“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事...”
我不敢说实话。勇哥和明涵都是从下在这儿长大的，我是不久才搬来的。这种事他们是不是
也司空见惯了？我犹豫着。
“楚格，你从那儿出来以后就一直不对头。老实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勇哥什么时候这么心细了，心细得我都害怕了。
“勇哥，我不想说。我累了，你们送我回去，好吗？”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去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现在怎么成了秋后蚂蚱了？你就是太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老子未成年啊。
“行了，我们送你回去。顺便，你还是得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们开始往漆黑的街道上走。
“我...碰到个揽客的鸭子...”
我不敢说还是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影帝鸭子...
听到这里，勇哥和明涵...好像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碰到什么老总啊之类的和情儿厮混。那儿确实会有些站边儿的，不过你放心，他们的势力不会太大，不会有什么事哒。”
“今天怪我俩，喝多了没看住你。早知道会把你吓成这样就不该放你去。不过你运气也是够可以的，一去就能碰上事儿。那儿主要还是情儿，鸡鸭什么的并不多。”
“就是说不会出什么事了？”
“对，放心吧，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到了我的店面了。
“明天见，明涵，勇哥。”
“好好睡一觉！”
我锁上店门，拉上帘子。我这人为了省钱，一直就睡在店里的沙发上，以前不觉得有啥，现在看着帘子里透过来的大街上的朦胧的光线，只觉得格外的心慌，仿佛自己是个害怕夜里出没的僵尸的8岁小孩子。
睡一觉...不会再见面了吧？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
后来过了三天，老子心惊胆战的。
这事儿对三观的影响真的很大，比亲手把一群看起来很正常的青少年亲手变成杀马特要大。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一向觉得三天对一件事就是一个坎儿，一件事三天能过去，就算彻底是过去了。不说到底合不合理，至少是个安慰。世间人命有如浮萍，活着不就图个安慰吗？
我想着三天不去那个破地儿，三天不见到那个人，大概也就彻底安全了。这个类似迷信的想法有时候可以从反面得到论证。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你像我一样，在第三天的清晨开店时发现当事人就站在店门口，你就别想着安全了——你是彻底歇菜了。
第三天早上七点多，我收拾完自己，把店里打扫下，拉开帘子准备营业，帘子一开就看见个人倚在门口。看起来是在等人。等他把脸转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惊讶，而我有种活见鬼的既视感。
“早上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梦境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