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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情窦初开 ...
第二十章
“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几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
博弈社里倒是十分热闹,听楼下院里似有几个儒士在讨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言论,廖常青不禁微微一笑,由人领着进入雅间。这间雅舍布置得倒是极为雅致,无愧雅之字,漆绘长案上青铜香炉还在氤氲冒着白烟,旁边方形小案几上还安放着一副残局。
“安阳君请稍坐歇息。”领他进来的使者躬身退了出去,另有一名侍婢进来上茶水。
廖常青走到小案几旁边,看着那副残局,不由地沉思,碧螺静静地立在他身后,恍若一抹影子。他今日为了掩人耳目穿着一身浅灰色衣裳,斗篷遮面,低调不张扬。
忽听得帘子掀动之声,他抬头看去,见门外已进来一个青年男子。那人施了一礼,道“安阳君光临寒舍,宋某甚感荣幸。”
廖常青顿时猜到他就是此方博弈社的幕后老板了。
说着,伸手示意廖常青坐下,自己也坐到他对面去,“在下宋青山,安阳君今日来,可是想打探什么消息?”博弈社与酒肆并不仅仅是娱乐之所,要知道人多的地方,消息也多,尤其这间博弈社是邺城最大的博弈社了,想来也是消息渠道颇丰。
“实不相瞒,本君今日来,的确是想买个消息。”
“哦?不知是何消息?”宋青山见他垂眸望着棋局,不禁有些迟疑地坐直了身子。他是知道都城里这些权贵家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还有专门传递消息的探子,廖常青放着这样精确的渠道不顾出来打探,不是极为隐秘之事,便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动廖氏独有的渠道。
“本君想知道,十五年前,有一名叫程仪的医师何时来邺城?又是去过何处?越详细越好。本君听说贵社消息都有存案,若能查到,本君自有重酬。另外,贵社若查出消息,请严密封锁,勿四处张扬。”
宋青山心中一跳,抬头见廖常青正看着自己,目光似有深意,顿时忙道,“这是自然。”他在邺城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今廖氏父子在朝中可谓根深蒂固,绝对不能招惹。
“只是不知这程仪是何人?”
“告诉先生也无妨,他乃本君府上一名医师,出自浣花谷。”
廖常青回到府中时已是午后,程玄正在走廊边空地上练剑,小丫头坐在旁边无聊地抓着肉脯喂白鹿,她早课上完便喜欢往这边跑,平日里也是与程玄一起,一人舞剑一人耍枪,空暇时还喂几招。此刻见到他回来顿时怏怏不乐地道,“哥哥,你伤还未好就四处跑,也不带上阿如!”
廖常青没有接他的话,他看了一眼正挥汗如雨的小孩,面色淡然地俯身摸了摸白鹿的狗头。
“你再这般喂它,小心它跑不动。”
“哼,跑不动便跑不动,反正又不用它自己猎东西吃。”
白鹿好像听出来在说它,顿时抖了抖耳朵抬头,一张无辜的狗脸左右看了看。
“可是又觉得府中无聊了?本君适才回来,看见城西似乎有集会,既然如此,让程玄陪你出去逛逛,记得早些回来用晚膳就行。”
“哥哥最好了!”小丫头大喜,顿时一跃而起凑上去抱了抱廖常青。
程玄见廖常青一直在与小丫头说话,理也未理自己,顿时微微有些黯然。
晚饭后,廖常青收到北方探子传来的消息,说公孙宜的确已经回邺城。还是让他逃了回去,廖常青叹了一声,将纸条按进青玉墨砚里,看浓黑色的墨汁渐渐浸染掉那些字迹……此次刺杀不管是不是他,廖常青皆想杀了他,没想到派出十六名刺客,还是带不回他的项上人头。
探子回报,说蓟城似乎隐隐还藏有一股势力在插手。
他掩唇清咳了一声,取过芈舒造出来的一叠纸,仔细地看,纸制比上次看见的似乎做得更精细了些。取出一张,摊平在几案上,取笔,蘸墨,想到灵枢子之前造的连弩。如今战场上能看见的弩有四种:夹弩、瘦弩、唐弩和大弩。夹弩、瘦弩比较轻便,发射速度极快;唐弩与大弩则偏向强弩,射程远,但组装慢,携带也比较笨重。
想了想,又解下手臂上重新拼装的袖箭,拆开查看里面机械,袖箭里螺旋弹簧都是他命人特制,箭也是。七发短箭,三发是空心的,里面淬有剧毒,一旦打中猎物,剧毒便会根据箭身挤压将剧毒渗入伤口;另三发无毒,却有密集的槽口,拔下来必撕去一大块肉。最后一发是笊篱。
灵枢子的连弩虽然造得极为精巧,但为了射程远也是造得颇有些笨重,弩机上的扳机也不甚灵活,而他手上这袖箭虽然灵活还能连发,但精确度还是不够,百米外就会射偏。
将想要改进的机关构造画在纸上,看了看,还是不甚满意。看来明日朝后要再去师父那里,与他们商讨一番。伍师姐虽然更擅医道,但对机械之事既有点子,说不定能有一些启发。
秋风凉爽,绕过悠长的走廊,纱帘被风吹得微微浮动。
廖常青低头将手中的袖箭重新组装好,抬手,忽然对着那纱帘,按动机廓,嗖地一声,一支箭钉在柱上,一抹黑影狼狈地滚出来。
他擦了擦面颊上擦伤的血痕,抬头见一双纤尘不染的素履静立在自己跟前。
“你藏在这里多久了?”廖常青冷眼看着他,手中的袖箭似不经意地对准小孩心脏的位置,眼里闪过一抹杀机。
“我……”小孩低头。
“抬头,看着本君说话。”
小孩闻言抬起头,不敢直面看他,又将视线落在他脖子以下。
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想到白日里齐君说他长得颇似长平公主。宋青山送来的消息称程氏师徒二人是忽然来的邺城,在赵氏出事前夕,程仪也确实上门给赵妫氏看过诊,后失踪过一段时间,然后忽然几日之间身边就多出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抬起头来,看着我!再问你一次,为何躲在这里?”
小孩默然不语,伸手,一只栩栩如生的草编蚱蜢放在青石板砖铺的地上。
“今日,市集所买。”
误会他了么?
廖常青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见自己正绑着袖箭,微微一顿,换只手摸了摸他,道,“以后要送本君这些小玩意儿,直送便是,莫再乱躲,箭不长眼,万一误伤了你……”
“不疼。”小孩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今日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廖常青似乎有些防备他。难道被他发现了?
“既然没有要事,早些回去歇息罢!莫忘了找碧瑶要伤药。”廖常青垂眸,冷然说了一句,转身回到案几前继续画图纸。那只草编蚱蜢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有些可怜。
程玄从他屋中出来,心里更加难过了。
几步慢走,忽然想到师兄前几日令人传话,好像找他有事,脚步一顿,往外院走去。
如今以他的武功从内院翻墙到外院几乎是半盏茶的事,这条路他也走得极其娴熟,小时候总在路边人高的杂草从中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吃。不,如今杂草看着没有那么高,只到他一半了。
夏季月凉如水,星空寂寥,鲜支清凉馥郁的香气漫布整个国尉府,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虫声唧唧低语,程玄猛地停住脚步,听得草丛中似有人低吟了一声,随之似乎是几声急促的喘息声。有人断断续续地道:“你轻,轻些——”
随之另外一个声音同样喘着粗气道:“等不及了,从蓟城回来,你便没,没让我做。”
“碧螺姑娘看伤,会被,被发现……唔!别,别摸那里!”
程玄仿佛雷亟一般,立在原地。这两个声音虽然音色不一,却能听得出来都是男声!而且他还听出来其中一个正是教自己武功的夫子。他们在做什么?忍不住好奇,又怕被夫子发现,他屏住呼吸,悄然走近,拨开草丛。草丛里那对颠鸾倒凤的人饶是武功再好,如今显然早已经忽视了身遭的环境。因为清晰明亮的月色,程玄所站的地方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草丛中被两人打搅了清梦的流萤飞来飞去,停在他们身上,忽明忽暗的萤光勾勒那经年累月练出来矫健有力的身板,映照那沉浸于欢愉的年轻面容,以及两人接连的隐秘|之处……
他呆呆地看着,懵懵然间内心深处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男子身上那物件,除了解手,还是用来,用来做这种事……原来,两个男子,竟然也可以做这样亲密之事!
脚已经站得发麻,也明明知道这就是廖常青所谓的非礼勿视,廖常青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之人,即使有三个侍婢,若非必要,从来不让她们在他沐浴的时候近身。
那缠绵的两人此时已经快到尾声,上面那个男子一声低吼,奋力极冲,被他压在底下的男子忽然一阵痉挛,两人顿时全都放松了下来。两人相互抱着躺在草丛中,以天为庐,以草为盖。
下方那个男子似乎还在余韵中,良久,方喘了一口气道,“过几日,我将领命回蓟城。”
另一男子,也就是他那夫子闻此半起身,直视着他,“蓟城不知出了哪个细作,上一次丢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你伤好以后,就留在府中罢!”
“不行,眼下主公正准备攻蓟,正是我等出力之时。何况我又不是刺客,只是传递些消息,府中不养废人,我武功不如你,若是不当探子还能做什么?”
“那我去求了少主,随你去蓟城。”
“你这鲁莽的性子,刺客都当不成,如何当得探子?”
“小四!信不信我再操弄你几次!”
“乖!”叫小四的男子闭着眼,伸手摸了摸他还沾着汗水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若是,若是我也与老大一般……莫将我腰牌给碧螺姑娘,与其放在忠义堂,我更喜欢,将它留在你身边。”
“我不准你这么说。”五大三粗的汉子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还躺在草丛中那个男子的脸颊,“你要给我完完整整地回来,以后,以后等你退下来,我们搭一圈草房,养几只羊……”
男子低应了一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苍白的脸上却已悄悄勾勒起一抹笑意。
死士,奉匕而扣,死生由主。抛弃了过去,也没有未来,一生都走在黑暗里。他们这样的人,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根本没有退下来一说,死亡才是最终归宿。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处理一番,悄悄离开了。
程玄听那两人走远,他蹲坐在草丛里,看着草丛中萤光闪烁,一时茫然,伸手想去捉几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扑,收了回来,一只小小的萤虫从指缝间钻出来,从他手背上爬过,痒痒的,好像一直痒到心里……
这一夜,月满邺城,流光千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院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程玄忽从梦中惊醒,他一身燥热地起身,打开窗,夜风习习吹进来,怔然间,忽然觉得亵裤里有些不对劲,黏腻难受。他皱了皱眉,起身打开衣柜,换下裤子。
梦遗,这是每个少年成长时都会有这样的尴尬经历,就与女子初潮一般。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梦到那人……他又梦到那个小园子,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只是好像又有些不同。那人拆开他的发髻,就像上一次一样,手中执着他那一直不敢送出去的木梳,轻轻地梳理他的头发,纯白如雪的里衣衣袖落在他肩膀上,仿佛能闻到上面浅淡的熏香。他伸手往上,摸到那人挺直的鼻梁和柔软的唇。他转身,如同他受箭伤那次昏迷喂不进去药汁一般,他将嘴唇贴在那人的唇上……
那人的唇十分柔软,他平日里总是吃各种苦涩的药,因此唇上也总是有那种散不去的苦涩。然而这种苦涩的药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真实。让他认知到,这人并非水中明月,而是真实的存在。
“我心悦你,常青。”
平日里的心迹,也只能在这时才能无所忌惮地表示。否则,以那人那般玲珑心思,稍微透露一点心迹,便能被他瞧出来。
然后,突然扑了个空,就醒来了。
窗边有人蹑手蹑脚地经过,碧瑶姑娘已经端着水去安阳君房里,天灰蒙蒙的,东方启明星还亮着。那人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房里灯点起,听得碧瑶轻声道,“少主,该起了。”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忽然想到《诗经》里那句诗。
门开,廖常青立在门口,一身缁衣显得庄严肃穆,碧瑶看了看天色,又取了件披风披在他肩上。廖常青接过她手中的细带,自己在胸前打了个结,挥了挥手,“将桌案上笏板取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想到刚才那个梦
廖常青注意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挑眉,“今日怎么不见你练剑,可是病了?”
程玄摇了摇头,看他取过笏板往外走。
廖常青悄悄侧身,已经看不见小院,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能再这样了,只听说过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的……程玄如今还不知自己身世,若是有朝一日得知……要尽快做出决定,是杀,还是逐。
只是,到底不忍心。
朝事根本没听进去,只觉得他们吵得十分激烈,好似要为了某件事情打起来,无非又是要不要出兵攻蓟的问题,蓟城今年的税已经乖乖地交了过来,这让某些大臣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觉得不出一兵一卒让公孙父子回归还是有可能的。
廖国尉立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只在人察觉不到时,嘴角微微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廖常青看着他,忽然想到前几日他提起齐君有蹊跷。
廖国尉看着他,笑:“君上的小动作,为父怎会不知呢?”
“父亲为何……”
“鹤儿以为,儒家有言为人臣者,止于敬,为何?”
“不是为了追求大德?”
“自然是为此,却也不仅仅于此。更重要者,是君上敢重用为父。”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为君者,猜疑臣子是很正常的行为。
“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君上既然愿意重用我,我当为齐国出生入死,更何况……你娘亦是齐国人,他乃是你舅舅。离开齐国,为父还能去哪里呢?”
虽然怕被和谐,但还是忍不住放上来了,小天使们求手下留情啊~~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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